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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如果驱使得法。就能获益;如果自己无道,就会蒙受灾害。可是总有许多的人,事后总喜欢将责任推诿到红颜祸水、或是天命鬼神地身上,真是可笑。”
武元衡不悦的一皱眉:“还不住口!夸夸其谈,虚妄其辞!你莫非还真把自己当成女诸葛了么?真是放肆!”
武琦云顿时困窘的吐了一下舌头,乖乖退到一边打扇去了,再不敢插言。
李世民略自笑了一笑。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伯苍,关于整治吏治这件事情,我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想。我是想在西川节度下,成立一下类似于朝廷的监察御史的独立衙门。专门负责检察地方官吏。同时。广开言路,让下面的百姓也可以自由地对官员进行评核。我暂定以半年为限,对西川节度下所有的大小官吏,进行一次政、德考核。能下上,庸者下;清者上。浊者废。你认为如何?”
武元衡深思了许久,说道:“殿下的这个想法,不能说不好。但请恕我直言。执行起来,可能颇为困难。首先,这个类似于监察御史的衙门,本身就会变得十分的敏感。选派什么样地人去执行这项公务,就算变得十分的棘手。因为这个衙门的人,将会对西川境内的所有官员,执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他们本身会不会循私枉法,就是一个大问题。同时。西川这里地官僚仕大夫阶层,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彼此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十分复杂。要让他们对自己关系亲密地同僚甚至是亲属,做出公正合理的考评。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
“说得不错。”李世民点头称赞,说道。“这也是西川吏治难于整治的一个重要原因。我的设想是,让成都法曹衙门,辅佐你这个代理府尹去执行。至于法曹人员的调配,以外地人为主。也就是说,尽量减少选派本地官员参预此事。”
“不妥。”武元衡摇头,说道,“殿下可能没有想到一点。如果让成都法曹接手此事,而且不用本地人,这会让当地的官僚属众,集体产生排斥思想的。他们就会本能地以为,殿下是在为难他们。其实,这个衙门在殿下的计划中,应当只是充当一个监督者的角色。而殿下这样处置,就会让人感觉,法曹成了打手。”
“说得也是……”李世民点头应允,说道,“那你以为,该如何来办?”
武元衡想了许久,说道:“首先,这件事情不能让卑职这个代理府尹去领头。众所周知,我是跟随汉王一起入川的僚属。这件事情让我领头,人家就会以为,殿下是在蜀中排除异己,树立党羽。这会是一个很不利的舆论。我地意见就是……将人们的视线,从殿下身上转移。”
李世民眉头一皱:“如何办到?”
武元衡微笑道:“殿下地恩师,现如今不是正在坐镇御史台吗?”
李世民顿时心头一亮:“对呀!朝廷每年都要朝地方派谴御史钦差,查点地方吏治民生的。只不过这些年来,派出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做样子不办实事了。不过,我倒是大可以趁这个借口,在蜀中大治吏治!伯苍,这个想法十分的对头!我马上上书朝廷,同时写信给颜老太师。让他派御史中丞李景略入蜀,协助我整顿吏治。有了御史台这个大幌子,我就是撤办再多的庸官俗吏,人家也放不出什么怨言了。”
武元衡呵呵的笑了起来:“殿下说得不错,就是要这么一个幌子。李景略入蜀以后,大可以让他主持西川节度治下的官吏评审考核。而这个考核的依据,自然还是殿下定出的那若干规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有让蜀中的官吏们,自己紧张起来,有危机感。才有可能从根本上革除官场上的这些坏毛病。另外,殿下所说的,让下面的百姓,也可以由的对官员进行评核。这一条,执行起来也会十分的艰难。”
李世民点头道:“是的,其实我也有这样预想。只不过,对于父母官的优劣与否,百姓永远是最有发言权的。如何听到他们的心声,是一个要解决的问题。”
武元衡说道:“自古皆是官贵民贱,要百姓去讨论为政者的得失,是很需要勇气的。我建议殿下,不要搞那种十分公开的调查评论。而是派人到民间去走访。以暗访的形式,去听一听百姓对地方官员得失的评价。有了这些评价,再派出御史去有目的的考察,就会变得事半而功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百姓们看到或者痛恨的,或许只是一些黑暗与不妥的地方。派出御史,就可以全面的考评,这样才可以避免因为听取片面之辞,而冤枉了一些官员;同时,有了百姓从旁监督,也可以避免官员之间官官相护。当然,最重要的是,有殿下这样一个英明的上位者,在高位以身作责,并雷霆万钧的强力整顿吏治。”
李世民一拍手:“很好,就这么办。只要李景略一来,我就让他这个御史钦差,开始大肆整顿西川的吏治。另外,我也要开榜纳贤。汉王府里,人才还是不多啊。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才德兼备之士,真是太少了。这一忙起来,你武元衡几乎就是焦头烂额了。”
武元衡谦虚的笑了一笑,说道:“殿下过奖了。不过,我倒是可以为殿下,举荐两个人。”
李世民顿时兴趣大起:“谁?!”
