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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凉亭，摆动莲叶，七彩的莲花摇动着花瓣上的琼珠，浓郁的甜香中带着一股特有的甘甜味道，简直让人有一种嗅之周身通透之感。
而就在凉亭之中，坐着一股风华绝代的女人，当她看到令狐聪的时候，那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但是紧接着却又再度紧绷起来，因为她还看到了古传侠。
坦白来说，若不是古传侠，她早就下手杀了那另外三个小贱人。故而古传侠来访，她若是有好脸色，那才叫出奇了。
“他来做什么？”声音冷冽，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古某此来，自然有事相询问。”古传侠抱拳拱手：“还请嫂夫人，多多指点！”
前半句三圣母听了毫无表情，后半句多少有些让她心喜欢，便没有着急着赶走古传侠。
“你来找我，多半也是为了远古之事。对于远古，我没什么好说的，也不会说。其中牵涉甚广，大宗师听了，也会彻夜难安，惶惶不可终日。你却又算得了什么？”三圣母口中带着鄙视的味道说道。
古传侠却摇摇头：“远古之事，我不会问你。因为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必定不会是真相。”
“你说我撒谎？”三圣母闻言一怒，整个天地都变色，那池塘中的灵莲花都有一半开始凋零。
“不是嫂夫人你撒谎，而是你知道的本就应该只是谎言。不止是你，佛门的那一位疯和尚，只怕知道的也不会正确到哪里去。你们先于远古诸多大能苏醒，本身就是他们布下的棋子，是导火线。对于棋子，又有谁会说真话？”古传侠背着双手，淡淡说道。
奇怪的是，三圣母的怒气逐渐的被压了下去，虽然脸色难看，却没有反驳。
“你说的不错！我知道的关于远古的诸多隐蔽，很有可能早就被删改、篡写，不能当真。既然如此，你还要问我什么？”三圣母反问道。
这就是一个驳论。
古传侠不相信她说的话，她自己也不信。但是古传侠却又要问她，关于远古的问题。
“有时候，一个错误的答案，本身就指向正确。”古传侠说道。
“好！你问吧！”三圣母神情一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再拒绝。
“好！请问三圣母，远古时代究竟是何人开创了武道一脉？”古传侠神情严肃。站在古传侠身边的令狐聪同样表情变得庄严起来。如今是武道纪元，大家都是武者。那么武道一脉的祖师爷，究竟是谁？
第六百零三章西行路上真武荡魔？
“真武大帝！”三圣母缓缓的吐出四个字，这四个字似乎无比的沉重，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但是这怎么可能？
真武大帝又称玄天上帝、玄武大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荡魔天尊、九天荡魔祖师、无量祖师，全称真武荡魔大帝，是远古神话传说中的北方之神，为道门神仙中赫赫有名的玉京尊神。
即便如此，他的地位也未必比二郎神更高一些，身为二郎神的嫡亲妹妹，三圣母没有理由会怕他。除非真武大帝的身份另有特殊。
道经上说，真武大帝是太上老君的化身，托生于大罗境上无欲天宫之净乐国，乃国王之子。净乐国善胜王后梦见自己吞日而孕，怀胎十四个月之后，生下一王子，国王和王后喜爱至极，并将他命名为“太玄”。
而太上老君便是道德天尊的化身。
如此说来，真武大帝也就是道德天尊的化身之一。
但是这却是假的。
关于道经中的这段文字，古传侠考证得出，不过是中古时代道门中人杜撰。真武大帝或许与道德天尊有关系，却绝非是道德天尊的化身，他的来历另有蹊跷。
“真武大帝究竟是谁？”古传侠又问。
三圣母面色接连三变，忽然冷汗津津。
“北方黑帝，神名叶光纪，精为玄武。后受元始天尊符召敕令。为玄天上帝，上统伏三界群魔诸妖邪，下摄酆都幽冥鬼魅，令三界逆魔邪首不敢残害生灵。故而又号终劫济苦天尊，在五劫中的终劫救度众生，破诸魔法邪宗。皈命玄天不堕邪见。”三圣母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
