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此时也愣住了,半宿反应过来,碍于满朝文武均在自己眼前,不觉暗自发笑,看来他是说得太“深奥”了:“苏月,朕的意思是想问你,可愿嫁给那位将军为妻?”这样够直白了吧?不可能再听不懂了吧?
阿月听完这句,算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就是容启告诉她的第二种可能。只是她却没说话,转身走向了大殿的殿门。殿上百官又一次震惊了,她到底要干嘛?不回答皇上的问题,想要就这样离开吗?
顾阳替王妹捏了把汗,立刻走了出来,代她向皇上行礼赔罪:“皇上,王妹自幼无人教导,不知礼数,请皇上见谅,臣这就叫她回来。”太胡闹了吧?
皇上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对他微微点了下头,确实太没规矩了!顾阳刚转身,就见到阿月摘下头上的狼头盔,解开了自己的满头青丝,抖了两下。殿外春风轻拂,她那头亮丽的发丝在微风中飒飒飘荡。
殿上众人都错愕地注视着她,她却忽然抽出了殿门处站着的侍卫身上的佩剑,正当所有人欲制止她这犯上之举时,她左手握起飘动的青丝,右手则反手一剑。手中发丝随风散去,她的脸带着一种神色,如此坚定,如此决然,此时的她比进殿时越发地显得刚毅。
“皇上!天河关仍在乌寇手中,国仇未报;臣的生身父王与兄长战死天河关,家恨难消,试问臣何以为家?”阿月字字有力,令殿上众人瞬间呆滞了,“微臣虽不才,却深知不该为儿女私情,置国家大业于不顾。臣当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视死如归,即便马革裹尸,臣亦无悔。父王在世时曾对臣说过,苏氏儿女当以国家社稷为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望皇上成全微臣的为臣之心,为女之心。臣恳请皇上让臣带兵上阵杀敌,天河关一日未收,臣、不续发;父兄之仇一日不报,臣、不出嫁。”
说完她便跪在了大殿的大门处;银甲与地面发出沉沉的撞击之声,低头再未出声。大殿之上虽百人之众却落针能闻,寂静无声,众人思绪翻滚。良久忽听一声长叹,皇上起身走下龙椅,悲戚般说道:“没想朕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苏氏的忠义之言,十九年了……十九年了……大殿上十九年未曾听到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了!苏铁走后,再无一人对朕说起!没想朕十九年后再次听到,却是从苏氏遗孤,本朝第一位女将口中说出?你们这些所谓的国之栋梁汗颜吗?”最后一句几乎带着质问。
皇上走到阿月面前,亲手将她扶起,对她点了下头,含泪笑道:“好!朕成全你的为臣之心,为女之心。”
阿月再次跪在地上:“谢皇上隆恩!”容启真的是无所不能啊!他的一番话,阿月铭记在心,此时说出,一字不差,没想真能让皇上不提让她嫁人的事,她心里对那个文弱的书生又多了几分敬意。
退朝后,阿月等不及要将这好消息告诉容启,一个人朝宫门飞奔而去,完全不理身后众人再次惊异的目光。顾淳看着自己义女的背影,呵呵笑了两声,脸上全是赞叹的表情。
顾战走到他身边,脸上也带着微笑看着阿月离去的背影。这丫头把他也给镇住了!从他协助父皇理政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在他父皇面前说话如此掷地有声。不过他心中尚有疑惑,低声问道:“皇叔,可否告诉侄儿父皇为何对她那番言辞如此在意?竟能不动声色地赦免了她的大不敬之罪!”阿月那番举动早已逾矩,而且是大大的逾矩,即使她的话再怎么震撼人心,也不至于连触怒龙颜都可以不受任何责罚。
顾淳望了四下一眼,见百官纷纷离去,连此番闹剧的始作俑者也黯然地留下了背影,这才低声说道:“阿月那番言辞勾起了你父皇的愧疚之心哪!而且也令他想起了一些过去刻骨铭心的往事。不愧为苏铁之女!”
顾战转头看了他皇叔一眼,好奇之色溢于言表:“哦?”
