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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说无妨。”
微眯了眼,方锦娘看着这两个男人,小心地抿了一口茶才又放下杯盏仔细地听着李林与文祁的对话。
“这事,必是十分危险的,若李林没有回来,请将军善待我母亲。”
听到这里文祁怔愣了一下,他以为李林想要的是功绩,毕竟他的父亲是前朝的御林军统领,对现朝的皇室有着骨子里的仇恨,但他没要权没要利,只要护母周全。
文祁点了点头道:“我都应下了,你便好生着些,去吧。”
李林起来又施了一礼才向了门外走去。
“等等。”方锦娘起身走到李林的身边。
“军师还有何吩咐?”李林看着方锦娘,方锦娘的脸色很是苍白,脸上也并未施任何脂粉,可就是那素面朝天的模样,带了点点的病态,让李林的心重重地一跌。
“我也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军师旦说无妨。”
“如今宇文长与锦安朝中之人有所勾结,我了解到那人姓方,办完将军交待的事后,你且帮我去查查。”
月光透过门照进屋中,恰巧打在方锦娘的脸上,方锦娘在说到姓方的时候,明显身子僵了僵,文祁看在眼里却是没有上前去问,只待方锦娘交待完了李林,李林离去后,才又将方锦娘扶了回来。
“你怎的没告诉我,那勾结之人姓方?”文祁将方锦娘扶到床榻边,为她褪了外衫才又将她的被子盖好。
方锦娘睁大了眼睛,然后侧过头拍了拍自己的身侧:“文祁也睡上来吧。”
文祁怔愣了一瞬才又笑了笑,便就褪了衣衫躺在了方锦娘的身侧。这些日子以来,虽说文祁与方锦娘倒是一直都是同睡一榻,但方锦娘也没有主动招呼过他上床睡觉,文祁也一向安分,只在夜里方锦娘被梦魇住时拥着她罢了。
他躺下后,手一挥,就隔空灭了灯,屋子里瞬间就黑了下来,变得极为安静。
“刚刚莲二告诉我说,与宇文长勾结之人姓方,但具体是谁他现下不会告诉我,除非我给了他这王位。”
文祁侧过身子,眯了眯眼想看清方锦娘,他看得不真切,但却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份畏惧,他长臂一伸将方锦娘揽在了怀里,方锦娘倒也不挣扎,只伸出来环住了文祁的腰。
“你且听听我的想法。”文祁对方锦娘的动作甚是满意,只舒展了眉目道,“三年前,庄墨玄的确是一把火烧了太傅府,因着是半夜里,便就是没有人能躲得过的。”
“等等……”方锦娘似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眉,文祁经她这么一动,便也没再说话,只等着方锦娘开口,“许多大的家族里,都会挖上一些秘道什么的,爹爹会不会也有?”
“这话虽是这般说,但你是这方家的掌中宝,你爹若是有这些打算应会是告诉你的,那是逃生之道,但是大火之后所细数出来的人数,也恰恰好是整个方家的人数,你说是也不是?”文祁固定住方锦娘不让她乱动,方锦娘一动,他便是浑身上下不舒服。
“再则,方家仅剩得你与你姐姐,以你如今同十四所约定的,你不会同宇文长勾结,你想要的怕是宇文长给不了你的。”文祁顿了顿才又道,“你姐姐我上次探过了,她身子的确不好,若是想与宇文长这北境有所勾结,身子不好,是没有办法的,即便她有通天本事,若宇文长要信她,便就是要见了她本人。”
“你姐姐的易容术的确不错,可是身子骨架却也是女子,这是习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来的,宇文长应当不会同一个女人做交易,就是要,那也得这个女人有本事。”
文祁说到这里,看了看怀里的人,方锦娘依旧还是睁着眼睛没有闭上,只是心中万般奔腾却找不到个所以然来,就是被那个方氏之姓弄得魂不守舍。
“我锦安城之内,方姓人氏多了去了,你怎的就跟自个儿过不去?”说完文祁揉了揉方锦娘的脑袋,因着睡前散下了头发,此刻便又是被文祁揉乱了几分。
方锦娘没有理文祁的小动作,只又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的头在文祁的胸前蹭了蹭,便就闭着眼睡了过去。
这般一蹭惹得文祁浑身上下都觉着没有地方放,只束手束脚就是连拥着方锦娘他都有些不乐意了,唔……这大抵就是引火烧身,可怀中的人却是早早地睡了去。
文祁无奈地叹了叹气,苦苦地笑了笑,心里想着明日起就带了方锦娘回营吧,还是分开来睡安全些,唔……分开睡,安全些。
待文祁心里嘀咕完了之后好半晌才睡了过去。
方锦娘睁开了眼,看着文祁,将他的脸仔细地打量了一翻。
她用指间轻轻描摹着他的眉,他的眼,然后是他的鼻子,接着是有些红润的唇,方锦娘将自己整个小手都覆上了文祁的脸。
方锦娘突然间笑了,那笑里带了些落寞。
“你可会后悔?”
