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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平看出危机,朗声长说道:“慕容兄且请住手,也让萧子平来领教藏派三大高僧中红云尊者罕世绝艺!”
慕客老人剑招百幻,??占上风,心中业已知难,再听萧子平这一发话,便乘势收剑笑道:“萧兄来领教藏派武功也好,我还想请教谷道长的玄门云帚!”
谷长青闻言笑道:“慕容大侠既然有兴,谷长青情愿奉陪。”
话完,取出玄门云帚,走向旁边,便与慕容老人的青钢长剑,战在一处!
常言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桥陵樵隐”萧子平是“剑绝书狂”之一,名头自然要比慕容老人的“东川七剑手”,高出许多!
红云尊者见萧子平下场,遂不敢再复大意,探手僧袍襟底,撤出了一对独门兵刃“伏虎金环”!
这对“伏虎金环”,大如海碗,环身粗若核桃,不知是甚金属打造,光亮夺目,前端并各铸一具虎头,两只虎牙,狰狞外露,看来锋锐已极!
萧子平则仍用的是自己仗以成名的“拨云斧”知遇劲敌,一开始便施展了看家绝学七七四十九式“烂柯仙机斧法”!
红云尊者见对方膂力沉雄,斧法精妙,深知萧子平名不虚传,遂也施展了自己最得意的“伏虎降龙六十四式”!“拨云斧”斧风厉啸,慑魄森肌!“伏虎环”环响龙吟,惊魂怵目!
这一场打斗,委实好看煞人!在互相把看家绝学的招式使完之前,暂难分出胜负迹象!
慕容老人换了对手以后,压力大轻,一柄长剑,凤舞龙飞般地,与谷长青的玄门云帚,也战了个势均力敌!
欧阳平见状,遵向“血手屠夫”褚民通,含笑说道:“褚朋友,我们不必闲着,也来较量几合!”
褚民通暗叫不妙,但势逼在此,明知不是欧阳平敌手电只好硬着头皮,应声说道:“欧阳朋友,你打算怎样见教?”
欧阳平看出他惧怕自己,不禁暗暗好笑地说道:“褚朋友既号‘血手屠夫’我便瞻仰你这只‘血手’的功夫便了!”一语音方落,右掌便推,向褚民通当胸,轻轻按去!
褚民通深知欧阳平一向心狠手辣无比,怎敢贸然硬接?遂一式“枯叶辞枝”飘身退后三步!
但目光略注之下,不禁现出了满面惊愕神色!
原来,他瞥见欧阳平按向自己掌心之内,竟暗夹着一面小小金牌!
这面小小金牌,分明是圣上御赐“鬼杖仙翁”屠远志的三大信物之一,任何人均须接受持牌者的一切命令!
如今这金牌竟在欧阳平掌中出现,怎不令褚民通惊讶欲死?
他双掌一收,正待恭身肃立,欧阳平却一面续续缓缓进招,一面方展“蚁语传音”,向褚民通说道:“褚兄不要惊疑,我于‘嵩山’巧遇屠仙翁,彼此已成一家人,此次是奉他之命前来,以金牌为证,代为传谕!”
褚民通瞠目惶然,不知怎样答对才好?
欧阳平又复笑道:“因彼此话未说明,便生误会,故而反使萧子平,幕容老人,难测其祥情,可以大加利用!褚兄赶紧设法使红衣大师与谷道长,与对方互较内力,莫动兵刃,我便可暗地下手,生擒这两名重要人物,岂非奇功一件?可以说是送上门来的意外收获!”
褚民通闻言,不禁心头狂喜,遂故意虚晃一招,飘身跳出圈外,向欧阳平朗声狂笑叫道:“欧阳平,你敢不和我一较内力?”
欧阳平收掌冷笑说道:“褚民通,你若想与我较内力,无非自速其死!”
红云尊者正觉萧子平的斧法精奇,自己伏虎金环的威力虽大,一时难占显著上风,遂接口向萧子平笑道:“我们三人何不同较内力,才好试试彼此的真实功夫!”
萧子平明知红云尊者的藏派武学,专以内力称雄,定比伏虎金环,更要难斗,但因自己身分既已提出,不便示弱,遂点头笑道:“萧子平正想领教大师独擅胜场的藏派大手印功力!”
六人之中已有四人同意改较内力,则其余正以青钢长剑与玄门云帚,斗得龙飞凤舞,不可开交的慕容老人,及谷长青,自也不便独倡异议!
刀光剑影一收,萧子平便向红云尊者问道:“大师打算怎样较量内力,是各自施为?是互相对掌?还是贴掌较功?”
