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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几人坐下后没一阵,施谦初便向顾战辞行,说乌国有些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他恐怕过两日便要启程回大都。顾战想着他就要回去,便命人次日设下夜宴,欲为乌国太子践行。
第二日早朝时,顾战颁下圣旨,称此前北疆河口城守将箫宁白的罪状已经安国侯查实,乃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残害忠良的人已经论罪,但至于是谁所为,皇帝陛下并没昭告天下。为箫氏平反的诏书一出,顾战便颁下第二道圣旨,称其静思己过,为弥补忠臣遗孤,他认了萧燕怡为义妹,册封箫宁白的次女萧燕怡为本朝的“淑阳公主”,不日与乌国太子殿下一同返回乌国完婚,为两国今后的交好联姻。
两道圣旨并没在朝里掀起什么风浪,毕竟箫宁白之罪大多数人都知道是为什么,此时皇上的做法虽然有些前后矛盾,自扇耳光,他不是已经在诏书里罪己了吗?而且也“善待”了箫宁白的遗孤,人家萧家人自己都没异议,做臣子的当然要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腹诽可以,但若说出来就是祸了!指不定下一个君要他死的臣就变成了自己,所谓明哲保身,无谓引火自焚。
为乌国太子殿下践行的酒宴设在了华国皇宫的御花园内,列席的都是朝中的几位重臣,当然还有喜欢“安静”的安国侯与奉恩辅国公,“朋友”一场,理应送别。酒过三巡,顾战让大家随意,顾淳与他似乎在一边私下说着什么。
阿月逮到机会才端起酒杯走到施谦初面前,这两日他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看来乌国的确是出了大事。她故意扬了下杯子,施谦初牵强地扯了下嘴角,淡淡低声问道:“今晚安国侯的雅兴好似不错,居然记起孤了!怎么?舍不得孤回上都?不如请旨随孤一起回去?”此时别人的注意力都没在这里,他才调侃了两句。
此一别,他或许今生再也无缘见她,心中有几分悲,只能用这样的话语来掩盖心中的伤感了。而且此次回去,他很可能不久就会登基称帝,他再不能离开乌国国境了!
阿月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两人将这杯酒喝下后,阿月才望着前方,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乌国上都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担忧。但我只是来提醒你,之前答应过我,会还我一个人的性命。”
施谦初微微点了下头,应道:“孤自然记得。孤欠你的性命岂止是一条!”即使她要他还够复安镇一百来口人的性命,他也会为她做到。虽然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但她依旧是阿月,是他认识了好几年的阿月。那些天涯相隔的日子,他见不到她,但每一次听到她建功立业的消息,他就觉得她还活在他的生命里。
阿月执起酒壶,又为两人斟满了酒,再端起酒杯时,她望着他说道:“阿初,谢谢你。你我之间的恩怨从此刻起,一笔勾销。只要你放过他,我会感激你一生一世,但若你杀了他,此生我会拼尽全力为他复仇,即使赌上我这条命。”那个人对她太重要了,如果没有他,她早就死在了十五年前的兵荒马乱之中。即使没有这些,他也是她的亲哥哥啊!
施谦初愣了一下,本欲和她碰杯的手,一下凝在了半空,他问:“这人是谁?值得你用性命来换他的生死?”她不是爱着她的辅国公的吗?难道还有人比那个叫容启的男子还重要?
阿月正要说话,顾战已经走了过来,看了二人两眼,略带深意地对阿月说道:“没想到安国侯居然能与你的宿敌尽释前嫌,胸襟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女子。”心想怎么没见她原谅他册立妃子的事情,好似这个比起血海深仇来,算不上什么吧?
