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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莲一大早就起来了。
王妃天天早早起来,到高太妃那里去请安。他都是跟着王妃一块过去的。
到了正院之后,王妃陪着小世子和二公子吃完早饭,然后抱着三公子,陪着他们一起玩一会儿,接下来他和韩秀川就要把小世子和二公子接到外书房了。
谁知道柳莲在外院里等了又等,只是把王爷给等出来了,王妃却始终没有消息。
和柳莲在外院值事房里一起候着的是银铃和清珠。看着王爷清瘦修长的身影彻底消失了,银铃才道:“王妃今日怕是起不来了!”
清珠忙问:“为何这样说?”
银铃笑得有点猥琐,就是不说。
清珠想了想,明白了,脸有些发烧,悄悄觑了一眼柳莲,发现他挺直脊背,标枪般立在那里,脸上依旧挂着标志性的笑,可是那笑意根本没有到达眼底。
他整个人似乎像外面的天气一样,散发着寒意。
清珠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王妃直到午饭前才起身。
她没有吃早饭,准备先去正院,直接在太妃那里吃午饭。
柳莲看了王妃一眼,发现她双目盈盈含水,水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微丰红唇上略点了些透明的唇脂,细看的话能看出她的嘴唇有点肿。
他又看了一眼,终于确定王妃的唇确实是肿了。
柳莲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又酸又涩,很难受。
到了正院,银铃和清珠跟着王妃进去了,柳莲就在正院门口的值事房里候着。
值事房里燃着炭炉,上面放着一些橘子皮,房里弥漫着一阵桔香。
柳莲舀起一个桔子,慢慢地剥着皮。
千思万想,到了最后,惟有“王爷恩重如山”六个字。
还是忘了这点妄想吧!
因为王妃这一天不会离开正院了,接到清珠的传话之后柳莲就离开了正院的值事房,到外书房去见王爷。
樊维斌和白子春正在书房里。
赵贞火力大,怕热,所以书房里并没有加炭炉,有点冷,花房里刚送过来的一盆兰花似乎都被冻蔫了,叶子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
柳莲一到,陈平就进去回报了。
柳莲在外面听到王爷的声音“柳莲进来吧”,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平给柳莲沏了一杯茶,放在了书房右边的小几上,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王爷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击。
樊维斌和白子春坐在左边的小几边。
柳莲在右边小几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新婚不久的白子春正在向王爷回报:“……骁骑一直跟着宋章,他先是回了北疆,到家之后,还到孙府去探望孙家毅;孙家毅在西北,没有见到,所以他又回了他那个所谓的家,而里面那个‘母亲’好像真的是在生病,日日延请大夫上门;跟踪的骁骑请示要不要再跟,我想着您的命令,就命他们日夜守着。”
白子春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果然不出王爷所料,三日后夜里子时,宋章果真悄悄离开了家,步行至镇外,遇到接应的人,骑上马直奔乌吐。”
赵贞凤眼微眯,盯着他问道:“接下来呢?”
白子春因为新婚的妻子怕冷,家里摆着炭盆子,结果热得他嗓子干,他又喝了一口水,接着道:“骁骑一直跟到了乌吐京城。到了乌吐的城外,宋章遇到了接应他的人,洗去了脸上的易容之后,换装进了城门——他就是乌吐的太子云寒!”
赵贞手指在书案上点了点,问樊维斌:“乌吐局势如何?”
樊维斌坐直身子,回道:“乌吐王病危,诸子中云寒占尽优势,王位之争怕是没有悬念了!”
赵贞垂下眼帘,道:“云寒此人,重文而轻武,为人活络,倒是可以交接。”
赵贞略一沉思,又道:“先派人去试探,成功的话再由朝廷派人正式派使节谈判。”
他看皱眉道:“谁可为使?”
樊维斌、白子春和柳莲都看向王爷。
柳莲起身道:“柳莲愿往!”
樊维斌也站了起来:“樊某愿往!”
