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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英国医生合信编辑的《博物新编》,现在已经被译成了汉文,主要讲的是西学里天文、气象、物理、动物等各个方面的学问,今年刚刚刊行。”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会让人读给我听的,如果写的真有道理的话我一定帮助它更广的流传。”
“很高兴你喜欢它,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就不再打搅将军休息了,告辞。”
“也好,今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来陪先生各处看看。”
送走伯驾李富贵把博物新编翻了一下,让他很高兴的是书里一上来就写了许多化学方面的知识,在李富贵以往的学习中化学算是比较薄弱的,更何况化学的实验条件要求比较繁复,李富贵一直无法把自己的化学只是很好的整理出来,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底子就好办多了。不过阅读古代的化学书绝对可以考验一个人的神经,当李富贵终于琢磨出“水母气”、“淡气”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把他笑得前仰后合,就在李富贵在那里研究化学的时候,我却在思考把西方法律照搬到中国的后果,李富贵以前说过如果全盘西化可以成功他并不介意这么做,不过按照他的计算中国特色的力量非同小可,所以直接照搬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他现在所做的难道不是和他以前的想法自相矛盾吗?我打算仔细地把这个问题推敲一下,每次与他辩论总是失败,这次我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第二天的参观让这群人大开眼界,不过让李富贵有些奇怪的是伯驾和岳子达好像都有些心事,虽然嘴上也连连称赞,不过眼光都有些飘。
“李大人,早就听说您勇冠三军,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能带出这样的士兵绝对可以称得上名将了,我很想到大人的各处驻地去看一看,听说那些地方也是建设的非常出色,不知方便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在我的地盘上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李富贵对于华人传教士的态度一向很好,在他看来这些人绝对属于应该拉拢的对象,这个岳子达的性格好像有些闷,不过他给李富贵的第一印象不错,有时候偶尔露出一句倒也颇有见地。
当众人参观到战地医院的时候伯驾显出了很大的兴趣,在他看来这所医院绝对算得上高标准了,当然这里也有李富贵不少功劳。实际上伯驾今天开始参观的时候他就对富贵军表现出的精神面貌感到吃惊,他在中国已经呆了有二十多年了,中国军人的样子可见了不少,可像富贵军这样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幸好这样一支军队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否则这次修约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变数。不过李富贵显然不会公开和朝廷唱反调,那么清政府会不会因为手中有这样一支军队而态度强硬呢?这些问题让他有些头疼,不过他决定着一次还是先多作观察,毕竟这是他与李富贵的第一次会面,关于修约的事情还是让英国人来和李富贵谈更好一些,他们的底气要比自己壮的多。
第一百五十八章
伯驾被医院的运行管理给吸引住了,这所医院虽然小不过各方面都很正规,他甚至觉得这里有许多地方值得自己的博濟醫院借鉴。而此时李富贵的注意力却被远处小树林边一个漂亮的女护士给吸引了过去,实际上吸引他的不仅仅是容貌,还有这个女护士正在从事的活动。李富贵有点奇怪一个护士为什么在那里进行刺杀训练,看她端枪刺杀的动作十分的熟练,应该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练习了。李富贵让院长陪着伯驾他们继续参观,自己借着上茅房溜了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医院的院长李富贵知道,当时选他做这个职位就是因为他以前做过草头郎中,这位院长决不是一个会组织女兵演练作战技巧的人。
走近了一些之后李富贵认出了这个女护士,实际上富贵军中的女兵极少,这个梁蓉应当算是他们招收的头一个女兵,实际上这件事给了李富贵一个启示,他在北方的难民当中开始招募辅助兵种,其中有一些女兵作为护士就直接送到前线来了,因为护士是个全新的兵种,后方也没有人进行培训,所以不如送到前面来直接在战火中学习。
看到她练得如此专注李富贵咳嗽了一声,梁蓉见到李富贵露出了一丝慌张,“野战医院第二大队护士梁荣见过大人。”响亮而又清楚的声音,敬礼完毕梁蓉已经恢复了镇静。
