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微,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对讲机忠实地传递他天赖般的声音。
“你不让我进去,我是不会走的。”五分钟后,他又说。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子微替他开了门。
“他不在。”她说。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他说。
十六岁的方立煜身高已达一米八,浑身上下散发出天生的王者气息。同龄的萧弄玉和律,同样身材高挑,却略显单薄。十四岁的林烈煜与他们相比稍稚气。
十六周岁生日那年,方立煜的父亲送给他一份生日礼物,他被正式委任为“青焰”,历代的青焰都是盟主的内定接班人。同时,青焰盟的四焰诞生,“黑焰”萧弄玉,“白焰”律和“红焰”林烈煜。
母亲哈莉贝瑞送给他的礼物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母亲,你在这里干什么?”方立煜立在床头,有些莫名地看着自己的生母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的立煜,今天是你的成人礼,母亲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女人。”哈莉火热、成熟的身体贴上方立煜年轻的身躯。
莫名的一股熊熊大火从下身开始燃烧,但,她是母亲啊,她在做什么?
解开他的裤带,拉开他的拉链,柔软无骨的女人的手抚上他年轻得强壮的男性,上下套弄着,而后是湿润、柔软的唇舌。
一阵触电般的快感从头皮麻到脚底,方立煜忘记了推开她,直到他的年轻第一次释放在哈莉的口中。
如晴天霹雳般蓦然清醒,方立煜推开那个妖娆万分,却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喘着气,逃离自己的房间。那一夜,他在萧弄玉的房间里度过,那一夜成为他毕生的耻辱。
自从那天以后,热情的男孩迅速成为内敛的男人。自从那天以后,方立煜看母亲的眼光包含了一种警惕。自从那天以后,哈莉贝瑞不遗余力地勾引自己的儿子。自从那天以后,方立煜不止一次身中春药,咬牙切齿地在萧弄玉的房间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不休的夜,为了克制,他不止一次用刀狠狠扎自己的腿。
直到有一天,萧弄玉帮他找回来一个女孩子,一个纯洁如天使的处女,她的名字叫白水宁。
“水宁是我的同学,父母双亡,一个小女孩拉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妹妹。她活得很艰辛,有一天她找上我……”
“我做你的女人,你给我钱,养我和我妹妹。”水宁对萧弄玉这样说。
萧弄玉没有要她,却每个月给她钱,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对水宁来说却是救命的钱。
就在方立煜为焚身的欲火不可抑制地自残时,萧弄玉找到水宁,他问水宁是否愿意跟方立煜。水宁点头了。
“知道渴极的人遇到甘泉会如何?知道烧红的铁遇到冰冷的水会如何?”萧弄玉轻声问。
那一夜,失控的方立煜几乎将水宁撕裂。第二天当他醒来时,满床的血和毫无生气的女孩。方立煜抱着水宁冲到医院,后来他对死里逃生的水宁说,“我会好好待你的。”
“五年的时间,立煜视她为珍宝。”
“他爱她是吗?”子微问。
“是的,他爱她,他的第一个女人,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萧弄玉苦涩地笑,“可她却不爱他。”
她爱的是你吧,子微在心里默默地念。
方立煜爱水宁,水宁却爱萧弄玉……那么萧弄玉呢?他爱水宁吗?还是他爱水晶?子微想,我宁可从来不曾明白这一切。
“那么,哈莉贝瑞呢?她就这样放弃方立煜了?”她问。
“是的,她后来放弃了立煜。”萧弄玉坦然看着她,“因为我代替了他。虽然不及他热情,不及他火热,但至少我年轻,至少……那不是乱伦。”
子微不由自主地轻颤,为什么?为什么?
“我也跟了她三年,立煜的父亲发现了我和哈莉的奸情,抽了我一百鞭,老头子本来要杀了我,立煜挡在了我面前,他对老头子说,‘要他的命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最后老头子放过了我,立煜为了我受了同样的一百鞭。半年后,老头子归西,立煜把哈莉贝瑞送回巴西,并一生不能踏出巴西半步。”
房间陷入无止尽的安静,屋外草丛细细簌簌……
良久,子微哑哑地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是他吗?”