顾淳知道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替他解惑道:“十九年前,你尚未出世,皇兄刚刚登基,经过一场夺嫡之争,华国处在内忧外患之际。北疆乌国来袭,皇兄一筹莫展,就在这个时候,苏铁却在朝堂之上挺身而出,慷慨陈词:国难当前,微臣不才,当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视死如归,即便马革裹尸,臣亦无悔。苏氏一族必以国家社稷为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前尘虽散尽,但那段记忆却永远磨灭不了,满朝文武,百官林立,却只有他!只有他……”记住了那段明志之辞的人,又岂是皇上一人?顾淳眼里也泛起了泪花,阿月说那番话时,他也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年仅弱冠之龄的身影……
顾战站在石栏杆旁,负手微微点了下头,感叹道:“能有几人如定远王那般忠直啊?”这匹狼,他想要!华国还有哪个女子有这风采,配与他比肩而立?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这丫头厉害!本王喜欢!”
某夕在地上打滚:“她居然拒绝了我!”
某启:“……”
某月:“多谢先生!”
某战:“什么?这话是他教的?”
某夕:“容启!末将与你势不两立!”
某启:“……”
某月:“……”
☆、误会
阿月在大殿上的一番言辞和举动,不仅让睿亲王安了心,也令大都贵族家的女子们放了心。无论她当时选择嫁给谁,对这些柔弱的女子而言都是噩梦啊!狼女!谁敢与之争夫?即使在家得宠又如何?胆寒哪!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
这日容启好不容易摆平了阿月让她在书房习字,美好的时光又回到了才进府时,难得不用每日对着那刻满格子的棋盘了,他找了本书坐在书房的茶几边,悠闲地饮茶。
两人刚安静下来,各自进入自己的状态,就听见有人跑到书房门口通传:“郡主!有个姓萧的女子前来……拜访!”拜访两个字可是他从嘴里硬生生憋出来的,那女子一进门就趾高气昂的,一看就是来找晦气的。
阿月停下手里的笔,皱着眉头问道:“姓萧的女子?”她记忆中可没这号人物的存在,难道是大都的贵族?
她放下毛笔,对正专心看书的容启说了声:“先生,我去去就来。”容启对她含笑点了下头,阿月这才去了前厅。
来人正是萧宁白的次女——萧燕怡,她知道大殿上的事后非常生气,揪着敖夕追问了很久,敖夕只是沉默却不想去争辩什么。虽然那是太子的意思,他心里就真没想过阿月吗?如果真的对她没感情,怎会如此害怕她受到伤害,但他却没想到阿月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如此掷地有声。他的心也很痛!
萧燕怡的一通脾气全发泄在了“棉球”上,自然是不解恨的,见敖夕置之不理,便自己跑了出来。敖夕以为她发脾气,也未去追回,却不料她会来找阿月的麻烦。
阿月负手走进前厅的时候,萧燕怡正在沉思如何替自己出气,阿月可是皇上册封的昭月郡主,论爵位可不低。不过她爹可是朝廷册封的卫将军,位比三公,论起在军营里的地位来比阿月如今可是高出不少。加上她姐姐怎么说也是太子身边的宠妃,因此她自己觉得腰杆还是挺硬的。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人应该还是比不过她家的家底吧?
不过阿月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是着实愣了一下,这郡主府上的“男子”生得虽然没有敖夕那么神武,但绝对比敖夕俊朗太多,简直可以用宛若画中来形容,一时间还真走了神。她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找郡主评理的,于是又叉着腰问道:“你家郡主怎么还没出来?可真有架子啊!”
阿月负手走到上座,落座后才应道:“我已经在这里了,不知这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萧燕怡愣了下,原来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想想好像也对,她不是武将吗?她打量了阿月一阵问道:“你就是敖夕从山里带回家的那个昭月郡主?”
阿月点了下头,原来这女孩儿认识敖夕,那应该就是敖夕的朋友咯?敖夕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当然是不能怠慢的,她脸上浮出笑意:“正是。”
萧燕怡见她居然还能沉得住气,笑得那么可恨,气呼呼地问道:“你喜欢敖夕?”
阿月含笑点头:“是的!”
