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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一阵是她一天中最不清醒的时刻,她撇了撇头打算再倒下睡上一会儿。文祁看着她脑袋一偏立刻冲上去扶她要撞上床栏的头,无奈摇头:没见过像方锦娘这般耍无赖的呀。
方锦娘对文祁的想法不甚上心,依旧睡了过去。方锦娘在军中是极守规矩的,从不会睡过时辰,文祁便也一直不知其实方锦娘极为念床,能多睡便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晚起的机会。这点上,方锦娘倒是一向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文祁瞅着方锦娘这般模样,甚感无力,只得推开门自个去找胡倩。
待文祁关上门后方锦娘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眯了眯眼。念床归念床,但该有的分寸她却还是有的。她梳洗了一番后也推开了门,然后在她在看见文祁笑得十分狡猾的脸时彻底泄了气,她问:“你不是去找胡倩了么?”
“怎么?娘子吃味了?”文祁十分不正经地牵过方锦娘的手,“我本也打算不劳烦娘子,让你多休息一会。可我转念一想,若我去找胡倩,这孤男寡女的,你也瞧见了前两日她看我那眼神,我怕去了之后会吃亏,然后就没脸来见娘子了。”方锦娘静静地听着文祁胡诌,心想,这几日自己与他也是共处一室,还同床共枕了呢,他倒还真是认了这夫妻的名分了!
“我不能同文祁去找胡倩,有些事胡倩是不会告诉我的,文祁同我不一样,我去找莲二。”说罢方锦娘便要向相反的方向去。文祁一听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微蹙了眉心:“这可不成,我同胡倩一起,我也不会吃什么亏,那你同莲二在一起就保不定了,我要跟你去找莲二!”
“将军!”文祁一愣,这两日方锦娘都直呼他的名,他入戏太深,真以为那是他的妻,他忘了,他始终不变的身份是这个将军的衔,容不得他胡闹。
文祁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无奈,早上的阳光柔柔地映进他的眼中,方锦娘看得真切,那细碎的光中有着星星点点的担忧。她突然想到昨夜见着莲二时,他无声地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如此任性,当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吧。
“我闹着玩的。去吧,我去找胡倩。”说罢文祁轻轻松开她的手,背对着她走向相反的方向。方锦娘站在原地看他离去,轻轻吹起的风扬起文祁束于脑后的发,张扬飞舞得如魔爪紧紧揪扯着方锦娘的心。
直到文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方锦娘的眼中,风依旧吹得她的心神有些乱,好半晌后,方锦娘才缓了下神去了莲二的房间。
当文祁踏进胡倩的房间时他瞬间就后悔了,赌气什么的,真真是将方小妖女向儿狼窝中推啊!
胡倩看着文祁心不在焉的模样,在他身侧坐下:“莲二不会伤害夫人的。”文祁纠了下手片刻正色道:“我自然知道莲二不会伤害她,若没有她,他想要的,没一件能得到。”
文祁正了神色,胡倩第一次看见文祁不笑的样子,前几日文祁同方锦娘在一起半步都不曾离开过,总是噙着浅浅的笑,偶尔侧头看他可看见他过长的睫在脸上投出好看的影,但眼中只剩得方锦娘一个人,若方锦娘是光,那其余的人便只能是影。
文祁本是心中窝火,就在他越发放心不下时胡倩却挺直了脊背跪在他面前:“我求少将军不要带莲二一起去。”文祁展了眉眯上好看的眼道:“你为何这般拦着他?你当明白,他要的不是权不是财,他只想得到你。”
“正是如此,才希望少将军不要让莲二参与。”说话间胡倩的眼眶已泛了潮红。文祁有些纳闷,透过窗洒进的阳光打在胡倩的脸上,眼中早已泛了潮:“你不给我个理由,我如何助你?”
“少将军,莲二不是宇文长的弟弟宇文连。宇文连从一出生就被换出了宫,顶替他的是莲二。后来莲二在十六岁那年被宇文长放逐出了宫,找到了我。莲二不是王室血脉。”
“这事儿你不说,谁知晓呢?”
