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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森直起身子摸出几张纸币放到桌上,微笑着往门外走去,他是真心的感谢这小子,不管是不是因为他喜欢上自己,才愿意这么晚还下厨做饭,就是那一小沙锅的鸡汤,绝不是这么短时间能熬好的,这种心意他感受到了,而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闻人斯然跟着站起来想送他,但是看到他放到桌上的钱时,一股闷气在心里积聚,他本是专门做给夜医生吃的,昨天也是放下了超过的钱,今天又是这样,感觉好像他的心意可以用钱买到似的,这让他有些小小的受伤却又无可奈何。
人家跟他任何关系都没有,连朋友都还算不上,在夜医生的观念里吃饭付钱没什么不对,给出多余的费用是小费吧!慰劳自己这么晚还辛苦下厨,可是他想要的不是小费,只要能经常来吃饭让他看看,多对他笑一两次,他就会觉得很开心很值得了。
拿起桌边的钞票,闻人斯然抽出了两张追上已走到门口的人,在心里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夜医生的朋友,那样就可以大大方方说请他吃了,可是现在,再不高兴也不敢不收。
但他为人向来诚实可信,不该自己拿的东西他一概不会要,他的餐厅里没有收小费的先例,昨天付的已经够多了,所以今天他只收成本费,多余的一定要退还给人家。
“夜医生……不需要这么多钱,我们店里不收小费,昨天你已经给多了……所以,这些请拿回去……”
夜雨森惊讶的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到小朋友满脸像大狗狗受委屈后的表情,没有精神的缩着肩低着头,真的就差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搭着了,他没想到自己给钱的举动会伤到他,这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举动。
转过身仔细研究着大个子脸上的神情,夜雨森突然明白他的伤害从何而来,换作自己喜欢一个人时,为对方做了什么事后,对方再拿钱出来给他,他也会觉得受伤害的,毕竟真诚的心意是用钱买不到的。
他虽然不是想无视对方的心意,但两人间还没到不算钱的地步,他们也不过才见了两次面,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钱是一定要给的,不过既然这小子这么在意,那就各退一步好了。
“呵呵……你先收着,看看能够给几次的饭钱,反正明天中午我还要吃饭,你就照着扣下来就是了。”
闻人斯然低低的点头应了个是,看对方露出满意的微笑转身离开了店里,他无力的倚在门口,痴呆呆的看着慢慢消失在街转角的背影,半晌才移动落寞的身子,关上了玻璃大门落锁,再自己慢慢收拾桌上的东西,看着白瓷碗盘在微弱的灯光下倒映出柔和的光,他眷恋的用手指轻触碗沿,低下头苦笑。
夜医生不知道的是,这套碗盘包括筷子、勺子、叉子、餐刀……都是今天上午专门去买的,私心里不想别人用过的碗筷再让他用,虽然他们天天都会对碗筷进行高温消毒,但在他心里,夜医生是特别的存在,就应该有特别的对待来与普通食客作出区分。
就算日后某一天,夜医生不再上这儿来吃饭了,自己还可以借着这套他专用的餐具回忆,也许用的时间久了,餐具上也会留下些许他的味道或温度,有那么一丝丝的内容,他就能守着这份单恋到老,在牙齿都掉光光的时候,还会记得自己一直喜欢的那个人,有着夜雨一般迷离清雅的气质……
第二天上午九点刚过,闻人斯然就出现在了一幢灰旧的老公寓前面,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站在人行道上,对着手上的纸条看了半天,那凌乱的字迹害得他差点找不到地方,绕了好大一个圈子,问了很多人才搞懂了他写的字,抬头看看面前五层楼高的房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上了楼梯左右张望了一下,温哥华大多数公寓都是左手边为单号,右手边为双号,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往右手边走了过去,数着门牌号在第四间屋门前停了下来,低下头再跟纸条上的地址核对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的按下了门铃。