这反而更加让古传侠惊奇，因为这段记载，在诸多道经杂记之中也有记载，只是众说纷纭，有不少纷争。不过却也比前一个说法靠谱。正是因为众说纷纭，才因为源远流长。年代太过久远，其中还间隔着远古与上古的裂痕，能够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论留下，已然难得。倘若还有确切靠谱的说法，那才是胡说八道。
但是古传侠依旧不信，因为这话是从三圣母的嘴里说出来的。
三圣母关于远古的一切批注，都信不得。半个字都不能信。
但是毫无疑问，武道的起源或许真的和真武大帝有关。
“莫非西游屠妖荡魔，最后杀上灵山，粉碎万佛，开启远古终结一战者为真武大帝？”古传侠如此推论，但是这也仅仅只是个人的脑洞，得不到任何有力的佐证。
而且在古传侠心里，还藏着一个名字‘风小小’。
风小小绝不是真武大帝。因为真武大帝无论是在哪个传说版本中，出身都绝对不低。所以他不会是风小小，道门中人也不会将风小小捧得那么高。
毕竟风小小只是一个阴谋的产物，一个该当被高高在上的神佛玩弄诛杀的孽种。
古传侠相信，猴哥让他看到那一幕故事的起源与发展，绝不是毫无意义。
“你可听说过风小小？”古传侠最后问道。这一问古传侠运用了他全部的能力。以虚实变化之法，让令狐聪听到的是另一个问题。
同时调动因果，抹掉了因，自身承受了果。甚至以始终大道遨游时光，强行将这一小段时间，从时光长河之中剔除。
如此一来，便再也没有人可以用任何手段，听到、看到此刻的对话。当然为了达到这种效果，古传侠受到了时光的反噬。
虽然只是挑出了小小一段，不足十息的时光，他却依旧被击伤，元神受损，隐隐有裂痕。
“风萧萧？”三圣母一愣，说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下一刻她满脸骇然，双目流血，长声尖啸起来。
古传侠急忙打断问话，放开因果和始终，重归时光长河。
三圣母脸上的血泪消失，脸上的表情与古传侠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之前没什么变化。
“真武大帝最后归于何处，我也不知。在真武寂灭之前，我便已经在远古‘陨落’了。”三圣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这是古传侠问出的虚假问题，在所有人，乃至时光的正确记载中，古传侠此时此刻，问的第三个问题都是‘真武大帝最终的结果如何’。
但是古传侠还是从这个虚假的问题中，听出了一丝微弱的语病。也不知是三圣母无意，还是布局者留下的漏洞。
三圣母回答的是‘真武大帝最后归于何处，我也不知’。而古传侠问的却是‘真武大帝最终的结果如何’。这看似是正常的一问一答，却包含了一个核心的陷阱。
那就是在三圣母的‘归于何处’本身相当于肯定了真武大帝在远古的陨落。那么她是如何得知的？又或者她不知，只是被设定的是如此回答。
而古传侠的问题，却绝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个答案。
即便是可能性很低，但是真武大帝也有可能成为胜利者，超脱时光，跳出三界，不在五行。又或者真武大帝在远古不曾陨落，如今也不过是沉睡于某处。这也不当用‘归’这个字。
是古传侠想多了吗？
当然不可能！到了他这样的境界，有了一个念头，那么这个念头无论对错，都不可能放在空出，定然可能真有其事。
距离一念起万物生的境界差些，但是一念起万物照映，却是不假。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夫妻五口人，好好过日子，我走了！”古传侠最后留下一句话，令狐聪听了顿时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古传侠！你又坑我！”令狐聪悲愤大叫，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竟然用了一个‘又’字，道尽辛酸。
古传侠不去管令狐聪现在水深火热，痛并快乐的生活。
他现在只想回到藏书库，去寻找一个全新的名字。
‘风萧萧’。
只是事与愿违，行路一半，古传侠却被一道人拦截了下来。此人古传侠相熟。
“梦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道人苦笑着看着古传侠，硬着头皮说道。
