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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到前面来。”
梅香移步站到大殿中央。
“梅香,朕问你,你想不想做皇贵妃的义女?”
皇帝的声音透着一股诱人的魔力,梅香心底却在大喊“不想”,好在她还没头脑发热的冲动。
梅香看了看皇贵妃,又看了看皇帝,小眉头皱了皱,随即便舒展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厚爱,梅香惶恐,梅香听皇上的…”
梅香又把这个问题丢给永安帝了。
永安帝笑眯眯地望着梅香没说话,令在场的人都搞不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皇后忽然从上座走了下来,她走到梅香身边,拉着她的手转了一圈,随即便放开梅香回了皇帝身边。
“皇上,妾是真心怜惜梅香这孩子,既然皇贵妃不愿意收她为义女,妾这番心思也不用担心会令皇贵妃不快了,皇上,妾想收梅香为义女,还请皇上准许。”
殿内众人愣住了,大家想不通皇后这话是说真的,还是说这玩的。
只有永安帝反应最快,他盯着皇后看了许久,直到皇后开口解释。
“皇上,妾早有心多照应一些梅香,以报当年前长公主和驸马保媒之恩,妾原本以为皇贵妃也是同样想法,是以先问了皇贵妃,既然皇贵妃并不是这样想的,那便由妾收梅香为义女,代前长公主照顾她…”
大殿再度陷入一片寂静,众人都在等待永安帝做出决定。
梅香心下一片茫然,她一时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这么做,除了已经献给永安帝的“密码箱”,她还有什么可叫人惦记的,难道皇后看上了父母留给她的财产?
不过,梅香并不怎么担心,在她想来,永安帝多半不会同意此事。
然而,永安帝在沉默许久后,说道,“梓潼有如此孝心,朕深感幸运,朕把梅香交给梓潼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永安帝竟然同意了!这一下梅香成了应皇后的义女了!
梅香还处在呆愣中,直到有人提醒她该谢恩了,她才反应过来。
之后梅香一直处于出神的状态,大殿内的人又说了什么,她也没注意听。
随后,梅香自发自动地跟着长乐侯夫人出了宫,又在宫门口汇合了长乐侯,三人一同回了长乐侯府。
坐在马车上,长乐侯夫人担心地看着梅香,梅香此刻仍未回神,她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僵掉了。
长乐侯夫人叹了口气,手掌抚了抚梅香的头顶,看着梅香的眼神也格外的怜悯。
“梅丫头…”
长乐侯尚不知在皇后那里发生的事,见梅香这幅样子难免疑惑。
长乐侯夫人对长乐侯使了个眼色又摇了摇头,长乐侯立刻闭了嘴。
头顶爱怜的抚慰,令梅香感到几许温暖,也唤回了她的神智。
梅香抬起头看见长乐侯夫人眼里的担忧,心下一松,扯了一个淡笑,说道,“夫人,我没事。”
第六十一章 停药
夜晚,乾清宫里。
永安帝坐在御案后沉思,郑喜不便上前打扰,他看了看时辰,都快子时了,这一夜恐怕就要这么熬过去了。
永安帝拿起旁边的茶盏润了润喉咙,郑喜赶紧懋着空上来,“皇上,要不要准备宵夜?”
