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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 作者:一苇渡过(起点vip2013-03-21完结,种田、空间、家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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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很安静呢,应该是没事了吧。”杏儿往书房探头,说。
  碧水悄悄举了举大拇指,嘿嘿笑道:“夫人一定会把老爷摆平了,不然受罚的可是我们了。而且我也觉得弥漫在书房上面的黑气散开了,有种拨开乌云见天日的感觉呢。”
  芝儿和红袖赞同的点头,之前的老爷好可怕啊!
  杏儿黑线,什么黑气,你们还以为是妖气啊!现在总算知道她们仨推着她去书房门口传话了,感情是被震慑住了。
  安宁假装进去卧房去拿笔筒,其实是从空间中把笔筒拿出来。如今她的精神力已经可以不用进入空间亲自拿出来就能将所要的东西拿出空间,但比较耗费精神力,所以她很少用。摩挲了两下笔筒,走出来把笔筒递给坐在椅子上的大老爷。
  笔筒青翠碧绿,拿着它似乎还能闻到竹子的清香,筒壁上用细刀雕画了兰梅菊图,合了竹兰梅菊四君子的寓意。雕工精致,寓意也好,又充满了天然的雅致,一时让见惯了大家之作的张致远爱不释手,关键是这还是小妻子买来给他的,顿时心里更美了。殊不知小舅子已经早他一步有了,当然这个美好的误会大老爷不知道罢了。
  安宁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笑道:“这竹筒还入得老爷的眼么?”
  “当然,是个雅致的。”大老爷头一回儿没有露出‘还行我勉为其难的接受的’表情,而是实实在在的愉悦,让安宁侧目。在她看来,张致远就像是被宠坏的孩子,万事你要是顺着他,说不定他自己觉得无趣就放弃了;你越是和他对着干,他越是起劲,这不是小孩子脾气是什么。不过这脾气都掩饰在他面瘫的俊脸下,往往旁人还没开始察觉都被冷风冻的慌了神,哪有机会去观察呢。
  芙蓉帐里,张致远把睡熟的安宁抱在怀里,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柔柔的叹了口气,才闭上眼睡觉了。
  西跨院宋姨娘饶有兴趣地翻看安宁差人送来的给小孩儿玩的小玩意儿,逐月在一旁欲言又止。
  宋姨娘挑了个绢质的风车还有小巧的拨楞鼓让小丫鬟送到二姑娘房里去,把剩下的收起来,“大姑娘那边呢?”
  “不知道呢,我问送东西来的小丫头,她只说是夫人送外面集市带回来给二姑娘玩耍的,别的没说。”逐月拧着眉头,“姨娘,我是不懂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未免太——”
  “你是觉得夫人太殷勤了?”宋姨娘接下去,逐月点头。宋姨娘喝了一口茶,扯了扯绢帕,道:“你觉得夫人有那个必要么?如今这府里掌权的是夫人,再加上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就算不是个小子,这府里也没人能撼动她的位子。更何况她这一胎十有**就是个小子。”
  “姨娘怎么能知道?大夫都还没诊出来呢。”逐月不解。
  宋姨娘笑笑,笑容里有些苦涩,“从老太太言行举止就猜的出来,周姨娘那个傻得,还以为老太太真对她刮目相看了。让她抄佛经、到佛堂念经还有绣绣品呢都是打压她呢,你看夫人上回在府里大清洗蠲免了好些个老人,有些还不乏是从老太太进府就在的老人,可老太太出声阻止了没?夫人就是看准了老太太给她撑腰,才有这么大的动作呢。”
  “姨娘的意思是老太太这么看重夫人,就是因为夫人怀了个哥儿么?”逐月说道,“周姨娘怎么能忍的下来,以前就算是老太太还管事的时候,她还会闹腾呢,最近突然老实下来,真真让人不相信呢。”
  宋姨娘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是也不是,夫人怀了身孕只是给她多了一个重要的砝码而已,你想想是不是打从夫人进府来,老太太对她就不同,基本算是爱着护着,看那些个从老太太私库里掏出来的好东西就知道了。”她顿了顿,想了想笑开来,“也难得夫人会做人,不恃宠而骄,温婉贤淑,对了老太太的味儿。你想啊,以前的太太是个什么人呢,论家世,她是京都高门嫡女,家世比咱府只高不差,而夫人呢虽说也是嫡女,但家世和前太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可比。