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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槿初爽快点点头,心里却暗自得意,心道这厮既然答应了,不扯一扯这张虎皮就太浪费了。
“还用派小厮去和你说吗?”秦锋诧异看了洛槿初一眼:“你收拾好了,明日在家中等我就是,我自然会去接你的。”
“那怎么行?你万一不去接我,自己跑了怎么办?难道我还要一直傻等到三个月后你回来?不成,你必须让小厮过去和我说一声,不然我才不信你。”
洛槿初冷哼一声,只让秦锋哭笑不得,摇头道:“你会傻等三个月?别开玩笑了,这话你骗三岁小孩儿去吧。好好好,我回头让小厮去和你说一声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洛槿初点点头,这时她和秦锋也已经出了宫门,因便对秦世子道:“好了,我坐马车回去,你记着,这事儿千万保密,别人也就罢了,小世子那里,可千万不能透露口风过去。”
“这个我比你清楚。”秦锋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一凛,暗道是了,决不能让煜儿那小家伙知道,不然他一听说六姐姐要下江南,保不齐能出什么损招跟着呢。这孩子要想达到目的,也有一股子狠劲儿,只看他上次为了罚那婆子,不惜让茶水烫自己就知道了。
提起齐煜,洛槿初面上也现出微笑,摇头道:“唉!本想找个时间带小世子回乡下,让我师傅替他施针,想来那落下的病根儿就能一气儿除了,可这些日子他总进宫,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想着能成行了,却没料到横空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只能回来再说了。”
秦锋笑道:“我问过煜儿,他心口痛的毛病让你按摩施针后强了不少,所以也不着急。”一边说着话,他就看着洛槿初上了马车,直到见那马车远去,这才翻身上马,径自回宣亲王府去了。
洛槿初回到府中,将自己要和秦锋一起下江南治疗瘟疫的事儿一说,也不用多言了,反正就是一石惊起千层浪,秦氏一听这话,当时就木了,一叠声让丫鬟们去请洛三爷回来,只说女儿大了,翅膀硬了,这是要造反呢。
洛涛回来知道了洛槿初的决定,也是吓得心脏都差点儿停跳,威逼利诱苦口婆心自不必提,最后见女儿铁了心油盐不进,气急之下,洛三爷决定去找秦锋,只要他不带洛槿初走,任女儿怎么筹划也是白搭。
洛三爷觉得自己这一招釜底抽薪的确够狠够有效,估计往后一个月都得成为闺女痛恨的对象,正想着之后要去哪里避两个月风头呢,就听说宣亲王府有人过来了。
洛三爷挺高兴,心想正好,我正要去找秦锋呢,没想到他就派人过来了,估摸着也是觉得不妥,所以来阻止妞妞的,因忙热情将人迎了进来,因事关重大,就连秦氏和洛槿初也都叫了过来,只想着这小厮带来拒绝的话,洛槿初就可以死心了。
看着老爹坐在椅子上,眼中暗藏企盼光芒,洛槿初只觉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心想爹啊,这是你闺女我扯来的虎皮,真没想到你这么配合,好像生怕我的虎皮不够大,竟这样的隆重。
那小厮也是一头雾水,心想我就是来报个信儿,洛三爷摆出这三堂会审的架势是干什么呢?因一边琢磨着,便格外小心道:“六姑娘,我们世子让小的来通报您一声,只说明早出发的时辰定在卯时三刻,到时候我们爷亲自过来接您,让您轻装简行,除了必要的药物医书衣服之外,其他一切都不用准备。”
小厮报完信就逃之夭夭,没办法,三堂会审的架势太吓人了。因为逃窜的急,所以他丝毫没注意到洛三爷和三奶奶这两位主审官已经是面如死灰了。
☆、第一百零二章
事已至此;有秦锋这张正宗老虎皮;再加上洛槿初也是铁了心,洛涛和秦氏也知道事情不可能挽回了;不到傍晚;其他几个房里的人也知道了这消息;康老太君特意将洛槿初叫过去劝说了一顿,接着洛夫人和宫屏宫蕊两姐妹;还有洛槿芳洛槿宜等也都过来劝说,自不必提,就连洛槿雪;都过来说了几句,倒是没劝洛槿初不要去;只说让她活着回来,姐妹间的争锋,她才不会总输给对方呢。
这话倒是另类,不过洛槿初也知道,这就算是洛槿雪的关心了吧,自从在梅园两人说了那一番话后,洛槿雪的性子比从前好了不少,因也就笑道:“你输给我还不够多?这一次只不在心里诅咒我回不来了就成。”
这话已经很重了,不过洛槿雪浑不在意,她和洛槿初注定是不能做好姐妹的,倒不如这样言刀语箭的明着来痛快,因白了一眼道:“哼,我倒是想呢,也得老天收你这个祸害,我只怕老天和阎王爷都没这个胆子,所以人才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么说你肯定活得比我还要长,我再怎么祸害,能祸害过你?从我回府后,你包藏的祸心还少了?”
