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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和郡王府定亲,田娘真有些不看好,毕竟自家的家世太低,日后昌柏难免会听些闲话。虽说娶媳高娶,嫁女低嫁,可是这身份也太悬殊了些。
其实田娘最怕的是,昌柏他动了心。他短短十五年里,最想做的,最迫切做的,就是变得强大起来,然后,给他的姐姐,一个强大的娘家做坚钢一样的后盾。
饭后,田娘终于找了个机会拉着昌柏“弟弟,可是饮食不习惯,我看着怎么好像是瘦了呢?”
清瘦的昌柏,带着欢喜的笑意,眨着细长的眼睛,仔细的检视了田娘一遍:“没有,新来的柳妈妈做菜挺好吃的。姐,你可是有些胖了呢,呵呵,可见侯爷没有薄待你。”
“额,他对我很好。你看你眼下都青了一片,那一定是熬夜熬的。你还要长身体呢,要少熬夜,三顺他怎么也不看着你些。”田娘心疼的看着昌柏有些苍白的脸。
“他自己比我还晚睡呢,你倒是要说说他才是,特是拼命。”昌柏笑了下。
田娘一想刚刚看到那个男孩,的确,不过几天,也瘦了一圈。皱了皱眉:“回头我和他说说,你们都不用这样,日子长着呢。”
“姐,你如今府里还好吧,可惜我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那些人你用着还顺手吗?”昌柏笑着点头,然后问道。
“都好,有绿锦帮着我呢。那个郑家伯母提亲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了?”田娘小心的问了句,她实在不相信她娘那个脾气,会不和昌柏提。
“我知道,姐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不一定会同意。”昌柏脸上没了笑容,端起茶杯,看了看又放下。两只手相互交握又放开,然后左右看看,一脸不自在。
田娘看着一身浅灰长袍的弟弟,如今个子比她高很多,唇角也冒出绒绒的胡须,看着越发的英挺。张家大舅母总说他长相清贵,必是有出息的。田娘觉得有没有出息不要紧,她只想弟弟一生平安幸福快乐,也不枉她重生一回。
“这些自然还是看你的意思,毕竟是要和你相伴一生的人,姐这辈子,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幸福。”
“姐当时嫁人时候也说了,既然要嫁,就嫁对自己最有利的,为了自己也为了咱们这个家。那我也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娶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女子呢。”昌柏低垂着头,看着茶杯幽幽的说道。
然后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连忙又说道:“呵呵,姐别听我胡说,这事不过那么一说,都八字没一撇呢,咱们不要提她了。郡王那样高的府邸,怎么会看上我?”
田娘半晌无语,最后她只说了一句:”皆因为姐姐已然如此,你须记得,咱们家总要有一个人能得到真正的幸福,那才是姐姐最大的心愿。”
回程的车上,田娘默然无语。施南生看着,早上去的时候,恨不得欢呼雀跃的小女子,如今却跟蔫了的水仙花似的,低垂着脑袋,一脸的疲惫。
他想了想:“可是担心昌柏秋闱?”