“叮咚……”
屋内睡得正香的夜雨森听到门铃响,拉起被子捂住了耳朵,难得休息一天可以睡个懒觉,谁那么一大早就惹人讨厌啊?翻个身想把门铃声杜绝在棉被外,可惜第二声、第三声门铃响起的声音一样穿透了棉被进入耳中,恼得他一把掀开了被子,光着上身和脚就气呼呼的去开门。
“谁呀?一大早就不让人清静……”
随着火药味十足的问话,眼前的门板“砰”一声打开了,那个人光着上身穿了一条睡裤,还光着脚抓着凌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起来好性感,闻人斯然的鼻血不受控制又流了出来,用一只手捂住鼻子,他对上了夜雨森不悦的双眼。
“有什么事?……原来你是一大早来对着我流鼻血的?……敢情你除了当厨师,还兼做色狼……”
夜雨森知道自己的起床气大,他也知道不该对无辜的小朋友发火,但一看到他傻傻盯住自己流鼻血,尖酸刻薄的话不由自主就从嘴里讲了出来,刚讲完就懊悔的在心里骂自己话说得太重了。
今天要是换作任何一个人,一大早来按门铃打断他的睡眠,他是绝对会收敛起床气,摆出温和的脸色给别人看,也就看到是这小子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不想掩饰自己的起床气,所以难听的话就这么冲口而出了。
闻人斯然听到这话后愣在了门口,他本是把早、中、晚三顿饭都送了过来,没想到来得太早打扰到他休息了,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思考得周详,但对方毫不留情的尖锐话语,让他的心如针扎似的难受,马上弯腰鞠了个躬,忍住快夺眶而出的泪水,把食盒放到门口边,低着头向生气的人道歉。
“夜医生对不起!您前天和昨天多给的钱可以买下三顿饭,所以我冒昧送来了,打扰您休息真是抱歉,我这就走,所有的食物都是用保鲜盒装着的,若您吃完了可以不用洗,晚些时候我……我会让人来收的,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跑下了楼,用手背擦去不小心溢出的泪,没看到身后人愧疚的脸,闻人斯然是根本不敢抬头,他怕看到夜医生对他露出讨厌的眼神,甚至不敢说自己再来收食盒的话,只觉得自己真的太笨了,明明是怕他不吃早餐伤肝,但好意往往都会变成让人讨厌的行为。
自己也是不争气,面对他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不是脸红就是流鼻血,看到他没穿衣服就色眯眯的喷血,别人没拿他当流氓,只骂他是色狼已经够客气了,这下惹夜医生讨厌了,今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闻人斯然跑下楼站在路边,想到以后只能用这两天的回忆来想他,心里疼得他都不能呼吸了似的,带动整个胸腔一阵巨痛,咬着唇拼命揉着胸膛,他慢慢挪步走回“味,曾相识”,在心里把自己的笨拙、没脑筋痛骂了无数遍。
他想或许自己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许都没办法忘掉夜医生,他就是莫名其妙喜欢上了这个人,单恋着连全名都还不知道的人,这就注定他的单恋只能是苦涩,以及中间夜医生跟他说过几句话的甜,起码还有这头丝一般的甜蜜回忆可以支撑他的单恋。
第五章:左思右想
夜雨森叹了一口气,收回伸出去一半的手,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对着那已经看不到人的方向,他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动了几下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故意的这种话可能他自己都不会信吧!
