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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已看见听见,所以就是敌人了!”
此类道理真是狗屁不通之至。
不过,既然人家很坚持自己观点的话,似乎是完全无可奈何之事。
你可以杀死他,可以威迫他不准讲。
但你却没有法子把他的思想从脑子里拔掉。
呼延长寿大声道:“李不还,看来你大概也不能置身事外。但何以你廿几个手下都全无动静?难道我看错了?那些人不是你的手下?”
李不还说道:“你没有看错,我真想不到你的外表如此粗豪,心眼却是如此的精细呀!”
褐衣人道:“没有人能闯进来,我向你们保证这一点。”
李不还侧耳倾听一下,皱眉道:“没有理由,我的手下功夫都还过得去,其中有几个还不止过得去。你们就算高手如云把守了所有通道,但最少也应该有争杀拼搏之声。”
褐衣人冷笑道:“李不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不还摇头道:“不知道。”
褐衣人道:“那我就放心了。”
李不还讶道:“放心?放什么心?”
呼延长寿插口打断他们的对答,他声如巨雷,说道:“李不还,现在你仍然要杀掉我么?”
李不还笑一声,道:“现在当然不杀,但以后仍然不能放过你!”
他毫不支吾隐瞒,竟然大有英雄气慨大将风度。
呼延长寿道:“很好,你这笔账我也不肯罢休。”他双眉一竖,怒火迸射,杀气腾腾,又道:“咱们现在就一块儿算,不必等到日后!”
如果情势依照呼延长寿想法发展,这儿就变成三角混战了,无论那一方的人,都可能同时受到另两方攻击。
而本身亦可以攻击任何一方,不用说这种形势必定权之凶险混乱。
举例说,当你顺势配合甲方,出手夹攻乙方之时,但甲方却忽然反而给你一刀。
这一刀不一定杀得死你,然而乙方的斧头极可能有机会劈中你。
总而言之,这种三角混战简直混帐不合理,而又对每一方凶险无比,任何武艺极高胆极大的人,大概都不怎么赞成的。
褐衣人厉声狂笑,道:“好,好极了!”
李不还声音比较紧促,没有刚才那么自负从容了。
他道:“你们都是傻瓜,都是……”他忽然停顿一下没有讲出来。
但人人皆知他一定想斥骂他们都是“疯子”。
李不还只停了那么一下,就又斥道:“武功高低用这种方法如何测度得出?何况我和你呼延长寿都只有一个人,他们却有三个人之多?”
呼延长寿心中泛起怪异感觉,他好像应该知道三个褐衣人来历,因为他似乎听说过他们的。
但现在偏又想不起来。
究竟听谁说过?这些褐衣人是谁?
揭衣人斧头一举,寒气溢射。
他面孔本已不漂亮,如今更是狰狞。
他厉声道:“李不还,我希望先杀死你,你小心了!”
这句小心等如出手时招呼。
有些人明明并不打算出手之前先招呼对方,可是却又往往情不自禁会先招呼一声或者叱喝一声。
不过李不还与他之间还有个呼延长寿,所以他的短斧锋锐劲厉杀气根本只能冲击呼延长寿。
呼延长寿目光到处,竟然连对方凶厉气势的破绽也看见了。
本来“气势”只是无形无声的压力,就像烧得通红的铁块,你可以看见炽红色,可以感到炙人热力。
你知道很危险,万万不可让通红铁块碰到。
可是热力却仍然是看不见的。
因此如果你能够知道这一阵热力那一部份比较不热,决定不能用眼睛,而只能用感觉了。
所以刚才说呼延长寿“看”得见对方气势的破绽,严格地说,他只是感觉得到而已。
他的刀当然也立刻动。
不过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他端的想起寒山寺说话的老僧侧峰大师,并非想起他的面貌或衣饰等。
而是他使呼延长寿注意而留步的一下手势。
那一下手势根本就是一招极之奇妙刀法,呼延长寿当时心驰神醉,不由得停步听老僧的说话。
如今他想起的正是这一招刀法。
假如他还想跟对方讲几句话,而不想一招拼出生死,天地间好像就只有这一招是最合用了。
呼延长寿也像老僧挥手那样子,轻描淡写地挥动一下魔刀。
褐衣人骇然收斧连退三大步,由于他已用尽平生功力以硬生生收回斧势,故此一时喘将起来。
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那呼延长寿的魔刀光影好象已布下一个天罗地网,只等他自己冲进去掉进去。
他当然不能陷落敌人罗网中,故此竭尽全力撤回攻势。
呼延长寿头也不回,竟不望背后李不还一眼,厉声道:“李不还,这厮的护身功夫到底叫做什么?”
