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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神宫主”微微一笑,道:“他们俱是自愿为敝宫服役,并非敝宫之人以武功役使他们……”她微微一顿,又道:“即使敝宫之人粗通武功,也不过是用来防身健体而已,怎能与中原各大门派相比!”
“毒手神医”周白眉暗自盘算,这位“艳神宫主”的话儿,显然多有不实不尽之处,再讲下去,恐怕也难探出什么结果,不如早点离去,以后再设法查探。遂轻咳了一声,道:“我等蒙宫主赐见,已深感荣幸,实不敢再多冒读,请俯允我等告辞!”
“艳神宫主”笑道:“本宫主已吩咐款待,略尽地主之宜,老先生怎可以告辞呢!请不必过谦,所求之事,只要本宫主能力所及,无不遵办!”
“毒手神医”周白眉道:“老朽见大殿外面的花坛中,盛开“九叶龙须菊”,此花类合配药济世之用,意欲请宫主赐予几朵,功德无量!
“艳神宫主”闻言,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方待开口,殿外忽然匆匆走进一个苗装老妇,俯伏石坛下面,用苗语禀告了几句。
第二十一章 怒烹侠士
“毒手神医”周白眉见此情形,心知有点不妙,遂用“蚊语传音”,吩咐冷冰心和宇文琪凝功戒备。
只见“艳神宫主”听完了苗装老妇禀告之后,沉吟了一下,脸上忽又现出笑脸,对“毒手神医”周白眉道:“想不到又有贵宾宠降,方才老先生所提之事,请在座稍候,侍本宫接见贵宾之后再说。”言罢,起身步下石坛,从另一扇侧门,匆匆离去。
殿中一片沉寂,三人候了一会,冷冰心忍不住用“蚁语传音”道:“老前辈,这‘艳神宫主’究竟是什么来路?”
“毒手神医”周白眉摇了摇头,用“蚁语传音”道:“是什来路我现时还不想起,但总不外乎是傍门左道吧!”
宇文琪道:“方才老前辈提到问她要‘九叶龙须菊’之时,她的脸色变得那样难看,恐怕明取无希望,老前辈有何打算?”
“毒手神医”周白眉摇头道:“我尚未有打算,总之,我们见机行事便了。”
冷冰心道:“不知这来的贵宾是什么人,她竟要亲自去接见,难道是和我们有关系吗?”
“毒手神医”周白眉惑然不解地摇了摇头,便见那“艳神宫主”在殿中出现……
“毒手神医”周白眉和冷冰心、宇文琪等发现“艳神宫主”业已回转,遂将话锋止住,提神戒备,以观其变。
只见“艳神宫主”满脸兴奋得意之色,姗姗登上石坛坐下,倏地面色一沉,目光凝住“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三人,冷然问道:“你们是亡明遗孽,抑是大清顺民?”
语音不但其冷如冰,且口气更为不善,与方才笑语相对的情形,迥然大异,不由“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三人为之愕然一惊!
“毒手神医”周白眉略定心神,庄容答道:“我等俱是尊奉大明正朔炎汉子孙,宫主你……”
言还未了,那“艳神宫主”已发出一阵“格格”娇笑!
“毒手神医”周白眉愕然道:“宫主为何发笑?”
“艳神宫主”止住笑声,面色一沉,道:“果然不出钦差大臣之料,你们都是漏网遣孽,难怪敢擅闯神宫,妄图圣化,嘿嘿!还不赶快束手就缚,听候发落!”
此言一出,“毒手神医”周白眉叫道:“你!你是满虏的走狗?”
“艳神宫主”嘿然喝道:“住嘴!本宫主已受大清圣皇册封,永为苗疆之主,无知叛逆,再要口出不逊,便发你们永沦黑狱,万劫不复!”
“毒手神医”周白眉突然仰声大笑道:“可惜!可惜!”
“艳神宫主”冷笑道:“你们自投罗网,当然可惜!”
“毒手神医”周白眉止住笑声,缓缓道:“老夫倒不是为我们可惜,而是着宫主你可惜!”
“艳神宫主”沉声叱道:“本宫主秉承皇命,一统苗疆,有何可惜?”
“毒手神医”周白眉止色道:“宫主放着自由岁月不去享受,却甘供异族驱策,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艳神宫主”冷冷道:“本宫主一受册封,便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尊荣,又有谁能对我加以驱策?”
“毒手神医”周白眉哈哈一笑道:“若老夫所料不差,那方才到此的贵宾,必然就是满虏派来之人!”
