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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想要见一见阿布琳娜小姐。”
这侍卫自带了一个翻译来,当下把话一说,秦锋还有什么说的?听听,人家西夏王都差点儿亲自来了,这还不够心诚吗?
平心而论,秦锋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这要是洛槿初失踪十八年被人找到,他只怕比西夏王还不淡定呢。
不过那西夏王终究是君主,这一说要出宫接爱人回归,大概不知有多少大臣抱着大腿哭,才总算唤回了对方的理智,所以才派了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来。至于没派正式使者,那恰恰是合作的诚意。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大周军队里肯定有北匈奸细,即便混不到高层,当个小兵侦查下各方动态还是不难的,这要是西夏王大张旗鼓派了使者来,嗯,谢意是够郑重诚恳的,可让北匈知道了,提早做了防备,这合击败敌之策哪里还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于是立即安排这个叫罗布朗朗的侍卫和他的翻译前去见阿布琳娜,恰巧洛槿初正在给阿布琳娜施针,听说西夏王宫来人,阿布琳娜激动地顶着一脑袋银针便跳下了床铺,到了门边,却又没有出去,只高声和外面的罗布朗朗说了几句话,便又忽然掩面奔回。
门外的声音一下子高亢激动起来,洛槿初看看门,再看看阿布琳娜,眨巴着眼睛疑惑道:“这……这是什么节奏?刚刚不是很激动吗?怎么……怎么这会儿又不肯见人了?”
梅如玉此时也在这里,听见洛槿初如此说,便摇头叹息道:“近乡情更怯,如今这姐姐的美人泪之毒尚未全部解开,她哪里肯见从家乡过来的人。”
洛槿初这才恍然大悟,想了想便来到外面,上下打量了那罗布朗朗几眼,只见这侍卫大概三十多岁,如同混血儿一般,真正是高大英俊之极,此时正焦急的大声喊话,猛然见洛槿初出来,他便退了一步,也是满面狐疑的打量着洛槿初。
问了几句,见对方有翻译,洛槿初立刻便笑开了,看着那罗布朗朗道:“阿布琳娜的脸现在很丑陋呢,所以她不肯见家乡来的人,你要对天发誓,见到她不许嫌弃她,我才放你进去。”
对天发誓这种东西,若是在大周朝,除了一诺千金的君子之外,许多人根本就是当做笑话一样可以随口就来的。然而洛槿初很明白,别看北匈和西夏的文明程度不如大周,但人家对神明的虔诚可比大周百姓强多了,对天发誓对他们杀伤力是绝对巨大的。
果然,罗布朗朗听了翻译的话,面色立刻变得郑重无比,当即单膝跪地双手向天,这动作吓了洛槿初一跳,暗道看看看看,这才叫虔诚呢,人家发誓都还有起手式的。
罗布朗朗哇啦哇啦还没说几句话,忽然就听帐篷内传来一声惊叫,接着阿布琳娜也顾不上自己丑陋的面孔了,竟一下子跑出来,扑跪在罗布朗朗面前,激动地大叫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在那长满了黑疙瘩的脸上流淌,脑袋上还有一排银针,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而洛槿初却没有笑,她的目光从阿布琳娜脸上移到罗布朗朗身上,就见这英俊侍卫满脸激动,眼中甚至泛出了水光,就那么扶着阿布琳娜,好半晌,他才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猛然将胳膊从阿布琳娜的肩上移开,退后两步郑重行礼。
阿布琳娜心中最大的障碍就这样度过,接下来罗布朗朗进了帐篷,又郑重谢过洛槿初,再然后人家两个便哇啦哇啦叙起旧来。洛槿初觉着这场面挺有趣,不过梅如玉却是不习惯见外男,因此等到洛槿初将阿布琳娜头上的银针拔下,又敷了药膏之后,到底还是拉着她离开了。
回到帅帐,就见秦锋正在对着地图皱眉沉思,洛槿初将外面的狐皮大氅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凑到丈夫身边笑道:“怎么?还在研究明月山的事?不是我说,你就这么看地图能看出什么来?要想知道秘密,还得实地考察才能有收获。”
秦锋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以为我不明白么?只是鞑子先前放出假消息,以至于我们全部精力都放在别的山脉上,对明月山看都没看过一眼,如今再想去侦查,那里已经布满了鞑子,派出多少人也不过白白送命而已,先前死的那十八个人,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秦锋这么一说,洛槿初的心情也黯然下来,发愁道:“可是这么看又能看出什么呢?要是有蹊跷,你和众将领不早就看出来了?就算你不熟悉边疆地形,何大哥和他那些兄弟,边军原先将领甚至是国师,哪个不是地头蛇?既然从地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那就一定是没有问题的,我觉得,应该还是明月山本身有什么蹊跷。”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总忍不住还想看看地图,想着也许多看看,就能看出些以前没看出来的重要信息来。”秦锋见爱人鼻子都皱起来了,便卷起地图,拉着她的手坐下道:“好了,不提这件烦恼的事,如何?可是从阿布琳娜那里回来的?那个罗布朗朗见到她了?”