第一卷 浴火 第182章 求贤若渴
武元衡则是偏头看了一下,仍然站在身边的武琦云,说道:“琦云,你自己去休息吧。”
武琦云看了李世民一眼,颇有些委屈的矮身行了一礼,轻巧巧的走出了凉亭。
李世民看着武琦云的背影,说道:“伯苍,我说句题外话。其实……我知道你的用心。你其实很疼爱你这个妹妹,不是么?但是,你又怕她跟在我身边,惹来不必要的非议。同时,更加忌讳让外人议论她干预了政事。甚至是……怕外人闲话说起,说你武元衡,是因为妹妹的缘故,在汉王面前颇受信任,对么?”
武元衡微微一愣,随即自嘲的笑道:“真人面前不打诳语,我……多少有一点这些意思。不过,女流不可干政,这是我一直坚持的原则。纵然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能纵容她养成坏习惯。”
李世民呵呵的笑了起来,摇头说道:“你不觉得,武琦云刚刚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么?她说,总有许多的人,事后喜欢将一些坏结果的责任,推诿到红颜祸水、或是天命鬼神的身上。话虽然尖刻,但却是一句大实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人,本来就是见地很独到的人。我不认为,像你我这样的人,会被任何人的言论而左右了重要的思想和行为。相反,越是像我们这样居于高位、谋大事的人,越要集思广益。不管是仕大夫、豪门贵戚,还是女流、百姓,甚至是我们的敌人,只要是正确有用的言论和法子,都有采纳的价值。同样的,只要是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可以留为己用,让他发挥一技之长。野诗良辅。你不陌生吧?当时我将他从牢笼里放出,多少人在背后大骂我?这其中还包括大将浑等人。可是结果呢?他这个优缺点都十分明显的莽汉,成了一员十分难得的沙场猛将。不仅忠心耿耿,而且越来越主动学好。”
武元衡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世间,地确难以再遇到像汉王这样,有胸襟、有气度更有识人之能的英主了。殿下的这番话。我是记住了。不过,我仍然会极力坚持,女流不可干政这个原则。妹妹那里,我会时常叮嘱的。尽量让她少参预一点政事。如果有意见,我也会让先告诉我。再来向殿下提及。”
“如此也好。”李世民笑了一笑,说道,“言归正传,你刚刚准备向我举荐两个人才的。是哪两位?”
“这其中一位,殿下是早已闻其名了。”武元衡说道。“那便是韦皋!”
李世民一听,有些不悦的说道:“是他?怎么,你跟他很熟么?”
武元衡微笑说道:“看来。殿下对他似乎是有些成见了?”
“算不上是成见吧。”李世民说道,“起初在凤翔府的时候,我就听李晟说起此人。当时我就动了念头,想收他韦皋己用。不过情况你也看到了。朝廷本来是要任命他为西川节度使地,没想到被我横插一脚,可以说是抢了过来。反倒是任命他当成都府尹。下倒好,他还闹起情绪了。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有来上任。此人。也未免心胸太过狭隘、没气量了吧?纵是有才,德行也未必上佳。”
武元衡呵呵的笑道:“殿下能宽恕得了野诗良辅的罪行与粗鄙,却容不下一个名仕的些许轻狂么?要说起来,韦皋比起我武元衡,却还显得要本份得多了。想当初。我不仅对殿下不屑一顾,甚至还腹诽鄙视呢?”
李世民听完。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好吧。你说,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成都。”
“什么?”李世民略自一惊,“他既然到了成都,怎么不来见我,也不去上任?”