阿月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便朝自己的位置走去。施谦初也喝尽了杯中的酒,轻轻放下杯子,她虽然还没说,但他在心里已经答应她了。他想过让她活在自己的生命中,就没打算让她早死,也不想与她为敌。
顾战看了看阿月离去的背影,又与施谦初寒暄了几句,有些不太明白阿月为何会放得下多年的恩怨。这晚酒宴结束,施谦初派人偷偷地跟上阿月,让她在“苍龙湖”畔去见他,他必须知道她要的那个人是谁,否则他怕自己杀错了人。
阿月刚走出宫门,正准备与容启一起上马车,施谦初的亲信便赶上了她,在她耳边将太子殿下的吩咐完整地转达了一遍。阿月想了想,点头应允,她转身对等在马车旁的容启说道:“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先回府吧!”
容启席间也见到她似乎与乌国太子有什么事情还没了结,微微颔首说道:“那你乘马车吧!”
阿月赶着去见施谦初,也没和他推却,只是命了跟在身边的尚平去找敖夕。敖夕如今担着保卫皇城的使命,为容启找辆马车或者马匹应该不难。做完这些,临上车才对容启说道:“你在这儿等等。”
容启点了下头,她便自己上车,命车把式驱车到“苍龙湖”。阿月坐在车里,一直在想如何开口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如果乌国的事情与他无关,岂不是要将他暴露在他们面前?一路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在湖畔下车时,阿月远远地便见到了那个负手站在湖堤旁的黑色身影。她跳下车,让车把式到一边去等候,她才走向了他。施谦初负手站在湖堤旁的石栏杆前,远远地望着夜色中的湖水,湖中有一轮明月,每次他见到这样的景色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与月亮同名的女子。尘世间她是独一无二的唯一,但却不是他的!
阿月走到他身边,只是站着没说话,她还没想好如何提起王昭。施谦初早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也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可是却感觉两人是如此的遥远,远到他无法触及。
良久,还是他沉不住气,轻笑了一声问道:“难道安国侯是打算在这里陪着孤看一晚的月色?”不过若是真的,他也觉得很荣幸了,毕竟他奢望这样的事情已经很久了。
阿月声音悠远地问道:“怎么走得这么急?”
施谦初这才转过身,含笑看着她,问道:“难道你果然是舍不得的?”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却忍不住这样想。
阿月没心情和他说笑,她这样问,只是不知道怎么将话题说道那个人身上而已。施谦初见她面色淡淡,也不再与她调笑,认真地问道:“你要我放过一个人,但你若不告诉我他的名字,我怎么替你做到呢?”上都离大都何止千里?难道他每决定要杀一个人,他都要命人来大都向她确认?
阿月也知道若不说出那人是谁,他做起来的确有难度,毕竟他不是阿战,不是近在咫尺。她想了一阵说道:“我要你放过的人是我的哥哥苏彛!
施谦初愣了一下:“我上都没有叫苏彛娜恕D闶遣皇桥砹耍俊
阿月挑眉说道:“他身上与我有同样的印记,你杀人前确认下不就可以了吗?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我只是撒网捕鱼而已。哪怕是有一点机会,他可能在乌国,我都要找到他的!”
施谦初转过身,面对着苍龙湖的夜景,很久没有回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忽然眼睛一亮,转身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或许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原来她要他放过的人,竟是自己这次回去要追杀的人。
阿月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施谦初嘴角勾起半弯笑意,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赶回上都吗?”
