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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她,心境单纯,全心全意爱着这个男人,渴望跟这个男人相伴终老。
而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同一个男人,但她的心,却截然相反,因爱生恨。
取悦他?
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来的难受。
钟意情咬紧了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做梦。”
裴之沛的头一点一滴低了下来,“很快你就会求我。”
……
钟意情醒来的时候,本能地摸了摸眼角,泪居然还没干。
身侧的位置空了大半,还留有余温,那个男人想必刚离开没多久。
她缓缓地闭上红肿的眼,昨晚不堪的一幕幕犹如潮水般地不断涌来。
体内被撩拨起来的极度空虚,让她不受控制向他索要更多,更多……
她咬紧了牙关,脸上又多了一阵凉意。
好歹,好歹昨夜已经过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个昨夜,只要他手中还拿捏着她的把柄,她就不能一走了之。
爸爸,她不想让爸爸死后还被人挖掘出来无法安生。
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她也就无所谓了。
裴之沛果然狠,知道什么对她最切实有效。
钟意情又在床上赖了会,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关机了。
她开机发现还有两个电,不可能自动关机,那就是人为的,裴之沛竟然私自动了她的手机,这又让钟意情脸上一阵狰狞。
开机便有一连串消息进来,未接电话跟短信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孙琦打了十个,丁默八个,短信各自五条。“意情,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到底在不在啊?”
“在对门不?”
“快接我电话啊。”
“裴渣没把你怎样吧?收到立刻给我回电。”
以上是属于孙琦的。
“店长,昨晚我喝醉了,你怎么把我丢到人家家里去了啊?”
“店长,你人呢?听孙琦姐说你住对门的,打你电话关机了,你到底醒了没?”
“店长,我跟孙琦姐先去上班了,到时店里见。”
“店长,你怎么没来店里啊,没出什么事吧?收到记得立刻给我个电话啊。”
“店长,别忘了电话,电话啊。”
以上是属于丁默的。
措辞一致,都担心她。
钟意情犹豫了下,先给孙琦回了电话,这电话接通得很快,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骂得一片狗血淋头。
钟意情眼角一阵猛抽,她昨晚经历了惨绝人寰的一幕,还欲哭无泪,哭诉无门呢。
她还是耐着性子听孙琦骂完,她是清楚孙琦这人的性子的,要是没发泄完,回头牢骚还会有很多,分期还不如一次性完了清净。
钟意情昨晚把丁默交给孙琦的时候,提过裴渣在不方便收留孙琦,所以孙琦这一点是知情者。
听她这骂人的这席话中,透露的意思是并没有跟丁默提过裴渣的存在。
钟意情稍安,她也不想让丁默知道裴渣的存在。
“我刚醒来没多久,我不知道昨晚他把我的手机关机了。”
她稍微解释了几句。
“你跟裴渣睡了?”
孙琦这太直白的一句,让钟意情额头忍不住掉下好几根黑线。
咽下嘴边浓浓的苦涩,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既然被迫曲意承欢,那根本就不可能跟裴之沛盖棉被纯聊天,即便她想,那个地狱来的恶魔,也不会轻易便宜她的。
他喜欢看着她受尽屈辱,她过得越不幸,他估计越开心。
他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而她,在被他盯上开始,就永远失去了快乐的资格。
孙琦这边一阵沉默,半晌之后,孙琦还是满是疑惑地问,“意情,你是如何做到不介意他跟莫轻烟之间背叛你的事情的呢?”