“但莲二,是我亲弟弟。”胡倩低下头说的这一句极轻,但文祁听清了,心下也有些乱,整理了下思绪发现这是牵扯到了人伦也有些烦闷。这莲二喜欢上的是自家姐姐,他必是知晓这层关系的,否则他不会执拗地要一个无实权的位置,即便没人知晓他莲二与胡倩的关系,可莲二与胡倩却是心知肚明,以王位来堵的是胡倩的口,哄的是自己的心。
“这事,你和他如何商量的?”文祁觉得有些许累。
一滴泪顺着胡倩白皙的脸划落下来砸向地面,溅起薄薄的一层灰,阳光下跳着舞闪着光。
文祁将胡倩扶起小心地让她坐下,胡倩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才开口道:“他坚持要去,且不说别人,他不是宇文连从他出王宫那一刻宇文长便已知晓了,什么流放,不过是宇文长看在彼此兄弟一场找的借口保全莲二的性命罢了。若这次莲二回去,宇文长却是再也不会顾及什么,莲二斗不过宇文长,性命堪忧。”
胡倩顿了顿,“夫人呢?”
一提起方锦娘,文祁便来了气:“找莲二去了!”话语间带了点酸味,直听得胡倩愣了神,文祁却僵了身子,若方锦娘知晓了了他们这层关系,莲二怕是会灭口,若她不知晓,步步紧逼莲二,怕狗急了也会跳墙。
文祁突然间慌了神色,他猛地站起身,杯盏落地片片零碎。他慌忙拉开门,风急速地灌进房间,瞬间吹乱了他的发。胡倩看着向外跑去的背影,那种急切与担忧统统印入眼底,她站起身,扯了扯嘴角,笑了。
当文祁踹开莲二的房门时,光线透进让莲二眯了眼,他举着剑架在方锦娘颈间,划破的肌肤在向外涌着艳丽的红潺潺向下流,在方锦娘白皙的脖颈与锁骨之间开出了绝艳刺眼的花。
☆、捌、鸡飞狗跳
文祁看着鲜红的血时眼里瞬间布满了血丝。
方锦娘看着文祁紧握住的手,她没见过盛怒的文祁,忍下颈间疼痛:“文祁别过来。”文祁听到方锦娘的话也没有再向前靠近,“莲二,现下你可以问问,文祁自然是知晓了你与胡倩的关系,你有自信除去我,那么悠悠众人之口呢?今日我来你这边时,便已经传信给了我师兄,至于是何内容,你自可在今日杀了我,明日听听百姓做何口词。”
莲二的手一抖,剑又深了一分,文祁心下又紧了紧,恨不能此刻立马夺过来割了莲二的脖子。文祁没有说话,三个人便这般僵持着。
直到胡倩赶过来大吼一声“住手”,莲二才抬头看向胡倩慌了神,文祁趁这一愣神的工夫快步上前右手折住莲二握剑的手腕,一用力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文祁也未停手,左手迅速擒住莲二的咽喉,眸中的光暗了又暗,紧了紧手中的力,直想将莲二脖子扭断。莲二越来越难呼吸,整个脸都在不断地扭曲变形。
这时文祁感到一只温热的手覆在自己手臂上,他突然回了神,侧头一看,握着他手的人是方锦娘,他慢慢消了眼中戾气,继而眼中带了担忧,然后缓缓松开了紧抓莲二的手慢慢抚上方锦娘的脖颈之间。莲二深吸了口气,胡倩上前扶住他的身子,早已是泪流满面。
文祁回过头用充满恨意的眼直盯着莲二,沙哑了噪音道:“今儿我放过你,若有下次,洗干净你的脖子!”
“啧啧,我老远就听得将军你要别人脑袋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落平阳大踏着步跺了进来,笑得都将眼眯成了线连缝都瞅不见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看不见面目。
落平阳突然停下,身后的人没能停住生生撞向了落平阳的脊背,疼得龇牙咧嘴间却听得落平阳讥笑道:“怎么?刚刚不知哪个丑丫头说是要扒了我的皮来着。见着自家兄长,就成背着壳的动物了?”
素秋这才慢慢从落平阳身后探出个脑袋,向文祁调皮一笑“祁哥。”
“胡闹!”文祁大吼一声将素秋魂都吓飞不少,撇着嘴转头向方锦娘求救,却在看见方锦娘时“啊呀”大叫了一声从落平阳身后跳了出来,忙跑到方锦娘身边:“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谁伤你的?”
听着素秋这般一叫嚷,落平阳也收敛了看戏的表情,将目光投向方锦娘。这不看还罢,一看心中宛若被剜了肉般痛,慌了神也跑了过去,一巴掌打落了素秋准备动作的手,皱了眉冲文祁道:“愣着干什么?备热水!”
