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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神通惟有希望惟有祈祷多点运气,例如这一男二女居然不好奇不固执。
崔怜花一开口就使他希望碎成片片。
“我们想瞧瞧你美丽的侍婢。”
在命运面前谁还称为强人呢?沈神通感慨地叹口气。
用言语拖下去不是办法,因为李红儿不知道要多久才走得完险阻路程,假如把内情完全讲出来,万—……
沈神通外表上谁也别想观察得出任何暗示,如果有的话,那必定是他特意让你知道而已。他伸手摘下几朵巨大美丽金黄色菊花,双掌一揉,变成一团无以名之的东西丢在地上。
“虽然只是几朵菊花,但可能费去一年时光才培植出来,不过现在已经一团糟已经毫无价值了,这一种转变仅只是举手之间。”
刘双痕笑得很潇洒,但眼中却微合怒色:“破坏容易建设难,千古如斯人人皆知,不过你辣手摧花却是有点不该。”
沈神通面色一沉,也是微微透出怒色:“你亲口说破坏容易建设难?又亲口说不应该辣手摧花?以后你不至于反口否认讲过这两句话吧?”
刘双痕崔家双姝都为之一愣,既然这两句话都属于理直气壮之类,刘双痕怎会否认?他为何要否认?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刘双痕说:“但看来你没有发高烧也没有神智不清,所以我猜你绝不是胡言乱语。”
气氛忽然缓和轻松了很多,世间上人与人之间每一秒钟不知发生多少一言不合变成冤家仇人之事,但如果言语中稍为带点幽默感,便往往可以减少误会和冲突。
“你是春风楼刘家高手,我瞧你的大自然剑法至少已练到第四层,近百年来你们刘家恐怕只有一位刘凡人前辈达到第五层,得以突破剑法形质和能量的限制,所以他名字虽叫做凡人,却被尊为剑圣。”
那年轻的三张好看面孔完全布满了惊讶赞佩,这个人使人大有智慧如海之感,他好像学富五车的老夫子谈论最显浅的典故一样。
但他又却是活生生有血有肉存在于眼前的人,并非大智大慧的神仙,既然是一个常人,他怎知道大自然剑法的无上秘密?
他怎能判别断定刘双痕已练到第四层?
“别看怪物一样瞧着我,我只不过听得多点,眼睛也锐利点而已。”
“他叫刘双痕,我是崔怜花,这个是我妹子崔怜月,你是谁?”
沈神通笑容很温柔文雅:“你们两位一样漂亮的姑娘是不是怕我猜不出是花月楼高手呢?”
真要命,他连我们心里想什么都猜得出,这种人多么可怕,但却又多么可爱。
“我不会猜不出你们的来历,我只猜不到一件事。”
崔怜花、崔怜月这时显示出孪生姊妹心灵相通特点,居然一齐问:“哪件事?”
“如果我要求你们不要见我那位侍婢,又不说明原因理由,你们肯是不肯?”
三个年轻男女又愣了一会儿。
这个人讲的话没有一句不是奇峰突出,既十分惊奇有趣,却又绝非胡闹。
崔怜花摇摇头:“我不知道,大哥,你说呢?”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直到现在连人家是谁都不晓得,我凭什么可以思考,及可以判断的呢?”
他声音流露出明显已经吃瘪的意味。
“讲出来你们就不会觉得惊奇了。”
沈神通很欣赏这个青年,因为他感觉得出他辉宏大度天性,这是成大功立大业不可缺的唯一优点。
“因为我本是这种靠猜测本领混一口饭吃的人,我是沈神通,你们也许曾经听过这个很低的名字。”
“啊,沈神通。”三个人一齐轻叫。
看来已不必询问就知道他们都听过这名字了。
“让我把话题拉回最起初的地方,我的侍婢叫李红儿,她暂时不能亲自露面,我绝不是不相信花月楼的人,你们本身有很高尚的品格,家世有很好的声誉,李红儿不过暂时不能出现而已。”
“好,这件事暂时不提。”
刘双痕说:“但你身为天下公门第一高手,你知道不知道有两个女人,是活生生的人,却变成狗又和狗一同生活?”
沈神通道:“我知道,因为我亲眼看见了那两个可怜的女人。”
“但你居然不采取任何行动?”
崔怜花声音表示强烈不满。“任何人都可以不管,但你是天下公门第一高手,这种犯法残酷的事为何不管?”
