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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洒脱地摆摆手,道:“一点不糟糕。反正小辛天下都有敌人,多你一个也没有关系。”
李碧天道:“你对他很有信心,难道小辛真是魔鬼?世上真是无人能击败他?”
绿野道:“我不是这意思,甚至我心中认为你是有机会有本事可能击败他的人。不过他很奇怪,他可以变成一阵风,也可以变成一块石头,你总不能毒死一块石头吧?”
花解语接口道:“绿野,你一定忘了他的外号。小辛变成石头也不保险。”
绿野道:“我没有忘记。他外号虽然叫做海枯石烂。但别的石头是死的,所以会烂,但小辛这块石头是活的,所以大大不同。”
李碧天道:“有道理,很有道理。”
绿野又道:“小辛为了找你和韩自然才离开南京,但李碧天你却要对付他,为什么?”
李碧天道:“我们本不相识,我为何不能对付他?”
绿野喃喃道:“我不知道,但你们味道很像,应该是同一类人,同类相残就很不好了。何况他也是为了花解语找你的。”
花解语抗议道:“不,他不是的。”
绿野道:“表面上他另有事,其实还不是为了你。”
李碧天居然走过来,走近花解语瞧一眼,道:“你中了孤独迷情蛊,这是天下绝毒之一,如果我也救治不了,举世更无人能够医治。”
人人都凝神聆听,因为还须等李碧天说出肯出手救治的话。
李碧天想一下又遭:“但小辛果然不是为花解语而找我,因为他既是大自在天医李继华传人,应该知道我亦无能为力。”
阎晓雅第一次插嘴说道:“你怎知道小辛乃是大自在天医李继华的传人?”
李碧天道:“勾漏山毒门高手殷海不堪他一击,勾漏山的七毒留行和桃花水蛊除了李继华传人之外,谁能举手间就破去?像小辛如此高明人物,我岂能不会一会他?”
花解语领悟阎晓雅这一问的深意,立刻道:“殷海的消息你从何得知?”
李碧天道:“当然有人告诉我。”
花解语轻轻道:“莫非是血剑会?你也是血剑会的杀手?”
李碧天摇头道:“别乱说。我绝对不是。”
花解语道:“你就算不是,但此地与血剑会必有密切关系,而血剑会正因为能利用你这种人才,还有梁松柏等甚至韩自然他们,所以才有资格有本事荼毒天下杀人无数。”
李碧天缓缓道:“如果像你说的,那么我很惭愧。不过我与血剑会全无相干更无来往,韩自然也一样,希望你们相信。”
绿野道:“我相信。”
李碧天道:“很感谢你。”
绿野道:“不必客气。我只担心花解语,连你都不能医好她,她岂不是死定?”
李碧天沉吟了一下,才道:“孤独迷情蛊是毒教大毒门绝学。她只要保持孤独,保持不对任何男人有情,所谓且喜无情成解脱,如果她能小姑独处而心中又对任何男人都不动情,她这一辈子平安得很毫无问题。”
绿野瞪大美丽眼睛,道:“废话,她怎知哪一天会爱上什么男人?这是山也挡不住的事,难道你会不明白了解?”
李碧天叹口气,道:“但如果她一对男人动情,或者不保持独身,她立刻就有反应,先是大热后是大冷,全身武功渐次消失很快就比常人还不如,此时任何人都可以期负她。”
人人眼光凝聚花解语面上,男人们不必说,甚至连绿野阎晓雅她们身为女人,也都对她泛起无限怜惜无限同情……
——似她这等如花似玉美丽少女,居然不能爱也不能接受异性雨露。
——似她如此冰雪聪明而又正值怀春时期,却被剥夺一切爱情和肉体的苦乐权利……
绿野忽然大声道:“花解语,不要灰心不要气馁,我们大伙儿帮你想办法。”
花解语道:“我知道你们大家都一定肯帮助我,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问问李先生,他肯不肯让我们走?如果不肯,他想怎样对付我们呢?”
李碧天道:“我的确替小辛担心,因为他现在虽然遭遇险阻,但他却万万想不到,天涯咫尺而又咫尺天涯,他真正有杀身之祸,真正会丧命,居然是突破梁松柏他们那一关才开始。”
花解语道:“我不大明白,而且你根本没有提到我们。”
李碧天叹口气,道:“正因为你们在此,问题才变得复杂,情势才变得凶险……”
他的目光溜过阎晓雅绿野,她们的绮年玉貌使他叹气遗憾。而最后目光落在面前的花解语脸上时,遗憾更加深刻和扩大。有如你掷一块石头在绿水春池中,涟漪一圈圈现起扩散乃至无穷无尽……
司马翎《大侠魂》第二十一章迷迷茫茫七盏灯
小辛将会遭遇何种凶险情况?这一次他能否达过命运之神摆布?何以李碧天说因为有花解语等三女在此而情势才变得更凶险?