论相貌才情,前太太以前可是什么京都鼎有名的才女,貌美如花才情顶好;夫人呢我说不好她才情如何,但夫人的相貌起初看着连周姨娘都是比不过的,可如今再看,你就觉得吧她就像是星辰正熠熠生辉,看着就觉得自卑。论管家之才,这点上谁都得承认前太太大大不如夫人。也难怪,前太太事必躬亲,后面因为孩子的事疏忽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出邓德这样的恶奴。你再反过来看夫人,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府里风气好的不止一点半点,而且不管哪儿可都是夫人觉得可行的人,这阖府都在她手里捏着呢。最后论子嗣,前太太嫁给老爷十余年,只育有一儿一女,儿子早夭,就剩下大姑娘还体弱。夫人嫁进来短短月余就有了身孕,没意外生下来可就是个健康的孩子。”
  说到这儿,宋姨娘心中苦涩万分。


☆、第四十八章

  说到这儿,宋姨娘心中万分苦涩,她拼死撑下来才生了个姑娘,哪里都比不上夫人的,福气好的不行。但宋姨娘也有自知之明,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坐上夫人的位置的,但并不代表她不能为自己的二姑娘着想。
  逐月有些不甘心,她和宋姨娘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既损的,如今好不容易宋姨娘得了些宠,可不能白白毁了。“姨娘,你也说没意外呢。”
  宋姨娘瞥了逐月一眼,逐月心里一跳,连忙低下头来。宋姨娘冷哼了一声,“你且把你心里的想法收起来,你当夫人是吃素的呢。上次观景亭事件,我觉得她心里有数着呢,只是没找到证据罢了。夫人是个心善的——”
  这最后一句话没什么讽刺的意味,反而是有些真心,逐月不可置信。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宋姨娘看逐月疑惑,淡淡道,索性就和她说个明白,“我这话可是真心,你想想这十余年来,前太太少有生育就罢了,她在的那些年也没哪个姨娘生出半个蛋来。这怎么可能,可见前太太手段多高明了。要不是我小时候跟我爹学过一点,可能就着了前太太的道了。她不会直接下药让我们不孕,而是通过吃食来一点点的来,你总不能不吃饭吧,慢慢的就着上了。还有后来她躺在床上,把友蓉推了出来,估计是看友蓉好生养,等她生了孩子,就去母留子。”
  最后半句让逐月打了个寒颤,瞪大了眼睛:“天呢,这太太也太狠毒了吧。”怪不得姨娘会说夫人心善呢,对比之下就很明显了。
  宋姨娘嘴角挂了讽刺的弧度,接着说:“最毒妇人心。也怪前太太在老爷跟前装的太好,就是老太太心中有所疑惑可也查不出什么来。再加上前太太很偏向她的娘家,每年节礼跟流水似的往娘家送,我看是想说她娘家有势力,就是无子也影响不了她的地位,所以她在张家地位有些尴尬。都说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也没熬过去三十岁就死了。老太太也因为这个一向都不大喜欢她。连带着大姑娘也不是很招老太太待见。但是夫人就不同了。她可是老太太亲自相中的媳妇儿,为人做事端庄大方滴水不漏,就是再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一处错处来。”
  宋姨娘说了这么多,心气也舒爽了一些,如今她虽不能说唯夫人马首是瞻,但不对着干不明显的偏向这边。得到的好处就能看得出来。
  逐月赞同得点头,就是那些被蠲免的人也不敢背后说夫人的坏话,总会觉得你的一言一行都在夫人的掌握中。如今那些小丫鬟们干起活来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你吩咐两声才动一动的懒觉了。她一想,又问道:“那周姨娘和秦姑娘呢?周姨娘可是轿子抬进来的二房,家境也比夫人好些吧?还有秦姑娘长得像前太太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宋姨娘挑了挑眉。冷笑一声:“周姨娘算什么,你别听外面那些丫鬟们嘴碎。这夫人的家世我从张嬷嬷那儿知道一些,她们家祖上可曾经封爵拜相的,就是夫人的太祖父曾是当朝一品,是后面才没落的。可就算是没落了。那也是世家,哪是周家那样的暴发户比得上的。士农工商,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周姨娘那个没见识的,说好听点是二房,真说起来不也是妾侍,不然的话我们该叫她二太太了。”宋姨娘对周姨娘颇为不喜,说起话来也毒,转眼说道秦姑娘,“秦姑娘不好说,不是说她多有心机,我总觉得她这儿,”宋姨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问题,周姨娘刚开始就想拉拢她,她颠颠得就上当了。你瞧她做的那些事,也不知是真傻假傻。倒也不能小看,指不定你哪天就被她给活活气死了。周姨娘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看周姨娘有时聪明有时却愚蠢,最近她都在老太太房里殷勤伺候呢,姨娘你说她会不会是想贪墨老太太的东西呀?老太太可有不少好东西吧。”