沈神通微笑瞧她:“我一定管,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我能够安慰你们的理由,也正如刘双痕一样,她们反正受苦难了一段时间,目前就算多熬一阵也没有关系。我当然以大局为重,你们说是不是?”
刘双痕讶道:“你怎知我说过这几句话?”
“两位小姐心肠仁慈而又侠义,你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其他说法么?”
刘双痕叹口气:“没有了,但我只希望没有做错。”
“你大概没有做错,至少如果你还要金算盘帮你联络黑夜神社之人,又如果你仍然要住在野趣园,你既不能翻脸,又不能把那两个女人收容在房间里,她们要吃东西要洗澡要换衣服,最要紧是还要人保护,你们做得到哪一样?”
崔怜花道:“听起来我想救出她们竟是很愚蠢很冲动了?”
“每个人的作风不同。”沈神通笑得很温柔,“你们并没有错,试想那两个女人过的什么日子?她们怎可能不感到度日如年,感到痛苦无比?但你们想采取的却不是最好的方法。”
他用脚尖拨拨地上那团揉碎的菊花,又说:“如果你们坚持要见李红儿,亦不是最好方法,因为李红儿很可能像这菊花一样,忽然变成毫无用处,毫不值得观赏的垃圾。”
沈神通知道已经说服这三个年轻人,暗中透口大气。
“不过如果两位小姐不叫她出来而是进去瞧瞧,则不但可以,甚至我还希望你们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崔怜月道:“我们能帮助她?她有什么危险?”
“李红儿在练功,这门销魂手的功夫很像小幻天的摇魂夺魄,同时也很像你们花月楼崔家多倩箫至阴至柔的路子,所以当她可能发生危险时,你们一定多多少少可以帮忙。”
崔怜花轻叹一声:“你算不算是天下最渊博的人?”
沈神通立刻摇头:“至少我还有师父,其实除了家师之外,天下还有很多异人高士,只不过他们深自隐晦退藏,所以世上很少人知道而已。”
崔家双姝果然由于好奇心迅快走人房间观察李红儿情形,所以外面只剩下沈神通和刘双痕。
刘双痕先开口:“请告诉我,吕惊鸿既然是小幻天家派中人,我应该怎样对付她?”
“小幻天家派任何功夫都以激起对方七情六欲为主,但大自然剑法却是取自自然运行之理,其间没掺杂任何感情,所以你们天生就是不能相容的死对头。”
“这一点我知道,问题是刘家剑法能不能克制她呢?”
“这不是相克的问题,而是依靠你们修为造诣才分得出强弱胜败,如果她造诣比你高明比你深厚,她可能轻易克制你使你变成她裙下不二之臣,你比其他任何门派之人更无法逃脱更无法突破这种命运。反过来也一样,如果她功力火候比不上你,你随手一剑就可以杀死她。”
刘双痕十分慎重寻思。
唉,形势实在凶险得远远超出意料之外,本来以为黑夜神社是敌人,但谁知吕惊鸿才是真正最可怕的敌人,我的功力造诣能不能胜过她?用什么法子可以测度得出呢?
沈神通接着说的话又使刘双痕惕然震惊。
沈神通说:“小幻天秘传神功到某一可怕阶段之后,性格会发生变化,出现类似疯狂情况,我看吕惊鸿已经达到这种阶段,所以她不但武功很厉害,而且性格一定更为可怕。”
性格上发生了变异,分裂和错乱等缺陷的人,不问可知一定很难打交道而且非常危险,何况吕惊鸿既有武功而又美丽?
她有武功意思是说她本身已经非常不好应付,而美丽又具有驱使男人(当然指武功高强之辈)为她卖命之魔力,这样子的敌人谁敢招惹呢?
“尤其是你。”话锋已直接指向刘双痕身上,“如果我们是普通朋友,我会劝你们提高警惕多加小心。”
“假如不是普通朋友,而是你的子侄你的兄弟呢?”
“我会叫你逃走,当然你逃不了多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逃走并不是投降认输,而是攻击的开始,你只不过使她认为你逃走而已。”
“你要我争取时间以及使形势弄得混乱?唉,你的智慧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自从见过她之后,就一直寻思筹算,好不容易想出一点眉目,但你却一眼就瞧出所在。”
“我比你稍占优势的是:我是局外人是旁观者,以你的智慧胸襟气度,就算大自然剑法不能达到第五层,也一定可以达到接近突破的边缘,到了这种境界已经能够对付吕惊鸿了,我希望有人能够帮助你,我希望你能够稳操胜算。”
稳操胜算谁不想呢?但却又谈何容易?
