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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朝臣。
这车看着简单,外观有些方正,内里却是包罗万象的,比如车厢下面还有个暗箱。“黄鹂,打开后车厢,一旦偷袭的人占了上风,让两位乳娘带着孩子到下边去躲一躲。”田娘一笔想,一边紧着安排。
黄鹂虽然脸色也苍白,神情却很坚定,“夫人放心,婢子们誓死保卫夫人和小姐少爷的平安。”
施南生坐在马上,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忽然笑了,拿着马鞭子一指,“嗐,原来是你。我又不是不认识你,大白天的你蒙着脸,喘气不费劲吗?姓何的,你好好的在你的窝里安生的活着不好吗,非得让我挑了你的王八窝你才能安心吗?”
“少说废话,大爷不认识你。你赶紧纳命来就是,我替那些死在你手里,和间接死在你手里的好人,讨个公道。”一身黑衣,身材瘦瘦的男子,瞪着蛇眼看着施南生。
“好人?嗯,在我眼里人就两种,顺我和逆我,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何老三,你妹子不过是陈浈的三姨娘,值得你如此为他送命吗?”
施南生一边说着,一边忽然纵马前行,一鞭子挥了出去,就击毙了那姓何的身边的一个兵士。一时间没了说话声,大家开始混战。
大约一刻钟,田娘觉得外面的喊杀声已经减弱,听声音是自家这边占了上风,到底是上过战场的就是不一样啊。田娘心里感叹,这杀人也是需要技术的,比如拿鞭子和拿大刀的一定不一样。
“黄鹂,让乳娘带着孩子下去,最好让他们两个睡觉,免得被人发现。”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要求两个乳娘带着孩子去了下面的暗箱。
“夫人,您下去,让李妈妈留在外面,咱们不过是下人,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黄鹂虽然脸色不好,却还是很镇定的说着。
这时候,门帘掀起,一个侍卫对田娘说,“夫人,国公让属下带您先走。”
娘楞了下,外面不是已经占了上风了,“走?往那里走?”
“带着少爷小姐一起走,以防万一。”那侍卫一脸焦急。
田娘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田茁风那里去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那侍卫拖了出去,出去后,她就明白了,自己被内奸劫持了。
“哈哈,永国公大人,你看看,这是谁?这是你夫人啊,赶紧给我跪下,我就会饶她不死。”
☆、121不悔
“世人都说永国公宠妻;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属实。夫人;对不住了;咱家借你的一缕头发用用。”那人话起刀落,田娘本就松散的发髻瞬间散乱。
田娘觉得头发一轻,就看到他扬着手里的一缕短发;挑衅的对着施南生;“施南生啊;永国公大人;你还要犹豫到几时。这次是头发;下次就是她的耳朵啊;手指啊。嗯,在脸上划上朵牡丹花;也许会更有刺激性。”
施南生瞪着那勒着田娘脖子的那人的手,眼角似乎已经崩裂。
他看向田娘,觉得田娘好像在哆嗦。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只是那一头散乱的长发,让施南生感受到田娘的无望。看那人手里的断发,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抓紧。
紧握着缰绳的手关节发白,提着红缨枪的手,有些颤抖。看自己的妻子被人挟持,他一向的冷静理智,早就不知道那里去了。
瞬间做出决定,回身面对属下,他低沉的声音都已经发颤,“众人听令,都退后十步,让出一条路给他。”
见众人都听令后退,他看着那蒙面人,“何九阳,你没脸见人,我也不勉强你。你恩将仇报,我也不指责你,毕竟各为其主。只是战场和争斗都是男人的事情,你拿个女人说事做什么。不就是想要个人质吗?她怎么能比得了我。”
说完,施南生整理了下狐皮大氅,一抖缰绳,飞身下马。按那人的要求,丢掉手里的红缨枪,一步步的朝那男子的马前走去。
“人质?呵呵,不敢,你先把你腰上的软剑也丢掉,不然我大概承受不了你的好意。”那人好像很熟悉施南生的各种武器,熟练的说出施南生的第二武器。
