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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没有必要再和其他的字合并了。”
程老夫子想了一下又写下‘县’、‘宪’两个字,“是不是说像这样原先毫无联系的字,只要同音就可以合并?”
“只要符合我上面所说的条件就可以,当然最好还是有些联系,比如说我们有些同音字特别容易弄混,这些字你要特别注意,既然他们容易弄混就证明他们有相似性。总之你要记住它的宗旨,就是不以文害义。当然也不是说合并的越多越好,暂时给你订个目标,常用字里最好能砍掉一半,要是做不到的话三分之一也行。”
程夫子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接了一个大活,这通假字工程一动起来绝不比那个简化字差,他也知道李大人要做的事劝也没有用,何况这个事听起来好像也还有那么点道理,“这件事恐怕得先从便词典开始。”
“是啊,缺人手的话跟我说,铁路上的那批秀才们应该能够理解我,我给你调几个过来。”
这倒是,程夫子心想,那些家伙整天和洋鬼子都能打成一片,改改通假字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我对李富贵如此热衷于修改我们的文化产生了怀疑,他这到底是想干什么,把常用字合并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啊,这些字他都能读能写,如果有什么改动的话对他来说也很不方便啊。我的中学语文虽然不能说很好,但是这些基础还是满扎实的。
“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你怎么会对我们的传统文化这么憎恨,非要灭之而后快呢?”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还没有?那你要把汉字砍掉一半算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都是为你们好,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在网上打字的时候错别字连篇,以后这就不算错字了。”
这个理由实在让我气结,”网上打字当然是随便一些了,可你也不能因为错别字多就把错别字合法化吧?”
“为什么不能,否则为什么苏轼的错别字就可以叫通假字,一种现象如过堵不住就要尝试疏导,决大多数人的汉字输入都是通过拼音,而我们的同音字那么多的确给大家带来很大的不便,与其说一套做一套,不如先做好一些准备,把问题消于无形。”
” 算了,这个问题我不说了,反正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怎么样?”
“你问,我肯定老老实实的回答。”
“好,你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非常憎恨我们的传统文化。”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说着李富贵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再次开口,”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憎恨我们的传统文化,但是你想想,我们到这个世界以后看到的,男人都留辫子,女人裹小脚,满大街的鸦片烟鬼,法庭上最常用的刑罚就是把人裤子扒下来打屁股,等等等等等等。你不觉得我在看了这一切之后产生一种比较强烈的想要改良这种传统文化的欲望是一种很正常的想法吗?就算我被刺激的太过分而想要摧毁这种传统文化也可以理解吧。倒是你在看了这一切之后反而产生了一种想要保护它的欲望,我真的很怀疑你的价值取向究竟是什么?”
“我并不是不让你改良,可是你这些做法也太过分了一些吧?”