萧弄玉回答,“他是从来不屑于向人解释的人,而且这件事,除了我、他、死去的老头子和哈莉没有别人知道。属于我的那样不堪的过去,他是无法说出口的。他无法说,可我能说,不是吗?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不说就能当作没发生过。”
“人终究要对自己诚实。子微,对自己诚实一点,这样才能轻松,这样对你,对他,才是最好的。”
“怎么可能?”子微说。
怎么可能?对自己诚实一点?对自己诚实一点吗?怎么可能?诚实?这个世界流行欺骗啊!越虚伪越坚强,越诚实越脆弱。先倒下的永远是先坦白的那一个,这不是游戏规则吗?怎么可以在欺骗人的同时,却要求别人诚实?
“至于水宁……”萧弄玉说,“她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
喧闹的酒吧,一只玉琢的手搭上肩,方立煜回头,酒精清洗过的眼,反而更清醒。
“立煜。”银色发丝环绕的绝美脸庞。
“该死的。”方立煜狠毒的拳头吻上律无与伦比的脸。
同样宁静的地方,同样古色古香的庭院,同样曲折回旋的长廊,同样奇怪的图腾,同样木刻火焰,廊的尽头同样的一座六角亭,同样的残局,同样的三个人,两坐一立。
“姚小姐能一个人找到这里来,真是不容易。”林烈煜笑眯眯地说。
语音未落,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子微一巴掌。
“你……”他一口气哽在喉咙口。
“这巴掌是教训你以后说话要有根据。”子微利落地说。
他瞪着她,“果然和那个女人一样,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多功夫了。”他倾身向她,“当年,那个女人也这样扇了我一耳光。”他捉住她的手,然后作了一个砍的动作,“想和她有一样的下场吗?也舍不得离开那个男人吗?”
子微抽出手,“我明天会坐首班飞机离开。”
“啊?”林烈煜不可控制地张大嘴,这个女人,她是什么意思。
“虽然你说的话污七糟八,甚至够得上污蔑和诽谤,但至少也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她说,“我决定要离开,是因为我决定要离开而已。”
林烈煜仍不可抑制地吃惊着。
“而你,”子微笑,“作为始作甬者、教唆者,和同谋者,你负责在两年内让方立煜找不到我落脚点。”
“两年?”
“对两年。”子微的眼神飘向虚无,两年的时间,应该足以让所有的人理清所有的一切。如果两年后,他已忘记她;如果两年他仍没忘记她;如果两年后,她已忘记他;如果两年后,她仍没忘记他……
“很好。”理清状况的林烈煜点头,对身后的律说,“律,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说好不好呢?”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律,苦笑。
清晨,她进入他的房间,自从那天,他再没有回来过。她拎着一把斧子,砍碎了整幕墙的荧屏。然后,子微一身轻装离开她与方立煜同住的家园。
“真的要走吗?”律在门口接她。
她点头。
律苦笑。
“其实你和水宁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说。
子微挑眉。
“你比她更韧,或许这就是林烈煜不杀你的原因,他觉得留着你反而会让立煜更痛苦一些。”
子微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说。“是的。林烈煜命令我杀了水宁。就是这双手……”他朝她晃了晃纤细的手,“杀了水宁。不是我要留在青焰盟,是我没有脸跟着他离开。他从来没有怪我,他视我为兄弟,我却杀了他的女人。这张脸很奇怪吗?”他指了指嘴角的淤痕,“前夜,立煜和我大大出手,那是水宁死后,他第一次对我出手,血流成河,但我的心却得到了救赎。”
“姚子微,你是特别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彩,“你释放了他,救赎了我。你是特别的……”
