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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战见她眼里的神色,已猜到了几分,忽然笑问:“喜欢吗?”
阿月点了下头,顾战将“暮雨剑”拿起递到阿月面前:“送给你!”
阿月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顾战轻轻拔出“暮雨剑”笑道:“此剑配你,正合我意,天下再无第二人配拥有此剑。”
阿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朝云剑”,顾战随着她的目光也是一瞥,笑道:“你不会贪心到连一把也不给我留下吧?”这可是双剑,你我各执一柄才像样啊!这是顾战的心声,只是没说出罢了。
阿月收回目光,接过“暮雨剑”说了声:“谢谢。”
顾战不怀好意地看了阿月一眼,奸笑着说道:“‘朝云暮雨’如今你我各执一剑,希望也能从此互不相弃。阿月,明白吗?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啊!”
阿月眉头微蹙,总觉得他今天也是话中有话,男女之事她还没到一点就明的地步,即便顾战已经说了几遍“朝云暮雨”,他一番含蓄的表白,她只是心中隐隐有少许奇怪的感觉,却还没看得通透。
顾战走后,阿月拎着“暮雨剑”莫名其妙地走进了容启的小院儿。容启正在树下摆了张木椅静静看书饮茶,见她表情木然地走了进来,手里又拎了把不知来历的剑,淡淡笑了笑问道:“郡主是不是又有什么疑惑要启替你解答?”
阿月将“暮雨剑”向他面前一送,问道:“如何?该要还是不该要?”
容启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细想了一下问道:“睿亲王所赠?”阿月点了下头。
容启收起手中的书,放在旁边的小方桌上,行至她身前,接过她手中的剑,用力拔出长剑,上下打量,斟酌一阵说道:“这剑应是‘朝云暮雨剑’中的‘暮雨’,剑鞘简陋,看似无华,内里却锋利无比,确实是把神兵!郡主可以收下它,却还没到它锋芒毕露的时候,须谨慎收藏。待到它出鞘的那一天,郡主再考虑不迟,不过这剑太过锋利,郡主要谨慎使用才是,切记莫要伤人伤己。”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在地上打滚:“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阿月什么事情都要去问那个容启!”
某夕泪流满面:“香大人,你究竟想对末将做什么?为什么末将的戏份这样少?”
某香剔着牙:“别吵!再吵我换主角!”
某启抬头望向苍天,漫天星光熠熠,惆怅问道:“香大人,启夜观天象,推测出内定的主角不是启么?你确定要换主角?”
某香呃了一声:“……”
某月出现,也抬头看了下天:“香大人,星象真能看出谁是我未来的相公么?”
某香深不可测地说道:“耐地寒,经熔炼,将成大业!”
某战:“……”
某夕:“……”
某月:“……”
某启:“受教!”
☆、饮茶
清晨,阿月早早地起了身,只是今天她没等余兰来,就自己随意地收拾了一下,拿了一根长棍想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操练下枪法,因为担心舞刀弄枪的伤到人,她特地找了这根棍子。在府里寻了好一阵也没找到个满意的地方,不知不觉来到了容启居住的小院外,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她一下好奇起来,将要练枪法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拎着棍子就走进了那处院落。
此时晨曦刚退,园子里的草木上仍挂着不少剔透的露珠,晶莹欲滴,容启的书童正拿着一个陶瓷罐子在采露珠。阿月十分好奇,但书童似乎小心翼翼地专注于他手上的动作,并没发现郡主大人驾到,她见着那书童的动作也好像容启一般略显优雅,也不忍打搅,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一段距离静静观望着这奇怪的事情。
“郡主既然来了,为何站在门口不进来呢?”一声温润的清唤让阿月醒了过来,书童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偏头来看,微微对她行了个礼。
阿月这才循声走了过去,不时回头看向那又专注起来的书童,绕过那片树林,阿月来到了一个小亭子前。容启正端坐在亭子里,一身素服,恬静淡雅,见到阿月,他脸上微微一笑,在晨光中煞是好看,他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阿月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只见身前的一个小火炉上放着一个紫砂壶,壶里刚冒出淡淡的水气。旁边的石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两个紫砂小杯和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刚才自己在外闻到的那股幽香正是由这里散发出去的。她的鼻子可从来不会骗她!