“艳神宫主”点头道:“不错,来的正是奉旨前来册封本宫主的钦差大臣!”
“毒手神医”周白眉冷笑道:“据老夫推测,满酋玄烨册封你的那道诏书中,根本没有命你擒拿我们三人,是不是?”
“艳神宫主”一怔道:“圣旨中虽未提及,但你们既是叛逆,本宫主便有责任擒拿你们!”
“毒手神医”周白眉嘿然笑道:“恐怕是那位钦差大臣的意思吧!”
“艳神宫主”勃然怒道:“钦差大臣乃是代表皇上之人,本宫主即使听命于他,又有何不可!”
“毒手神医”大笑道:“好!宫主可否让我们拜识拜识这位钦差大臣,看看他是何等人物,竟能使宫主甘受驱策!”
“艳神宫主”哂然道:“有何不可!”随即用苗语对身旁一个苗装老妇道:“去请钦差大人进来!”
苗装老妇领命,从侧门出殿而去。
冷冰心暗用蚁语传音对“毒手神医”周白眉道:“老前辈绕了这大的弯子,想见那钦差大臣则甚?”
“毒手神医”周白屑传音答道:“我觉得这头清廷鹰犬,来得颇为突兀,因此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来路,并设法探听一些满虏的动静……”
说话之间,只见那苗装老妇已领着一个身穿满虏袍服,二品顶戴,貌相带着三分清秀的老者,走进大殿。
这老者的后面,紧跟着两名黑衣铁卫。
“毒手神医”周白眉乍见之下,登时怔了一怔,随即呵呵大笑道:“我道玄烨振来的钦差大人是谁,原来是‘青城逸士’劳寰兄,更想不到劳兄一介逸士,竟一变而为朝廷二品大员,当真是可喜,可贺!”
老者进殿时,似乎也因为发现“毒手神医”周白眉在座而微微一怔,闻言,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昂然登上石坛,在“艳神宫主”右侧坐下,方始把面孔一沉,喝道:“大胆叛逆,竟敢与本官称兄道弟!”微一侧顾“艳神宫主”,冷冷道:“宫主既已奉旨,为何还任令叛逆于肆!”
“毒手神医”周白眉又复沉声喝道:“劳寰,你是在什么时候向玄烨卖身投靠,为的就是那一粒蓝顶子吗?”
“青城逸士”劳寰冷笑道:“本官何时效忠圣朝你用不着操心,明白告诉你,本官效忠圣明,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一班叛逆!”
“毒手神医”周白眉“毒手神医”周白眉心头一震,脸上却冷笑连连道:“嘿嘿!凭劳兄你就可以对付得了普天下反清复明的志士了吗,嘿嘿!简直做梦!”
“青城逸士”劳寰冷笑道:“奉旨讨逆之人,岂止本官……”忽然住口,转对“艳神宫主”道:“本官实在不屑与叛逆多言,请宫主即速将他们拿下,本官好回京覆旨!”
“毒手神医”周白眉不等“艳神宫主”开口,便庄容喝道:“宫主!你虽未食大明俸禄,总算也受大明雨露之恩,为何听命于异族鹰犬,甘受满虏控制,望宫主三思!”
“艳神宫主”冷笑一声,道:“亡明雨露,本宫主并未身受半点,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苟免!”言罢,转对“青城逸士”劳寰笑道:“烦大人回禀皇上,这三个叛逆已被本宫主拿下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仰面一阵怪笑,霍地离座而起,大喝道:“老夫的抵抗力是否失去,请劳兄试试我的‘五毒归元手’便知真假!”右掌一提,便向“青城逸士”劳寰按去!
“青城逸士”劳寰深知厉害,那敢让“五毒归元手”的掌力沾身,独门内家真力凝处,双掌疾推而出!
哪知,“毒手神医”周白眉的右掌只按出一半,便突然双眉一皱,右掌缓缓垂下……
宇文琪,冷冰心二女睹状,不禁失声道:“老前辈!你……你怎么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皱眉道:“不知是何原故,我的真力竟然提不起来!”
宇文琪吃惊道:“是不是遭了暗算,功力丧失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道:“功力仍在,也未受暗算,只是浑身懒洋洋,力不从心,你们……”
话犹未了,冷冰心和宇文琪又相继打了一个哈欠,眼中露出了疲倦之色,“毒手神医”周白眉心头大震,方待询问原委时,竟也难以自禁地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艳神宫主”格格娇笑道:“如何!你们如果不肯承认已被本宫主所制,尽管出手反抗便是,千万不要客气!”
