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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余名武林豪客,也纷纷撤出兵刃,齐声大喝:“先把这塔毁了,再找藏狗算账!”
喝声动天,身形齐展,旋风般仿佛一群疯狂猛虎,朝宝塔飞扑过去!
奇怪的是那高踞大雄宝殿前的“达图活佛”以及那胖大喇嘛,竟似视若无睹,并未加以阻挡!
青松道长只急得连连顿足,大声疾呼道:“诸位不可鲁莽,快回来从长计议!”
但那十余人此时已然悲痛填膺,怒火中焚,对他这呼喊的话儿,哪还听得进耳中!
只见十余条身形,未待青松道长把话说完,已自腾空掠地,分作两捷,闪电般打从第一第二两层塔门,飞扑进去!
青松道长顿足一叹,霍地转对那面目生冷的中年汉于,沉声道:“一切祸变,皆由施主的几句话而引起,你究竟是何居心?”
中年汉子神情冷漠如故,冷冷答道:“若非如此,怎能判明是非真伪?又怎能暴露满虏的阴谋,这还不过是个开端,好戏还在后头哩!”
双方说话之时,那一、二两层塔门已然关闭,塔中随即爆发出一阵凌乱!仓惶的声响!
聚接着便听见一连串怒吼!惨叫!从塔中传出,闻之令人毛发悚然,不寒而粟!
青松道长虽觉中年汉子之言大有文章,但耳听这一片惨厉的声音传来,当下,已无心追问,慌忙中转头向塔门望去!
就在这刹那之间,塔中的一切声响,便倏然停止!
棚中群豪,人人紧张得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已极,甚至有少数人双腿已在微微发抖!
因为,他们仿佛已预料到,一幕惨绝人衰,血淋淋的画面,立将呈现在跟前!
就在群豪紧张地注视之下,那一、二两层塔门,又复缓缓开启,但见塔中一切如故,却不见那十余名武林豪客的踪形!
紧接着便见从第三层起,直到第十三层为止,每一层的塔门下面都同时冒出一般鲜红的血泉!
直待每一层的塔门都被鲜血染遍之后,所有的塔门便自缓缓开启!
果然不出群豪的预料,只见第一层的塔门开处,都缓缓移出来一颗血淋琳的人头,端端正正地置于在门槛之上!
这十一颗人头,正是那一群悲愤填膺,怒火如狂,扑进塔中打算替师友报仇的武林豪客的六阳魁首,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每一层塔中,也都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也有一只朱漆圆盘,盘中赫然也都端正地盛着一颗面目如生的头颅!
每一只朱漆圆盘前面,也都挂着一块白底红字牌,从第三层起,逐层而上,每一块牌上写着:“叛逆冷冰心之首”、“叛逆裘仲达之首”、“叛逆周白眉之首”、“叛逆尤南豹之首”、“叛逆浮云子之首”、“叛逆寒月之首”、“叛逆左太翔之首”、“叛逆西门醉之首”、“叛逆妙一羽士之首”、“叛逆大智之首”、“叛逆朱润波之首’!
第二十四章 霹雳神威
连同第一、二两层中岳龙飞与宇文琪的头颅,居然将北天山“丹心峡”群侠的六阳魁首,一个不差地陈列在这十三层遭染腥血的宝塔以内!
此时,幕色渐浓,彤云愈低,秋风更厉,从塔上飘来的血腥气息也愈浓,顿令空气低沉使群豪为之窒息,无数颗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沉……
就在芦棚上的数百个武林豪客,个个心头骇懔,惶然无措之际,那屹立在雄宝殿前面丹墀下的胖大喇嘛,陡地仰首发出一阵狂笑,打破了这可怕的沉寂!
这一阵刺耳的笑声,只笑得群豪的沉重心情,俱为这倏然猛震!
顿时,数百道惊惶的目光,立即从那座十三层人头血塔上,转移向这名胖大喇嘛望去。
在这血腥气味正浓的时候,显见这胖大喇嘛的发笑,意思并不简单!
过了足足半盏热茶工夫之久.那激荡空际并刺人耳鼓的狂笑声,方始倏然停止,那胖大喇嘛目射精光,缓缓朝芦棚一扫,厉声道:“你们还有何话说?”
群豪相顾默然!
的确,在这种情形下,叫他们说什么呢!
胖大喇嘛冷哼一声,又复厉声喝道:“你们还有哪一位不相信塔中的叛逆头颅是真的?”
相信?在这种情形以下,当然令人难以相信,可是,不相信的话,又谁敢进塔中加以证实?
