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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故地重游
霁云小心翼翼地把暮夕寒放在床上，“小姐，你怎么样了？”
此时的暮夕寒面色已经有所恢复，“放心吧，很快就好了，这件事不要告诉枫清。”如果让枫清知道的话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事出来。
霁云跟霁雨对视一眼，随即回答道：“知道了，小姐。”
“不要背着我偷偷告诉枫清，如果被我知道的话，你们也不要呆在我身边了。”
霁云跟霁雨知道暮夕寒是认真的，可是小姐现在的状况···
“可是小姐，你这次发病距离上次根本就没隔几天，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霁雨急切地说到。
“告诉枫清又能怎么样呢？我自己也是大夫，我的身体状况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他知道了也只是多一人为我担心而已。”暮夕寒眼中有着不可名状的悲伤，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枫清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这一夜，赫连奕辰独自在寝宫里坐到天亮，那床上似乎还残留在她的气息，可是自己跟她之间的距离似乎永远都是那么遥远。
直到到了早朝的时间，李公公进到寝宫才发现皇上竟然一夜都没睡，昨晚的事让他看出皇上对皇后的感情并不像他们平时看到的那样，看来以后要多巴结巴结皇后娘娘了，幸好之前自己对皇后娘娘并没有什么不敬的举动。
赫连奕辰换上朝服去上了朝，朝堂上赫连奕淇依旧站在百官的最前面，两人眼睛的对视的瞬间都有些不自然。
就在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臣有事启奏。”
赫连奕辰认识他，他就是去年的文试状元，“说。”
“微臣昨天接到匿名人士的检举，他声称户部尚书邵大人在监造运河期间私吞朝廷的拨款，甚至私吞官银，臣请求皇上下旨彻查。”
赫连奕淇嘴角勾起冷笑，这个户部尚书邵敦道就是邵怡萱的父亲，是母后的亲哥哥，这么多年来他做下的这些龌龊事还少吗？不过是有恃无恐而已，说起来这个邵敦道也是自己的亲舅父，然而自己是顶看不上他的，这么多年来他只做到户部尚书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贪得无厌，皇兄却念着旧情继续由着他。
“皇上，臣冤枉啊，臣敢发誓绝没有此事，臣对皇上可是一片忠心啊。”邵敦道站出来喊冤，自己可是太后的亲哥哥，皇上对自己的女儿有着旧情呢，怎么可能对自己怎么样。
“皇上，臣也请求彻查此事。”此次站出来的是玄元国的宰相大人，皇上要一次次包庇邵大人到什么时候。
“臣等请求皇上彻查此事。”朝堂上的官员一个个都跪下。
赫连奕辰看着邵敦道，面上全是不悦，自己这个舅父怎么就不能收敛一些呢？
“行了，都起来吧，这件事稍后再议，这段时间还是先把和亲的事情放在首位，毕竟这关系到两国的关系。”赫连奕辰看向赫连奕淇，如果奕淇能娶了善娅公主的话对大家都好。
百官虽然不情愿，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皇上这是摆明了要继续包庇邵大人了，他们就算说再多都没用，而邵敦道则是一脸得意，让人看得牙痒痒。
早朝散去之后，赫连奕淇跟这赫连奕辰去了御书房，今天早朝上的这件事，赫连奕淇深觉皇兄做的不妥。
“皇兄，你这样做，何以令百官信服？那邵敦道贪得可是民脂民膏啊，他邵敦道是皇上的亲舅舅，那天下的百姓就不是皇上的子民吗？”赫连奕淇愤怒地看着赫连奕辰，为什么事情都演变成这样了，皇兄还要包庇邵敦道。
“奕淇，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朕是你的皇兄，而邵大人也是你的亲舅舅。”赫连奕辰皱着眉头提醒赫连奕淇。
“那又怎么样？是亲舅舅，所以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吗？还是只是因为他是邵怡萱的亲爹？”那个邵怡萱到底有哪里好，不过是一个装腔作势，爱慕虚荣的女子罢了。
“赫连奕淇，这就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吗？”为什么他们兄弟会闹到如此地步。
“皇兄，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会让她继续呆在你身边的。”赫连奕淇放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紧握着拳头的赫连奕辰。