“我却帮你逃离……”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我了吧……”
“这一次,他可能要杀了我了……”
第十一章
两年,七百三十天,一万七千五百二十小时,一百零五万一千二百分钟,六千三百零七万二千秒。
两年,对于姚子微来说,是漫长的旅途。两年前的那一天,乘坐破晓的班机离开香港,当铁鹰冲破三万英尺的云霄,她看见了东方的第一轮日,红彤彤的太阳不知人间疾苦地笑。是的,她是胆怯,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爱上方立煜,尤其是在那夜之后,她的心竟然象缺了一块那样地痛,她的心竟然为了那个处心积虑迫害她的男人痛着。但那个男人,岂能爱上,她付不起那代价。她太强了,强得让男人害怕,可是她同时也了解自己,方立煜永远满足不了她。爱情,终究只是奢侈的消费品,对于她来说,不比冰冷的法律温情半分,所以她逃了。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悲愤交加,什么忠孝廉耻,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在别国他乡游荡了数月,她联系上了同样无根的强,两人相偕周游世界,一晃便是两年。
两年,对于方立煜来说,是激情的沉淀。两年前的那一天,回到住所,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破碎,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一壁全面监控荧屏支离破碎。从控制室里拿出影带,看到子微手持利斧英勇光辉向他劈来,看到她独自一人褴褛裹着床单,螓首跪坐在他巨大的黑床上。当手指第一百次滑过她坚毅的下巴,他发现了指尖晶莹的水滴。蜿蜒透明的轨迹从她微垂的眼角延伸到下巴。两年的时间,让唯一一点的晶莹,成为奇异的,他的珍宝。曾经他以为,爱情只是无聊的文人杜撰出来的,要不然就是爱做白日梦的人自我消遣的产物。什么叫做情?爱有多高?情有多深?人类的世界中,只有竞争,只有狡滑,只有尔虞我诈的欺骗。谁有智慧就会得到胜利。他玩了这许多年,包括刚开始对子微,也是游戏的心态,他只觉得征服她,比惹那没有内容的野花闲草有趣得多。但毕竟有些腻了,他常有种感觉,他需要点心灵的东西,象清泉一样,很踏实的流注心中,驻留在那儿,就象……子微。但她就那样走了,毫不犹豫……
两年,对于律来说,是痛苦的煎熬。两年前的那一天,将姚子微送上飞机,他找到方立煜,告诉他接下来的两年,他将负责不让他找到姚子微。方立煜表情平静地说了一个字:“滚。”踉跄着离开,他知道这一次,方立煜再不会原谅他,几年前纵使他杀了水宁,方立煜也不曾用这样冷淡的语气。两年的时间,他的眼光时刻跟随着那个搅乱了一切却独自偷欢的女人,她每到一个国家,他都会忠实记录下她欢乐的笑颜,然后在她到达另一个国家时,他把这些珍贵弥足的照片送给萧弄玉。自从那一天,方立煜再没见他,也从未曾尝试过寻找。是啊,只要那个人用心,没有人能够掩藏掉一个人活着的痕迹。不是他找不到,而是他根本没有寻找过。
干渴的路人企求甘泉,飞倦的苍鹰向往归巢,空虚怀抱渴望拥抱……什么才是坚持下去最坚决的信念?两年的时间,他按兵不动,第一次将自己浅薄到可怜的耐力发挥了极致,不是不想,而是……而是什么?不想深究……可是,她忘了吗?她的两年之约?她忘了吗?她的一生已许给了他?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无法无天?
方立煜轻抚着子微瘦削的脸,轻倚在身后的男子,离开了我,如鱼得水吗?一抹冷笑掠上他的嘴角,我给了你两年的自由,忍着撕裂心脏的嫉妒,放任你在别的男人怀里翻滚,你该拿什么来回报我呢?聪明的女人,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你只要两年。因为你也知道吧,两年已是我的极限,太短的时间不够折磨我,太长的时间你只会一天也得不到。可是,两年,算什么?两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