群豪又是一阵沉默!
胖大喇嘛嘴唇一撇,嘿嘿冷笑道:“佛爷以为你们都是武林豪杰,江湖好汉,谁知尽是酒囊饭袋,嘿嘿!早知如此,真用不着费这许多功夫!”
这一番话儿,只骂得群豪一个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枉自羞恼交进,却是作声不得!
半响,青松道长方才干咳了一声,口宣佛号,道:“请问大喇嘛,贵寺今日这诸般作为,究竟有什么用意?”
胖大喇嘛狞笑一声,喝道:“佛爷再问你们一句,还有哪个不相信塔中的叛逆人头是真的?”
青松道长朗声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胖大喇嘛厉声道:“你们相信,便是明白天威可畏,就赶快俯首降顺,若仍然执迷不悟,哼哼!刚才郡十几个无知鼠辈.便是你们的榜样!”
群豪闻言,莫不愕然失色!
若照目前的情形看来,显已落入对方的圈套中!眼前也的确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不是俯首降顺,便是拼力一搏!
但是,在塔中的人头未判真假以前,便糊里糊涂地俯首降顺,实在令人难以甘心,反之,若以“铁爪神交”等十余人冲进塔中,片刻工夫便伤亡殆尽的情形看来,足证对方在塔中埋伏之人的武功,必定高得出奇,再加上那个护国副禅师和寺中的一班喇嘛,设若动手一拼,委实凶多吉少!
就在群豪的心中犹疑不定之际,那胖大喇嘛又复厉声喝道:“佛爷现在给你们一个最后的机会,若肯投顺大清圣朝共富贵的,便到这边来,倘若人留棚上,便是心怀叛逆,一律杀无赦!”
喝声一住,群豪当中登时一阵纷乱,竟有百余人纵落棚下,向丹墀奔去!
青松道长脸色铁青,牙关咬得“格格”作响,猛然转身,面对留在芦棚上的群豪,厉声道:“武林道义,忠孝为先,今日就算朱润波与一班志士的头颅,果真陈列在塔中,我们也不能对满虏屈膝!”语声微顿,目光一扫,有若斩钉截铁地又道:“宁为玉碎的请留棚上,苟作瓦全的便快滚下去!”
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声甫歇,棚中自然又是一阵骚动,又有数十人悄悄溜下棚去了……
青松道长朗宣了声:“无量寿佛!”沉声道:“诸位既,然苦为先朝效忠,便请同心协力,与满虏一拼,纵然血流五步,也教彼辈知道莽莽神州,正气尚存!……”
那胖大喇嘛振声狂笑道:“好好好!你们既然甘为叛逆,这紫盖峰头,便是你们葬身之地,明年重九,就是你们的忌辰……·
言还未了,蓦地一声宛如龙吟的长笑,划空而至!
这一声长笑,其声清洪无比,只震得在场之人,耳鼓“嗡嗡”作响,群山四应!
笑声中,空际同时又有一个粗豪的声音,狂笑道:“大喇嘛!当心把你的舌头闪掉了!”
随着这笑语之声,但见空际现出十余条人影,疾逾鹰隼,迅若轻烟,忽然飞降在那座人头血塔之上!
这一群不速之客,共是一十三人,恰好在这座十三层人头血塔的每一层飞檐上面,分别绰然屹立!
此际已是夜幕低垂群豪虽然都运足眼力望去,但也瞧不清这十三个天外飞来之人的面目!
就在群豪心中惊疑不定之顷,陡听巍然同跨在丹墀上的“达圆活佛”,敞声狂笑说道:“朱润波!本座算定你们这班叛逆也该来了!”笑喝之声微微一顿,随即大喝一声:
“亮灯!”
喝声一落,顿见“顺天禅寺”的每一座殿堂与那座人头血塔以内,立时灯光如海,里外通明!
同时,另有百数十道强烈的“孔明灯”光,齐地从四面八方射向那座人头血塔之上,将夜空照耀得如同白昼!
灯光照耀之下,群豪已将那一十三名来人,看得毕真!只见——
第一层绰立着一位剑眉星目,英挺无伦的青衫少年!
第二层是位明眸皓齿,清丽如仙的白衣少女,盈盈绰立檐端,夜风飘袂,恍如天姬谪降凡尘!
第三层也是一位少女,身材婀娜,一袭浅紫长衣,随风飘拂,不但容貌出俗,且眉宇之间,英气逼人!
第四层是位玄衣老者!
第五层是位身着古铜长衫,精神矍铄的老叟!
第六层则是一个白眉黑发,鹰鼻鹞眼的黄衣老叟!