武元衡微笑道:“殿下,你设身处地为他韦皋想一想,就不难明白他地苦衰了。一来,他当初的确是有些情绪。毕竟自己的官位被人所夺,任谁都会心里不舒服;二来,他既然又肯到成都来了,就表示他已经想通了一些问题,不然大可以辞官不来了。毕竟现在西蜀这里,辞官而走的不止他一人。如此看来,他现在心中,只是在顾忌:汉王殿下,究竟有没有气度,去容纳一个当初跟他闹别扭的人。而且,出于仕人地一些普遍心里,他也想事先知道,自己即将侍奉的这个主公,是否值得自己为他效命。所以,他也可能是在暗中考察殿下。”
李世民心中一动,微微笑道:“于是,等他考察完毕的时候,就托人找了你这条捷径,来向我举荐么?”
武元衡呵呵地笑了起来:“所以我也清楚,没必要在殿下面前隐瞒什么。因为根本无法隐藏。我承认,昨天我去见过了韦皋。此人,的确是个才学横溢、又有国仕风范之人,元衡自叹不如。殿下,像这样的人才,是不容错过的。”
李世民指着武元衡笑了起来:“好啊,连你也在我面前耍起花枪了。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住哪里?明天,我亲自去见他一回。他有傲气、有虚荣心、有顾忌是么?本王就全给他打消了。成都府尹这个职务,非他莫属。你嘛,回汉王府来。节度使治下一直没有什么得力的人主持工作,都是本王在亲自操持,分身乏术呀!”“呵呵,殿下英明!”武元衡拱手拜了一拜,说道:“我为殿下举荐的第二人,殿下就真的未必肯纳了。”
李世民略略一惊:“什么人?”
武元衡一字一顿的说道:“一个为骂人而生地人。”
李世民疑惑道:“这话怎么讲?”
武元衡说道:“此人,脾气极度刚烈。但见世间不平事,一定挺身而出坚持正义。同时,对于一切不平事,皆敢直言而说道,绝不含糊其辞,甚至不顾忌身家性命。同时,此人才学八斗。尤其熟谙我朝律法吏治。是一个铁面无私、刚胆火烈之人。这样的人如果到了殿下身边,三天一小骂,五天一怒骂,殿下会受得了么?”
李世民拍桌惊喜道:“这、这不是贞观朝的魏征再世么?”
“差不多。”武元衡笑了起来,“看殿下这样子,莫非真是求贤若渴,要找个人在身边骂上一骂?”
李世民手一挥:“不用多说了。将此人请来。我破格聘他为三品汉王傅,在我书房左右用墨。”
“呵呵,官职不在大小。问题是,人家还真的未必肯来。”武元衡呵呵的笑道,“我建议。殿下先去被此人骂上一顿试一试。如果受得了,就聘之;如果不行,就别害人害己了。一来,殿下被骂了心里不痛快,总不是好事;二来。万一哪天真地无法忍受,将他……一刀杀了,我武元衡也会愧对友人。”
“呵!”李世民笑道。“伯苍,你这可就有点小看本王了吧?也罢,就顺着你的意思。明日,一道去见见这位奇人,听他骂上一骂。现在你总该能告诉我,此人姓什名谁、作何来历了吧?”
武元衡正色拱手说道:“此人姓薛,名存诚,宇资明。河东宝鼎人。其父薛胜,能文,曾作《拔河赋》,因有文采,风行一时。存诚也算是仕族出身。此人与我是幼年好友。今年刚刚登科中了进士。因为他在朝中没有人脉照顾,被拨回西川节度治下当了一名幕府散官。吐蕃入侵战乱之后。西川节度使暴死,他这个幕僚回到了雅州闲居。直到今日,我方才与之取得联系。内举不避亲,元衡这一次举荐地,是自己地好友。”
“好,很好。”李世民点头赞道,“伯苍,真是有劳你了,要时时用心为**劳这些事情。这样吧,明天我就先去见一见那个韦皋;然后,去会一会那个擅长骂人的薛存诚。”
成都南街一间普通的客栈里,穿着一身普通平民服饰的李世民,敲响了一间客房的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国字脸、黄长须的中年人。他定神看了李世民几眼,有些惊讶地道:“阁下是……”
李世民拱了拱手,说道:“尊驾可是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