萧燕怡火大了,她居然脸都不红一下的,当初她对她爹说喜欢敖夕的时候,可是吱吱唔唔了半宿,脸颊烫得跟火烤过似的。她哼了声,怒问:“那……那当初你与敖夕在他家时,可有……可有苟且之事?”
阿月蹙眉,这次不再回答了,她将茫然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苏白,苏白将头低了下去,他虽然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可他只是个管家,郡主的私事他怎敢多言?还好外面有人对他招手,立马转身对阿月说道:“郡主,外面似乎有事找老奴,老奴这就得去办。”
阿月对他点了下头,又将目光转到一旁椅子上坐着的余兰身上。余兰本不想参合这事,但无奈一开始被苏白叫出来暂时招待客人的时候便坐在了那里,她两手在身前不停地绞着手绢儿,话她是听懂了,可她还没嫁人,那些话如何解释给阿月听?况且她虽然认识阿月与敖夕,那可都是之后的事,之前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究竟有没有,她也不知道啊!她只是看得出敖夕喜欢阿月。
阿月见余兰也不回答,只能摇了下头,无奈说道:“阿兰,去书房请先生出来。”这问题很深奥吧!不然怎么都答不上来呢?看来只能出动先生了,他才是无所不通的。
余兰不明白阿月为何要自己去请先生,以为她只是支开自己,有些话不好在她面前承认吧?再说阿月的话她可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立马起身就朝后院走去。
萧燕怡见阿月答不出,心里直犯嘀咕,难道她果然与敖夕不清不楚,否则此时为何吞吞吐吐?越想越气。
没一阵容启跟了余兰出来,阿月见到他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忙跑了过去拉着他的手就问:“先生,什么是苟且之事?”眼底无限纯洁,还忽闪忽闪的。
容启本在书房看书,等阿月回来,没想余兰进来叫他,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阿月拿不定主意,没想一出来就被这郡主问得呆在了原地,她还真是……无辜啊!容启看了萧燕怡一眼,已然明白其中的原因,他很自然地缓缓抽回手对萧燕怡笑了笑道:“这位小姐恐怕误会了郡主,她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的事。”
萧燕怡才不信这些鬼话,怒问:“若她不懂,为何还弄得太子跟睿亲王差点反目?弄得皇上差点赐婚?”
容启淡笑应道:“郡主确实不知,不过是有心之人觊觎而已。那这位小姐可知大殿之上,郡主的那番言辞?”
萧燕怡只是事后听说,却不知详情,敖夕也不肯对她说明,于是摇了下头,但仍带着不信任的神情。容启含笑说道:“郡主当着皇上与文武百官的面,可是立下重誓:天河关一日未收,她不续发;父兄之仇一日不报,她不出嫁。因此小姐尽可放心,她不会与你相争的。”
萧燕怡疑惑地看向阿月:“真的?”脸上总算多了几分好颜色,但还不全信。
阿月虽不知他们俩话里的意思,但后面那段誓言她可是听明白了,于是很笃定地点了下头。萧燕怡还是挺怀疑容启的话,她差不多与阿月同岁,连她都懂的男女情/事,阿月怎么可能不懂?
“那她为什么刚才对我说喜欢敖夕?”
容启呵呵笑了两声,并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头望着阿月问道:“郡主,可否回答启几个问题?”
阿月点了下头,容启才问:“郡主可喜欢睿亲王?”
阿月点头:“喜欢!”
容启又问:“郡主可喜欢太子殿下?”
阿月又点头:“喜欢!”
容启再问:“郡主喜欢你王兄豫亲王世子吗?”
阿月答:“喜欢。”
“可喜欢余兰小姐?”
“喜欢!”
“郡主喜欢……”
“够了!”萧燕怡忙止住了容启的追问,这人还没完没了了,只是还不懂他问这些到底想说什么。
容启转头对她笑了笑:“小姐如今明白了吧?郡主的喜欢乃是对所有人一致的那种喜爱,并非男女之情。如果小姐能与郡主做朋友的话,相信她也会说喜欢你的。”
萧燕怡却并没觉得多开心,嘟着嘴自言自语地说着:“她就没钟情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