洛槿初笑道:“见到了,你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多搞笑……”于是巴拉巴拉把两人见面的情形绘声绘色说了一遍,末了又摇头叹气道:“虽然好笑,但是我却不敢深想,十八年啊秦锋,这十八年来,西夏王和阿布琳娜的心里要装着多少苦难和思念?天香宫那些老妖婆,也太不是东西了,妈的别让我抓到,抓到了非把她们千刀万剐了不可。”
☆、第一百三十八章
秦锋笑道:“的确不是东西,看看把我家初初气成什么样子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见你说粗话呢;可见那些老妖婆不像话。不过初初;你若真的恨她们,就和柳先生好好做一味解毒药出来,到时让进绝杀阵的士兵们都不中她们的毒;那才是对她们最大的打击呢。”
洛槿初叹气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哪有那么容易啊?这又不是武侠小说;解毒药能解百毒,就算是小说里;这样的药也很稀罕好不好?不过放心;我倒是有了些腹稿;只等破阵时交代给进毒阵的士兵们,或许能有效果也说不定。”
虽然恨天香宫的老妖婆入骨,然而不得不承认,秦锋最挠头的便是绝杀阵中的毒阵,他也知道,洛槿初和柳先生就算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能解百毒的药剂来,到那时,那毒阵很有可能就是要士兵们拿命去填,想一想都觉着心中颤栗,此时忽听洛槿初说有了些腹稿,他就已经喜出望外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效果会如何,但总比束手无策的要好。
心情轻松下来,又听洛槿初说起阿布琳娜和罗布朗朗的事儿,这一次秦锋便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洛槿初说的两人见面时情景,他便皱着眉头道:“初初,你是不是有些夸张了?那罗布朗朗乃是西夏王的侍卫,他……他竟然和阿布琳娜互相搀扶着?还攀着对方肩膀?还坐在她旁边一直说话?这……这怎么可能?西夏国怎么说也不是蛮夷之邦,虽然民风开放些,也不至于连尊卑男女之防都不讲究啊。”
“那本来就是嘛。”洛槿初倒是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咬了一块萝卜嘻嘻笑道:“其实想想也很好理解,十八年啊,这个侍卫又是西夏王最得力的手下,见到主母忽然出现,激动些也是正常,对不对?”
“这也激动的有些过头了。”秦锋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忽听爱人笑道:“有什么过头的?你总不会怀疑那个罗布朗朗就是西夏王吧?又不是曹操,至于吗?”
“什么意思?”秦锋下意识的便问出了一句,但旋即就醒悟过来,曹操扮成侍卫接见匈奴使者的典故他哪儿能不知道?当下惊讶看着洛槿初,饶是一向定力超人的秦元帅都有些结结巴巴了:“初初,你……你是说?那个罗布朗朗其实不是侍卫,是……西夏王?”话音刚落,他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妈的这消息也太重磅了?怎么他觉得脑袋有点晕。
洛槿初吓了一大跳,连忙澄清:“喂喂喂!这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什么……什么西夏王?秦锋你会不会听话啊?我说的是至于吗?是问句明白吗?我才不相信西夏王会扮成侍卫跑来见阿布琳娜呢。”
秦锋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道:“我倒是有点相信了。如果今天是我失去了初初十八年,为了见你,我也会不顾一切的。”
这话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极轻柔,然而这份轻柔中的斩钉截铁,却是如山一般重。洛槿初怔怔看着秦锋,就看到丈夫晶晶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自己,那当中全是天高海深般的情意。
“傻……傻瓜……”洛槿初只能喃喃说了两个字,然后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呐呐道:“幸好,幸好不是我们。十八年啊,唉!要是我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阿布琳娜姐姐那份毅力,能够坚持十八年。不过也许能坚持下来吧,因为心中始终有这份情意……”
说到后来,语声渐低,洛槿初甩甩头,一拍桌子叫道:“行了行了,我们才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情呢,在这里伤感岂不是杞人忧天?反正……反正我不信罗布朗朗是西夏王,你秦锋能够做出来,是因为你不是皇帝。如果你是皇帝,你敢以身涉险,把江山百姓都抛到脑后头吗?”