还真是飒爽英姿五尺枪,李富贵从她手中接过那只用来练习刺杀的木枪,这玩意拿在手里分量不轻,“你们院长当年如果有你这样的刺杀水平,他恐怕就不会从一线战斗单位里给淘汰出来了。”
“是。”
“谁教你的。”
“那些伤兵。”
一个漂亮的护士当然很容易获得伤兵的帮助,李富贵记得这个女人有一段很离奇的身世,作为一个劳动人民却非常憎恨太平天国,看来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真是胡闹,这是在破坏医院的正常秩序,让你在这里是照顾伤员的。”
“报告司令,今天下午我轮休,平时我也是只在休息时间练习,我的工作完成得很好,不信您可以去问院长。”
李富贵并不是真的像惩罚他,他对这个倔强的女孩也有些硬不起心肠,而且女人们如果真的都能像她这样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那些伤员已经可以教你刺杀了,我想他们的身体应当几经恢复得很好了,都有哪些人?我看应该让他们归队了。”
“里面有我。”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李富贵有些惊讶得回过头,能够瞒过他的耳目可能并不困难,可是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卫兵呢。刘仁辅站在他身后,而那两个卫兵也一脸惊讶的盯着他,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摸上来的。李富贵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的卫队好像在这方面总是没什么长进,也怪自己,平时总是弄一些理论知识让他们学,搞得他们书卷气一天比一天重,想在可好居然让一个瘸子在大白天摸到身边都不知道。看来自己以后要克制一下这种好为人师的毛病,想想还真的可笑,自己对他们加以指点之后还喜欢布置作业让他们回去思考。“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听说你这次伤的可不轻,说到底有功夫还是不如有枪。”
“多谢司令惦记,好得差不多了,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在李富贵看来他这身伤可算不上好的差不多了,好几处绷带缠得还很厚实,“我看你还要在这医院里待上个把月,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是你教那就要教好。”
“是,保证完成任务。”刘仁辅对这个命令十分意外。
“你要是教得好我就组建一个女兵连让你当连长。”李富贵不再理会刘仁辅那僵硬的表情,转身继续他的视察去了。
这天晚上李富贵还在钻研他新得到的那本书,而我则很沮丧的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缺乏分析与推理的能力,今天一整天我搅尽了脑汁还是没有从李富贵的计划中理出个头绪,所以只好直接问他了。“你真的觉得把外国的法律直接搬过来就可以了吗?他们能适合中国的国情吗,就算他们的法律体系比较先进,可是在目前这种环境下这一步会不会跨得太大?”
“直接照搬当然不行,不过你不用一用怎么能知道那些适合呢?而且法律条文只是表面的东西,我更关心的是他们背后所蕴含的法理,虽然我们各地的风俗不同,但是我们作为人所遵循的逻辑应当是相同的,但是法理是很抽象的东西,人们学习起来并不容易,通过已有条文来学习掌握应当是最好的方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构筑自己的法律体系了。这次只是试验,不管成败我们都会得到很多经验。至于这一步究竟是不是太大我倒有自己的考虑,你知道一个落后的社会未必能照搬先进的制度,不过我还从来没有听谁说过度的法制会影响社会发展的,实际上你把所有的国家拿出来比一比,那些发达国家各种制度不尽相同,可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法制健全。我现在正在小范围的试验民主,至于自由的呼声应当由民众自己提出,可是法制绝对是越早进行越好,虽然健全的法制也有它的成本,不过他的效益也是立竿见影,我有个感觉它将成为我们构建新社会的基石。”
“就算是这样,可是完全用外国的法律会伤害民族的自尊的,五千年的华夏文明,我们完全可以参照西方法律来学习法理,而不是这样直接就把它们投入使用。”
“伤害自尊?有这个可能,不过应该也不会比接受治外法权更让人屈辱吧。至于我们自己仅仅通过学术上的研究就能弄出一套法律体系出来,我对此表示怀疑,你太高看我们的能力了,你觉得我们离开的那个世界中国的法律体系建设的怎么样?”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很难说出口,在我看来那时的法律似乎还不是很健全。
“差强人意啊,不但有大片的空白,而且已有的法律也往往跟不上形势的发展,而且许多问题在我看来从出发点上就错了,可是那套法律体系是我们成千上万的法律工作者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建立的,我们两个人对法律究竟懂多少?我们又有几个二十几年?”
