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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时候还微微地皱了皱眉,文祁看着唐珣咧开嘴就笑了:“这茶是我跟着锦娘学了煮的,我想着,若是有一天她当真就离开我了,我也好有个凭证她出现过。”
执杯盏的手顿住了,甚至还有一两滴热茶洒了出来,在唐珣的手背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心就跟刚刚听到遗诏时的一模一样,既害怕又不得不面对,他问文祁:“那蛊该如何解?”
“你也知道了那是锦娘自己下的蛊吧,若是没有施蛊人自己解,任何人都是没有办法的。”
“为了控制住方乾,她下的蛊她不愿解,她说一定得让你登了位才好。”
“她痛方乾亦得痛,方乾死她亦活不了。”
文祁说话时淡漠地执着杯盏小心地把玩,直到他说完了抬起了头来看着唐珣,唐珣亦是有些不置信地看着他。
“锦娘睡前还同我说了,若是这段时间她清醒不过来,让你自己去书房找找,她有留给你的书,中间及位后有些什么样的安排和应当及时处理的事情都在那其中记载着,她说这些你可以自己决定了去做,但是有一件她希望你能做到。”
“你说。”
“她要让庄墨玄回来做回丞相,之后没有她在,庄墨玄也是会助着你别无二心的。”
唐珣看着杯中的茶晃晃悠悠,想说什么却还是在开了口准备说的时候停了下来,只是很久了之后,他才说:“果然还是方锦娘,自己不好过,也要让曾让她不好地的人也不好过。”
“若是想让我囚了庄墨玄一辈子,我也是会成全她的。”
“让锦娘把蛊虫引出来,然后再杀了方乾吧。”
唐珣静静地说着,文祁抬起了头来:“方锦娘说了,那毕竟是她的爹爹,她不能像他爹那样,满手血腥,却都是与自己血脉相溶的人”
唐珣怔愣住了,随了方锦娘与文祁去。
“我会让人找到方乾,关起来不让他有任何伤害的,锦娘没有引蛊出来前,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了方乾。”
唐珣站起了身来,心中的事也没有再问下去,那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了,方锦娘准备好了以蛊控制方乾,那么这些还有什么不是在她算计之内的?包括了遗诏,她方锦娘想要作假也是有能力的。
他跺了跺步准备离开房间,走至门栏处却听得文祁轻轻道:“谢谢。”
谢谢,方乾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你可以为了方锦娘的安危可是给他一条生路;谢谢,你事事也替了锦娘着想,不逼迫她做她不想的事。
唐珣没有回头,只是一直向前走着:“你也不必要谢我,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况且我不敢与方锦娘为敌,她聪明,手段也一流,我还没有笨到同她竖敌。”
锦安的夏虽是没有北境那般炽热,但是也是不会比北境好得太多,唐珣说完就觉得屋外炽热地厉害,他加快了速度想要回到府中再吃上一些冰镇水果,然后脚下一顿,他突然想起,如今的他应该不是住在轩王府了啊。
他便是没有再回去了,只是漫无目的在外面闲晃着。
文祁待唐珣离开后亦是没有起身,只是轻轻地喝着茶,他刚刚骗了唐珣,这茶,还是方锦娘煮的,却是没有从前那般有更加美好余韵的花香味了,敌不过从前了啊。
“将军,方姑娘醒了过来,直呼着手臂痛,奴婢帮着看了看,方姑娘手臂上会伤,像是剑所致,那伤口……”
后面的话文祁再也没有听,就直冲到了方锦娘的房间中,他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方锦娘因为疼痛而将眉蹙在了一起,疼痛让方锦娘有些微微向外出着汗。
文祁大步上前握住了方锦娘的手,她手臂上的伤又多了几道,都是新的,还在向外涌血,那伤口会有些大,其中有一剑还能看见生生的骨头。
“文祁,疼……”
方锦娘是一个平日里很少叫疼痛的人,而这些日子以来方锦娘所经受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变得越来越脆弱,他只能在她说疼的时候,俯下身来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好似想让她以此来得到缓解。
而方锦娘倒是真的安静了下来,她回抱着文祁:“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利用我爹的势力,他今日要杀锦帝,我成全了他,他的能力很大,竟是在暗地里勾结了财权大臣,收买了锦帝身边的人,虽有两个死士不从,但以家人作胁也无非不是一个好主意……”