红云尊者因自己“大手印”功力沉雄,正想选择“互相对掌一拼”,欧阳平已先笑道:“我们今天要拼就拼个痛快,我提议‘贴掌较功’,非分强弱,不许缩手!”
红云尊者怪笑连声,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们就‘贴掌较功’,谁与我这化外野僧,一分胜负?”
萧子平知道目前三人之中,只有自己尚能勉强与这红云尊者略为周旋,遂义不容辞地,应声答道:“萧子平不揣鄙陋,领教高明!”
话完,双掌一伸,遂与虹云尊者,掌心互合,各自绵绵发出数十年性命交修的真气力!慕容老人回剑入鞘,也与谷长青四掌相对!
欧阳平则一面与褚民通假意“贴掌较功”,一面又复施展“蚁语传声”,向他说道:“褚兄,等红云大师,谷长青,与萧子平,及慕容老人较量内力,到了紧要关头之际,你便悄然收掌,由我下手,把这两个送死老儿,一齐制倒!”
褚民通心中狂喜,但自己内功稍弱,无法施展“蚁语传声”答话,只好目注欧阳平,点头示意!
欧阳平在装腔作势之下,侧眼偷窥,见谷长青与慕容老人一对,到还比较从容,但红云尊者,与萧子平一对,却已进入了紧张状态!红云尊者掌红如火,双臂微微抖动,真力频加!
萧子平也银鬓乱飘地,拼命凝劲抵御!
他们两人表面上谁也不曾移动分毫,但是在石地,却已生痕,并可从这石痕脚印之上看出萧子平虽然勉强支撑,若时间一久?却终非红云尊者之敌!
因为两人足下石痕,有深有浅,萧子平足下,痕深近寸,虹云尊者足下,却仅约四五分许!欧阳平见状,不禁双眉暗蹙!
他本望萧子平能与红云尊者维持一个势均力敌局面,则自己趁他欲罢不能之际,方易下手!如今萧子平既已显然不敌,他会不会知机而退,撤身溜走?欧阳平有了这层顾虑,便决心提早发难!
因为他既投清廷,甘为鹰犬,利禄之心必重,怎肯轻易放过这大好建功机会?
主意即定,遵用“蚁语传声”,向褚民通说道:“褚兄,时机稍纵即逝,我要提前下手,你装作被我震伤倒地便了!”
话完,双掌猛推,发出一阵厉声狂笑说道:“褚民通,像你这等秋萤爝火,怎敢与皓月争辉?还不乖乖与我纳命吗?”
随着话音,及欧阳平的双掌推处,褚民通便“腾腾腾”地连退几步,惨嚎一声,晕绝在地!
这只是一番做作,欧阳平仅用了两成真力!
但对于另外四人的心理方面,却有相当影响!
本来与谷长青持平的慕容老人,听得精神一振,须眉轩动,真力如潮,居然占了上风!
本来略逊于红云尊者的萧子平,也把握住对方闻讯心惊,气机驳杂的刹那之间,全神发力,使红云尊者脚下,陷石微深,夺回均势!
红云尊者与谷长青,则既关心褚民通的生死,又担忧欧阳平会来攻击,自然无法镇静!
欧阳平假作震倒褚民通后,立即扑往萧子平身边,并笑声叫道:“萧兄,这藏派恶僧,不大好斗,我来助你一阵!”
萧子平大侠胸襟,虽知红云尊者厉害难缠,仍不愿倚多为胜,遂含笑说道:“欧阳兄不必出手,我们以三对一,胜之不武!”
欧阳平轩眉狂笑说道:“萧兄,交手对敌,目的只在求胜,管它是否胜之不武?常言道得好:“‘能下手时且下手,难饶人处莫饶人’,欧阳平一生奉行这两句话儿,往往大获其利!”
萧子平听欧阳平竟把“得放手时且放手,能饶人处便饶人”等两句警世名言,改成“能下手时且下手,难饶人处莫饶人”,不由双眉微蹙,正觉此人心肠险恶,毕竟不似正人侠士之际,葛然脊心一凉,已被欧阳平点了要穴!
红云尊者怎会猜得出欧阳平会帮助自己,故而仍在运足神功,自双掌掌心,绵绵不断地,发出真力内劲!
如今萧子平“脊心”要穴被点,气血一滞,突然失力!
红云尊者却正在全力施为!
一方失力,一方加力,这结果究竟如何?
结果是萧子平眼前一黑,心头一热,脏腑全被震裂,一位名列“剑绝书狂”中的中州大侠“桥陵樵隐”,竟埋恨九泉,就此奄化!