孙琦自认自己没这么伟大,男人背叛了自己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又害自己坐了七年的牢,她还能不计前嫌跟这渣男发生关系。
钟意情知道孙琦并不是讽刺自己,或者想看自己笑话,孙琦还是想要劝自己三思。
只是,她跟裴之沛之间的,并不似孙琦想的那样。
他到底是怎样肮脏恶心的男人,都已与她无关。
他技巧高超,又对她的身体部位了若指掌,还能让她在心理跟生理的双重压抑之下痛苦并快乐着。
这一点,让钟意情分外反感自己。
“孙琦,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只能说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钟意情敷衍道,在敷衍孙琦的同时也在敷衍自己。
孙琦对此表示理解,阎子夜就是这种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男人啊,让她烦不胜烦。
打给丁默的时候,丁默正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这通电话只持续了一分钟没到就结束了,丁默说店里再说就匆匆挂了。
在浴室梳洗的时候,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一脸的憔悴,眼睛跟嘴角都肿了起来,脖颈上有两处青紫吻痕,身上的看不到,全部被衣服包裹住了。
可脸上跟脖子还是要处理下的,钟意情可不想就这样出去见人,她这般模样出去见人,一看就知道她身上先前发生过什么。
跟裴之沛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当然她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会永远不为人知。
眼角跟嘴角的红肿,她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滚了滚,又用冰敷了阵子,褪下去了不少。
她又稍微化了下妆,围了一条丝巾,这下不细看总算看不出来了。
以今天这种风和日丽的天气,佩戴丝巾,稍微嫌热的,但为了遮掩,钟意情只能将仅有的一条丝巾给围上了。
这条丝巾看上去颜色有些暗淡无光,戴她身上略显老气,不过价格便宜,上回她被丁默、阮珠珠她们拉去逛夜市时淘的。
她不过多看了几眼那摊上的丝巾,就被那热情的新疆帅哥店主缠得差点脱不了身,无奈之下买了一条才险险被放过了一马。
那新疆帅哥是个天生的生意人,哪怕最低劣的货品,在他的推销之下都成了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好货,不买很可惜。
丁默跟阮珠珠、韩雪她们当时也每人被迫买了一条,不过买回来后丁默就嫌难看了,阮珠珠也后悔了,韩雪也没见她戴过一次。
她到店里的时候,快下午一点了。
丁默刚送走了一批客人,脸上笑靥如花,显然刚送走的这一批顾客中,她做成了好几单。“店长,你终于舍得冒泡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可惜24小时未满,不能报案。”
丁默一脸惋惜地揶揄道。
钟意情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我不在,你数钱数到手抽筋,我看你高兴都来不及,哪会浪费时间来惦记我的死活。”
丁默被狠狠噎了一下,一时间,脸色精彩绝伦,阮珠珠凑过来取笑道,“店长,她的话你都信,母猪都能飞天了。”
钟意情一本正经地点头,努力板起来的脸却在出声的时候破功了,忍不住扬起了一道弧度,“还真是——不可信。”
韩雪这人较为心细,丁默跟阮珠珠忽视的细节,却被她一针见血点了出来,“店长,你今天很冷吗?怎么都围上丝巾了,这条丝巾,我记得还是我们大家一起逛夜市的时候淘的便宜货。”
丁默跟阮珠珠顺着韩雪的视线望了过去,异口同声道,“还真是啊。”
“店长,你这条丝巾比我那条好看,我那条我回去戴过之后就不想戴第二次了,你解下来让我试试看。反正这会闲着也是闲着,要是好的话,回头我去找那新疆帅哥去。”
丁默围着钟意情转了一圈后,心血来潮。
她还伸手欲要去解钟意情脖子上的那条丝巾,钟意情暗叫糟糕,没想到戴条丝巾还能引发关注,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本能地退后了一步,眼疾手快阻止了丁默进一步的动作。
要是真被丁默解下来,那她辛苦隐藏的目的就曝光了。
“今天有点冷。”
她尴尬地笑了笑,觉得脸皮都十分的不自然。
“这丝巾丑不拉几的,要不是冷,我也不会戴上了。这颜色衬我都显老气,你们这帮年轻的小姑娘就更不适合了。真要买丝巾,我推荐你们去我们这条街街尾那家丽人红妆店,里面的丝巾挺好看的。价格一两百的也有,比这二十块的质地好上不少,看着就高档。”
钟意情转过头笑了笑。
阮珠珠“哎呀”一声叫了起来,“那家店我也去逛过,的确挺不错的,不过我看上的那条要八百块,我舍不得。”
丁默犹豫了下,“真有一两百的吗?”
“有。”
这下阮珠珠跟钟意情都很肯定地答道。
眼见丁默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钟意情这才适时松了一口气,这后背都因紧张沁出了一层薄汗,唉。
丁默俨然忘了追问昨晚的事情,钟意情自然巴不得她不提。
这一下午过得很快,下午下班的时候,钟意情拿包准备走人,丁默很奇怪地看着她,“店长,你昨晚不是说今晚你要加班的吗?怎么走得比我这个不加班的人还来得快?”
