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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翡翠和李斌过来了。
“夫人,宝亲王殿下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翡翠说。
宝亲王连忙站起了身告辞,“夫人,天色已晚,我不耽误您休息了。”
“翼哥稍等,”长乐侯夫人把李斌叫到跟前,说道,“这是我家斌哥,你有什么事就跟他说,斌哥随着我们在寺里住了几日,对寺里的情况比你熟,我知道你不喜欢支使小厮,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只管跟斌哥说。”
长乐侯夫人又转头嘱咐李斌道,“斌哥,我把宝亲王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他。”
“夫人放心,小侄这就陪殿下一同过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添置的,”李斌道。
“好了,你们过去吧,都这么晚了,早点歇息。”
长乐侯夫人挥了挥手,李斌引着宝亲王先出了屋。
杜兰馨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刻,扬着头朝着宝亲王身后行去。
一直注意着她的梅香赶忙拉了拉钱珠玉的手,又同薛碧儿使了个眼色,三个姐妹同时脚步一侧,一前一左一右把杜兰馨挡在了后面。
“宝…”杜兰馨急了想要叫下宝亲王,只是她话音才刚出口,酒杯右边的梅香撞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她赶忙抓住左边的薛碧儿稳住身子,到口的话就这么吞了下去。
见宝亲王走远了,长乐侯夫人让梅香她们也下去。
梅香三人夹着杜兰馨逼着她往院子走。
杜兰馨气急败坏,指着梅香鼻尖骂道,“下贱的小蹄子,敢坏我的好事,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你,你,你们三个没一个好东西!”
薛碧儿拧了眉头斥道,“你这是从哪学的脏话,进侯府两年了还改不了这幅性!”
“满口污言秽语,真不知道你以前在什么地方生活过,没规矩没教养,若不是担心你怀了名声连累我们,谁会管你?!”钱珠玉气愤道。
“就是,两位姐姐说的不错,你这个性子再不改,不但给你自己惹祸,也连累我们姐妹,”梅香道,“我看你是不想消停了,那不如禀告了夫人,让夫人来管管你。”
梅香转头跟明月说,“你去跟阮嬷嬷说一声,就说杜小姐身子不适,恐是夜里吹了冷风了,让夫人派个专人来照顾杜小姐,省得她身边的人不尽责…”
梅香说着这话,却是把跟着杜兰馨过来的几个丫环都扫了一遍。身为主子近身侍奉的人,主子言行不当不知规劝,只是缩头缩尾听之任之,这种丫环跟木头人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丫环是受不住杜兰馨的,为了防止杜兰馨晚上不睡觉,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还是让夫人那边的人守着她比较好。
明月应了是跑回去找阮嬷嬷,过了没一会,红菱和碧玉跟着明月过来了。
红菱两人跟小姐们行礼后说,“夫人知道杜小姐身子不适,特命我二人今夜照料杜小姐。”
红菱看了杜兰馨一眼,对她脸上的怒色视而不见,语气平缓地道,“杜小姐,奴婢们陪您回去吧。”
说完这话,红菱和碧玉一左一右扶了杜兰馨的手臂,驾着她就往住处去了。
梅香三人终于送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皆掩面而笑。
行到岔路口,薛碧儿看了看月色,说道,“今夜太晚了,这时候再让下人搬被褥太折腾了,我们就不跟梅香妹妹过去了,等明日夫人她们回了京城,咱们三姐妹在一起作伴吧。”
梅香想想也是这个理,她们三人一起睡,三人的丫环婆子都要跟着搬来搬去,今天也确实太晚了,再说寺里现在有了外人,她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好。
三人便在路口分了手,各自回自个的房间去了。
回到屋里,梅香秉退了丫环们,独留下胡嬷嬷。
“嬷嬷,我今日在夫人那里,听她说宝亲王与我小时候就认识了,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梅香不解地问。
“那时候小姐还小,不记得也是有的,”胡嬷嬷边给梅香解下发髻边说道,“当年永安帝跟着驸马求学,在驸马府里住了几年的时间,后来又在公主封地住了好几年,宝亲王小时候跟着永安帝一起生活,那时候宝亲王大约五六岁的样子,也跟在驸马身边一起学习,虽然没有正经拜师,可也算是驸马的半个弟子了。只因那时候宝亲王年纪小,世人知道此事的不多,所以无人提起罢了。
小姐出生那会,宝亲王便在公主封地上,他可疼小姐了,有时候公主和驸马忙得顾不上小姐,宝亲王就会自告奋勇照顾您。宝亲王可比永安帝对小姐更好,公主老是说,宝亲王带着小姐,就是大小孩带着小小孩。小姐那时候也爱粘着宝亲王,一天见不着他就要哭闹。当年,驸马和公主留守南京城,宝亲王跟随永安帝离开,之后便再没见着了。若是当年宝亲王留在南京城,也许城中的瘟疫就不会蔓延开了,公主和驸马也未必会…”
胡嬷嬷想起当年的事,不由心中有些晦暗,当年的事情,连她这个当事人都说不清楚,只是觉得里面有些蹊跷诡异,总觉得梅松柏和赵婉清是不该死的…
梅香眉宇间泛起一抹忧色,“这么说来,宝亲王也是父亲的弟子?那关于父亲的事情,除了永安帝,宝亲王也是知道的了?”
