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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可以肯定地是。我军想非常容易的战胜他,也不可能。因此。我们要做好长期打硬仗、恶仗的准备。解决大唐与吐蕃之间一切恩怨的时机,相信为期不远了。”
众将听完都一阵阵兴奋,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李世民下令道:“大军在兰州整备三日,让李光进率军跟上来,留三千人马守备渭州照顾伤员。另外,快马飞至长安,催要粮草。粮草一日不来,我军就一日不能再前进半步!”
“得令!”众将一起领诺,各自忙碌去了。
待众人走后,李世民独自一人坐了下来,又拔出了剑来擦拭,自言自语的道:“赤松德赞,朕为你磨这口剑也有些日子了。等到那一天,朕要亲自砍下你的人头,以祭奠被你荼毒的千千万万将士与百姓!你我较量了这么多次,也可以说是一世夙敌。现在,也终于是到了了结地时候了!
一天以后,数百里开外,论莽热骑着一匹快马在奔腾,脸色如同铁青。他身后跟着一起退出兰州的吐蕃将士,个个沉默无语垂头丧气。连夜出了兰州渡了洮水,跑到现在马都有些口吐白沫了。可是论莽热却丝毫不敢放慢或是歇息。因为昨晚赤松赞普的金牌特使传令来,要论莽热在十二个时辰之赶往大非川见驾。路远时间又紧,他不敢有片刻的耽搁。
好不容易进入到了青海湖境内,天空蓝得一塌糊涂,可是论莽热地心情依旧差到了极点。他看到了大批的吐蕃毡帐和正在放牧马匹,心里却揪得紧紧的。
那正是赤松赞普亲率的大军军营!
论莽热进了军营交割安顿好兵马,来到毳帐见赞普。站在门外等候传召的时候,他居然感觉到脊背一阵阵发寒。
“让他进来吧。”里面传来熟悉的赞普的声音,论莽热心头一颤,跟着帐吏走了进去。
赤松德赞端坐在上位,眼神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这员爱将。
论莽热快步走上前来见过了礼,拜倒在地就不敢再起来。
赤松德赞站起身来,踱着步子走到论莽热面前,拉着他的手臂说道:“起来吧,论莽热。我等你很久了,终于平安归来了。”
“赞普……末将真是惭愧!”论莽热都不敢正眼看赞普。
“胜败兵家常事嘛!”赤松德赞大度地笑道,拍了拍论莽热的背,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可以守得住兰州。只不过,现在兰州已经失去了当初的战略意义了,送给他李漠也没关系。我们犯不着在那里跟他死缠损兵折将。”
论莽热惊讶了一下,以为赤松德赞说反法讽刺他,急忙道:“是末将无能!败给了李漠以致我军军心大乱、兵力也大大受损。”
“别这么说。你干得非常出色。你凭一己之力在兰州困阻李漠十五万大军达月余之久。不仅识破了他地计谋胜了他一阵,还险些连他地老巢都给端了。”赤松德赞笑容可掬的说道,“这样说来,你已经干得异常出色了!只是可惜啊,奇袭长安这步好棋,在最后时刻功败垂成。那一仗也成了兰州一战地转折点。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心放弃兰州了。因此,我一点也不怪你。相反还要奖励你。”
论莽热一惊,随即感激涕零道:“多谢赞普!”
“只是,可惜了你那好弟弟,哎!”赤松德赞叹息了一声,然后眼光一寒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亲自为你弟弟报仇的!”
第三卷 九鼎 第433章 剑指天山
辽辽无际的荒漠之中,刮起了大风。一层层风沙被卷起,砸到将士们的盔甲上沙沙作响。阳光照射到被风沙侵蚀了的岩石之上,反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有时还透出几分狰狞。
荒漠在远处与长天接壤。八万伐大军沉默无言的走在大荒漠上,也如同孤独的旅人,显如此渺小。
李舔了一下有些干枯的嘴唇,伸出摸到了挂在马鞍上的水袋。这时,他情不自禁的往自己左侧身后看了一眼,恰好与绿城公主的视线相对。
李将手中的水袋朝绿城一递:“给你。”
绿城拍马靠近了一些,拿过水袋来咕咕的喝了几口,然后对李笑道:“将军自己不喝吗?”
李笑了一笑:“你先嘛,你是公主。”
绿城撇了一下嘴不悦的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公主。现在我和你一样,是李大元帅麾下的将“哦,行、行。”李笑呵呵的拿过水袋来喝了几口。正准备放下袋子,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大叫:“小娃娃,还有水没有?给俺喝两口!”