洛槿初自然不会输在口舌上,姐妹两个斗了几句嘴,洛槿雪命人拿出自己的私房银子来,不多,也不过只有十几两银子,因正色道:“别臭美,这不是给你的,只是我给灾民们尽点心意,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抄了这些日子的佛经,想着江南那富庶之地如今哀鸿遍野,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
说完,让人将银子放下,她便径自起身离去了。洛槿初送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不禁摇头笑道:“你这真小人的样子,倒比之前那虚伪的四姐姐好看多了。”
这一夜自不用提,洛槿初收拾东西便用了大半夜的时间,香草和环儿月儿定要跟着去,她也劝不住,秦氏这时候自然是向着女儿的,只说多个人去,女儿也就多个照应,所以并不反对,甚至还要把秋夕和秋红给洛槿初带过去,被洛槿初严词拒绝了。
第二天一大早,洛三爷一边骂着女儿不听话,一边和妻子洛唯等人送洛槿初到西角门等着,不一会儿,宫羽和宫屏宫蕊两姐妹,以及其他几个房里的妇人女孩儿也都过来了,场面倒是有些离别感伤。
幸亏秦锋的马车很快就到了,接了洛槿初上路后,一直到出了京城,世子爷才没好气的对洛槿初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定要跟我过去,刚刚在你家门口,我都没脸和你父母姐妹哥哥们打招呼,总觉得我似是成了拐带你的罪魁祸首一般。”
夏日炎炎,洛槿初将马车帘子打开,那马小跑着的速度不慢,所以带起风来,让马车里十分凉爽,听见秦锋如此说,她便笑道:“这能怪我吗?我都说了,让你找个地方,咱们会合,你非要上门去接。哈,我也看到了,我爹爹的眼神恨不能吃了你似得。”
“死丫头你还敢说。”
反正出了城,两人之间也不用那么多讲究了,所以秦锋直接称呼心上人死丫头,一边瞪眼道:“我的一世英名,算是让你给毁了,你还有脸……咦?前面那人怎么像是柳先生和……何秋澄?我不是看错了吧?”
“哪儿哪儿呢?”洛槿初一听,也忙探出身子,却转眼间就被秦锋推回去,听他薄怒道:“这马车还在跑着呢,你探出身子,万一摔出来怎么办?平日里看你沉稳,如今怎么也冒失起来?”
洛槿初撇撇嘴,小声咕哝道:“这不是有你吗?以你秦大侠的身手,我就算摔出来你也能接住不是?”
嗯,小说和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千钧一发的英雄救美什么的,既然她都穿越过来了,偶尔享受一把这种狗血也是应该的嘛。
“真是柳先生和何秋澄。”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秦锋终于确定了前面的两个人是何秋澄和柳先生,虽然看不到面貌,但是那身形是他十分熟悉的。
“怎么回事啊?师父和何大哥怎么会在这里?”洛槿初不敢再探身子了,因为感觉到马车已经加速,看来是秦锋想追上前面的两人。
“柳先生,何兄,是你们吗?”
眼看两拨人距离不过百米,秦锋连忙大叫了一声,果然,就见前面的人回过身来,也讶然叫了一声:“世子。”接着便将坐骑停了下来。
“师父,何大哥,你们要往哪里去?”马车到了近前,洛槿初也从车里跳下来,这会儿官道上还没多少人,因此她也用不着顾忌太多女儿家的风仪,反正秦锋和师父都很清楚自己的德性。
“六姑娘也过来了?”
柳先生和何秋澄比他们还吃惊呢,不过两人旋即就恍然大悟,看着秦锋道:“六姑娘可是要和世子一起下江南?”