春日的气息越发的浓烈，浅草掩映的小道上有一辆缓缓而行的马车，“小姐，皇上依旧驳回了百官要求彻查邵敦道的请求。”霁雨不忿地说到。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暮夕寒在马车上闭目养息。
“那小姐为什么还要吩咐他们这样做？”霁雨好奇地问道，她还以为这次小姐是胜券在握呢。
“这只是前奏罢了，现在已经成功挑起了百官对邵敦道的仇恨，人们常说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就是这个道理，现在邵敦道仗着赫连奕辰的包庇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将来真要彻查起来，众官员自然是尽心尽力。”邵敦道的人品实在是不怎么样，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就算是赫连奕辰想要包庇他都不行了。
“小姐，到了。”在前面赶车的霁云率先下了马车，然后把暮夕寒扶下马车。
暮夕寒站在这座府邸面前，心中涌起的不止有往事的回忆，还有强烈的复仇的*。
暮夕寒定了定神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没有改变，这是她一直让人打理的成果，她不允许这里落败，因为这里有着她最美好的回忆。
－－－－－－题外话－－－－－－
下一章，即墨煜晏跟暮夕寒的往事即将揭开。
023 幼时往事
暮夕寒一步步向前厅走去，而跟在后面的霁云跟霁雨则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什么人？出来！”霁云和霁雨戒备地看着周围。
暮夕寒也停下脚步，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是枫清吗？
在暮夕寒疑惑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由房顶上跃下稳稳地落在暮夕寒的面前，那张脸是世间少有的英俊男子的模样，暮夕寒第一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将来他长大之后一定是一个祸害万千少女的人物，现在的他眼睛里已经有了在岁月中沉淀下来的睿智与自信，那个小男孩子长大了。
即墨煜晏就站在距暮夕寒一步之遥的地方，他终于找到她了，那个小女孩儿，桑叶绣帕的主人。
“暮夕寒，原来这就是你的名字。”当初他问过她的名字，可是她并没有告诉自己，只给自己留下一个背影。
“煜王爷，你该称呼我为皇后。”暮夕寒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认出自己了。
即墨煜晏自袖中掏出桑叶绣帕递到暮夕寒的面前，“既然早就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
他果然已经认出自己了，看来是她小瞧这位煜王爷了，没想到他真的能查出来，“不过是小时候的一面之缘而已，如果不是重新见到这块绣帕，我只怕早就忘了，其实我们也不算是真正认识，难得煜王爷还记得，是我的荣幸。”
即墨煜晏眼神微暗，“我自然记得。”不然他也不会在倾城阁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眼睛那么熟悉。
今天的暮夕寒并没有戴面纱，这张脸跟小时候即墨煜晏见到的那张脸重合起来，那时他还是作为赤乾国送来的质子住在玄元国的皇宫，那天他被玄元国的几个皇子侮辱，一气之下就跟他们几个皇子扭打在了一起，那时候的他自然是打不过那几个皇子的，身上被打得都是伤，可是依旧不肯松手，这时小小的她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小小年纪的她惊世容颜已经初现端倪，其他几个皇子也都愣愣地看着她，再没有了动作。
她走到自己的面前把手中的绣帕递给自己，示意自己把嘴角的血擦干净，这期间她并没有说一句话，可是她的眼睛里分明有着不同于她年纪的沧桑。
“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朕还以为你迷路了呢？”这是玄元国的皇帝，他跟这个小女孩说话的时候，是不加掩饰的宠溺的语气，让他不禁猜测这个小女孩的身份。
“让皇帝伯伯担心了。”小女孩依旧是冷冷的表情，可是玄元国的皇上似乎毫不在意，依旧一脸笑意的摸摸了那小女孩儿的发顶，然后他看向自己，眼睛在自己手上的绣帕稍作停留，随即怒视着旁边的几个皇子，厉声斥责道：“你看看你们几个成何体统！还不快滚回自己宫里去，如果再让朕看见这样的情况，看朕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之后，玄元国的皇上就拉着那个小女孩的手离开了，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刚过没多久他又见到了那个小女孩儿，就在御花园一处偏僻的角落里，那个女孩抱膝坐在一块岩石的背后，她的脸埋在膝盖中，他想着她是不是在哭？