抽离的手却是被迅速地握住,紧紧地没有松开,文祁倒没睁开眼,只是轻轻叹了气。
“那时风大我没听清,现在我听清了。”
声音顿了顿,他将方锦娘的手拉回被子中,好好地为她盖上。
“我不后悔。”他又将她的头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来什么我接受什么,这次,绝不会后悔的。”
月上中梢,方锦娘在听了他这句话后就是沉沉地睡了过去,繁星点缀,竟是没有什么比此刻更让文祁觉得安心。
☆、三二、桃花木钗
当阳光透过窗洒进了房屋中的时候,文祁才睁开了眼睛,昨夜方锦娘睡得甚好,没有闹腾,他也甚久没能睡得像昨夜那般好了。
想到这里文祁侧过身子看向方锦娘,方锦娘似是还没有醒过来,他看着方锦娘那张熟睡的脸觉得十分安心,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方锦娘了,她似也是清瘦了些许,本就是巴掌大的小脸现下看去就更是消瘦。
文祁的心头有些不舒服,只静静地看着方锦娘好一会,忽而轻轻一笑,将这两月来的担心与忧虑才统统消散了去。
他起身净了脸换了身干净的里衣着了玄青色的外衫,象牙白的袖口处用金丝绣着张牙舞爪的麒麟,衣摆的底部亦是龙飞凤舞地绣着一些图腾。
待文祁洗漱完后他才回过头看向方锦娘,方锦娘此刻亦是醒了过来,坐在床沿边看着文祁。
“娘子看我今日打扮得如何?”
文祁本就俊美,但他从未穿过玄青色的衣服,那颜色太阴沉太灰暗,透出他骨子里的那股邪媚,可今下他穿上了玄青色的外衫,因着袖口与衣摆下方的象牙白底,金丝线勾勒,使得这青也不会青得那么通透,只堪堪显出文祁那挺拔绰约的身姿。
“很漂亮……”
“等等娘子。”文祁走上前打断了方锦娘的话,轻皱了眉头表示不那么高兴,“娘子,形容一个男子的外貌好看不能用漂亮的,女子才用漂亮一词。”
后面的声音是越来越小,惹得方锦娘不住地轻笑:“那你倒教教我,用什么词来形容你才好?”
“像什么英姿飒爽啊什么……”
“得了,不就是长得好看么?”
“娘子不喜欢我长得好看?”
文祁拉过方锦娘的手,为她整理了睡得有些乱的领口,突然瞥到那微开的领口处,唔,浑身便是热了起来,当下后悔地直想快快把方锦娘从床上拉起来。
“好看也无非只是皮囊。”
“娘子你还是怕我长得太好看了,被其他姑娘看上了吧?”文祁没甚管方锦娘形貌与皮囊的评价,只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方锦娘也不和他争执,只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文祁将方锦娘扶了起来,方锦娘便绕到屏风后面换了衣裳,她拿起绛色的外衫叹了口气,心道还不知是何时文祁买与她的,这颜色偏暗,可不正好与他今日所穿的衣服配上了么。
虽是这般做想,但方锦娘还是乖乖换好了衣服出来,文祁看她将自己买来的衣服还真真是穿戴好了后才满意地一笑,那笑就如同了孩子般开心得紧。
方锦娘本就有些瘦弱,穿上这件衣服的时候将腰带一束更加看出了她妙曼的身姿,那衣服的裙摆不大,却是刚好到小腿处向里稍稍收了一些。腰间突然一紧,她抬头看向文祁,文祁也正抬头冲她眨了眨眼睛,再低下头时,便看间腰间多了一块玉,下方掉着火红的流苏,与衣服的颜色也当真算得上是相得益彰。
“这玉……”
“这玉是我娘给我的,她让我交给我的娘子。”文祁说到这里便是没有再说了,他只低头看了看方锦娘,方锦娘看着那块玉就像失了魂魄般没有再动,只是脸上挂了一丝异样的红。
“娘子,今日,我们就回家吧。”
文祁将方锦娘圈在了怀里,小心地将自己的头埋在方锦娘的脖颈处,贪婪地深吸着她身上传来的香味。
方锦娘亦觉得自己全身酥酥麻麻的,文祁身上那不知名的香亦是传到了她的鼻息之中,让她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手中墨玉传来的有些冰凉的温度才让她回过了神来,转头看着文祁,只轻轻一笑道:“我们便是接了晗玥,回家吧。”