田娘正想着如何打听秀丽的事情,被施南生一问楞了下。回头才知道他的意思,连忙整容正襟危坐。
“不是,妾身还没谢过侯爷,柏哥说,你带他去见过方宏大儒了,而且方先生不止给了他很高的评价,还送了他一套亲笔批注的四书。”田娘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是爱才的人,何况昌柏如今也在国子监,就是没有我,昌柏那么出色,早晚都会见到的。那你还愁什么”
田娘想想,郡王府的事情,他比自己知道应该多才是。何况一旦真成了,也瞒不过他去,就把上午她娘说的和自己担心的,都和施南生说了。
“六小姐,是叫秀丽的那个吧。倒是个好的,比较直爽可爱。这事你还真问对人了,呵呵,她的确被退过亲,是谢家长房的二少爷,谢明轩。听说谢明轩看中了六小姐的表姐,好像叫琳琅的。”施南生思索了下说道。
“原来是这样,妾身这样小家小户的,那里知道这些,多谢侯爷给妾身解惑。”田娘调皮的学男子抱拳行礼说道。
“就这样一句就完事了啊,这可没什么诚意。”施南生伸手摸了下她的葱白小手。忽然想起那天田娘的梦魇,那一声磊哥哥,不由得意味深长的接着说了句:“和谢文磊倒是一个房头的,这谢家的人好像都比较喜欢表妹,为了表妹都宁可不要未婚之妻。”
“那人如何我自是不知,我只是知道侯爷却是个仗义之人,断不会计较妾身曾经有过口头婚约之事。”田娘脸色刷然而变,她真心没想到施南生会说这么一句。
她刚刚听着他提起谢明轩的名字,就感觉很熟悉。他这么一提,她倒是记得前世的确见过这个人。那是一个长相爽朗大方的男孩,说起来,谢明轩今年也不过十五六吧。
“田娘,你不要误会,我是随口比较了下。这个事情还是颜卿和我提过的,因为秀丽是少数几个维护她并能和她玩一起的姑娘。昌柏要是真能定下这位,还真不错。”施南生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怎么了,都奔三十的人,怎么跟毛头小子似的,说这个做什么。
“不过是郑家伯母随口提了句,早就没了下文。妾身娘家寒微,怎么能高攀郡王府邸,此事便是妾身不计较,郡王爷也断不会同意的。还请侯爷不要和陈家提及,此事就当妾身从没提起吧。”田娘低垂着睫毛说道。
她高嫁,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她绝不会让昌柏也过这样的日子,在媳妇面前永远没有底气。她一定要给昌柏娶一个他喜欢的女子,那怕是贫家亦可,至少门第上不受人掣肘。
“都依你就是。”施南生尴尬的答了句,田娘微微点了下头,就不再说话。
田娘沉默,施南生也觉得不好意思。就这样,蹄声阵阵,车声粼粼,两夫妻就这么沉默的回到了平西侯府。
他其实只是有些奇怪,那天田娘为了什么哭成那样。所以又查了下谢家,得知谢家那位太太病逝,谢文磊如今在墓地围庐守孝。
如今谢家的墓地旁一个草庐里,一身素白麻衣的谢文磊,正在抄录一卷经书。
“少爷,求你去见见我家小姐吧,她快活不下去了,呜呜。”一个老婆子从外面冲了进去,噗通就跪倒在谢文磊的脚下。
这动静把谢文磊吓了一跳,这山里如今就他和一个书童。今天一早书童就下山去取东西了,如今这个茅屋里就剩他一个。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认识的。
“苏妈妈,快起来,你怎么来这里,你家小姐她怎么了?”谢文磊匆忙放下笔去扶地上的人。
“小姐她又遭祸了,具体老婆子也不知道,大前天她就被夫人,关到夫人卧房里。连我也是偷着给夫人的大丫鬟翠姐塞了银子,才见到小姐一眼,话没说两句,夫人就回来了。小姐脸色白的不得了,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表少爷,她说你要再不去救她,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呜呜。”
那老婆子,哭的一脸眼泪,前言不搭后语的,让本就伤心的谢文磊,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妈妈,文苑她到底如何,是病了吗,还是又惹了祸,让姑妈生气了?”谢文磊一脸着急的问道。
“小姐她就是前几天不太舒服,然后夫人找了大夫看了后,就这样了。”苏婆子细细的回忆了下说到。
“前几天我看到姑妈和表妹,她那时候还好好的啊。我现在为我娘守墓,至少要三七的时候我娘做道场,我才能下山去看她。如今我娘头七刚过,这时候我如何能去姑妈那里。妈妈,这个你拿着,给小姐买些他爱吃的。你和她说,到时候我一定去看她。”谢文磊皱着眉头,又着急又无奈满地转圈。