落平阳扶着方锦娘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顿住了,回头用鹰一样的眸子琐住莲二:“我同文祁的话一样,洗干净你的脖子!”说罢扶着方锦娘出了房门,只剩得素秋在房间中。
素秋走近莲二,将莲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脸嫌弃道:“连我嫂嫂你都敢动刀子,怕是往后日子不好过哟。”然后冲莲二巧笑着踏出了房间。
房间中安静了下来,莲二握住胡倩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唤了声“倩娘”。
胡倩哭得更是厉害了,很久之后,她才吐出两个字。
“傻子。”
落平阳小心地查看了方锦娘的伤势,越看心下越是来气。这般想着就用纤长的食指在方锦娘的伤口处戳了戳,痛得方锦娘只咬牙皱眉。
倒是文祁怒了,揪起落平阳的衣服便吼道:“你干什么!”素秋老老实实站在文祁身边,不敢说一句话,落平阳也不服输地站直了身子:“这我倒要问问你了!你一声不响拐走了我师妹,如今我见着她时,险些连命都丢了,我倒想问问你干了什么!”
“师兄。”方锦娘扯了扯落平阳的衣袖,眼里有淡淡的自责,放缓了声音道:“这怪不得文祁,是我不让他跟着来的。”
落平阳听她这般说,更是来气:“还没说你呢!你倒好,先替别人说话!”
听了这话,素秋倒是不高兴了,手中药品一丢,就上前:“什么别人,祁哥怎么就成了别人了!方姐姐是我未来嫂嫂,祁哥是方姐姐未来丈夫,怎么着的就成了别人了!”素秋那素白小脸涨得通红。文祁在一旁拉了拉她的手,她也不甚在意,只狠狠地瞪着落平阳。
落平阳看着素秋,不屑地哼了一声,素秋的脸更是挂不住了,当下也翻了个白眼,缓了神色,慢慢道:“得了吧你,你这庸医只是在为自个儿找些借口罢了,现下还怪到我祁哥身上。”
落平阳能容忍别人说他不正经,但就是容忍不了“庸医”二字。当下准备发火,却被方锦娘拉住:“师兄,血还没止住。”落平阳一听住了口忙转过身瞧方锦娘的伤口,又是清洗又是上药地忙了好一阵子才消停下来。
这时文祁才坐下喝了口茶道:“现下该我审你们了吧。”素秋一听忙站到了方锦娘的身后,不敢再有半分动作,“首先就是你素秋!你自个儿说说,先是从京城混着来到军营,日日扰乱军中纪律,如今又无视军规来到这里,你当真以为你姓素是我表妹就可以把军营当自个儿家一样来去自如?”方祁越说越来气,素秋缩着脑袋不敢看文祁一眼,只紧紧抓着自己衣衫。文祁话锋一转,看着落平阳道:“身为军医,有自己的职责,说走便走,扔下军中事务,你说你同素秋作何区别?”
落平阳淡淡看了文祁一眼,不甚上心,文祁叹了口气道:“方锦娘,性命不保当头还用话刺激敌人,你找死找疯了!莲二要知道你早上什么都没做,连笔都没握过,你的脑袋早搬家了,还会在此刻讨论‘血没止住’!?”
没错,方锦娘着实不是神人,这般让人避讳的关系她自然是猜不到,那传于自家师兄的信也当然是假的,她无奈,只得讨饶地向文祁笑笑。
文祁未再作声,只待落平阳将一切收拾妥当,冷了脸色道:“我去煎药。”卯足了气势推开房门,迅速逃离,出了门还不停地抹着额前冷汗,全没了刚刚的阵势。
素秋从方锦娘身后探出头来:“那个……祁哥,我去瞅瞅。”说完也一溜烟跑开了,提了裙角迅速追上落平阳,并肩而行抚了抚胸口,长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落平阳虽未说话,但也长长吐了一口气,惹得素秋嗤笑出声来:“你也是怕了我祁哥发火才借口熬药出来的吧。”落平阳别扭地哼了一声,脸上有抹可疑的绯色。
北境初春的风吹得有些干燥,明亮艳阳中素秋就这样与落平阳静静地并肩而行,风扬起他们彼此的发,纠缠环绕难以分开。不争吵时他俩相处是极好的,彼此都不吵闹。
素秋突然停住了脚步,落平阳向前走了两步也顿住了脚回头,看见素秋站在风中,风吹起她火红色的裙角,以及乌黑的发,他突然间就乱了心神。
“这次方姐姐这般不顾安危做这样危险的事,祁哥现下正在气头上,要是祁哥头脑一热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又惹恼了方姐姐该如何是好。”
素秋正呢喃着转过身准备回去,落平阳见势快走了两步抓住素秋的手腕,正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