她想以说话来分散了注意,文祁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更加紧地抱着她。
“那份遗诏是我仿的,再和公公说好了条件,公公也明白王者生存的道理,便是偷了玉玺。”
“十四爷及位就不是弑父啊。”
“……”
方锦娘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来:“文祁,拖着这样一副残缺的身子,你留着我又有何用……”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有温润的触觉停留在她的唇边,让她后面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出来。
她微微睁开了眼,看到文祁正低头吻着她,他微微地闭着眼,只是轻轻地触及着她的唇畔,先是堵回了她的话,而后才轻轻辗转缠绵了起来,微微用舌尖抚着她的唇,再慢慢地轻启了她的贝齿。
茶香在他们之间久绕不散。
文祁睁开眼来看到的却是泪眼婆娑的眼眸,深深地刺着他的心,他向上吻去,吻干了她脸上的清泪:“锦娘,五年了,都过去了,你做得很好了,都平静了。”
这般一说方锦娘倒是眼泪流得更多了。
“李林会肋着我们,会把爹……”
后面的话又是被文祁堵了回去,文祁惩罚似地咬了她的唇,她吃痛惊呼一声,“那蛊我定是会帮你解了,不能再伤害自己了。”。
话毕又是吻了上去,他将方锦娘的头发散了开去,轻轻去解她的腰带,带了茧的大手刚触及方锦娘的腰却立即被方锦娘制止住了,他抬起头来看着方锦娘,方锦娘的眼里有着深深的疼痛:“脏……”
她的声音极小,小到直嗜咬着文祁的心,他的心头一疼,并不理会方锦娘的制止,径直解开了她的里衣,那一抹胭脂色的小衣在他眼中化为了雾气,他俯下头,埋在方锦娘的脖颈间,感受着方锦娘的轻颤:“别怕锦娘,是我。”
方锦娘听到这里安静了下来,是谁……
文祁微一侧头就咬下了线头,方锦娘姣好的身子就全展示在了文祁的眼中,那如雪的肌肤上却是有着不同程度的伤,那些,都是当初他不在身边的时候那些人留下的,最最让他心痛到不能呼吸的,是她胸口上的烙印。
他吻上了那丑陋疤,方锦娘轻轻地颤了颤,尔后才伸出手来,抱住了文祁的脖子。
衣物褪尽,他与她结合为了一体时,文祁才轻轻地唤着方锦娘的名,沉重的低喘与缓慢的律动,他道:“锦娘……”
“锦娘……”
“别伤害自己了。”
一声一声,越来越低,却是直打着方锦娘的四肢百骸。
辗转与缠绵,这一夜方锦娘低低地啜泣,却是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自己。
☆、七八、父女对话
唐珣坐在龙椅之上,俯瞰朝中俯首称臣的人,殿外光圈中的人信步走来,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人在光影之中逆着光而来,让唐珣看不清他的脸以及脸上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端坐在龙椅之上,平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慢慢地收紧握拢,最后青筋突起,但是他的面上却平静地很。
来人慢慢地靠近了,这时,大殿之上的人才看清来人,正是八年前辞官归野的丞相庄墨玄,丞相之位空了八年了,大臣们以为会一直空缺下去的时候,却是在唐珣及位的这天将庄墨玄召了回来。
那人有着世人惊叹的容貌,行走潇洒之中又不失礼节,他走到殿前,缓缓跪下,俯身,行礼:“吾皇万岁。”
唐珣没有立即召他起来,他也不慌,只是静静地跪拜着,以额及地,表自己之忠心。
许久之后唐珣才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似的,调笑道:“丞相请起。”
丞相二字一出就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定下了庄墨玄的位置,庄墨玄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依了唐珣的话站了起来,他默默地退到了一边,走到了文祁的身边,文祁却是友好地冲着庄墨玄笑了笑,庄墨玄亦是礼节性地回了他一个笑。
“八年未见,丞相还是同八年前样,无甚变化,就是连模样也同从前一样好啊,而我们却是渐渐地老了。”
唐珣这句话说得属实,而庄墨玄这才抬起了头来看向唐珣,他眼中的唐珣果真是八年前不一样了,他不再是慵懒散漫的模样,他会用睥睨下的目光来看他,眼中还有着不屑与厌憎。