钟意情经由丁默一提醒,后知后觉想了起来,昨晚她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
可后来,被裴之沛霸道地命令了一番后,她俨然已经遗忘。
她蹙了蹙眉,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晚上临时有些事情,你不说我差点忘忘了,不过这事不能延期,我先走了。”
说完,她没等丁默回答就头也不回地走人了,生怕丁默开口阻拦一般。
丁默看得目瞪口呆,偏头问一旁的阮珠珠,“店长有些不正常,你有没觉得?”
阮珠珠狐疑地看了一眼丁默,“没觉得。”丁默才是今日内衣店最能抽风的一位。
丁默碎碎念了一会儿,就走人了,也懒得跟阮珠珠理论。
钟意情回来的时候,没想到裴之沛回来得比她更早。
厨房里有一阵阵香味不断传来,她肚子里的馋虫被引诱,蠢蠢欲动了起来。
看清裴之沛端着托盘稳步将盘子端上桌,她吃惊不小。
她是知道裴之沛厨艺极佳的,以前他曾经下厨给她做过吃的,每次吃得她恨不得连舌头都卷进去。
他下厨的次数不多,但每次下厨她必定最为捧场。
色香味俱全的菲利普牛排,看上一眼,便令人垂涎欲滴,令人食欲大振。
钟意情的嗅觉一贯灵敏,只闻到香味她便猜出了上的是什么,脑海里同时还浮上图片来。
“站在做什么,去洗下手过来吃晚餐。”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她,微微不悦地道。
钟意情一怔,心里咯噔了下,她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扑鼻的湿意迎面而来,吹散了那荡漾的香味。
她的目光在外头停留一瞬,便回过头来,云淡风轻地道,“我吃过了。”
然后,她神色如常往主卧室的方向而去,并不想跟他共进晚餐,尤其还是他亲自下厨的食物。
她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谨慎一些是不会错的。
裴之沛每回过来的举动、反应,都让她提心吊胆,还要反复推敲,她只觉得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她真担心长久下去自己会撑不下去患上抑郁症。
“站住。”
裴之沛目露阴鸷,眸色顷刻间深不见底。
钟意情触及门把的手指微微僵硬了起来,她缓缓地转过头来,无所畏惧地望进了他蕴藏着狂风血雨的眸底。
“过来。”
他的口吻里充满了不容置疑。
钟意情秀气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还处于犹豫的阶段,又听到他磁性低沉的男音里隐隐挟带了一股深不可测的愠怒,“你要是还不立刻给我乖乖过来的话,那我不介意在餐厅上演昨晚的一幕,帮你恢复记忆。”
钟意情瑟瑟发抖了下,唇几乎抿成了一条锋锐的直线。
她这下没有迟疑,很快,她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坐了下来。
两人相对而坐,他体贴地将盘子摆在了她的面前,连刀叉都为她准备就绪。
要是没有先前的威逼,没有两人间暗潮涌动的起伏较量,那这绝对是一顿浪漫的晚餐。
入口的牛排嚼劲十足,味道香浓,可钟意情却没有半点胃口,她的食欲已经被面前的这个男人败光了。
哪怕没有食欲,她还是吃得飞快,不惜跟她一贯的进餐礼仪相悖,只为了不想再跟他面面相觑坐下去,一刻都不想。
她迫不及待吃完,就站了起来,拿着空荡荡的盘子刀叉玻璃杯进了厨房,连事先跟他打声招呼都没。
裴之沛这下倒是难得没有刁难她,任由她起身从他身边逃离。
只是,一心想要躲避的钟意情没有察觉到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眸色又起了变化。
裴之沛切着牛排的刀力道微不可见的重了几分,而他吃相依旧优雅斯文。
当晚,他依旧没有离开,睡在她身边。
在他霸道的索取之后,她便再也抵挡不住睡意的袭来沉沉睡了过去。
而他,却双手枕在了脑后,坐了起来。
黑暗中,他目光清亮,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身畔呼吸绵长的女人,她的眉头连睡梦中都没能舒展,想必是因他的存在而感到难受。
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