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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前交手之时,陈少白根本连半点剑术也不懂,所以陈卫现在还存着些轻蔑的心思,没有祭出自己的压箱底绝技,而是想用最基础的方法将陈少白凌辱致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两人实力相差不远,但陈卫却怀着轻视之心,于是立刻落了下风。
用蛮力驾驭梦得长剑,“锵”地一声,将陈卫的剑挑开半寸,陈少白挺剑直入其胸。
“危险!”
见到被自己轻视的山野之人竟在剑道上有如此造诣,站在场外的陈冲瞳孔微微收缩,唰地将佩剑拔出,但想到商律对于剑术比斗的苛刻,动作也不自觉地踟蹰了片刻。
他这一个愣神,陈少白的剑尖就已经接触到陈卫深蓝sè紧身服了。
剑势已经蓄积足够,陈少白的身体瞬间硬若铁板一块,力量贯通,手腕微震。
轰!
梦得化为一道青红sè流光,雷鸣自平地炸起,响彻整个万姬楼。
剑罡透体而出,带起一捧淋漓的鲜血。
陈卫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个两指宽的大洞,张了张嘴,却吐出了一些粉sè的血泡,腥甜气十足,顿时明白自己心脉和肺泡已经被罡风的劲力搅成一团乱麻,断无活命之理。
此刻,他那刚刚升起的狞笑凝固在脸上,显得分外诡异。
“最得意的璇玑剑还没用出来,我不甘心!”
陈少白耳力极强,虽然对方声如梦呓般混淆不清,却也听得明了。
“剑术对决,生死只在眨眼间,既然拔出长剑,就要郑重对待面前的敌人。”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说的就是这个理了。”
明白陈卫的实力并不弱于自己,陈少白生出些许明悟。
“何况你不是狮子,我亦非兔,你死的并不冤。”
于是朝着陈卫的头颅,猛地一剑斩下。
噗嗤!
陈卫的大好人头被血液压出三丈远,鲜血撒了一名piáo客满脸满身。
头颅落地,他的一双眸子里还带着浓重的不甘与悔恨之意。
“好潇洒,好霸道……”
许多舞女歌姬看着陈少白的目光都产生了些许变化,再也不复当初那番嫉妒厌恶,而是近似于看到偶像般的感觉。
梦得长剑锋锐且坚韧,所以切断陈卫椎骨的工作量几乎没有给它带来半点磨损。
陈少白随便找了一名歌姬要来张手绢,细细将梦得上的血迹擦干,入鞘,他也并未细看,就开始将将陈卫的随身财物一点点收刮到包裹之中。
“能、能让我保留这手绢吗?我想留作纪念。”
这名歌姬的胆sè不弱,竟敢当场与杀人者说话,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却眼泛桃花,周围一些花丛老手甚至怀疑,如果陈少白这时勾勾手指,她就会立刻投怀送抱,甚至连piáo资都不要。
看到面前这名无论姿sè还是身段都堪称极佳的歌姬,一股复杂诡异的感觉涌上陈少白的心头。
“这样的美女,比前世一些天皇巨星都不逊sè了,应该是这万姬楼的红牌之一,如果不是修习剑术的话,恐怕人家根本都不会搭理自己吧?”
摇头将这些杂念从脑海中驱逐,陈少白面带笑意地将染血的手帕送回。
“如果你不介它意脏的话,就拿去吧。”
“奴家名为小瑶,多谢少侠留帕。”
陈少白低头继续搜刮陈卫的尸体,竟真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一张淡紫sè的万姬楼银票,十来两碎银,一本名为《璇玑》的剑谱,一个制作jīng美的盒子,至于其他的一些细碎杂物,陈少白嫌太过麻烦,却是没有去动。
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那柄佩剑,他眼睛一亮,踱步走去。
能与梦得青铜剑硬拼硬砍的剑,想必质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给我站住!”
陈少白在尸体上搜刮许久,那原本已经陷入呆滞的陈冲也渐渐清醒过来,嘴唇颤抖地凝视那句无头尸体半响,忽然歇斯底里地对着陈少白大声吼道:“跪下!”
掏了掏耳朵,陈少白拾起地上的长剑,看也不看直接入鞘,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这木犀城野狗真多,吠的人心里烦得慌!”
“你竟然敢、竟然真的敢杀卫!我要和你剑术对决!”