“少爷,你就去一次吧,哦,小姐说让你去提亲,对,她说让你去提亲啊。她看着真不好,她那样甜美的姐儿啊,如今都瘦的没了样了,真的少爷啊,你去一次吧,不知道怎么,夫人很生气。”苏婆子一边说着哭着,一边又跪倒在地上,砰砰的磕头。
“妈妈,我娘她刚刚去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谈及儿女私情?你和表妹说,等我孝满了,一定回去上门求娶。”谢文磊皱着眉头,这丫头,又开始闹腾。
这一个月里,这个事情提了几次,要不是她跑去和母亲说,要求母亲上门提亲,母亲她怎么会活活气死。
“表少爷,你这样,会害死小姐的啊。”苏婆子一看实在没了指望,咬牙爬起来,哀哀凄凄的回了城。
谁也没想到,苏婆子没想到,谢文磊更是没想到,他们都没见到苏文苑。尤其是谢文磊,他再见到苏文苑的时候,已经是几年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总算是写出这章来,表哥表妹神马的,总算暂时告一段落,恶人总须恶人磨的。
☆、81 美人花
自那天回过娘家;田娘回了侯府,便开始着手准备过中秋。几天下来,府务也梳理的差不多了。
说起来,侯府的管理结构和百香居的倒差不多。主子和老板差不多;管事的和掌柜的相似;丫鬟婆子和跑堂同属一个级别。
如今非常时期;没有什么客人到访;也给田娘更多熟悉侯府和管理侯府的时间。府里就两个正主子;能有多少事情;田娘每天见绿锦和各个管事的;最初因为不熟悉还需要小半天。等熟悉了侯府的各项开销和入账后;如今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完事了。
施南生虽然不用去上朝;却也不闲着,每天吃过早饭就去前院或者出府,偶尔中午会进来吃饭,不吃饭也会让人告知一声。晚上都会进来晚饭,然后去书房,不论多晚都会宿在正房。
日子平淡的过着,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三这天。
这天晚上照例饭后,施南生去书房,田娘依在西次间的软榻上看书,连翘和荷叶两人在一旁做针线,双燕照例在研究账簿。她刚翻了几页,就看见黄鹂匆匆的进来。
“夫人,小螺说侯爷没去书房,而是被请去荷香馆了。”黄鹂上前低低的说了句。
荷香馆是丝丝居住的地方。这几天因着原来丝丝做的事情都交给了绿枫,她每日只是早晚过来请安,其他时间都是足不出院的。因为她安静,田娘倒是没怎么注意她的动向。
小螺是如今跟着绿枫在书房服侍的小丫头,显然这是绿枫让她送的口信。
黄鹂一边说,一边焦急的观察田娘的表情,她心里真是担心,可是田娘只是“嗯”了声就没了下文,她不由的又接着说:“夫人,要不婢子让人去问问,侯爷晚上在那里安置?”
“夫人,我早就和您说,那就不是个省心的,芍药走的时候,说的那句,您还记得吧。”双燕在一旁愤然的接了句。
“双燕姐,觊觎侯爷的人的话怎么能信,芍药一看就不是个好的。”荷叶抬头接了句。
田娘摆手制止,芍药走的时候,她给了五十两银子。毕竟她服侍了施南生一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施南生拉仇恨。
芍药给她磕头的时候,说了句,“夫人大义,婢子无以回报,只和夫人说一句,丝丝不是个简单的,您要小心。”
田娘想到这里,淡笑了下,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她多小心都没用,得看施南生的心偏到什么地步。
“那是他的女人,去就去吧,不要理会那些了,既然是这样,就关院门吧,时间也不早了,今个大家都早些睡就是了。”
“夫人,要不我去打听下,看她到底耍什么阴谋?”一向直爽的荷叶又接着说了句。
田娘笑了下,摇头,然后起身朝卧房走去。她不是没看到几个丫头的一脸焦急,可这个事情,自己怎么阻止都没有理由。
再说,这两天自己小日子也要到了,总要安排人给他侍寝,就这么个通房,难道能不让丝丝服侍他吗。不过是早了几天而已,这些事情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计较它有意义吗。
双燕放下账簿,起身皱着眉头:“荷叶,你也十三了,怎么这样不晓事,这要是让人传了出去,夫人是什么名声。还不去给夫人整理床铺,在这添什么乱。”
连翘抿嘴放下手里的绣活,“可是也不能就这样不清不白的,家有家规,夫人如今还没过月,怎么就往房里拉人,这也太没规矩了些。“
“连翘这话在理,我和你双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