李不还不答反问,徐徐道:“你手中使的是血腥魔刀,但使的却是佛门大慈大悲刀法,你究竟是魔是佛?”
呼延长寿道:“是我先问你的!”
李不还道:“好吧,我先回答你,他的护身功夫是和泰山派石敢当硬功齐名的软功,称为‘此恨绵绵’。
所以你第一步已看差看错了,他不是练成硬功,而是比一尺厚牛皮还坚韧的软功,你可曾听过‘此恨绵绵’这种功夫、’
“此恨绵绵”之名一听而知比牛皮糖还都韧得多还可怕得多,任何人顾名思义都不难猜到。
呼延长寿道:“这一刀法我刚从寒山寺学会的。”
他虽已回答了李不还的问题,但李不还仍然继续追问道:“你的刀可破得了那种软功?”
呼延长寿道:“当然可以,他这种阴柔气功在名单上只排列第十九位,虽然不算最差劲的,却也差不多了!”
他这个人可能是因为属于粗猛易怒类型,所以讲出来的话,人人都很容易懂,容易相信。
连褐衣人看来也不例外。
因为他眼中闪现惊惕震凛的神色。
他又问道:“李不还,现在你可曾已知道他们的来历?”
褐衣人暂时不动,大概他也很好奇,想知道这个答案。
李不还回答之前又侧耳聆听一下,才道:“奇怪,没有一点声息,我那些手下没有理由这么容易全部放倒。”
他其实并没有回答问题,只制造多一个问题。
所以呼延长寿和褐衣人都静静等着。
李不还又说道:“从种种的迹象来判断,他们大概就是东海狂人集团中的高手。”
东海狂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恐怖集团的名称,而且他们虽然自封“狂人”,其实是不是疯狂也难以稽考。
因为廿余年来这个集团尽管为了赚钱而杀了不少人。
可是他们行踪极之隐密,江湖上除了一些有关系之人外,根本大多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恐怖集团。
呼延长寿居然知道而点点头,他记起五、六年前,天下无双的公门强人沈神通曾经提起过。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内容,但沈神通那副很鄙视又很担心的样子,使他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呢!
在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的意思就是说呼延长寿已可以立下杀不杀死他们的决心。
这是因为这世间上除了父母兄弟这一类血亲不论之外,对他关系最深最密切的人,以沈神通为第一。
呼延长寿手中的“悲魔之刀”,是沈神源从极厉害可怕的一流高手夺回来还给他的(此刀本属呼班长寿父亲呼延逐客所有)。
除此之外,还将天下第一鉴赏异宝大家“海龙王”雷傲候从刀身古巴利文字译出的刀诀传授与他。
故此可以说呼延长寿今日之成就,根本是沈神通的功劳。
何况当时呼延长寿差点被天下第一恶人“人面兽心”陶正直整死,也是全靠沈神通及时赶走陶正直。
不但如此,沈神通还向扬州春风楼的刘双痕要了救命灵丹,救了呼延长寿一命。
所以凡是沈神通鄙视的人,呼延长寿根本可以连脑筋都不转就一刀劈死。
不过另一方面凡是沈神通都有点担心的敌人,他亦是连想也不想,就会予以十二分的重视。
现在这三个“东海狂人”的褐衣高手正是这类既可杀,又不得不小心应付的人了。
别人自是想不到呼延长寿脑中有这么奇怪微妙的反应,呼延长寿最大好处就是他的悍猛外貌和易怒性情。
像他这一类的人,通常别人都会认为他似乎没有什么脑筋,思想能力低,也不会骗人的错觉。
及至发觉他既不是没有脑筋,而又不时会弄个陷讲让你掉下去之时,那时已经太迟了,已是后悔莫及了。
呼延长寿现在正是尽量利用自己的优点。
他怒声咆哮道:“东海狂人是什么玩意儿?你们既然在东海,跑到杭州这里来干什么呢?”