“这么些年了,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喜好,很好。你看,我丢掉了,这回没问题了吧。”施南生默然的解下作为腰带的软剑,抛到地上。
“你还没下跪呢,施大将军。”那人满意的看着,施南生一步步的来到他的马前。
田娘从最初的脑袋空白,到现在真切的感受到被劫持的恐惧。恐慌中,她首先想起自己的儿女的安全,抬头遥看那藏着她的儿女的马车。马车四周都是侍卫,还好,都是施家的侍卫,可见他们都是安全的。
“何九阳,你觉得你能承受得起我的一跪?那时黄良娣的那一跪可不是我要求的,是她自己怕死,才跪下的。你这样为她找场面,可没什么意思,不是大丈夫所为。”施南生看着慢慢把他围住的黑衣人,然后看向那挟持田娘的男子说道。
“别废话了,你倒是跪不跪?”那人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田娘冷不丁发生这样突变,情绪极度激荡,尤其是被割发后。轰鸣不止的耳朵,一直没听清他们在喊叫什么。直到那人因为气恼施南生的话,勒着田娘脖子的手又有些紧,让田娘的头脑难得的清醒了起来。
“国公,您不能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啊。”田娘喃喃的说道。
不过刚刚的最后的几句她却是听清了,那人竟然如此侮辱施南生,他如今的身份,除了皇上一家子,几乎在也找不到能有资格受他一跪的人了。
“嘘,不要说你那些废话了。不过一抱还一抱。你不要再往前走,你要是不跪,我就在她这小脸上刻朵牡丹花,你信不信。”那人阴测测的声音让田娘心里一颤。
她看着施南生一步步的走来,惊恐慢慢的变成安定,毕竟这男人并没有把她当做弃子,便是死了,也不会怪他。本意她不想施南生跪下,这将是他一生的污点,那些谏臣攻击他的一个硬伤。
可是从另个角度看,既是为了活命,也是为了看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地位,她又希望看到他为她的的安危而跪。如果跪了,此时便是死了,她也安心了,活了两世,总算有个男人是真心的为她,喜欢她。
施南生摆手制止,瘦削的脸上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没有表情,“这有何难,大丈夫立于世,妻儿不能保,何也?”
田娘看着施南生噗通的跪在冰雪地上,她的心忽然疼的不得了。这个男人,这个傲然于世的男人,竟然为了救她,不止是单身赴险,还甘于受辱。她田娘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厚爱。
“哈哈,弟兄们看看,不可一世的平西侯,永国公如今可是跪在我的脚下了,哈哈,呃,”阴测测的声音,畅快的笑声忽然被掐断了。
泪眼模糊中,田娘只觉勒着脖子的手忽然松了,然后身子一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好姑娘,你可是吓坏了吧?”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妻子,施南生柔声的问道。
田娘嗓子有些堵,说不出话,只是摇头,点头,眼泪刷刷的往下淌。伸出双手搂住施南生的脖子,软软的唇贴上他的脸。
施南生亲了田娘一下,然后搂住田娘,飞身上马冷声道“拙风,带人处理干净。”
事后田娘才知道,施南生最初回头吩咐退后的时候,就要眼神和口语安排了刚刚的围剿。他和那人对话,也是为了争取时间。
那人只知道他的袖刀厉害,却不知道他还有个救命的绝技,袖中刀。施南生跪下的时候,双手举起,趁那人得意忘形的时候,甩出飞刀,一刀毙命。其他的亡命之徒还没等朝施南生下手,就被田茁风带着人乱箭射倒。
何九阳,前太子良娣的表兄,曾在西宁做过校尉,和施南生一个战壕里共过事,一个帐篷里睡过觉。后来不知道何故忽然进了东宫,做了太监。
施南生安抚着怀里的女子,提到那个劫持的匪首,“他一直苦恋那黄家表妹,却没想到在他拼命挣功名的时候,太子却看上了他的表妹。他姨夫本就是个势利的,找机会还找不到,有这机会怎么会放过,自然是把表妹献给了太子。年前围剿的时候,我犯了妇人之仁,放了他一条生路,没想到差点给自己带来了灭门之灾。”
“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田娘想起那尖利的阴测测的声音,原来竟然的阉人。为了保护嫁人的情人,竟然能自残以便就近保护,想到他的一片痴情落得如此下场,也由不得心里黯然。