“我想,我是敢的。”
秦锋一字一字沉声道,毫不犹豫,一下子又把洛槿初堵得没了话。最后世子妃只好撇撇嘴,悻悻道:“所以了,幸亏你不是皇帝,这样胡来,一旦让人家扣作人质,大周朝就倒霉了。唔,不过我也明白你的心思,你这家伙才不会那么莽撞呢,就算是以身涉险,你也必定把后路安排好。”
秦锋微微一笑,点头道:“知我者,初初也。好了,咱们在这里讨论也没有用,不如等国师回来,让他去看一看,当年他老人家是见过西夏王的,这一看之下,真假立辨,胜过你我在这里百般猜测。”
“说的没错。”洛槿初也笑了:“不过秦锋你也真够放心的,真就放老头儿去明月山了啊?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我和师父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医生,不是神仙啊。”
“国师答应我会小心,我也相信他。更何况,初初你觉着,国师若是定下了心意,我有可能拦得住他吗?”最后一句话暴露了秦锋其实也是无奈的事实,洛槿初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国师非要去明月山充当探子,别说秦锋了,就是皇帝在这里恐怕也没用啊。
夫妻俩正说话,忽然就听香草的声音在帐篷外急道:“奶奶,那个西夏国的人来说,阿布琳娜昏倒了,求奶奶过去看看。”
“什么?”洛槿初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秦锋道:“看来是乐极生悲了,我去看看。”
秦锋点点头,随即出账对着空气吩咐道:“跟着奶奶,若对方有异动,立刻护着奶奶撤回来。”话音落,不知何方有人答应了一声,旋即一个身影从帐篷外猛然飞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洛槿初丝毫不知道就在自己急急往阿布琳娜这里来的时候,丈夫已经召唤出了影卫对她进行贴身保护,这若是知道了,回来秦锋就惨了,以她的性子,那不问出影卫的藏身之处,是肯罢休的吗?
阿布琳娜不过是激动过度,又因为罗布朗朗带来了她父母已亡故的消息,所以受不了这个刺激,身子一软就晕倒了。洛槿初来到后,扎了几针,于是也就悠悠转醒,只是一醒来,眼泪便又忍不住滚滚而落。
洛槿初叹了口气,拍拍阿布琳娜的肩膀,对她道:“看开些吧,生离死别这些都是难免的。人活在世上,固然喜欢开心快乐,然而这些悲伤哀痛也避免不了,恰是如此,才能称得上是一个完整人生。凡事往好处想想,你父母亡故了,但总算爱人还在,而且他一听到你的消息,就立刻派人赶来,十八年啊,如此深情世所罕见,却为你所拥有,这难道不是一种天大的福气?须知多少夫妻朝夕生活在一起,却是同床异梦,生活中没有半丝涟漪,和他们一比,你这爱情虽然痛苦,却也是惊天地泣鬼神不是吗?”
洛槿初一面说,那翻译就一面哇啦哇啦的翻译,西域儿女本就是心胸开阔,此时听见洛槿初这开解,并且渐渐话题就从他父母亡故挪到爱情上去了,因一时间阿布琳娜竟被转移了注意力,收了眼泪点头,又谢过洛槿初。
两人在这里依靠着翻译对话的时候,那罗布朗朗一直在旁边看着洛槿初,炯炯有神的明亮双目里闪过赞赏,感激,欣慰等种种神色,待洛槿初劝好了阿布琳娜,转身出了帐篷之后,他便追了出去,译官随后叫道:“夫人请留步。”
“嗯?”洛槿初转回头,却见罗布朗朗上前,郑重抱拳,哇啦哇啦说了一通,接着译官上前道:“我们……侍卫说,他很感激姑娘能够开解阿布琳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