小辛能不能突破命运的罗网?何以命运要使他丧生使他停止一切活动抗争?莫非死亡就是人类的极限?
牌楼上数以千计的灯火逐渐暗淡,好象由于灯油恰恰用尽,所以火光逐弱渐暗,照这情形看,不久灯火就会全部熄灭。
梁松柏面孔仍然有光线照到,所以他面孔上极度讶疑极度恐惧的表情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他下巴的须已经不见影踪,割削得甚见平整。
他胸口有个十字刀痕,由外到内几层衣服都割裂通透,寒冷夜风从十字路口灌吹及肌肤,但皮肉上没有伤痕没有流血。
小辛的刀不是横行刀。但普通刀到他手上居然与吹毛过发宝刀无异,不但能轻易割去轻软飘动不受一点力道的长须。也能划破外内衣。而功力手法之精妙更是无法形容描述。
但梁松柏惊疑大骇的并非小辛的刀法,而是黍米毫厘不差的极度准确。
如果刀尖差了分毫,不是割不了长须和衣服,就是割破喉咙和胸口肌肤。
问题是小辛怎能判断得出精确之距离?梁松柏想不通所以大骇原因便在于此。
我明明已施展缩地术,任何人绝对无法判断得出我们相隔的距离。就算武功极高的高手也不行,为何小辛却办得到?
几个时辰前那无嗔上人亦曾设法测量距离。他甚至用数砖块方法。但仍然测不准双方距离。何以小辛办得到?
小辛淡淡道:“我宁愿割破一百个像你这种人的喉咙,也不愿捺死一只蚂蚁!”
梁松柏不禁感到不平,任何名种蚂蚁也决计比不上人命贵重,何况蚂蚁根本没有名种与否的区别。你可曾听过有人把蚂蚁当作宠物?把蚂蚁当作名马名犬一样豢养?
他道:“你为何不杀死我?”
小辛道:“这只是因为你有能力。已经近乎可以代表命运的能力。”
梁松柏道:“我不懂。”
小辛道:“你不必懂。你只要记住,只要你移动脚步,我的刀一定立即割破你的喉咙。”
梁松柏道:“任何人都有权假设幻想……”
小辛道:“你敢不敢举步试试看?”
梁松柏道:“我决不会站着等死。”
小辛道:“我明白,你只不过要等到我很忙之时才举步逃走。但我不妨告诉你。我表面上可能看来很忙,其实我内心很平静安闲。我随时可以从忙碌场面中退出。”
梁松柏不敢不慎重考虑小辛的话。其实他如果相信小辛却是很占便宜的事。只要双脚不动,就暂可平安无事。如果小辛在某种忙碌状况下丧生,当然已管不着他双脚移不移动了。你可曾见过死人还能管活人的事情?
所谓忙碌意思是小辛被包围攻袭。他们理会得此意,所以不必解释不必说明。
梁松柏举起捏着法诀的左手。看来马上要发动攻势。道:“小辛,你的本事已经达到人类能力的极限。但我希望你知道,人类遇到超极限的情况就会软弱迷乱甚至疯狂。你相信么?”
小辛道:“你不必把我当作人类。”
梁松柏道:“跟你谈话很有意思。你那一刀亦已证明你并非徒然狂妄自夸之人。”
小辛道:“你说超极限是什么意思?”