“当年也是一条汉子,他那表妹分明是利用他。说是如果能绞杀我,她就能做皇后了。田娘,都是我连累了你。”施南生脸色愧疚的看着田娘。
“您不要这样自责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看女儿,儿子都在这里,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我就满足了。”田娘看身边熟睡的女儿和儿子,心里一片坦然。
施南生抱着田娘睡着大炕的另一侧,一边拍着田娘的胳膊,一边闲聊的说起昌柏的婚事。
“嗯,娘说十二月十九是个好日子,那天下聘定日子,到时候咱们早就到了,两不耽误。等过了先皇的忌辰,就选日子大婚。”田娘想起自己弟弟的婚事,就忍不住微笑,那个小小少年,竟然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
施南生看田娘的表情,忍不住发笑,自家这位,总是不记得她不过就比弟弟大一岁。每次提出昌柏,都好像提起子侄一样,把那个早就成年的弟弟当成小孩子对待。
“嗯,一年之内忌婚嫁,你不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还有这样的规定。”施南生一边说着,一边手就伸到田娘的小衣中,顺着胸口往下,一路滑行,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恍惚起来。
“李妈妈,孩子们都睡了,你带人把孩子抱过去吧。”田娘忽然扬声朝外间喊道。
“呵呵,你啊。”施南生微笑着看田娘的粉脸,捏了下。他其实只是想安慰她,却并没想到要具体如何。不过难得她如此主动,他到不想拒绝。
等孩子抱了出去,田娘转身投到了施南生的怀里。有温香软玉投怀送抱,施南生自然不会做柳下惠,自然是手口并用,补偿这一路上所亏欠的。
经历的下午的惊魂,田娘此时想证明自己的真切的感受。头一次没有假意的推脱,而是热情的回应着那人的挑逗。很快屋里就想起了少儿不宜的声音,外面冰天雪地,屋里一室春意盎然,经久不息。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打开网页,发现自己竟然晃上了霸王榜,吓了一跳。
抱抱广寒宫主,谢谢亲的浅水炸弹哟。
☆、122 团聚
京城通往金陵的官路上;凛冽的寒风中,七八匹马飞驰而过。
“昌顺;你平时很少骑马;还行吗?”骑在一匹黑马上的青年;拉了下狐皮的风兜,朝身边的一匹红马上的男子问道。
“读书我不如你;不过骑马也好,赶车也好,恐怕你都不如我。今天你话真多;有这么多话的力气;不如快点赶路吧。”红马上的青年撩开风兜;朝昌柏皱眉吼了句。
昌顺就是昌柏从前捡来的男孩三顺,田娘成婚前就安排他去了书院读书去了。
一身黑色的骑马装,连披风都没披的青年,露出风兜下的浓眉大眼,只是神情忧郁阴沉。他仰起被风吹的通红的脸,双腿一夹马腹,那红马吃疼,撩开四蹄,窜到昌柏的前方去了。
“你这燥脾气,就是姐姐能收服你。我就是担心姐姐,心里没底。那来送信的人,也不知道说的准不准,但愿都平安。哎,你等等我啊,”昌柏话没说完时候,昌顺已经跑出很远了,他连忙打马跟上。
后面的家丁护卫,相互看看,也呼呼的打马跟上前面的两个主子。
“你看前面那个车队,挂的是不是永国公府的牌子啊?”一路狂奔的昌顺眯着眼睛,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车队问道。
一脸忧喜交加的昌柏,被他问的一愣,“这么大的字你怎么都看不清?你眼睛一定是熬坏了,你日后少熬点夜吧,读书不是一天的事情。那的确是姐姐的车队,你看,他们已经发现咱们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大姐,你可好?”
“大小姐,我来接你回家了。”
“啊,这么冷的天,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当看着两个年级相仿,身高也相仿的青年站到她面前的时候,田娘一脸的惊喜。顾不得天寒地冻的,她冲到车下,拉着两个青年,上下打量,一脸的欣慰。
“柏哥,你看着怎么又瘦了。三顺,呵呵,你长这么高了,我走的时候,你不过比我高一点点,如今都快赶上柏哥了。”
昌柏仔细的看着田娘的神情,没看到一点不适,才放下担了一路的心。昌顺则是扫了田娘几眼,道了平安,就又恢复了从前只听不说的习惯。
“昌顺啊,你进了我们郑家的家谱了,怎么还大小姐大小姐的,该叫我一声姐姐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