“你们……不会也是要往那边去吧?”秦锋和洛槿初那是什么人,只看柳先生能这么快猜出他们的目的,便知对方大概也是那个目的地,不然的话,哪有可能张口就猜出来。
“是六姑娘吗?”
却见从何秋澄身旁的马车里也钻出一名女子,恰是刚刚“死去”不久的梅姨娘。
看见洛槿初,她掩不住面上的激动之色,连忙步下车辕,拉住洛槿初的手含泪道:“救命之恩,尚未回报……”一边说着,就要拜下去。
“嘘!千万别这么说。”
洛槿初警惕的看了车夫一眼,却听柳先生笑道:“那是我新收的徒弟,也算是你的师弟,用不着防他。”说完招手叫过那车夫道:“来,见一见,这就是你师姐,洛阳侯府的六姑娘,在医学上的天分,比我这当师父的还要高出不少呢,你日后也要跟她学着点儿,手里不少好东西。”
“师父,你……”洛槿初哭笑不得,细细打量了师弟几眼,心中不由惊叫一声,暗道好漂亮,这么漂亮真的科学吗?我师父该不会收了宋玉潘安做弟子吧?
正想着,就听柳先生呵呵笑道:“如何?你师弟的人才不错吧?其实你或许也听说过他,就在两个月前,他还是名角玉堂春,当然,现在不唱戏了,跟我学医术,叫回本名白玉了,日后你叫他小白就可以。”
洛槿初心想幸亏师弟是叫白玉,不是叫白玉堂,不然这心里还真有点压力。因正要说话,却听秦锋沉吟道:“之前老先生让我出面和赵王府那边打招呼,莫非就是为了他?唔,果然一表人才,看来在医学上的天资也是不错的,才能得先生青眼啊。”
有八卦……
洛槿初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连忙拉拉秦锋袖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赵王府又是怎么回事?”
“咳咳……小孩子家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难得的,秦锋竟咳嗽了一声,挥挥手道:“去去去,和梅……梅姑娘说话去,这和你没关系,不用知道。”
“哈?”
洛槿初一下子就恼了:“我是小孩子家?秦锋你……你有本事……好,你给我等着……”
她本想说你想上门提亲娶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小孩子家?怎么还好意思摧残我这祖国的幼苗?不过这话终究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当然,最让她恼火的是秦锋这厮有八卦竟然不和她分享,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梅姨娘,喔,现在应该叫梅如玉了,见秦锋有些尴尬,不由得微微一笑,将洛槿初拉过去,小声道:“先前小白登台,不巧让赵王府世子看上了,点名要他去府里唱堂会,小白不肯,逃了出来,恰好就到了乡下,却昏倒在我们门前,是表哥把他送去柳先生那里医治,谁知他醒了,对着满屋子的医书着了迷,柳先生见他是这行当里的人,问了他,他也不想再唱戏了,柳先生就收他为弟子,谁知赵王府那边不肯甘休,幸亏先生认识世子,抬出了世子和小世子的名头,才把赵王府的狗腿子吓走,又请世子帮忙,这才算把白玉留下。”
原来是这样。
洛槿初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看着一旁白玉微红的脸庞,她心想也是,长的这么祸国殃民,还是个唱戏的,让人看上那是肯定的了。也不知道从前他都是怎么逃过劫数的,这玉堂春听上去是个名角啊,不过赵王府,那就真不是他能对抗的了,也难怪他都不肯再唱戏。
想到这里,她自然也不会再多问,让自己的师弟尴尬,因看着梅如玉道:“你们这也是要下江南?奇怪,你们是怎么得到信儿的?皇帝那儿也不过是昨天才知道信儿呢。”
梅如玉笑道:“今年开春,几个村子里有批人被征去运河上做工,前些日子回来后,都有症状,幸亏不重,先生治疗后,觉得这可能是时疫,只说这事儿事关重大,恰好我们没什么事情,先生既决定往江南走一走,我和表哥就陪着他走一趟,我还没看过江南呢。”
洛槿初苦笑道:“嗨,我说你们怎么知道的消息?原来是这样,实话和你说,要是心里还想着和何大哥过去游山玩水,趁早儿歇了这心思,江南那边消息传过来,龙颜震怒,我估摸着,苏州城此时和人间地狱也差不多了。”
“怎么会这样?”梅如玉十分惊奇,洛槿初将事情讲了一遍,恰好秦锋在那边也和柳先生何秋澄解释完,只把柳先生气得怒发冲冠,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