宇文琪心头大怒,但偏又觉浑身有力难施,懒洋洋地叫道:“你……你……莫非……对我们下了……苗疆……毒蛊……”
皆因她以前在此天山“丹心峡”曾惨受“金蚕毒蛊”之害,想起来便犹有余悸,故此自然联想到目前情形,极可能是中了对方的蛊毒。
哪知“艳神宫主”闻言,却晒然冷笑道:“对人下蛊,乃是苗疆中最庸俗的手法,本宫主根本不屑施为!”
“毒手神医”周白眉心念电转,他明白对方之言,丝毫不假,因为己方三人在沿途上以至进入神宫大殿,连滴水均未沾唇,即使对方施蛊,也无法进入体内,何况自己默察四肢百骸以下,根本没有中毒的现象,但如果不是受了暗算,又怎会真力无法凝聚?
他搜索枯肠,实在想不通是何道理,同时,见宇文琪和冷冰心已然变得脸色铁青,娇躯颤抖,牙齿捉对儿厮打,鼻孔中清涕直流,显见难过已极!
其实他此刻也自觉心头发慌,体内似乎有无数蚂蚁在爬行,若非功力定力都较二女深厚,尚能勉强压制住这种难受的感觉,否则也难免同样的狼狈,遂叹息一声,道:“宫主!你的手法委实高明,老朽深为叹服,在我们甘心受制以前,可否把你奥妙的手法,略为揭露,好教我们死了瞑目!”
“艳神宫主”格格一笑,望了“青墟逸士”劳寰一眼,道:“你们这时已无法自拔,告诉你们也不妨。”话声微顿,又道:“方才敬你们的三杯香茶,你们是否觉得很香?”
“毒手神医”周白眉点头道:“不错,可是我们一口也没有喝,怎会……”
“艳神宫主”娇笑道:“你们虽然没有喝,但那香气你们是闻到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点了点头。
“艳神宫主”又道:“你们可觉得闻着那茶的香味之时,精神是否为之一振?”
“毒手神医”周白眉默然点头承认。
“艳神宫主”格格笑道:“现在你们不妨再用力闻上一次。”
“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三人闻言,茫然地低下头,凑近各人面前的茶杯,就着袅袅上升的热气,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一口热气方自吸入鼻中,人立觉浑身舒畅无比,所有难受之感,顿时为之一松!
茶的香气竟有这般灵效,则杯中之茶岂不更佳?
宇文琪竟然情难自遏地伸手端起茶杯,便待将茶喝下腹中……
“毒手神医”周白眉急声道:“这茶喝不得!”
宇文琪茫然将挨近唇边的茶杯拿开,惑然道:“老前辈,我好难过,这杯茶既然能解去痛苦,为什么不能喝?”
“毒手神医”周白眉叹道:“这杯茶虽然能解去目前的痛苦,但恐怕以后你便终生要受它所制了!”
“艳神宫主”格格娇笑道:“就算你年老成精,功力较为深厚,但这杯茶你们终归要喝下去,永远受本宫主所制的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黯然一叹,默默无言以对。
“青城逸士”劳寰得意地大笑了几声,对“艳神宫主”一竖大姆指,赞道:“宫主手段高强,本官深为佩服!”话声一顿,转头就向那两名黑衣铁卫喝道:“快将这三名叛逆的穴道点了,押解回京向万岁请赏!”
两名黑衣铁卫躬身应命,等待跃下石坛……
“艳神宫主”突然喝道:“且慢!”
两名黑衣的铁卫愕然止势,“青城逸士”劳寰脸色微变,道:“宫主有什么吩咐?”
“艳神宫主”笑道:“这三个人本宫主要留下!”
“青墟逸士”劳寰道:“宫主擒获叛逆,正是大功一件,为何不让本官把人带走?”
“艳神宫主”道:“敝宫大劫初复,亟需大量奴工重建宫室,这三人正好合用,尚祈大人回京在圣上面前美言一二!”
“青城逸士”劳寰冷冷道:“这三人乃是北山‘丹心峡’漏网余孽,万岁曾圣谕天下,一体捉拿,甚至格杀勿论,如何能留在贵宫服役?”
“艳神宫主”怫然道:“圣上既册封本宫主一统苗疆,则凡在本宫主辖地以内之事,本宫主便可全权处理!”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