第三十一章 牌位(求推荐收藏!)
“这个,老奴倒不是很清楚,不过,老奴倒是听公主私底下赞过宝亲王,说他小小少年聪慧睿智,比永安帝根子更好…”
梅香钻进被窝里,想着胡嬷嬷说的话,感觉宝亲王似乎比永安帝更得父母喜爱呢,这下可是麻烦了…
本来梅香认定给她下毒想要谋夺书稿的人是永安帝,现在又出来一个宝亲王,这位宝亲王很可能也知道父亲书稿的存在,那么在背后算计她的人究竟是永安帝,还是宝亲王呢,亦或者两者都有…
梅香多了一份心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位宝亲王是比前世多出来了,只是他的出现,是让她多了一份依靠,还是又多了一个算计她的人,亦或者只是一个过路人…
次日一早,梅香起床照了照镜子,年纪小就是好啊,一夜睡不好也没有黑眼圈,前世她嫁入齐王府后面几年,日夜都睡不好,再加上常犯心口痛,面色越来越差,天天都盯着黑眼圈,这样的形容令她愈发不愿与人来往…
梅香神清气爽地去给长乐侯夫人请安,在那里见到了薛碧儿、钱珠玉和褚红襄,独独缺了杜兰馨。
众人心知杜明,自是话语间都不提杜兰馨,只褚红襄昨夜不在,不知发生何事,不过这个孩子也是聪慧,看了四位姐姐的眼色,很乖觉地跟在梅香身边,一句话也不多问。
长乐侯夫人跟梅香四人说了几句话,便带着她们去给宝亲王请安。
待她们一行到了宝亲王这里,却只见李斌带着人收拾东西,宝亲王连个影子也不见。
“夫人,殿下一早就起来了,用过饭后去找寺里的主持了,说是有私事要办,请夫人和小姐们不必多礼,大家各行其便就好,”李斌代为传话。
长乐侯夫人皱了皱眉,不知心里想起了什么,吩咐梅香四人各回各处,她则独自留下来跟李斌说话。
梅香四人往回走,转过院子,见夫人那边已经看不到,梅香神神秘秘凑近薛碧儿,小声问道,“薛姐姐,你这几天有没有跟斌公子说过话啊?”
薛碧儿瞪了梅香一眼,嗔道,“说什么呢,这怎么可以,那成什么了!这种话以后不许再问,闺阁女子的清誉比命都重要,知道了吗?”