众人回头一看,是野诗良辅。只见他光着一个帮子浑身都是泥灰,正骑着大黑马跑过来。
绿城嘻笑道:“喂,大黑子,你昨天可是一人拿了三袋子水,就喝完了吗?还要来抢李将军的,哼!”
野诗良辅哈哈大笑的过来,也不顾李愿不愿意就从他马鞍上拿下了水袋,咕噜噜的喝了个干净。然后爽爽的长吐了几口气说道:“你这泼辣的小娘们,还没过门呢,就学会给男人帮腔了!”
绿城脸上一红,扬起马鞭说道:“大黑子,你胡说什么!”
“哈哈,俺怕了你了。俺先走一步!”野诗良辅大笑了一阵。拍着马离开。
李也感觉有些尴尬,哈哈的干笑道:“黑子大叔就是这样的……其实他人很好。哦,今天我们再多装两袋水好了。”
绿城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李,低声骂道:“呆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李一下愣住了,看向绿城时正好迎上她清澈而又温情地眼睛,不由得一阵心花怒放。
一直没吭声的徐韬哈哈的笑了起来:“哈哈,骂得好,呆子!”
李和绿城一起对徐韬瞪眼:“笑什么笑?”徐韬脖子一缩,嘿嘿偷笑的闪到了一边。
前面地段佐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禁笑了起来。对身边的高固说道:“军中有了这一对活宝,也还多了一些意思。”
高固淡然道:“可是大帅不喜欢。”
段佐回头看了绿城一眼。低声说道:“换着我是元帅,也不会喜欢一个女人在身边当将军。奉城可汗还真是孩子气,居然让一个女人统领两万大军随我军出征。照我看,她就是来追男人了。”
高固笑了一笑:“还用你说?这事八万人全知道。不过她来不来关系都不大了。回鹘的两万人马,也就是负责开路和当向导,几时让她真正的领过军?她一路来都只和李小子腻在一起,又几时和回鹘的将士呆过一天?”
段佐笑了起来:“哈哈。说得也是。名义上她是个将军,实际上也不过是个随军家属罢了。早知道这样,我也把我家婆娘带来……这一路上,还真是闷得慌!”
高固看了他一眼。冷笑说道:“你可以试试。大帅肯定会将你婆娘腰斩弃尸。”
段佐身上一寒,不再说话了。李怀光治军之严,素有威名。以前唐军军中带几个女家眷或是军妓,没什么大不了。一般的将军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在李怀光手下,休想干这样的事情。他早有严令发出,谁敢私携女子进军营,立刻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所以,挂着将军名头随军的绿城公主,就是八万北伐军中地唯一女性。
此时,李怀光也正拿着水袋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水。嘴里还在骂咧咧的道:“这天杀的戈壁荒漠,还有边没边了?比朔方的戈壁大了十倍不止!”
他身边的回鹘向导官说道:“大帅,从草原边境到天山北庭。足有一千七百多里。八成以上的地界都是荒漠戈壁。”
李怀光闷闷地吐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军队这样长途跋涉下来。会耗尽体力锐气尽失。这一路来就是沉闷无味的赶路、赶路。能把人活活闷死。再加上这一路上罕有人迹,水源也很难搜寻,军队的补给时常捉襟见肘。
天色渐晚,李怀光下令大军止步,驻扎屯营歇息过夜。这戈壁之上到了晚上,气温就会斗降,就像是到了冬天。勉强行军就会吃不消。
大军安顿下来之后,李怀光和众将照例凑到了一起喝茶。一来聊天扯淡能消磨时间,二来也好商议一下行军用兵之事。
李怀光拿出随身所带地羊皮纸地图,对众人说道:“我军已经走到这里了差不多已经过了金山山脉。再往前走,就到了北庭治下的金满治地。”
段佐身兼行军司马,这时拿出典籍翻阅了一下说道:“金满,方圆数百里,又称五城之地。是前胡族故居所在。从天山北庭到金满,大约还有四五百里地界。大部份是戈壁,偶尔会有一些草原绿州。”
野诗良辅愤愤的道:“直娘贼的又是戈壁!”