再上一层,负手绰立着一位丰神高朗的中年书生!
第八层乃是位须眉如雪的青袍道人!
绰立在第九层之人,貌相最为凸出,只见他一身褴褛短衣,须眉如戟,渭发如蓬,环眼海口,威风凛凛!
在此人上面,却是位身穿缁衣,手执拂尘的高年女尼!
更往上一层,乃是位丰渠夷冲的青袍道长!
第十二层是位慈眉善目的灰衣老僧,合什而立!
在最顶一层的飞檐上,绰立着一位年约六旬,身材清癯,貌相慈祥,却隐含一股慑人威严的白衣老叟!
群豪对这一十三人,虽然大多不曾见过,但谁也用不着猜揣,便知道“丹心峡主”朱润波以及“剑、绝、书、狂”等一干反清复明的志士!
顿时,那数百名留在芦棚上面,打算与满虏鹰犬一拼的武林豪客,莫不精神大振,兴奋欲狂!
就在此时,那绰立塔顶的朱润波已朝芦棚一抱拳,朗声发话道:“朱润波等因事来迟,致累诸位悬念,歉甚,尚祈……”
言还未了,郡胖大喇嘛已厉声喝道:“朱润波!你们死期已到,还不快下来领死,尽在罗嗦则甚!”
朱润波微微一笑,方欲开口,那绰立在第九层塔檐上的“卢山狂客”西门醉,已自须发怒张,厉声叱道:“无知藏狗,也不称称你自己有多大斤两,便敢口发狂言了吗?”
胖大喇嘛冷笑一声喝道:“西门醉!本佛爷有多大斤两,你敢不敢下来称称?”
西门醉应声大喝道:“好!我便拿你这藏狗来开刀发个利市!”身形一展,便待纵落……
朱润波大笑道:“且慢!”
西门醉止住身形,仰面叫道:“朱峡主!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朱润波摇头道:“跳梁小丑,西门兄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话声微顿,朗声喝道:“请达圆大喇嘛说话!”
端坐在丹墀的“达圆活佛”狂笑道:“本座在此,你有什么遗言,赶快交待!·
朱润波微晒道:“你虽然坐在‘达圆大喇嘛”的座位上,却未必见得有资格和我说话!”
“达圆活沸”大喝道:“本座以‘护国副禅师’之尊,和你这叛逆说话,已是天大的面子,为何还不够资格?”
朱润波又复哂然一笑,冷冷道:“因为你这个护国副禅师,乃是个冒牌的货色,当然不够资格!”话声一顿,朗声喝道:“快唤那达圆大喇嘛出来!”
群豪闻言,俱是心头一怔,暗道:“这‘达圆活佛’,明明高踞在丹墀之上,为何朱润波却如此说法,难道是假的不成?那真的‘达圆活佛’,又在何处?”
不言群豪心头暗诧之际,只听一声震耳狂笑响处,但见又是一个身材魁梧,貌相威猛,身穿金线袈掌的喇嘛,自人头血塔中缓缓而出!
插中所有喇嘛,包括那高跨丹墀上面的“达圆活佛”,统统垂手肃立!
这喇嘛昂首阔步,走上丹墀,巍然登上宝座,面对人头血塔,狂笑道:“朱润波!算你好眼力,现在你见了本座,尚有何话说?”
朱润波含笑答道:“大喇嘛今日之举,无异代我先皇帝对武林同道,作了一次艰辛的考验,朱润波谨此致无上谢意!”
那真正的“达圆活佛”闻言一愕!说道:“笑话!本座何曾代你对这批酒囊饭袋,作什么考验?”
朱润波正色道:“恢复大汉河山,驱逐满虏的大事业,必须心怀正义,有血性,不怕死之人,才能担当得起……”话声微顿,伸手一指那小部分业已降顺之人,接道:“若非大喇嘛今日之举,又怎能将他们这班贪生怕死之辈,加以淘汰,从此我反清降满更为坚强,难道我还不应该谢你吗?”
这一番话儿,只听得那一批投降靠拢之人,个个愧颜无地,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穴,好钻了进去!
达圆活佛却狂笑道:“说得好!你这番谢意,本座受了!”笑声一顿,冷冷又道:“只怕你这个反叛阵营,今晚便要冰消瓦解,再也坚强不起来了!”
达圆活佛仰面发出一阵狂笑,然后厉声喝道:“朱润波!本座要你们的头颅,今晚便真的陈列塔中,你们趁早下来受缚,本座便给你们一个痛快!”
这时,芦棚上的忠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