阿月摇了下头,施谦初长叹一声,转过身怅然地望着湖面:“大约三年多以前,也就是我在华国北疆认识你的那段日子,我父皇不知为何开始重用一个叫王昭的少年。他一直处心积虑地留在我父皇的身边,做了不少的大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父皇为何重用他,因为这个人虽然做了许多看似有利于我乌国的事情,但其实却暗藏祸心。”
阿月听到他提起王昭这个名字,微微愣了一下,施谦初没转身,因此也没看在眼里。但即使他不看,他也知道阿月想找他要的人便是他。只听他接着说道:“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他如此尽心竭力地帮我父皇不过是想留在父皇身边对他不利。原来他就是定远王的儿子啊!”虽然阿月没说,但她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若不是她知道那人就在他的身边,她怎么会放下两家恩怨来求他?与阿月有过交集的乌国重臣,除了王昭,就剩下被阿月亲手杀掉的鄂凯了,不是他,还会是谁?若他早日想通,或许就没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阿月没有否认,施谦初继续说道:“那日在这‘苍龙湖’游玩,上岸后,我身边的人便告诉我,上都送来密函。我父皇……父皇恐怕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让我火速回上都去!还有人告诉我,说我父皇的病……我想应该是王昭做的吧!他可真能等啊!这些年,他为我父皇举荐的所谓‘神医’,全都是他的人。”只有细水长流,才能让人看不出一丝痕迹啊!
阿月呆了一下,问道:“你是说我……说王昭在你父皇的药你动了手脚?”
施谦初转头看着她,冷笑一下:“我没有罪证!因为他没用毒药,父皇的药都要经过仔细的检查才能端到他的面前。不过相信他的等待到了尽头了,因此一个月前,他便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如果不是他所为,他为什么要离开?”
阿月的心揪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才让两国停战议和,若此时真是因为她哥哥做了这样的事情,两国又要开战的话,那她做的岂不是会前功尽弃?
施谦初向她走了两步,低头看着她,眼里没有掩去那丝忧郁。他对她说:“阿月,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做到。其实……即使没有你哥哥,我父皇的病也拖不了多久了。既然我答应了你还你一条人命,我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就当我不知道吧!就当……乌国从来没有王昭这个人!我仍会履行我的承诺,今生不会再带兵攻打华国。或许你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让这段宿仇了结在你我手中吧!就当为了华国和乌国的子民!”他也不想看着她再征战沙场,生活在刀尖上。
阿月抬起头,看着这张她恨了三年多的脸,他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忧伤,甚至有些湿润。她深深吸了口气,说:“谢谢!”
施谦初久久凝望着她,低声说道:“其实……其实我一直有个愿望,不知你能不能在我离开时让我完成。”
阿月看着他问道:“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做的!”就当她报答他对她哥哥的不杀之恩。
施谦初嘴角扬起笑意,柔声说:“让我抱下你好吗?就一下!”
认识她至今,他多少次想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可他从来都没这样的荣幸。这一走,他们便相隔千里,虽然知道她心里有个人,但他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奢望。哪怕就是让他抱一下,哪怕今生都要在回忆里才感受得到,他也心满意足了,至少让他知道那种感觉是怎样的。这个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子,注定不会是他的妃,但他仍是想给自己的回忆留点可以重温的真实感觉。
阿月没说话,就在施谦初以为自己的这个要求不能实现的时候,阿月伸手抱住了他。他愣了一下,也回抱着她,原来抱着她的感觉是这样的,他记住了。他的鼻尖竟然有些酸涩,三年多了,他从未想过他能做到。
施谦初有些舍不得放手,但也知道他的贪恋有些过头了,于是推开她时看着她那双眼睛说道:“我还是喜欢在华国北疆山林里遇见的那个阿月。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能比我早死!”
阿月点了下头,两人的话或许就只能说到这里了。她转身时,施谦初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立马叫道:“阿月!”
阿月转身看着他,对他泛起微笑:“阿初,你也要记得,好好善待你的子民。即使你能一统天下,最终埋葬你的,也只有那么几捧黄土而已。”人都是会死的,在战场上看惯了生死的人,他们都不会忌惮去说那个字。就象阿月说的一样,死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字!
施谦初点了下头,微微笑着,也提醒道:“有的人,你还是要多加防备,能远离朝堂的尔虞我诈固然最好,若真的不能,你必须多加小心。我会祝福你和你的辅国公情郎的!”
阿月点点头,笑了一下,转头便踏着夜色离开了。施谦初站在原地,此时却觉得怀里原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