阿月轻声问道:“先生这是在做什么?”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也不想象平日那样说话了,连声音都放低了不少。
容启没出声,只是优雅地拿起火炉上的水壶,往另一个紫砂壶里倒着水,这样的画面令阿月觉得很享受。虽然容启没说话,但她并不会怪他,只是静静地欣赏眼前的一切。容启倒完壶中的水,又用另一个壶里略带青绿色的水将两个杯子炜热,才倒出两杯淡绿色的水,将其中一杯双手递向阿月,缓缓吐出几个字:“饮茶!郡主请。”
阿月接过那小小的杯子,微微皱起了眉,茶她从前也饮过,因为带着些苦涩的味道,所以并不十分喜欢,如果不是她认识的几个人都喜欢饮茶,她才不会主动去饮呢!但她却从不知道泡茶有这么多动作的。之前别人奉茶多数都是用陶瓷盖碗茶杯放上点茶叶,倒上水就成了,从未有人象容启这样讲究的。
她将茶杯送到嘴边,还没饮便有一股浓郁的清香侵进了呼吸,她轻轻抿上一口,眉头皱得更紧了。并非容启的茶不好喝,而是这茶居然没有平时喝的那些那么苦涩,还带着淡淡的甘甜,入口之后整个人都感觉清爽起来了。
如果说汤是敖夕给她喝到的第一种好喝的水,顾阳的酒就是第二种了,此时她觉得容启请她喝的茶应该算第三种吧?但这一种却比之前的都回味无穷。阿月轻轻放下茶杯,望着容启微笑的脸问道:“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容启淡淡应道:“清晨起床后,在幽蓝的晨曦之中采集晨露,用秘法放置一天后再拿出来煮到微开,用最新鲜、没有经过炼制的茶叶冲泡,就可以得到这个效果了。”
阿月又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觉得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容启见她嘴角含笑,又续而说道:“茶可以清心,有助郡主去除身上的戾气,不妨多饮。”
阿月放下茶杯问道:“我身上的戾气很重吗?”
容启缓缓地喝了一口茶说道:“郡主征战沙场,杀伐不断,腥风血雨中难免会有的。不过郡主的症结并非久经沙场的缘故,而是你心中的恨字,仇恨之心一日未消,郡主都无法静下心来啊!”
阿月问道:“父王战死,我不该恨吗?家兄生死未卜,我不该恨吗?王大叔王大婶的死,我不该恨吗?复安镇因我而死的人,都该白白地死去吗?”情绪带着几分激动,她还是不相信她的哥哥已经死了。
容启淡笑一下,放下手中的紫砂杯应道:“该恨,但却不能这样恨。”
阿月奇了,问道:“难道恨也有很多种解法?”
容启又开始了手中缓慢而温雅的动作:“郡主可知恨能令你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恨可以让你失去判断,遗恨终生。郡主的恨是恨与怒,容易丧失理智,稍不小心就可能掉入敌人的陷阱。心中的恨就好似一片树叶,可以遮住你的眼睛,看不清前路。郡主不要一叶障目才是!”
阿月回头看了看之前自己走过来的那条小径,此时都被园子里春天生出的茂密树叶遮挡住了,辨不清来路。容启循着她的目光看向同一个方向,微微一笑:“看来郡主已经明白了在下的意思了,路还在那里,在郡主的心里,从未变过。虽然看不见,但并不能说它就不存在,要拨开那些蒙蔽你眼睛的树叶,就要用心,心有时比眼更诚实。”
阿月失神地凝望许久,端起容启刚沏上的茶若有若无地问道:“先生每天清晨都在这里沏茶的吗?”
容启含笑应道:“如果郡主喜欢这杯茶,我必天天在此恭候郡主大驾。”
阿月静静饮了一口茶,将杯子放下,站起身沉吟一瞬,迈出了石亭,容启依旧淡淡地继续手中的动作,甚至连眉睫都未抬一下。仇恨令人愤怒,愤怒让人失去理智,她的心真能因此静下来吗?若要完成她心里的大志,她必须先放下这可能令她失去理智的仇恨,她能做到吗?心怀天下与复仇本就是背道而驰的两条路啊!