“我这些做法都是在向前走,你要明白一件事,倒退什么都保护不了。更何况我们现在在文化上已经落后了。”
“胡说,我们只是在科技上落后了,文化上我们并不落后,而且就算科技上的落后,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的差距,起码在清朝前期中国还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
李富贵无奈的要了摇头,“我们早就开始落后了,还记得马车与火车的比赛吗?我们就像那辆马车一样。而就文化而言,尤其是在思想方面西方已经远远超越了古希腊文明,泊拉图、亚历士多得之后还有伏尔泰、孟德斯鸠、黑格尔、马克思一长串灿烂的名字,我们自先秦之后又有什么?程朱理学?如果说我们靠着先秦的思想在现在还能够领先世界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在春秋时期领先了当时的世界多达两千多年,以至于人家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发展还是只能和我们打个平手,这个想法太理想化了吧。”
这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理性,让我稍微痛快一下就会死啊,这让人太不爽了,偏偏对他的推理我还找不出什么反驳的地方。
看到我不说话,李富贵开始了它的结案陈词,“对于那些整天想着继承、保护传统文化的人我到很想问一句,我们的发展、突破在哪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气候的突然转冷给太平军的备战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尤其是一场大雪之后,李富贵也注意到雪后太平军的活动减少了许多,富贵军这时也更多的待在营房里,同时对煤炭的需求量也增加了不少,不过由于道路这个瓶颈的存在所以大家只好通过加强训练来取暖,虽然这样就增加了军粮的需求,不过在铁路还没有通车的情况下,从各地征调粮食反而比集中运输煤炭来得容易。这个时候海洋渔业可算是帮了李富贵的大忙了,这段时间伴随着捕鲸业的兴起捕鱼业也有了极大的发展,那些渔船追随着捕鲸船组成一个个特混船队,平时各负其职,当捕鲸船有所斩获的时候就会有一支渔船带着整个船队的收获满载而归。这些充满脂肪的食物无疑给面临饥荒的人们和正在寒冬中戍守的富贵军带来很大的喜悦,李富贵开始为了表明自己与士兵同甘苦也吃了一大块鲸脂,结果跟着两天他都没胃口吃饭,看着其他人对着那些大肥肉眉开眼笑的样子李富贵就一阵阵反胃,真是很奇怪自己的身体构造居然与他们有这么大的不同。
寒冷并不足以阻挡石达开的步伐,不过下雪就是另一回事了,江南大营的向荣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既然老天爷想让他多活一阵子石达开也不介意把准备工作做得更充足一些。时局就像那冰封下的河流一般,起码从表面上看非常的平静。对于这种平静李富贵总是乐见其成的,他很少会主动的去打破它,这次也不例外,既然敌人没有动静,他就只管埋头做好自己的事情。
这一天李富贵接见了从湖南换防回来的富贵军专家团,他们本来是派去指导湘军如何使用火器的,参与了这一次长沙保卫战,撤围之后李富贵很快就派人把他们换了回来,毕竟经历了那样一场残酷的战斗之后应该让他们恢复一下,这次把西边的情况作过汇报之后他们就可以轻松一阵子了。
湘军的战斗力在这些专家们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向较于那些绿营兵他们只是更勇敢一些罢了,从他们的口气中李富贵很明显的感觉到对湖南人的敌意,这让他有些不解,按说湘军应该不会亏待他们啊,而且大家在同一个战壕中共同坚守长沙,应当能培养出一些袍泽的情谊吧?
“那帮湖南佬怎么得罪你们了?把他们说得那么不堪?”李富贵对于这些家伙的遭遇产生了好奇,他从来没去过湖南。
“那帮湖南佬老是骂我们二鬼子,他们简直保守的不得了,我们做什么他们都看不惯。”自己的手下被人骂作二鬼子李富贵到并不吃惊,他这时候也想起来在历史上湖南人的确以保守著称,说到保守李富贵又想起一个有趣的现象,在中国保守是一个贬义词,不过在西方却不是如此,在那里他起码是个中性词,说不定还有点褒义,不少政党不是都叫保守党吗?认为保守是贬义的民族却特别保守,这多有意思。难道真如那位智者所说人总是缺什么想什么吗?要真是那样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最喜欢强调的东西却常常是我们最缺少的。
“有这等事?曾国藩知道吗?他们竟敢如此无理?”虽然李富贵表现得非常生气,不过在他心里对于自己的手下与未接受现代文明洗礼的民众产生隔阂这件事还是觉得很高兴的,这代表他的这些手下已经不再是古代人了。
“他们的上层军官对我们还是很客气的,主要是当地的老百姓敌视我们,他们有东西也不卖给我们,小孩还拿石头砸我们,我们要是上酒楼,他们虽然不敢赶我们走,但是我们离开以后他们总是拎上好几桶水把我们用的桌椅板凳碗筷洗上好几遍。”
“是不是真的?湖南人怎么这个样?那你们在军营里呢?”