李怀光说道:“戈壁倒是没什么。问题是,我们很快就要进入到吐蕃人的攻击范围了。从天山到金满这一带,肯定会有阻敌。有可能是葛逻禄,也有可能是白服突厥。吐蕃人一向如此,他们会把臣服异邦的兵马推到前面送死拼命,然后自己在后方捡死鱼、得便宜。因此,我军要提高警惕,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放松了。”
李坐在一旁低头沉默不语。李怀光看到后,皱眉不悦的说道:“李。本帅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啊?听到了!”李一个激灵坐得标直,说道,“大帅说,我军可能随时遇到葛逻禄或是白服突厥人的阻挡。会有战斗!末将请缨打先锋开路!”
“你就扯吧!”李怀光不快的说道,“回鹘人在前开道引路,你打什么先锋凑什么热闹?”
众人闷头偷笑,都知道李怀光说地是什么意思。绿城是回鹘大将,按理说是要她打先锋的。李请缨,无非是不想绿城涉险。而李怀光,则是一向对绿城领兵比较反感。
李愣了一愣,拱手拜道:“那末将……听从大帅调谴。”
李怀光也心中暗笑。正色说道:“放心,本帅也没有糊涂到会让一个女娃子领军打先锋,成何体统。回鹘人一路向导也累了,到了这里我军可以自己找到道路,就让他们撤下来垫后吧,歇着。野诗良辅,你不是一直嚷嚷押粮草追屁不过瘾吗?上前开道去!”
“啊?哈哈!好!俺终于有出头之日了!”野诗良辅大笑。异常欢喜。
李心里闷闷不乐,心中道:我才是北伐军御点先锋大将呢!
李怀光仿佛看穿了李地心思,说道:“李,你所率飞龙骑现在需要养精蓄锐。你给我稍安勿躁在后面好好歇着。必要之时,本帅要你一飞冲天、一战而胜!”
李心头一喜,振奋道:“末将得令!”
一向沉默地高固出声说道:“大帅,我军离开回鹘牙帐已经有十几天了,也不知道黠嘎斯地事情处理得如何。万一后方不稳,北伐军就会腹背受敌。大帅是不是也要做出一些应对?”
李怀光点头赞道:“高将军思虑周全,不愧是皇帝陛下器重的良将。其实本帅从一开始就从来没忽略过这个问题。不过,黠嘎斯注定对我北伐军构不成什么威胁。”
“为什么?”众将问道。
“原因很简单。”李怀光说道,“他们还不具备真正南下草原地实力。虽然回鹘生了内乱元气大伤,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要抵挡黠嘎斯人并不是太困难。再加上现在内乱平定。就算没有战胜黠嘎斯的实力,勉强自保总是有余。黠嘎斯想吞没回鹘,就算能成功。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自己也会元气大伤。更重要的一点,那里有了我大军的驻军。其性质就全不相同了。黠嘎斯敢南下草原,但还没有与大唐公然为敌的勇气。房慈与石演芬在那里,就如同定海神针。黠嘎斯绝对不敢太过放肆。本帅估计,他们气势汹汹而来,也就是为了给回鹘施压想要夺走文安公主。可是,就算奉城可汗有意妥胁,房慈怎么会让他们得逞?于是,黠嘎斯注定闹不出什么大动静。诸位不妨放心。”
众将这才释然。细细一想,又都觉得李怀光的确是老谋深算。他算准了黠嘎斯人不会大举南下当真要吞并草原,又断了奉城可汗妥协的后路。这样既镇住了草原,又保全了文安公主,地确是两全齐美。
稍后李怀光又说道:“我军长途跋涉,已经行经千里,将士劳累,该歇歇了。明天咱们找个有水草的地方,安营扎寨休息两天。给前方的回鹘人传令,让他们把营寨也扎回来,和我军并拢到一起。剑指天山大战在即,我军要养足精神。”
“得令!”众将一起应诺。
李怀光吁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御率西征,情况怎么样了。”
聊谈了许久,众将依次散去。李怀光特意将李留了下来。
李有心中忐忑,不敢直视李怀光的眼睛。
李怀光却是很放松,拿着一杯茶悠然说道:“李小子,我现在是以世叔的身份和你说话,你不要拘谨。”
“嗯……”李点了点头,仍然有些放不开。
李怀光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一个消息,其实我早该告诉你。但又怕影响了你的情绪。但是一直这么瞒着你,我又于心不忍。”
“是什么事情?”李警觉的问道,心中已然有了一些不安。
“是……这样地。”李怀光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父亲,大唐李良器,已经仙逝多日了。”
“啊!”李嚯然一下站了起来,惊声道:“父亲他……什么时候?”
李怀光平静的说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