“嗯?恩,让御膳房准备点热汤食。”永安帝头也不抬地说道。
郑喜来到乾清宫门外,小李子一直守在门口,看到郑公公的身影连忙跑了过来。
“干爹,有事您吩咐。”
此时的小李子哪里还有梅香见到的憨厚,眉眼之间全是精明。
“皇上要吃宵夜…”郑喜说道,“算了,这事还是杂家亲自跑一趟御膳房吧,你到里面守一会,眼睛看清楚点,脑子也机灵点,手脚更要勤快,不过别弄出动静打扰了万岁爷。”
“干爹放心,我可是您一手调教的,儿子绝不会给干爹丢脸。”
郑喜带了两个小太监往御膳房去了,小李子眼睛眯了眯,闪身进了内殿,轻手轻脚立在了永安帝身旁。
永安帝正拿着一本《农耕要术》在看,梅松柏留下的书果然非同凡响,里面记载了许多农田耕作方法,永安帝连听都没听说过。还有还有许多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只要将这些方法公布天下,颁布实施,何愁大赵不兴。
永安帝不由想起了以前跟着梅松柏学习的日子,梅松柏对他来说既是良师益友,又亦兄亦父,若不是机缘巧合遇到了梅松柏,他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个无名之徒了。
本来他们师徒一直相处得宜,直到梅松柏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兖州的事。
永安帝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梅松柏把他叫去书坊,责问他父亲和继母的死是不是与他有关。
当时永安帝很想矢口否认,但面对恩师的怒火,他终究还是说了实话。
从那以后,梅松柏对他的态度就变了,这种转变令永安帝既后悔又害怕。
当时已到了建立新朝的最佳时机,而梅松柏的意愿能够影响新君人选,永安帝担心他会因梅松柏态度的变化而无法称帝,他当时太过担心,无意中被吴氏察觉,终于吴氏为他解决了这个烦恼。
虽然吴氏并不是奉他的命令做下这事,但她当时私下的举动他是知晓的,只是被他有意无意地无视了。
永安帝因在梅松柏身边生活多年,知晓他一直在整理撰写一批书籍,那些书稿都放在“密码箱”里。当年梅松柏夫妇去世后,他一直在找这个箱子却没有找到,以为是梅香身边的那个嬷嬷藏了起来…
永安帝想到此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召太医院王子刚乾清宫觐见!”
小李子一直在暗中注意着永安帝,一听永安帝要召人觐见,连忙应了声,退身出去通传。
没一会,王太医就出现在了乾清宫,他今天正好当值,倒是省了宫人出宫去找他了。
“王子刚,最近可有去给梅香诊脉?”
“回皇上,臣每月初一会去长乐侯府给梅小姐诊脉,五年来无一日落下。臣听伺候梅小姐的丫环言,臣给她们的汤药,梅小姐每五日一服,也是五年来无一日落下…”
王太医惯会行事,把永安帝还没问出口的问题也一并回答了,就是因为他这份会看眼色的本事,永安帝才会把这事交给他办。
“她现在身体怎样了?”
“…毒入骨髓,心脉受损,此生活不过三十岁,且不宜有孕,即使怀上了,生产时容易难产,纵使孩子生下来了,也会因娘胎里带的毒多病多灾…”
王太医越说越觉得心虚,才十岁的孩子,就被弄成这样了,身为医者,他实在惭愧,可是为了家人,他不能违抗皇帝的旨意,只能把实情往严重了说,但愿皇上能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永安帝闭目沉思,手掌一寸寸摩挲着案上的书籍。
良久,永安帝终是叹了口气,心中喟叹道,终究是他负了恩师。
“停药吧。”
“臣,遵旨。”
“王子刚,朕记得你今年快五十了吧…”
王太医身子微微一颤,心中暗道,来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回皇上,皇上没记错,臣小有五十了,”王太医说道,“臣近来常犯头风症,对太医院的事务也渐感难以应付,想是因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从前了,臣请皇上开恩,允臣乞骸骨回祖籍养老。”
永安帝面色犹豫,似乎对王太医有些舍不得,沉吟了一会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不好强留你,听说你小儿子书读的不错,好好培养,走仕途倒比做太医更有出息了…”太医最高也就是三品,文官却是可以入阁拜相。
永安帝最后这句话,看似是在鼓励王太医让儿子好好读书,其实却是绝了王家人以后入太医的希望。
王太医硬着头皮谢了恩,麻木地出了乾清宫,没走两步忽然脚一软就往一旁倒去。
小李子一直守在殿门口,从皇帝把所有伺候的人都赶到殿外,他就知道永安帝有私话要跟王太医说。
从王太医出殿门起,小李子的目光就粘在了他身上,见王太医身形不稳,赶忙上前扶住。
“王太医,小心脚下,”小李子面相又变成了憨厚,他看着王太医的脸色皱了皱眉,小声靠近王太医身边关心道,“你老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皇上发脾气了?”