李富贵的计算总是让人丧气可是却很难反驳,“如果用你这种方法要用多少年呢?”
“这可就说不准了,不过结合兵家思想,再避开我们前世中他们在指导思想上所犯的错误,有个十几年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你说的那个指导思想上的错误指的是什么?”就我所知里富贵对法律也不过是一知半解,所以听到他能发现以往法律有指导思想上的错误我多少有些吃惊。
“哦,那个啊,还是要从利益出发,我在回想前世的时候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我们的经济虽然越来越好,可是人民的道德水准却好像一直在走下坡路,头十年这种现象我还可以理解,毕竟我们以前生活在一个专政的年代,人们的觉悟处于一个虚高的位置,突然得到自由自然会降下了,可是二十几年似乎太长了一些,按说逐步健全的法制应当会起到约束作用。经过反复思考我发现这种现象的出现可能与我们法律体系中的一条指导思想有关,准确地说在很多时候我们的法律在鼓励人们违反它。”
“这从何说起?”
“我们的法律仍然遵从儒家人性本善的观点,基本上是以赔偿为准则的,而实际上法律应当遵从法家人性本恶的观点,以惩罚为准则。”
“秦朝那种严酷的法律是我们效仿的对象吗?不太合适吧?”
“其实看过西方名著的人都知道在这个时代西方的法律也非常残酷,比起秦朝可能是还差一点,不过比起清朝那绝对要厉害得多,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执行法律的目的是惩罚。”
“我倒觉得我们的法律更有人情味。”
“法律要的不是人情味,法律可能是最需要从利益角度上考量的,实际上这种赔偿制度的一大弊端就是轻微的罪行几乎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尤其是民事上的纠纷,告状首先得不到什么好处,其次诉讼还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这就造成了人们的道德水平处在一种不稳平衡下,人们的意志稍有不坚定就会发现得到了实惠,那还有谁能制止他们向下滑呢?举个例子吧,就好像借钱不还,这个问题似乎一直在困扰着改革后的中国人,实际上中国人的传统是不喜欢借钱的,更不要说是借了不还。可是如果仔细分析这种行为的利益得失就会发现赖账成为一种社会现象有着非常坚实的物质基础,要帐的如果上法院打官司就算打赢了赖账的人也不过是被责令归还欠款外加利息,或许还要损失一点诉讼费,因为实际上赖账者并没有造成损失所以这样违法的成本极小,回想起来每年到年底的时候媒体上总要报道拖欠民工工资的事情,大家也都在谴责那些无良的老板,可是如果从利益得失的角度上一看的话,那些不拖欠工资的老板可以说比拾金不昧者还要高尚。他们本可以把那些人的工资扣住,不用多,扣住一千人半年的工资那就是好几百万,得到的利益不可谓不大,而他们所担负的风险呢?最严重的不过是等一两年后把这些钱还给那些还没有饿死的可怜人们,如果按投资年收益百分之十算就算他还支付了那些工资的利息最后也应当有差不多一百万的好处,这还是最坏的情况,大多数时候应当处于这两者之间,试想一下有谁拣了钱眯起来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而且一点危险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用惩罚性赔偿来制止轻微犯罪。”
“从整个社会的角度上看,犯罪变得无利可图,那么这个社会应当就会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就说贪污吧,当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