赵贞看着樊维斌和赵贞,樊维斌能言善辩心思细密,柳莲武功高强伶牙俐齿,重要的是,云寒在王府时和柳莲很熟悉。
他点了点头。
柳莲又道:“那王妃身边……”
赵贞凤目如电,看了柳莲一眼。
柳莲双目如水,平静无波。
旁边白子春插嘴道:“小卓从东枢回来了,让她陪伴王妃岂不更好?”
柳莲看了他一眼,桃花眼弯了弯,轻声道:“小卓品行不好!”
赵贞没想到柳莲居然和自己想法相同,他也嫌小卓太风流了,怕带坏了他的朱紫。他略一沉思,终于想到了一个品行好武功高负责任又不会对朱紫产生妄想的人选:“把白子春的哥哥白子夏从东疆调回来吧!”
白子春樊维斌柳莲俱都一愣,最后都觉得王爷的想法真是太妙了,简直是妙不可言。
傍晚的时候,柳莲去向王妃辞行。
朱紫一听,很舍不得,忙道:“那等小汤圆满一岁断奶的时候你会回来吧?不是说好你带他和小馒头的?”
柳莲看着王妃那真挚的目光,心里微微抽搐,脸上努力维持的灿烂的笑差点维持不下去了,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会的!等二公子和三公子长大了,我还要教他们功夫呢!”
朱紫赶紧问道:“天这么冷,衣服都够不够?银子够不够?”
柳莲眼睛里似乎弥漫了一层薄雾,他努力弯起嘴角:“都够了,王妃,真的!”
朱紫才不信他的话,她命清珠:“把我的荷包舀过来!”
清珠很快舀着朱紫的荷包过来了。
朱紫一边打开荷包,一边说道:“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你也别和我客气,咱们王府,怕是你们王爷都没我富有!”
说着,她掏出了一摞银票,也没数,就直接塞给了柳莲。
柳莲刚要推让,朱紫就皱起眉头道:“我给你就收,和我客气什么?”
柳莲垂下眼帘,收下了那摞银票,平时的伶牙俐齿不知道溜去了哪里,半晌方道:“属下年纪比王妃大。”
朱紫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感觉你比我小!”
她又道:“先回房里歇着去,晚上我下厨房,说说吧,想吃什么?”
柳莲腼腆地笑:“想吃饺子!”
朱紫点了点头:“好!”
第二日一大早,柳莲带着几个云泽别院的精卫,樊维斌带着几个骁骑,齐齐乔装改扮成行商,骑着马从润阳出发去了北疆,准备先到云蒙山,然后进入乌吐国。
作者有话要说:命运的齿轮“咔咔咔咔”开始转动!
152
天气太冷;朱紫让奶娘带着小汤圆住到了延禧居。
朱紫天天留在延禧居照顾小汤圆;去正院的时候就有些少了;小包子和小馒头整整两天没有看到母亲。
这日,朱紫正抱着小汤圆喂小汤圆喝水,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她细听了听;似乎是小包子和小馒头的声音;不由一笑。
很快;一身锦袍的小包子率领走得还不算稳的小馒头走进了卧室。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抱着小汤圆喂水的母亲;立刻齐齐叫了起来:“娘!”
小包子已经快三岁了,很快跑到朱紫身边;怒视着白白嫩嫩的小汤圆,瞪大凤眼:“母亲,你太偏心了!”
一岁多的小馒头跌跌撞撞地跟着哥哥跑了过来,和哥哥并排站在一起,板着和小包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控诉朱紫:“偏心!偏心!”
朱紫看着这两个神肖赵贞却从来都不对盘的儿子,难得结成同盟齐来控诉自己偏心,笑得肚子都要疼了,偏偏故意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对小馒头说:“小馒头,来,母亲抱抱你!”
“真的?”小馒头一脸的惊喜和不敢置信。
朱紫笑:“真的!”
小馒头果断抛弃了同盟军大哥,扑进了母亲的怀抱,小脸在母亲香软的怀里蹭了又蹭,小手还悄悄在小汤圆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小包子没想到自己的同盟军如此轻易便倒了戈,很是气愤,也很气母亲的偏心,黑黑的凤眼盯着母亲,眼睛里满是悲愤,转身正要奔出去,找师父韩秀川哭诉一下,身后就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母亲想亲亲心爱的小包子,小包子要不要母亲亲呢?”