或许是受到了死党身亡的刺激,陈冲的眼里布满血丝,他恶狠狠地盯着陈少白,咬牙切齿,状若疯魔。
“这家伙的反应太过了吧?难道他们俩是基佬?”
见到陈冲腰带上悬挂的那枚银质剑客勋章,陈少白的下巴微微扬起,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对方:“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连商律都不懂?”
虽然他自己也不怎么懂商律,但却知道里边有一条规定是:剑术比斗,每人每天只可进行一场。
不管这条商律是确立于公平、还是伤亡人数的限制,也不去管它究竟有多大的漏洞,至少现在对陈少白是有益无害的。
陈少白刚才与陈卫一战,虽然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分出了生死,却也将自身实力发挥演绎到了极致,一时间血液澎湃激荡的过于凶猛,导致心脉周围的破损之处隐隐作痛起来。
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在短时间内再与人动手了。
听到陈少白如此说法,陈冲脸上的悲愤之sè突然凝固,一时间热血翻涌冲头,眦目yù裂:“把他给我堵住!没有我的允许,今天谁都不能离开!”
商律可以约束普通人,却约束不了他陈家十四少。作为陈家第三代里剑术天赋最强者,就算当街杀上个把人,想必家中也会出面庇佑。
“风州的州牧不是常驻在木犀城么?这厮不过是出身豪门罢了,怎么就能这样肆无忌惮!”
见到陈冲一声令下,十名彪形大汉便蜂拥涌入万姬楼并且堵住门口,陈少白暗道不妙。
锵!
长剑出鞘,陈少白一面在心中腹诽那严重渎职的风州牧,一面持剑傲对众人。
顷刻间,场中的氛围变得肃杀起来。
第十四章宪州学府助声威
面对十名虎视眈眈的彪形大汉,陈少白持剑傲立,虽然心里越发慎重,但脸上丝毫不露怯sè。
剑术比斗与群殴完全是两码事情,除非双方的实力相差太过于巨大,否则根本无法留手。
死人,几乎已成必然。
青铜宝剑在手,他早已做好浴血而行的心里准备了。
“最近风州境内动乱不休,而那风州牧却又无能的很,根本没什么作为,大不了杀掉这些人之后,我带小苗去其他州府闯荡一番,说不得会另有一番际遇。”
陈少白心里暗暗发狠,脸上的表情却显得越发的从容起来,表现的如同传奇故事中那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物一样。
但是他却明白,自己接下来的要面临的必将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恶战,就算那十名身材魁梧的家仆全是外强中干的软脚虾,那至少拥有剑客实力的陈冲也不会愣在一旁干看着。
同级之中,双拳难敌四手这是华夏先贤们用血和泪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给我……”
话都已经溜到了嘴边,陈冲却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想起了在族学里接受的教导,于是话锋一转,“陈少白当众行凶杀人,罪不容诛,吾等身住木犀城,必要履行应尽义务。”
“陈家家将听令,速速将此人诛杀,然后交予官府处置。”
陈冲的话语里虽然有不少前后矛盾之处,但至少他在明面上的功夫做的很漂亮,将一盆污水完全扣在了陈少白的身上。
“我是在剑术对决里击杀陈卫的,按照商律,我并没有罪过。”见对方竟然有依照律法办事的倾向,陈少白面sè一冷,“想杀我,改rì请高手上门来挑战便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鬼蜮道道?!”
如果只是单纯的拼斗厮杀,他直面的只是一个陈家的小字辈,但如果被对方占了大义,夺了先机,他就要同整个商国为敌了。
届时,天下虽大,却也再无陈少白容身之地,就算能够隐居山野,他又怎能忍心让未婚妻陪着自己东躲xīzàng?
此刻,陈少白心中对陈冲的杀意,只有当初对苗语琴图谋不轨的熊英杰才能媲美了。
陈冲一直悬在腰侧的深青sè宝剑当即出鞘,看上去碧绿如玉,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煞气。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完全没有半点回话的意思:“哼……随我一同,将这罪人击杀!”