幕容老人一旁瞥见这种情形,不禁肝肠寸断,神威奋发,双掌猛力一推,把谷长青的身形略为推开,电疾般拔出长剑,便往咽喉一横,碧血腾空,尸身栽倒!
萧子平,慕容老人等两位奇侠,佧身绝命,“血手屠夫”褚民通却眉飞色舞,笑吟吟地站了起来!
这种太以出人意料事儿,使得红云尊者及谷长青英明其妙,互相瞠目对视!
欧阳平则一阵哈哈狂笑,伸手入怀,准备先行取出“金牌”为证,再说明自己如今业已改变立场身分!
但金牌尚未取出,欧阳平面色忽变,得意狂笑也停,双手捧腹,口中大发呻吟,痛苦不堪的倒地乱滚!
情形越来越觉离奇,慢说红云尊者与谷长青为之目蹬口呆,连比较略知内情的“血手屠夫”褚民通,也如堕五里玄雾!
就在此时,一阵急骤蹄声,驰来了一匹矫健绝伦的青色龙驹!
马在六七丈外,便自马背上腾起一条人影,竟然比马还快地,向众人凌空扑到!
人影落地,马到面前,红云尊者,谷长青,褚民通等,方透出了一口长气!
原来,来人正是奉清帝密敕,统御一般鹰犬的“鬼杖仙翁”屠远志!
青色龙驹则是欧阳平所送给他的耶匹青骢马!
屠远志顾不得先与红云尊者等人细叙,只是略打招呼,便俯身扶起欧阳平,喂他服下一粒丹药!
欧阳平正痛得肝肠欲断,但一服这粒丹药,却立告霍然无恙!
他惊异欲绝地,站起身形,向屠远志讶然问道:“屠仙翁,你怎么也赶来此处?我是施展‘隔空认穴’功力,制住萧子平,手指并未与他沾及丝毫,为何却似中了什么剧毒模样!”
屠远志看了萧子平,及慕容老人两眼,忽然向欧阳平深探一揖说道:“欧阳兄,屠远志在未曾向你解释这件事儿之前,先请你放宽度量!”
欧阳平何等聪明?听了屠远志这样说法,便已猜出大半,“哦”了一声,苦笑问道:“屠仙翁,莫非我适才那等肝肠欲裂之苦,竟仍是你赐予在下的吗?”
屠远志点了点头,愧然笑道:“欧阳兄务必多加谅解,屠远志恭奉圣上密敕,主持剿逆大计,实不敢丝毫疏忽!欧阳兄化敌为友,态度转变太快,使我不能无疑……”
欧阳平苦笑说道:“屠仙翁,我奉赠‘青骢马’,又吞服毒丹等举,难道仍不能获得你的信任?”
屠远志笑道:“欧阳兄越是慷慨,越易令我起疑,我才故意给了你那面金牌,请你来乌蒙传谕,我则暗地跟踪,察看你一切举措,及真实心意!”
欧阳平听得一身冷汗,目注屠远志问道:“屠仙翁,倘若刚才我在尚未对‘桥陵樵隐’萧子平下手之前,便即毒发,你大概就不会给我解药了吧!”
屠远志点头说道:“真人面前,不必再说假话,虽然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但倘若摸不遗欧阳兄的虚实,则我宁可损失一员上将,也不敢贸然引狼入室,败坏整个大局之险!”
欧阳平伸手拭去额间冷汗,向屠远志表示佩服,含笑说道:“屠仙翁,握大权,当大任者,委实必须心辣手狠,否则安能成事,欧阳平赞佩你这等作法,但如今你断然赐我解药,难道已无引狼入室之虑了吗?”
屠远志一阵纵声狂笑说道:“欧阳兄,莫怪屠远志直言,以你的性情手段而论,确似一头狡恶凶狼,但这头凶狼,从此确已忠于大清,变成忠狼,与我们这些忠鹰忠犬,沆灌一气,故而屠远志只有欢迎你投入我们阵营,共奋狼虎之威,哪里还有什么引狼入室之虑?”
欧阳平指着地上的一代大侠“桥陵樵隐”萧子平尸身,轩眉答道:“屠仙翁,我也不过仅仅帮助红云尊者,杀了一个萧子平,怎会便获得你推诚见信?”
屠远志向红云尊者含笑说道:“红云大师,对敌之道,首重知己知彼,我认为倘无欧阳兄之助,大师虽然足胜过萧子平,却未必准能有把握地,将他们置于死地!”
红云尊者点头说道:“屠老供奉说得不错!
屠远志又向欧阳平笑道:“这样说来,萧子平与慕容老人,是直接或间接地死于欧阳兄的手内,换句话说,也就是你与‘日月神幡’朱润波师徒,及‘剑绝书狂’等人,结下不解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