刘双痕轻轻叹口气,春风楼目前已没有比我更出色的人,我刘家以及花月楼崔家这回简直已是孤注一掷,如果我和怜月铩羽败亡,春风花月楼等于在武林除名。
唉,我就算争取到一点时间,又有什么用处?稳操胜算真是谈何容易。
沈神通眼中闪过湛明智慧的光芒,他显然已想通了一件事,但他却反而泛起苦笑,为何我替别人想办法想得通,总是好像不费吹灰之力。
但我自己的事却蹉跎拖延,却的确是一筹莫展?
在命运之前,我真的如此不济如此不堪一击?
“你马上去看一个人。”
沈神通终于对刘双痕说:“他是一位法师,是真正的出家人,法号净意。”
刘双痕没有法子掩饰得住惊讶:“你知道我没有别人可找了?你知道净意法师可以帮助我?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真正的出家人,老实说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帮你,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试探,但至少你去见他没有损失。”
世上往往有很多奇怪巧合事情发生,纵是最平凡的人也会碰到,只不过有时你知道而有时不知道而已。
刘双痕马上动身,他决定碰碰看。
沈神通说得不错,就算没有收获,至少也没有损失。
破庙还是那么破旧,那么杂乱,但净意和尚威仪却大不相同。
他已由头到脚用热水洗得非常干净,邻村剃头匠替他刮光了头和胡须,身上换上月白色比丘便服,更显得干净清爽。
使人稍感可惜的是沈神通没有看见他,因为剃头匠和衣服都是沈神通替他办妥的,却想不到那污垢瘦弱的和尚忽然变得甚是清秀好看,也一点儿都不土气了。
他并非孤单一人就能够做完这些事,例如当他剃头和刮须之时,热水必须有人照顾柴火,因为煮很多次才够他洗头洗面洗澡,而柴火也必须有人不断供应不断挖掉灰烬。
这个帮忙的人身材健壮高人,面貌却显出很稚嫩,大概最多十七、八岁。他宽厚的肩膊胸膛粗壮的双手,以及矫健沉雄的动作,再加上豹头环眼外型,使人一望而知这少年必是力大无穷而又性如烈火的那类人。
琐屑俗事总算弄妥,净意法师捧着热腾腾的香茗,舒一口气,那表情好像已经完成一件非常伟大的任务一样。
“林长寿。”净意和尚声音中居然含有感情,“我猜想你的父母根本不知道你跑到我这儿来。”
林长寿耸一下宽厚有力的肩膀。
“我当然不讲,他们不准我来,他们说很想来探望你,可是如果这样做了,林家村就会发生很大的灾祸,他们不肯告诉我什么灾祸,就算告诉我也不相信,师父你会替人带来灾祸么?”
净意法师记起沈神通分析过的话,他看法不错,如果饿死了会炼药的和尚,谁也不必负责,所以林家村受到警告受到威胁是十分合理之事。
“我不相信,所以我还是偷偷跑来了,不过我还是要赶快回去,免得爸妈他们发现。”
净意法师还未表示出赞成意见,林长寿已经迈开长大步伐向门口行去,净意和尚微笑一下,这个孩子性情猛烈急躁,由此可见了。
可是林长寿没有走出这间后殿,反而忽然停步,那是因为门口出现了两个人拦阻了他的去路之故。
那两个汉子都是二十多岁身体健壮,从他们的装束神情动作,一望而知是地痞流氓,纵然他们不是流氓,也一定是以欺诈凌迫良民为生的不良分子。
左边那个咧嘴而笑时露出不齐整的黄色牙齿,他斜睨林长寿(其实大可正面而视,但这类人却喜欢斜着眼睛瞧人):“我是程杰,他是李威,你最好牢牢记住。”
林长寿愕然问道:“为什么我要牢牢记住?”
程杰仍然咧嘴巴,做出使人讨厌和害怕的笑脸。
他又道:“因为你不听我们的警告,竟然胆敢跑到这儿,所以连你父母也一定要记住我们的姓名才行。”
林长寿仍然不懂:“为什么要记住你们?”
“你们已经活不了,已经没有机会上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