至于罪名真伪如何,等到陈少白一死,谁还会去在乎去追究?只要给风州牧那里送些供奉去,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面前这个小子的实力虽然不错,但却只是个刚刚走出山野的猎户罢了,什么背景都没有,死也就死了。
想到可以为死去的陈卫报仇,陈冲脸上的冷笑就变得有些扭曲狰狞了起来。
是蛇一身冷,是狼一身腥。这陈冲的年纪虽然不大,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又冷又腥,yīn毒异常。
陈少白在秋幻山狩猎多年,没人比他更明白山中的狼蛇的特xìng。许多经验老道的猎人都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不慎,而栽倒在这些个体战斗力不算强悍、但极善隐匿的生物的手上。
只有千rì捉贼,没有千rì防贼,陈少白不想自己以后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上。
听到陈冲这话,陈少白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活动手腕、运转长剑,当机立断即便是拼着受到不可逆转的重伤,也要将对方强杀。
锵!
陈冲话音刚落,十名壮汉身后的双手剑同时出鞘,动作整齐划一的如同经过专业训练的军队。
这种素质,仅次于当初强人巴擎天的二十六骑了。
血拼一触即发,但下个瞬间,浩浩荡荡的声音却如洪钟大吕一般传入万姬楼,在这鸦雀无声的楼层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少白绝不是罪人,我可以来做担保!”
一名长着浓眉的青衫书生缓步前行,不疾不徐地步入大厅。
看清来人不过是一名普通书生,陈冲稳了稳悬停在空中的手臂。
他原本就奴役滔天,现在被人打断发泄,面sè当即yīn沉如水,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便口不择言:“我陈冲说他有罪,他就有罪。想给他做担保,你算个什么东西?”
“浩然兄都不能作保?难道非要风州牧亲临?这家伙好大的脸啊~”
一名同样身着青衫的儒生踱入万姬楼,手里片刻不止地把玩着八卦盘:“我康景吾也来作保,如何?”
“这陈少白能做出那般优雅深邃的格律,想必不是什么坏人,我也给他作保!”
“优雅深邃?狗屁,那叫情深不悔!不过……我也来作保!”
“我也来……”
一行十余青衫书生先后来到万姬楼,纷纷出口声援。
陈少白注意到,这些人中,只有浓眉书生和手持八卦盘的康景吾两人腰佩碧绿玉环。
见到这么多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力挺自己,陈少白心里略有些感动,手中长剑握的越发牢固。
陈冲注意到这群人的衣着,知道对方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却不屑地撇了撇嘴,招呼周围家丁家将道:“别管这群酸儒……”
他的话才说道一半,就被人干脆利落的打断。
打断他的人,正是之前被他言语羞辱的浓眉书生。
只见书生将浓眉一挑,语气淡定从容:“小生不是什么东西,小生来自宪州学府,姓叶,名浩然。”
这浓眉青年,正是陈少白之前在街上偶遇的叶浩然。
“宪州学府?”
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个词汇所代表的含义,陈冲忽然感到自己被一盆放在地下储藏室里冷窖许久的冰水从头淋到脚,手足微凉之余,不觉有些口干舌燥。
普通人或许不知道宪州学府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但他作为陈家排名十四的孙少爷,却不可能不知道了。
想要进入州级学府,一般只有两种途径:一是对经典名著研究至极为高深的境界,并拥有院士级别的功名;另一条途经,则是在限定年龄之内达到剑士境界。
初生牛犊不怕虎,知道的越多,担心惧怕的东西也就越多。
无论这叶浩然是凭借着哪一条进入到宪州学府的,都不是他陈冲能惹得起的存在。
就算陈家不惧对方背景,家主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打断双腿,然后送去给人赔罪。
想起家主近rì越发冷酷xìng格,陈冲就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犹豫半响之后,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叶浩然拱手道:“陈冲有眼不识泰山,兄台勿怪。”
“不知者无罪。”叶浩然随意地摆了摆手,扭过头不再去看那斗败公鸡似的陈冲,却对着陈少白和煦地笑了起来,“人生何处不相逢!少白兄,咱们再次聚首,比我想象的要早上许多。”
在叶浩然和康景吾腰带上那碧绿玉环上审视半响,陈冲自知今rì无法得偿所愿,于是眯着眼睛,神sè怨毒地扫了陈少白一眼,带上家丁离开了万姬楼。
见叶浩然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手中长剑,陈少白微笑着拱手示意道:“多谢诸位今rì声援之义,少白来rì必当厚报。”
他练剑不足二月,就能将拥有剑客实力的陈卫斩杀,虽有对方轻敌的原因,但想必在剑术方面的资质也是极强的,假以时r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