文祁面上一喜,就将方锦娘带到铜镜前为她细细地挽着发,这是他第二次为方锦娘挽发,那动作虽还是不太娴熟,但大致上还是能为方锦娘挽上一个漂亮的髻。
那桃木梳在文祁手中飞舞翻转,不多一会就又给方锦娘挽出了一个妇人髻,他透过铜镜看着方锦娘,浅浅地笑了,眉角向上一扬,那浓密乌黑的剑眉斜飞入鬓,煞是好看。
方锦娘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没有动,笑着看着文祁手中的动作,那专注与深情的神情被方锦娘一一看在眼里,待将发髻挽好后,文祁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支桃木钗,那钗的色泽十分好,看得出是一块上好的桃木,上面刻有三朵桃花,一朵已开放了开来,另两朵还处于含苞的状态。
整支钗看上去又是朴素典雅又是好看精致。
“这钗……是你刻的?”
文祁这时又笑了开去:“你怎的就看出了是我刻的?”
“你的手握剑较多,不应该会在手中留着那么多的划痕,一个男人谁会时刻在身上揣着女人的钗子?”
文祁听着方锦娘有些故意压低的声音,没有说什么,只笑着低头在方锦娘的脸上烙下一吻,才又抬起头来看着铜镜中的方锦娘有些惊讶的表情。
“走吧,我们去接了那个小不点儿就回家了吧。”文祁没有说那钗是他花了两个月才刻好的,这两个月来除了上次偷溜出来去看了看方锦娘,便就被那些繁琐的公事给缠住了分不开身来。
他派人从西境运来了一块上好的桃木,这桃木因着时日长久而显出好看的花纹,文祁一看,就喜欢上了这块桃木,便就日日在军帐外,月上中梢的时候拿着刻刀,一刀一刀地刻着,借由了月光,因着本也是第一刻这么细致的东西,这双手便是到处都是划痕。
直至了来到北境王宫的前一夜,他才熬了一夜将这支钗刻好,将那三朵桃花,刻出了不同各不相同的韵味。
方锦娘虽是没料到文祁的动作,但却是没有说什么,只起了身,同文祁出了安宁殿。
这日的阳光又是同几日前那般好,方锦娘那身上的绛色衣衫在阳光下看得似是又有些暗,但却又有些亮,这时她才不解地看向文祁,文祁自也是知晓她心中在想什么,只牵过了她的手。
“这衣衫的材料是东境以蚕丝而制的,在暗处便是看着暗,可却一到了明光之地,便会有些丝丝光反出来。”
方锦娘没有再问文祁为衣衫是从哪里来的,只轻轻紧了紧文祁的手,文祁看向方锦娘,方锦娘抬头看着文祁笑了笑。
而后她又回过头看了看那安宁殿三个大字,她在这里住了也将近两三个月了,这里被她打理得又是清冷又是简朴,那沙冬青已经枯死了,干枯的叶在阳光中显出一种火烧火燎的姿态。
方锦娘叹了口气,没有再动,回过头来她轻轻地说了句:“我们走吧。”
说完文祁就拉着方锦娘走出了安宁殿,同她来到了锦鸾殿。
锦鸾殿里,胡倩端着红豆粥,一勺一勺地喂与晗玥吃,宇文长坐在晗玥的另一侧,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晗玥与胡倩相处十分融洽的场景。
饶是红豆寄相思,寄予的是相思啊。
方锦娘与文祁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家三口,皆没有动作,在他们的眼里,怕是今下才是他们相处最为平静的时刻。
风吹起方锦娘与文祁的发,她们就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屋中的一切没有动。
待到落平阳与素秋到锦鸾殿的时候,素秋也在门外停了下来。
“姨娘~~~你是来接晗玥的么?”晗玥侧头间就看到了方锦娘,忙从榻上跳了下来,直奔向方锦娘。
胡倩手中的碗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