午后府里诸人刚用完午膳,阿月便到了书房,只是她前脚刚踏进书房的门便有人跟了过来,在她身后俯身禀道:“郡主,府外有位姓敖的将军求见。”
阿月停下步子,立刻转身问道:“可是敖夕?”
家奴忙应道:“小人不知,来人只说自己姓敖。”
阿月片刻也没耽误,立马朝府门跑去,刚走到书房前的容启蹙眉望着她兴奋的背影轻轻笑了笑,自己走进了书房。阿月一直将他待若上宾,府里上下也对他尊敬有加,因此他要到哪里都没人阻拦。
容启在书房里翻看书架,这定远王府里的藏书还真不少,有些连他都没见过。没一阵听见一把兴奋的声音嚷嚷着就走了进来,他微微转身望去,却见平日在他面前十分安静的阿月此时却一副欣喜的模样。她身旁多了一个人,来人一身青色锦袍,长得倒有几分俊,魁梧的身材一看就是武将。
容启正暗自猜测,敖夕也看见了书房内那个恬淡优雅的身影,阿月见二人都一副莫名的表情忙介绍道:“敖夕,这位是容启容公子,是皇上派来教我念书和学道理的。”
敖夕眼里闪过一道惊讶的光,忙行礼道:“原来是容启公子啊!末将在西北时便已久闻公子大名了,没想能在这里遇上。”
阿月又介绍道:“容启,这是敖夕,是他将我从森林里带出来的。”
容启眼里露出了然之色,笑道:“想必敖将军就是两年前带着兵马进山,灭掉了乌国近五万大军的那位猎人将军吧?久仰久仰!”
敖夕愣了下问道:“公子知道末将?”
容启淡淡一笑:“只是平时爱打听罢了。既然将军与郡主久别重逢,启也就不打搅二位了,启先告辞了。”
容启经过阿月身旁时,阿月一直在看他的神色,前两次他可都不太高兴的,这次却没有了,难道容启喜欢敖夕?只是这想法很快被阿月否定掉了,因为她从容启的眼里又看见了一丝异样,并不明显。
敖夕转头时见到阿月似乎很认真地看着容启离开的身影,心里微微酸了一下,问道:“郡主,你……很喜欢容启公子吗?”
阿月醒过神来,转头对他笑了下:“他如今可是阿月的先生,阿月在他身上学到一些不懂的道理,尊师重道不应该吗?”
敖夕点了下头,心情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开心多少,他看得出阿月对容启有种莫名的信任,这种信任他曾经也很熟悉,但却没眼前见到的这样深刻。是自己变了吗?或许是吧!当年临行前他许下的诺言恐怕如今也要违背了。即使他不想违背又能怎样?当他在北疆听说定远王的女儿找到了,还认了豫亲王为义父,他才知道自己从森林里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儿居然是定远王的女儿,银狼军团新的统帅。
阿月如今的身份,即使他没与那萧宁白的女儿萧燕怡有什么瓜葛,也是指望不上的了,更何况太子殿下对她有意,他有这个能力去争吗?
离开复安镇那年,阿月甚至连话都还说不明,可如今她身上能见到的岂止是一军之将的风采,还有股他很陌生很陌生的气质正在形成。她已离他很远很远了……
阿月见敖夕看着自己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问道:“你赶路没休息好吗?”
敖夕收起自己的失神笑道:“末将都来了京城好几天了,早缓过来了。”
阿月点了下头:“那你发什么呆?”
敖夕笑了下,问道:“你在郡主府住得还习惯吗?有没去大都走走?”
阿月摇了下头:“大都我都不熟,义父与王兄回京述职忙得很,没空来找我。阿战近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没人带路,所以都没出过郡主府。”
敖夕含笑问道:“要不末将陪你去走走?”
阿月疑惑问道:“你对这里很熟吗?你不是都呆在北疆的吗?”
敖夕愣了下,应道:“末将这几日偶有逛过,还知道点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