“他们在背后总是在骂我们,虽然他们的那些土话我们也听得不太懂,但是肯定不是好话。”
“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好好放松一下。”说着李富贵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湖南竟然是这个样子,真是没想到,李富贵对于曾国藩的恶感又增强了那么一分,在他原先的计划里,曾国藩虽然不可能成为他的助力,但是凭借一些手腕再加上曾国藩汉人半军阀的身份他应当也不会对自己产生太大的阻力,当自己控制了地方政权之后,他应当会跟在后面有样学样的捡些实惠才对。不过如果他成长的环境这么保守的话,那倒需要再思量一翻了,所有因素中人的思想是最难推算的了,连神对此都无可奈何。不过李富贵还是决定对与湘军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毕竟对于湘军来说他向要强大就必须接受新思想,只要这个前提存在他就翻不了天。
并不是所有人都被这一片平静给迷惑,突然从闽浙两省来的一批协饷就证明了浙江和福建的官员就没有麻痹大意,闽浙总督王懿德和浙江巡抚何桂清都行文到李富贵这里对南京的东南方向上的防御表示了担心,在他们看来既然石达开已如预言中的那样回师南京,那么他的下一步目标定在浙江也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进攻江北不但缺少地利而且还要面对非常强大的敌人,而如果占领了浙江那么江南就基本上控制在太平天国的手中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浙江都是太平天国的首选,现在表面上的平静更是证明危机的巨大。李富贵觉得这个时候派兵驰援浙江恐怕还不是时候,这个时候救他们他们的印象一定不深,不过可以加强在上海的驻军,做好先期的准备,说起来浙江也是个好地方,能在那里加强影响自然是求之不得。
“闽浙总督王懿德?”李富贵不断用食指与中指敲着这个名字,从他这里李富贵又想到了台湾,就李富贵所了解台湾虽然只设立一个道,不过这个道台的权力相当大,俗语那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角色,如果能够安插一个人到这个位置上,那么基本上就算把台湾控制住了。“可是我哪有这样的人往里安插呢?弄个候补道去恐怕不行,想要在台湾长久的坐下去必须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世。”李富贵把军中商界那些有功名的家伙过了一遍,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对于自己缺少可以用来渗透官府的人手李富贵一直很头痛。
“李鸿章怎么样?”李富贵这样问自己,“先保他一下,再花点钱替他弄个道台,指省福建,既然闽浙总督欠自己的情,想必台湾道应该不难弄到手,这个时代台湾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到处都是少数民族,外国人还喜欢在台湾加煤加水,在这种地方当官最是头疼了。”虽然李鸿章的确有很多优点,不过缺点也很明显,要想让他做这件事最大的麻烦就是如何开口,说不定需要和他摊牌,对于李鸿章能不能站在自己这一边李富贵并无把握,就算他肯站在自己这一边还是不能放心,李鸿章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一次简直是让他鱼跃龙门,他只要迈出这一步就可以独掌一方了,那时候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控制他。
目前李鸿章主要待在安徽,李富贵给了他一个什么都能管同时又什么都不能管的任务,就是监察富贵军的各个部门,当然有一些要害部门他还是不能插手的,实际上李鸿章很可能不知道这些部门的存在。之所以给他安排这样一个工作主要是从培养的角度上考虑,这样他就能接触许多方面,也就是说给了他大量学习的机会,不过李鸿章对于这样一个有名无实的位置是否满意李富贵就不知道了,起码他没有听过李鸿章有什么抱怨。按照李富贵的推断李鸿章或许会对台湾这个地方感兴趣,从历史上看他是个对实权非常眷恋的人物,可是现在长江两岸打的惊天动地,在这个时候派他到台湾去,这里面阴谋的味道太重了,李富贵实在找不到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最后李富贵决定先探探口风再说,总的来说他还是相信李鸿章的,毕竟他是个聪明人。这次与李鸿章的见面李富贵显得特别客气,一上来先嘘寒问暖一番,李鸿章也非常专业的表达了感激之情,然后李富贵把闽浙总督求援的信那给李鸿章看,“少荃,你觉得这事该如何办理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