他的逻辑简直不通之至。
为什么住在北方的人就不能来江南?
何况他自己本也住在北方,那么何以他现在又在杭州?
褐衣人被这种道理弄得楞一下,他虽然属于“狂人”集团,但似乎还比不上呼延长寿乱七八糟的脑袋。
呼延长寿仍然怒声道:“你们一定是冲着我来的。任谁也不必审问就知道了,所以我要先砍下你们三颗狗头,才跟李不还算账。”
李不还应道:“好,一言为定。”
呼延长寿提刀当胸,声音猛暴震耳:“你们通名受死!”
他的样子连“狂人”集团高手们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不说出姓名,他一定更是怒不可遏。
而一个人在狂怒之下,真是可以连自己性命不要也务求劈你一刀的。
这当然是极不划算之事,把姓名说出来有什么关系?
何必因此助长对方杀气?
褐衣人道:“我是水无争,你一定从未听过我的名字。”
呼延长寿道:“的确没有听过,但你能练成‘此恨绵绵’护身气功,同时斧法凶毒无比,跟你的姓名很不相配。”
水无争狰狞笑道:“你自己呢?你名字叫做长寿。但你以为像你这种人,会不会长寿?我瞧你活得过三十岁就很不错了,然而三十岁决不能够算是长寿,你以为如何?”
呼延长寿道:“我长寿也好,短命也好,这都与你无关,还有那两个叫什么名字呢?”
水无争道:“堵住另一边那个使寿星拐的是贾三,你碰上他的寿星拐大概就可以长命百岁了!”
他自己狂笑两声,但别人都没有反应。
他便又说道:“上面石桥的那个是樊通情,他使的是追魂鞭,听起来好像不大好听。”
呼延长寿道:“你这支斧头叫做什么?”
水无争耸耸双肩,道:“好像有人称它为‘绝斧’,我也没有反对。你想如果招数不够狠,不够绝的话,恐怕就连一只鸡也杀不死了,既然非狠非绝不可,又何必一定要讲出来呢?”
李不还认为此人的歪理也是能够瞧老半天的,与呼延长寿的无端发怒,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他完全不打算研究这些,因为另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最好能尽快弄清楚,至少也须得探出一些线索才行。
于是他忽然以义愤填膺大声地说道:“呼延长寿,你根本没有理由出手,因为他们本是冲着我李不还来的。
而且你似不知道他们三个人乃是东海狂人集团七大高手其中之三,据说他们七大高手很少亲自出马。
这回竟然一来就是三个,可见得他们对李某人还算相当重视,我想我不应该使他们失望,我今天必须杀死他们三个,然后才可以知道我需要的情报?”
呼延长寿大讶道:“你把他们杀死之后,能从死人口中间出什么情报?”
李不还道:“不是他们,而是另外的人,我想知道的情报大概只有他们的主脑人物才知道。而杀了他们,就可以引出主脑了。”
水无争大怒道:“放屁,第一点,我什么都知道。第二点,是我们要杀你而不是你杀死我们。第三点,我们已得到情报,知道你必定会于这个时间到此地来,所以我们早已布置好。哼!哼!
你以为你很聪明很有本事?你为何不想想看,何以你那么多手下,忽然都无声无息?竟没有一个人过来助阵?”
这一点正是最可疑,又可怕的事实。
李不还深信如不是对方早就设下陷断埋伏,断无那么多人突然无声无息之理,至少拼命或临死之前也会叱喝或惨叫的。
既然水无争坦白指出这一点,便已是大有价值的线索。
李不还反而微笑道:“虽然你们使用武力以外的卑鄙手段放倒了我所有手下,但这仍然是好消息。
起码你们心有所怯,不敢使用别的手段对付我,由此推论,你们三个人纵是联手对付我,却还是没有信心,很怕有人帮我,所以你们第一步必须放倒我的手下。
可是这种作风却又不是你们东海狂人集团一贯作风。可见得你们并不是受雇杀人,而只是服从命令行事。”
水无争冷笑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李不还道:“我认为你们这个集团,现在已不能保持独立,必须听别人命令,你当然不肯告诉我须得听命于谁,但我一定会查出来。”
水无争仰天狂笑一声,道:“你人都死了,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