他慢慢靠近小女孩，在她身旁坐下，那小女孩儿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她的眼睛璀璨耀眼，可是她并没有哭。
那天他们就这样在一起坐了很久，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说一句话，那时他却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就像这世上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那小女孩终于站起身来，“要想赢别人，就要学会隐忍，让自己不断地变强，隐藏自己的实力，等到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小女孩儿说完之后，就向前走去，可是他叫住了那小女孩儿，“你叫什么名字？”他还是问出了口。
小女孩停下了脚步，却依旧没有回答他，继续向前走去，慢慢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自那以后他就再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儿，直到他被接回赤乾国，他还是没能知道那个小女孩儿的名字，他一直以为能叫玄元国皇上为‘皇帝伯伯’的小女孩儿一定是某个王爷的女儿，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仔细调查，没有一个跟记忆中的她相符的。最近他才知道他调查的方向一直是错误的，那个小女孩儿根本不是什么王爷的女儿，她是玄元国赫赫有名的暮将军的女儿。
在皇宫夜宴的那天晚上他就认出这个皇后就是倾城阁幕后的东家，所以他让人去调查了这个传说中丑陋无比的玄元国皇后，没想到她小时候真的进过皇宫，而且跟自己记忆中的时间正好相符。
024 彻骨冰山
即墨煜晏收起回忆紧紧盯着暮夕寒，她，曾是自己小时候唯一温暖的回忆。
而暮夕寒的态度则是冷淡得多，在她的心中一直有一条警戒线，不允许别人跨进，也不许自己跨出，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触碰这条线的话，只能陷入痛苦的深渊。
暮夕寒接过即墨煜晏掌中的手帕，干净的手帕上面，桑叶依旧鲜艳，可见他保管得很好，桑儿，这是娘亲为自己取的小名，小时候她的手帕上一直有着娘亲亲手绣的桑叶，后来她就自己绣，再后来她的手帕上再也没有了桑叶。
“如果煜王爷只是来归还手帕的话，我已经收下了，谢谢煜王爷的好意，我还有私事，不知煜王爷可否先行离开。”暮夕寒把手帕握在手中，其实在自己的记忆中又何尝忘记了那个小男孩儿，那段日子也是自己最痛苦、最孤单、最害怕的日子，而那个小男孩就那样陪着自己度过了一个难过的下午，让她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个人的。
“既然已经来了，就让我为暮将军、暮夫人上柱香吧，说来暮将军也是我非常敬佩的人。”他知道今天是暮将军的祭日，她一定会来这里的，所以他才在这里等她，不过他也确实是敬佩暮将军，想当年西北的鸪余族屡次进犯玄元国，可是自从暮将军带兵西北之后，屡次重挫鸪余的兵力，暮将军成了西北边境的传说，他也是非常敬佩，只是暮将军他英年早逝，让人惋惜。
即墨煜晏既然已经这样说了，暮夕寒自然是不好拒绝，“请煜王爷跟我来。”她不是没注意到即墨煜晏一直在她面前自称我，可是她跟他之间必须要保持距离。
她把爹跟娘的牌位放在了他们原来住的房间里，这样就感觉爹娘还生活在这里一样，暮夕寒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即墨煜晏就跟在她的身后，暮夕寒在爹娘的牌位面前叩了首，然后接过霁云递过来的香插在香炉上。
暮夕寒走到旁边，示意霁云为即墨煜晏递上香，即墨煜晏恭敬地朝着牌位鞠躬，然后把香插好，没想到自己一直记挂着的小女孩儿竟然是暮将军的女儿，她一直以来应该都过得很苦吧，现在想来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双亲就已经去世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儿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既然煜王爷已经上过香了就请离开吧，霁云，送送煜王爷。”暮夕寒根本就不给即墨煜晏任何开口的机会。
即墨煜晏倒也不纠缠，“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暮姑娘。”说完之后深深地看了暮夕寒一眼就离开了，他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