“母亲真的想亲?”小包子立刻转过身来,好看的凤眼亮晶晶看着母亲。
“当然是真的!”朱紫一手抱着小汤圆,一手揽着小馒头,只好尽量用眼神、笑容和话语来诱惑小包子了。
小包子想投入母亲怀抱,可是自己策划了一天的谴责母亲计划要泡汤了;不过去吧,好渴望母亲亲自己。
最后,他遵从了内心的渴望,毅然决然扑进了母亲的怀抱,和小汤圆小馒头挤在了一起。
朱紫怜爱地看着自己的长子,这三个孩子生得都像赵贞,不过小馒头和小汤圆还小,带着婴儿肥,因此还是小包子赵梓最像赵贞。
她低头在赵梓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赵梓被母亲亲了一下之后,觉得幸福极了,仰起小脸闭着眼睛撅起嘴唇,等着母亲再亲一下。
朱紫含笑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小包子这才满意了,笑咪咪依偎在母亲身边,还用手去逗已经睡熟的小汤圆。
小馒头赵杉很鄙视大哥的磨叽,他踮起脚跟拉下朱紫的脸,在朱紫脸上唇上亲了好几下,然后用胜利的眼神鄙视大哥。
小包子赵梓才鄙视他呢,被母亲主动亲和主动亲母亲能一样么?
晚上赵贞忙完公事回到延禧居,梳洗之后来到卧室,发现卧室的床上已经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处——赵杨倒是和奶娘去睡了,可是赵梓赵杉却已经脱了外衣,只穿着小中衣一左一右紧挨着朱紫躺在床上。
他们还没睡着,看着父王进来,都眨着亮晶晶的小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父王,看父王如何处理。
赵贞垂下眼帘,掀起被子,把睡在外面的小包子拎起来,塞进了里面和小馒头挤在一起,然后熄了灯烛,在最外面挨着朱紫睡了下来。
小包子和小馒头本来正在缠着母亲讲故事,父王来了,他们就不敢再纠缠母亲了。
他们闭上眼睛,呼吸着母亲和父王的气息,在这温暖幸福的氛围中,很快进入了梦乡。
赵贞侧过身子,贴上背对着自己的朱紫,把她揽入自己怀里,满足地喟叹一声,闻着朱紫的发香,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早春二月的乌吐,似乎比大金还要冷,官道两旁的积雪还未融化,带着些黑色的斑点,远远望去,给人阴冷的感觉。
西边的天际,一轮落日将坠未坠,却没有给人间带来一丝热气。
樊维斌和柳莲一行人骑着马,驮着货物,行进得并不快。远远的,前面似乎有酒旗招展。
樊维斌的骁骑常常经过这条官道,马上有一个身穿青袍伙计打扮的骁骑催马上前,道:“公子,前面有一个青山酒家,”
扮成管家的樊维斌正要答话,旁边扮演公子的柳莲打了他一下,笑着道:“老子快要冻死了,去喝点酒吧!”
樊维斌白了他一眼:“滚一边去吧,你身上穿着黑狐裘,还敢嚷嚷冻死了,那老子都不知道冻死到哪里去了!”
柳莲呵呵一笑,洋洋得意拢紧狐裘,笑着道:“樊管家,老子本来扮演的就是阔气公子!”
樊维斌耻笑道:“哈,好意思说,借口扮演阔公子,顺了王妃那么多好物件!”
柳莲一脸的风骚与得意:“老子本来生得就像阔公子,你妒忌么!”
樊维斌“嗤”了一声,以示鄙视。
青山酒家位于乌吐和大金交界的青云城外,一前一后两个院子,前院做的是酒楼生意,后院做的是旅店生意。
留下两个伙计打扮的精卫看管马匹和货物,身裹黑狐裘的柳莲带着樊维斌等人进入了青山酒楼。
青山酒家的跑堂见他衣着豪华气派极大,忙迎了上来。
柳莲脸上的笑早已不见,变身为一个苍白病弱的贵公子,用修长白嫩的手指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樊维斌。
跑堂的忙看向贵公子身后管家打扮的樊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