梁松柏道:“死亡是一切含灵有生之物,包括人类在内最终极限制。而尤其是人类,由于有思想智慧。所以对死亡更具恐惧。因为没有人知道死后是何情状。如果你一无所有而又很痛苦,便不免希望来生或者会有较好的命运。但如果你既富又贵拥有很多珍贵东西。你一定加倍的怕死。”
小辛道:“大多数人果然是如此。”
梁松柏道:“以你为例子。如果你忽然发觉居然不是死亡,你能力及思想还存在。但却是游离状态或者有时是僵化状态,你永远逃不出来自阳世间某种力量控制永久不得解脱……”
他微笑一下,样子看起来竟然蛮有学问蛮有深度。可惜却又含有一邪恶意味。
小辛的笑容从迷雾中透出来,道:“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极限。当然你称之为超极限也并无不可。”
梁松柏摇头道:“你错了。你还未过得死亡这一关。所以你没有资格谈到超极限。唉,希望你能了解我的意思。”
小辛道:“我可能了解也可能不了解。总之你双脚最好不要移动,否则我最忙碌之时仍能杀死你。”
梁松柏道:“你又错了,我根本不怕死。当然如果不是万分必要我也不愿死。”
他左手法诀一扬,霎时灯火都真正暗下来。攻势已经展开,却不知是何等样的攻势。
小辛首先发觉自己在黑暗中变成奇异的发光体,由头发到脚闪出萤光。
刚才在灯火通明处,他曾用一种矿物光粉末使隐藏于灯光而漫天飘落的萤光粉露出痕迹。
现在沾染于头发衣脚全身的萤粉可显露出威力。小辛在无边黑暗中变成极显著目标。无论他纵跃闪避及多么快速,但只要一停下来,全世界的人都看得见他在哪里。
牌楼数以千计的灯火全部熄灭。大地陷入沉沉黑暗中。居然连安居镇的灯火也看不见。
小辛左方和右方忽然一齐有杀气涌到。别人最多只能感到这两股森厉杀气。
但小辛却看得见黑暗中右边有一支五尺短戟,左边是两支四尺二的短铁矛,迅如风雨威若雷霆攻到。他甚至看得见这两人凶悍猛骛的表情。如果是在大白天,这两人凶悍气势一定可以骇死很多敌手。可惜现在他们对付的是小辛,所以必须在漆黑无光之处动手拼斗。
小辛心中闪过一丝讶异。因为像这般可怕的高手,武林中并不多见。但何以会管邪恶的长春子梁松柏卖力卖命?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为何拼斗为何杀人?
其实除了短戟和铁矛之外,同时另有三把长刀两把利剑一齐袭到。
只不过在小辛看来,那三刀两剑根本没有威胁,所以不放在心上不必加以注意。
他的刀出鞘电驰雷劈。破刀划过空气时不但发出嘶风声,亦有如铁钉凿石发出无数火花。精宙刀光刹那明灭,有如照明弹一样使四下明亮了一下。
破刀清清楚楚逐一割破那些人的喉咙。每个喉咙破洞喷出大股鲜血。
风是腥的,血雨飞洒。
梁松柏第二次看见小辛的可怕刀法。他很想叹气或者呻吟。但全身忽然感到又黏又湿,血腥扑鼻,整个人说不出的不舒服。
当然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七名手下(包括两个高手)喷溅出来的鲜血大部分洒在他身上。当然他又知道是小辛特意这样做。他唯一应该知道而偏偏不知道的是;小辛为何要这样做?
但梁松柏没有时间去慢慢考虑。
他发出全面进攻的命令。
一道淡淡的白影远远凌空飞来,迅如疾风。
小辛惊异地摇摇头,这个手执宣花大斧的白衣人显然是领袖人物之一,武功亦显然强过刚才两名高手不少。但这种人物何以甘心做梁松柏的走狗爪牙呢?
白衣人的头面都用白布套住,所以看不见相貌,但他那股锋锐凌厉的杀气实是非同小可,因为除锋锐无匹之势外,又使人觉得像潮水、像浪涛,源源不绝浩荡无涯。
小辛忽然感到危险讯号强烈鲜明。
——但白衣人凭什么能取胜杀得死我?
——既然他的兵器是宣花大斧。这种重兵刃冲锋陷阵威勇莫当。可见得如果他是四大使者之一,必是攻坚使者。
——最可怕的是,攻坚使者只不过是梁松柏杀着之一。后面还有些什么花样?
小辛忽然也像鬼魅一样快得无人看得清楚已经挪移了数丈之远。
他本应出刀对付攻坚使者。绝对没有人认为小辛抵挡不住,更不会害怕逃避。
但小辛偏偏不攻击也不抵挡。现在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利用梁松柏在当中作为缓冲。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采用这个战略?梁松柏怎可能变成挡箭牌呢?
谁也想不到小辛的夜眼此时居然能瞧见。
而小辛也想不到那白衣攻坚使者并非单独出手。他后面固然有人手跟随,可是由于攻坚使者速度快,后面人手赶不上也来不及帮他,所以后面那些人手不算数。
小辛看见的是他原先所站的位置,后面不远处座集最少有十八个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