“陛下折煞臣了。”
庄墨玄语调极淡,这令唐珣心头有些不爽快,若不是答应了方锦娘要留着庄墨玄,怕是在他及位的第一天,他便是就有了要杀了庄墨玄的心。
唐珣及位的仪式在三日后,这日便是早早地散了朝,而后面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去做,散朝时他看向文祁,文祁点了点头,示意一切他都明白。
等到文祁回到府中的时候,方锦娘看着他,眼中带了急促之意,他忙问起她怎么了。方锦娘只是低下了头,尔后缓缓地抬起了头来:“刚刚毕术来过,告诉我他同李林抓住了我爹,问我是否要过去看看。”
文祁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了方锦娘口中所说的毕术,那是颜冥齐身边的人,颜冥齐这般做也无非就是放心不下方锦娘,他笑了笑,他其实很是欣慰,有这么多人希望她活下来,她再也不会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人。
这样,她就不会一心去求死了,已是最好了。
文祁推着方锦娘:“我带你过去罢。”
听到这里方锦娘侧过头握住了文祁的手,让文祁停止了上前:“我其实是有些怕的,我怕见到我爹,他该死,而我却是下不了手。”
“那就让我来吧,我从前下不了手的,不也是你来的?”
方锦娘听得出文祁话中的意思,他其实也是放不下心头的那个结,亦如其实在她的心里也是如此,有些伤害,留下的疤怎么可能说泯灭就泯灭了。
“文祁,那蛊,我引不出来。”
夏日的艳阳十分地烈,直照得方锦娘睁不开眼里,她微眯起了自己的眼,像极了从前慵懒的模样,好似什么又都不在乎了,同刚刚的束手无策完全不同的人,而她的声音淡得仿似来自天际,让文祁心头一滞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那蛊是很早很早以前,估计着还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是方乾给我的,种蛊得由施蛊人操控,那时候我爹只教了我如何种蛊,他没有让我学如何解蛊。”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文祁心头压抑,有着说不出的疼,这些年来,其实最难过的当是方锦娘了吧,被自己的爹爹利用,被自己的姐姐厌弃,成为影子,成为棋子,却是终究没有成为她自己。
方乾好手段,利用了二十三年,就是在最后,他也要用自己女儿的性命来保全自己的命。
文祁抚摸过方锦娘的头,放缓了声音柔声道:“没事,我就带你过去看看他,然后你处理好了也好让毕术回西境复命了,至于李林,想必你也还有要同他说的话吧。”
方锦娘怔住,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满园的葱绿,像是在想些什么,却又是没有回文祁。
文祁倒也没有介意,只是推着方锦娘离开了园子,来到了关了方乾的牢中。
李林和毕术看到方锦娘到来,都低下了头来施了一礼,方锦娘倒也是回点了头来,直让文祁推着她来到了方乾的面前,方乾除了手臂上有伤之外,整个人都还是极好的,那些伤的位置恰好也就是方锦娘手臂上伤着的位置,文祁在看到方乾的时候,眼中的怒意越来越深,直恨不能将方乾生吞活剥了去。
方锦娘扯了扯文祁的衣摆,文祁收敛了些怒意,只是由了方锦娘的意思更加靠近了些方乾,方锦娘在看到方乾后只是静静地笑了:“爹爹。”
“我千万推算,算好了从牢中出来就可以直奔了大殿,算好了一场大火会像毁了方家一样毁了两位皇子。”方乾直视着方锦娘的眼睛,这一天下来,让方乾看上去更加地苍老了起来,他鬓角上的发已成了银丝,细细小小的白色直刺着方锦娘的眼。
方锦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文祁会意,伸出手来搀扶着她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方锦娘伸出手来抚上了方乾的鬓角,一丝一缕地为方乾整理着发丝:“爹爹老了。”
如遭雷击,方乾愣在当场,只任由了方锦娘动作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方锦娘,他的手脚因着束着所以动不了,只能看着,却是心头大惊。
“那时我才这么小。”方锦娘用手比划了比划高度,比至了方乾的腰迹,“有一次见到林家公子会骑马射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