古传侠微微点头，笑着说道：“道长多年不见！如今得见，却是喜事。”古传侠又微微唏嘘一声。上清一脉竟然找到了他，那么无论上清一脉想要做什么，他看在眼前这个道人的面子上，多少都要帮点忙了。
第六百零四章昔日故交今有求
道人长着一张马脸，肉松皮糙，正是昔日救过古传侠一命的玉风道长。
虽然当年古传侠也曾舍了不少钱财给玉风道长，添做香火钱。但是站在如今的高度，古传侠自然知道，他还是要承玉风道长一份情的。那些钱财之物，并不能真的买到一个先天凝形的好手，专门护持，出手一次。
“今日道长前来找我，定然是有事了！但说无妨，能帮忙的，古某人断然不会推辞。”当然古传侠也不是老好人，玉风道长的人情要还，却还必须在许可范围以内，超越了一定的标准，古传侠也只能说爱莫能助。这看似市侩，其实方才是为人处世的道理。滴水之恩，最多也只能涌泉相报，绝不能因为富有五湖四海，便用湖海去还，欲壑难填，是怎么都填不满的。
玉风道长道：“在下也只是一个中间人！真正有事恳求梦主的却是另有其人。不过此事若是梦主应下，在下确是承情的。”
玉风道长显然懂事，不会因为曾经施恩于古传侠，便端架子。他的意思便是，古传侠只要应下所求之事，昔日恩情因果便消了，日后断然不会再借此做什么文章。
古传侠点点头，跟着玉风道长踏足上清一脉的驻扎之地。
如此一来，古传侠到这道门圣地，倒也算是将道门的三系都踏足了个遍。
上清一脉相比玉清、太清两脉，显得要复杂的多。上清传承，有正儿八经清净宁和的道门武学传承，也有许许多多的旁门左道之术。什么祭炼僵尸，蓄养小鬼，饲养毒物，操控猛兽之类的手段，也不在话下。
故而上清一脉的驻扎地，着实也显得不是那么的仙气飘渺，反而多了许多属于凡俗的烟火气，看着亲切许多。
穿过热闹的集市，一座道观就坐落在繁华闹市中央。
道院之内，人声嘈杂。有不少道人为了一些道文注解争吵的面红耳赤，也有一些道人在广场之中对练手段，毒烟、邪火滚滚而来，看着就让人觉得不是什么正经路子。
而就在大殿巨大青玉雕琢而成的上清灵宝天尊坐下，一个身高不够一米，看起来如同稚子的道童端坐，鼻孔处喷出两道白烟。
再仔细一看，那两道白烟，竟然是两条乳白色，如同云烟状态的小蛇。它们在道童的七窍之中穿来穿去，似乎是在和道童的元神交感，三者气息均和，促进修行。
看到玉风道长带着古传侠进来，道童睁开双目。
古传侠一眼看去，大吃一惊。
以古传侠的见识，能够让他吃惊的事情并不太多。
眼下古传侠之所以吃惊，便是因为在这道童的眼孔之中，没有瞳孔。取而代之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星光，他的眼睛仿佛倒映着星河。
古传侠知道，这是因为道童已经将神通炼入了自身的肉身之中。将某种极为厉害的神通化作了本能。这种肉身神通的威力极强，更在寻常神通之上。
外面都在传，他古传侠是上古之后，神通第一人。如今看来这样的吹嘘，让古传侠自个都要脸红。眼前这个道统，在神通上的境界修为，便超过了他古传侠。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道统就比古传侠要强，真打起来，那是另外一回事。
“真人！”玉风道长看见此人，深深的拜了下去。
道童点点头，朝着玉风道长说道：“好了！下去吧！”
玉风道长恭敬低头，退出大殿。
古传侠却瞧这道童有些顺眼起来，他们都知道，倘若是玉风道长在此，那么即便是他提出的要求略为苛刻，看在玉风道长的面子上，古传侠多少也会忍让一些。
如今他却主动的放弃了这个优势，可见颇有诚意，并不愿以道义欺人。
“未请教？”古传侠确实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
道童道：“我今世号曰‘星瞳童子’，你或许不知。不过我前世之名，你或有耳闻。”
“唤作于吉！”
古传侠闻其名，心中警铃大作。
那张角之所以差点被炼为黄巾巨人，便是眼前之人所为，尽管一个人转世之后，即便是觉醒前世记忆，性格或多或少都有所改变，但是依旧不得不防。
“不知真人所为何事？”古传侠决定还是直奔主题的好。何况他现在心系‘风萧萧’这个名字，破命分身也已经离开了辩机和尚处，去探寻这个名字的答案。但是外界寻找线索，犹如大海捞针，终归不如道门来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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