梅香讪笑着点了点头,那天姐妹谈心后,她有点担心薛碧儿太过急功近利,怕她私下里与李斌有什么言行不当,现在晓得薛碧儿自己能把握好分寸,她就放心了。
梅香回到自己房间没多久,翡翠突然过来传话,说是夫人让她过去一趟,还让胡嬷嬷一块跟着过去。
梅香满心疑惑,不知夫人单独找她所为何事,跟翡翠套了几句话,似乎翡翠也不是很清楚。
梅香跟着翡翠走了一段路,觉得有些不妥,便问道,“翡翠姐姐,这好像不是去夫人院子的路…”
“夫人现在还在宝亲王住的院子里,也是夫人交代让奴婢领小姐和嬷嬷一起过去的,”翡翠答道。
梅香暗自思量,莫非是宝亲王借了夫人的名义想要私下见她?按胡嬷嬷说的,宝亲王跟她一家关系不错,若是他念着旧情,那真是应该对她多关照一些才对。
可是到了长乐侯夫人跟前,仍然没见到宝亲王,倒是多了一位僧人。
长乐侯夫人指着中年僧人介绍道,“这位是智善师傅,寺里有些事情想请我们帮忙,我想着梅丫头虽然年纪小,但行事一向稳重,你就跟着智善师傅过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地就帮一下,若是有为难的地方回头再来跟我说,胡嬷嬷跟你一起过去,给你帮把手。”
梅香越发觉得事情透着怪异,夫人的神色也有些闪烁,似乎另有隐情,不过梅香笃信夫人不会害她,便按耐下心头疑惑,应了是。
“小姐,请随我来。”
智善当先领路,梅香和胡嬷嬷跟在后面,三人经过数座佛堂,继续往高处深处走去。
胡嬷嬷本就觉得夫人今日的吩咐有些不对劲,此刻见智善领着二人越行越偏僻,一路上鲜能看到人,心里愈发觉得不妥,正要开口询问,却被梅香握住了手掌。
梅香对着胡嬷嬷摇了摇头,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凭直觉她觉得这事可能跟宝亲王有关。
智善领着二人来到一处佛堂,这处佛堂深处一片密林之中,不知道的人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处佛堂。
智善停了脚步,双手合十口诵了一声佛号,说道,“两位施主,请自行进屋,贫僧在此守候。”
梅香先扫了一眼周围的景象,这才微笑着说道,“有劳师傅了。”
梅香与胡嬷嬷相携着推门而入,两人一眼看到屋内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似乎并未发觉梅香二人进了屋,只背着手凝视着前方的两位牌位。男子身上衣着仍是宝亲王身上那一套,看体型应是宝亲王无疑。
梅香松了胡嬷嬷的手,看上前方供的两个牌位,待她看清上面刻的字,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宝亲王周翼为梅香的父母立的往生牌位,这些牌位似乎有些年头了,显然不是新做的…
见了这两个牌位,胡嬷嬷比梅香更加激动,流着泪跪到地上,边念叨着边磕头。
梅香听到身后胡嬷嬷哽咽的声音,心神有些松动,腿一软也跪到了地上,她没有流泪,只是下意识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
前面长身而立的男子终于转过身来,果然是宝亲王殿下。
梅香抬头望着他,轻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第三十二章 叮嘱
梅香不是没想过给父母立往生牌位,只是她考虑到薛碧儿三人的情况,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如今宝亲王为她父母立了牌位,她倒是可以经常来此祭拜父母了。
“小女多谢殿下为我父母立下牌位,小女可否常来此祭拜父母?”梅香问道。
宝亲王定定地看着梅香,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从身上取出一块麒麟佩递给梅香,“这块玉佩你收着,可凭此玉佩到亲王府找我…这里你可以随意来,清凉寺有位大师法号智能,是位杏林高手,他现在外出游历不在寺中,等他回来,你可请他为你诊脉。若是需要什么珍惜药材,也可凭此玉佩去京里的回春堂索取,”宝亲王一番刚才的沉默,说了好长一段话。
梅香心下诧异,宝亲王知道她患有隐疾不奇怪,可奇怪地是他如此上心,是不是也知道了有人对她下毒,亦或者下毒的人就是他,他是真心为她考虑,还是始作俑者要出手了?
梅香来不及细想,收下玉佩放入随身的荷包里,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谢了又谢。
“你不必如此客气,我…”宝亲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了,他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似乎带着些许愧疚,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道,“若你受了委屈,也可去府邸找我,你是师傅留下的唯一血脉,我和皇上照应你是应当的。若是有人欺负你,只管去找我,我绝饶不了他们…”
宝亲王说着眼中厉色闪过,梅香心头的疑惑更胜,就目前来看,给她的人不是永安帝就是宝亲王,他们两人嫌疑最大,可宝亲王又说他和永安帝要照应她,恩仇纠结在一起,令人想得头大。
梅香看着宝亲王的神情,只觉人心果然是最难捉摸的东西。
前世里梅香生活的抑郁,很多人和事都不曾仔细想过,包括她的父母都极少会想起,大概是她潜意识里怪着父母,怪他们为何丢下她一人,梅香就是这样揣着一副消极的心态过日子,日子便过得浑浑噩噩了。
如今想来梅香的父母虽然已经亡故,对她的影响却是深远的,有好的有坏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