王太医侧首看了小李子一眼,他在宫中混了这几年,眼力练得足够,虽然医职丢了,但命还在,岂能在最后一刻让人抓住把柄。
王太医推开小李子的手臂,稳了稳身子,“方才多谢李公公了,哎,老朽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眼神儿也不好使了,差点踩空了。老朽不耽误公公伺候皇上了,告退,告退…”
王太医丢下小李子甩着袖子走了,过了没几日,他又去给梅香诊脉,借故停了梅香的汤药,又过了几日,太医院便传出消息,王太医旧疾复发,辞官养病去了,且王家举家迁出京城回祖籍了。
第六十二章 清闲
梅香懒得靠在榻上,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那天从宫里出来没几日,永安帝便下旨册封她为皇后义女,封孝义公主,因梅香尚未及笄,仍住在长乐侯府中,由长乐侯夫人教养。
随着圣旨一起来的,还有无数的赏赐,永安帝,皇后,皇贵妃,**各妃嫔,一个也没落下。
梅香暗自庆幸,还好只赏了东西,没有赏人。永安帝那回说让皇后给她挑教养嬷嬷,一直没见宫里有动静,梅香暗自祈求,最好永安帝把这事给忘了。
因为梅香现在身份不同了,长乐侯夫人要给她调院子,可是长乐侯府的其他院子也没比梅苑好到哪里去。
最终夫人决定等开了春,府里就动土把梅苑扩大,在外围建一圈房子。这样一来,给梅香院子里添加人手,只能等梅苑扩建后才能做了。
昨日,长乐侯府设年宴,京中大小勋贵府邸都派了人过来。
往年,长乐侯府年宴只有跟侯爷和夫人相熟的几家人会过来,其他府里都是礼来人不来。今年来这么多人,当然是冲着梅香这个新出炉的孝义公主来的。
幸好不用梅香亲自招待客人,长乐侯夫人带着薛碧儿在前面招呼客人,梅香跟钱珠玉、褚红襄在后面玩自己的。
有几家夫人带了小辈来,梅香也不用全部都见,只有长乐侯夫人吩咐薛碧儿带到后面的小姐们,她才需要陪着说一会话。
不过,就算这样,一天下来梅香也觉得累。
看似风光的“孝义公主”并不是梅香想要的,原本按她所想,永安帝为了补偿她,顶多给她封个乡君或县主之类的,可是皇后一番话,她却成了孝义公主,还是皇后的义女。
皇后的义女,岂不就是三皇子的义妹…
梅香只要想想后面几年的储位之争,就觉得头疼无比。
前天王太医过来诊脉,停了她的汤药,给了她两瓶子药丸,说是将来救急可用。
王太医当时便说他要辞官养病去了,梅香心知肚明真正的原因,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永安帝虽是奸诈阴险,好歹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梅香这辈子有机会不用再受上辈子“心疾”的苦了,可是现在又卷入了储位之争,一个不好说不定还没上辈子活地久了。
梅香一想到这个就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公主,薛小姐和钱小姐、褚小姐过来看您了。”
“快请进来。”
薛碧儿三人依次进得屋来,盈盈间便弯了腰要拜下去。
梅香早等在屋门口了,就是防着她们这样,直接拉住薛碧儿的手不放,“别,别,别,我们姐妹可别来这一套,你们这个样子要臊死我了。”
薛碧儿被这么一阻自然是拜不下去了,跟在她身后的钱珠玉和褚红襄自是也没拜下去。
“我可是再三声明了,咱们姐妹四个不兴搞这个,你们跟我这么见外,就是不把我当姐妹了…”梅香委屈道。
“好了,怕了你了,你这张嘴谁都说不过,”薛碧儿道,“可是你如今身份确实不同了,我们三个本是无所谓,只怕会有人因这些规矩挑你的理儿…”
“谁爱挑理谁去挑去,我这个公主是怎么得来的,别人不清楚,我自个可是有数着呢,”梅香道,“再说,咱们明面上不出错,私下要怎样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现在这里可没外人,姐姐们快把那几套规矩收起来。”
梅香带着薛碧儿三人上了塌,离过年不过十日了,已经下过四场雪了,现在天气是越来越冷,还是榻上暖和,围着炉桌一座,厚厚的毛绒毯盖在腿上,热茶热点心吃着,好不惬意。
明月取了叶子牌过来,梅香四人边打牌边聊天,当然褚红襄那边主要是徐默默在帮她打,她本人的心思都在那一碟子一碟子的点心上。
“昨儿安平侯府来的是三夫人,带着她女儿一起来的,”薛碧儿道。
“安平侯府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