说出那种话的时候,他潜意识就带着一种故意的试探,他想知道那小子会怎么做,会不会因此就灭了对他的幻想,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话太过了,会伤害到那个单纯的小朋友,看他慌慌张张的还以为是自己有错,居然连敬语都跑出来了,而且还对他这个说错话的人道歉。
再次叹口气,夜雨森弯腰提起食盒把门关上,走到餐桌边把食盒打开,一一把保鲜盒拿出来,最上面的是一份中式早餐,炸得金黄的油条被切成小段整齐的摆放,泛着浓香和热气的乳白豆浆,六个皮薄馅多的小笼包,还有一个煎得极为漂亮的荷包蛋,好似还能看到蛋黄在里面隐隐流动。
午餐是西式牛排配水果沙拉,还有一小份印尼炒饭代替餐包作为主食,晚餐则是日式生鱼片及寿司卷,每一盒都能看出那小子的用心,肯定是一大早就爬起来做的,营养科学的合理搭配,既有营养又能引起人的食欲,还不含高脂肪,这些都让他更是觉得愧疚,他决定今晚自己把食盒亲自送过去,顺便给小朋友道个歉。
对着诱人的美食发了一会儿呆,夜雨森拉开白色的原木椅子坐下来,用手捏起一个小笼包全放进嘴里,一股清香从舌尖传到每颗牙齿间再滑下肠道,那种皮Q馅美的滋味让他极快的又拿起了第二个,这次小心的只咬了一口,露出里面的馅来。
拿到眼前仔细一看,发现这么小的包子里面,居然有虾米、鸡肉、香菇、胡萝卜、鲜笋、黄瓜……等剁得极细腻的主料,色泽漂亮之极,让人狠不能一口全吞了进去,而夜雨森也服从了大脑的指令,一个接一个的把小笼包全送进了肚里,吃完最后一个时,还意犹未尽的把手指放进嘴里,将指头上沾着的那些汁液都被舔干净后,他才转战豆浆油条……
闻人斯然回到店里,打了个电话给珍妮他们,告知他们今天放一天的假不用上班,没让他们问缘由就挂了电话,独自对着夜医生的那套专用碗发呆,他知道自己今天的状态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用手指沿着那套瓷具轻轻摩挲,仿佛是在碰触夜医生一般,碰到昨天被用过的那只碗后,如触电似的缩回了手,闻人斯然看看像被电到的手指,缓缓放进了嘴里含住,想像着是在跟夜医生间接亲吻,一滴透明的泪落了下来。
想到稍早夜医生对自己说的话,闻人斯然放下了手指,他觉得说得对极了,哪有人会凭白无故对着别人流鼻血的,从昨晚开始自己就表现得像个色狼,昨晚夜医生没说自己是他心好,今天一大早居然还跑到别人家门口去流鼻血,这不是色狼的行径是什么。
更何况自己还对着他用过的碗发春,人家夜医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一个只见过两次面,说过两句话的男人对自己流鼻血,换成是他的话也会觉得是色狼的,他气自己为什么要跑,让夜医生骂他骂得再狠点才应该。
闻人斯然站起来焦躁的在每张桌子间绕来绕去,他现在要是再跑去跟夜医生道歉,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接受,如果夜医生可以再狠狠的骂他就更好了,这样他也可以少点自责。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自己做错了事,凭什么别人还得让自己好过啊!像夜医生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高声骂人,万一又看到什么,不受控制的再流鼻血就更说不清了,那样的话会被夜医生更讨厌吧!
不去道歉的话,以后应该是再也见不到夜医生了,不过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都没关系,就是怕人家会记着这种丑事不开心,谁会愿意被一个男人喜欢上啊!自己又不是长得有多出色,还马不知脸长的去喜欢夜医生那样的人物。
闻人斯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思来转去也没个好方法,围着桌子椅子团团转,而外面路过的人隔着透明玻璃,只看到一个魁梧的大个子在里面像只困兽一样,不停的撞椅子再撞着桌子,就这样撞到华灯初上……
悠闲的拎着空了的食盒走出公寓,夜雨森不雅的打了个饱嗝,他简直太佩服自己了,现在还没到六点,他居然把那么大份量的东西吃光了,这两天他基本吃了自己以往一周的饭了。
从早餐开始他就忍不住一直吃一直吃,喝完豆浆后他本是准备再去补个眠,但那里想到,肚子里的馋虫一直垂涎着桌上的东西,他好奇的想知道牛排煎得怎么样,于是便从床上跳起来直奔桌边,用刀切下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
然后就再也停不了手,一会儿一小块,转一圈回来又是一小块,午餐时间还没到,牛排就进了他的胃,中午强制克制着没去动生鱼片,只简单的吃了印尼炒饭和水果沙拉,吃完饭后洗漱了一番,坐到书桌前专心的看病例,好歹安静了一会儿。
不过摆在桌上最后两个保鲜盒好像总是在对他招手,忍着一直不去看不去想,到三点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冲到桌前抓起寿司卷就往嘴里送,接着又重蹈覆辙,一会儿一个,一会儿又一个……于是在时针勉强指向五的时候,食盒就已经见底了。
抬起手挠挠头,夜雨森看看手中的食盒扯了扯嘴角,想到一会儿到那儿了以后,他还想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