  “哼!老太太的东西哪里轮得到她,她去献殷勤也是白搭。老太太的东西自然不少,我以前在老太太房里当差的时候就听大丫鬟说起过一二。再怎么说老太太也是一品诰命,老爷的祖母留下来的东西都归老太太,还有老太太这些年管家陪嫁积攒下来的,绝对是你想不到的。到最后还不得都得归了夫人,你瞧现在前太太的嫁妆也在夫人那儿管着。要是别人早就高兴地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夫人倒也淡定,不贪财。其实说起来我们现在的日子反而比以前好过了。”宋姨娘淡淡地叹息一声,喝茶就不言语了。
  “那倒也是,不过姨娘我觉得友蓉姑娘不像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木讷,她如今倒和秦姑娘交情好了。”逐月也有些了解自家姨娘,转念就提出了另外的问题,试着转移注意力呢。
  “她?”宋姨娘皱眉,仔细想了想说:“她是前太太跟前的丫鬟,后面由太太做主给了老爷,一直以来旁人都觉得她木讷懦弱,别的印象倒是没有。”
  “这倒是说不准,坏人也没在脸上刻字,我就觉得她也太老实了点吧。”逐月说不准那是什么感觉,“也许是我多想了。”
  “要真是这样,这友蓉也太会隐藏了,”宋姨娘一拍大腿吓了逐月一跳,皱着眉头她怎么就把她给忘了,这人也很会装,要不是偶然听到一星半点,她都不相信她竟然会是心机深沉的。不过友蓉不大像啊,“算了,日后跟友蓉来往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就是了。我们去瞧瞧玫儿去,你把我做的衣裳拿上。”
  安宁被碧水扶着进了张母的院子,张母的院子比安宁的桂院小些,但因为是老太太的关系,修得更加富丽堂皇些。饶是如此,张府一向奉行低调原则,这院子也只不过更精致些罢。
  台矶上坐着几个穿红带绿簪花的丫鬟,见到安宁来了,忙都迎上来福身行礼,还有三四个丫鬟争着打起了门帘,向里面通报说:“夫人来了。”
  进入房中,安宁不意外的又看到周姨娘,她没穿她平时喜欢的银红、绛红衣裳,今日她穿了一身杏黄色对襟长褙子,葱绿色绫子长裙,虽然面色有些苍白,倒是沉得住气,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略带了两件首饰,依旧容颜如花,鲜艳妩媚。见到安宁,屈膝行礼,如果不是安宁一直盯着她看才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还有一丝不明的意味。得,她就说人怎么会说变就变了,这周姨娘还没有稍稍变聪明些。
  因为张母的病一直不见好,前些日子还能坐起来,如今只能缠绵病榻了。每日安宁来请安伺候,基本上都能见着周姨娘的身影。路过周姨娘的时候,安宁停了下来,迟疑的看了周姨娘一眼。
  周姨娘被安宁看的头皮发毛,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她不能让自己最大的秘密在这个时候被发现。“夫人有什么事吗?”
  “周姨娘脸色不大好,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下人们伺候就行了。”周姨娘的迟疑没有被安宁错过,她直觉周姨娘有什么事隐瞒,目送她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安宁抿了抿唇在心里记了一笔。
  张母脸色枯瘦,见到安宁神色好些,大半的时候目光都在安宁肚子上徘徊。安宁也知道她对张致远嫡子的期待,能了解做母亲的苦心,就任由她打量。说些逗趣的话,没多大会儿张母就乏力的昏睡过去。
  张母的丫鬟过来伺候,安宁轻手轻脚的走出卧房门,招来宝珠问:“周姨娘每日来母亲这儿都做些什么?”
  宝珠沉吟道:“起初是陪老太太说说话,再后来就到小佛堂祈愿,我们拦也拦不住,后面老太太发了话就由着周姨娘去了。”
  “哦——”安宁点点头,摆摆手让宝珠下去了。
  碧溪扶着额头冒冷汗的周姨娘,不解道:“姨娘,您镇定点。”
  周姨娘捏着帕子,那一眼她觉得自己一切秘密都被看穿了,让她觉得没什么能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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