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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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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后,一副小心模样。

此时快到中午,河边的路上已经比较热闹,行人都是衣冠华丽,几乎没有粗布衣服,而且显得十分悠闲。左昌昊在南京的时间比较多,一路说些南京的景致,介绍起来又和陈廷栋不同。

左昌昊对几人道:“旧院又称南曲,秦淮风月便以南曲名闻天下,妙舞清歌、诗书风流,往往让人流连忘返,亦是销金之窟,周边所居人家,多有在河房帮闲,耳闻目染之下,尽好奢逸,偶有衣着非锦缎者,便为人所耻笑。”

宋闻贤赞同道:“这便是笑贫不笑娼了。请问左兄,南直风月之地,是否都如南曲一般雅致?”

“非也,洪武初,南京建十四楼,教坊司官妓尽数于此,后又陆续有建,合共二十余楼,极一时之盛,现今所余只南曲、南市、珠市三处,南市乃粗鄙之妓所居,贩夫走卒出入其中,不说也罢。珠市多是歪妓,虽是偶有艳色,景致却差了许多,唯有南曲甲于四海,文人墨客趋之若鹜,在乐籍之官妓便可两千上下,尚有那许多私妓和婢女,不可胜数。”

明代的妓女虽然也被人看不起,但青楼并未被打上意识形态的反面标签,对男士而言,反而算是一件雅事,所以左昌昊说起来也丝毫不觉得不妥。

陈新问道:“那南曲之中有没有叫陈圆圆、柳如是的。”

刘民有听他一问,也留神听着,这两个都是名传后世的名妓,他也有点好奇,那左昌昊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反问道:“可是名妓?”

“正是。”

左昌昊摇头道:“或许是在下孤陋寡闻,确实未曾听闻。”

陈新和刘民有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很奇怪,刘民有又问道:“那有没有李香君、顾……顾什么来着,就是叫做秦淮八艳。”

“倒是曾有好事者评出金陵十二钗,乃是南曲十二名妓,现今早已不在。秦淮八艳从未听过,不知二位在何处得知?”

两人听得一呆,感情金陵十二钗是曹雪芹抄袭的前人,看着左昌昊好奇的表情,陈新只得敷衍道:“前次听一南京来的客商所说,或许是他胡吹而已。”

左昌昊这才点头道:“定然如此,也许只是南市歪妓,他强说是名妓。”

两人对秦淮八艳也只知道这么多,他们其实不知道,所问的陈圆圆等人现今不过几岁,根本没到南曲来,柳如是更是苏州吴县名妓,即便是成名后也少有来秦淮活动,都是后人牵强出的秦淮八艳之一。

左昌昊也不疑有它,带着几人过了文德桥,却没有沿着河岸行走,继续往前到了钞库街,这里就是南曲,里面食铺、客栈、货店、衣铺一应俱全,当然也有一些青楼,街道都是青石做成,十分整洁,路旁绿树掩映,翠竹点缀,两侧水渠清溪流泉,全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杂乱肮脏。

左昌昊熟门熟路,带他们转入小巷,进了一个食铺,因为有外人在,海狗子和傻和尚是没有资格与他们同坐的,便和左昌昊几个保镖另外坐了一桌。

刘民有进去打量一番,连这小小食铺中也是清洁雅致,门窗竹帘半垂,外面种了茉莉和毛竹,铺中幽香盈鼻。

陈新低声对刘民有道:“这才是原滋原味的古镇。”刘民有点头同意,比起大酒家,他更喜欢这类清新的小店,他只是不太明白,从到江南开始,所见都是盛世景象,衣食不厌其精,生活优雅,从商业和经济作物的繁盛来看,商品经济也很发达。与北方的荒凉凋敝全然不同,一江之隔,恍若天地之别,哪里是末世之相。

左昌昊点了菜品,店家很快来上了甜点,都是小碟盛装,每样不多,十分精致,刘民有问道:“左兄也到过北地,当知北方的残破,为何江南等地却如此兴盛。”

左昌昊停下筷子对三人说道:“三位昨日才到,对江南之繁盛还所知不多,南京、苏州、杭州、扬州所居人口都在百万上下,以南京为例,其实南直一带自太祖时便十分兴盛,至万历间,城墙内人户达数十万,大行业九十五,店铺无数,据小人无事时所查,仅糖店便有三十余,大集市十余处,当铺据说五百多,三位便可知一般,是以人称天下商贾之资,吴中金陵二地十占其七,闽中十占其三,北地即便是京师,亦不可比。既有商贾通天下,则江南丝棉之利更盛,苏州、嘉兴、松江等地几乎户户养蚕织布,自比北地富裕,而乡中缙绅亦与北地不同,相较商业,田土之利已薄,如北地缙绅一心兼并田土者甚少,有力者兴办各式工坊,苏松湖的丝绸、棉布,杭州的金箔、书坊,雇工最多者可达数千也,如何能不繁盛。”

第011章柳敬亭说书

两人听得心中震惊,左昌昊所说的,便是后世传言的资本主义萌芽了,而身在此时,听来全然不同,按陈新了解的,即便是到近代,中国雇工达到数千的工业也屈指可数,却已经在明代出现。

左昌昊说来没有一丝自豪的表情,似乎理应如此。刘民有想着心事,食不知味的吃着东西,陈新和宋闻贤则一直好奇的问左昌昊一些南曲趣事,不时的哈哈大笑。

他们谈谈说说,这一顿饭吃得很久,左昌昊久在商场,惯于迎来送往,与几人相处得很融洽。许心素定的是晚上,他们吃完饭后,左昌昊便要请他们去河房打发时间,宋闻贤想起上午交过定帕,一定要请左昌昊到雨眠楼。

一行人边走边聊,左昌昊对陈新极为奉承,陈新除了在军官面前经常摆样子之外,在其他地方还是那副亲和样子。左昌昊那几个保镖照样散在周围,有行人接近时都仔细打量。陈新看他们样子,叫过海狗子回去客栈等候聂洪等人。

他们慢悠悠到了雨眠楼外,门口站了几个仆人和婢女,铜环半掩,左昌昊落在陈新后面半步,请陈新先上了台阶。

几个婢女齐齐施礼道:“公子万福。”其中一个婢女是宋闻贤定下的,亲热的过来挽了宋闻贤的手,与他低声笑语。

陈新微笑点点头,一名仆人帮他推开大门,领着他们进去,门房中一个鸟架上的鹦哥突然道:“姐夫来了、姐夫来了”

宋闻贤哈哈笑着,用手逗弄了一下,对身边的婢女道:“人说秦淮灵秀,这鹦哥也沾了灵气了。”

刘民有还未明白姐夫是什么意思,宋闻贤就转头对他道:“青楼之中称客人便是姐夫,称呼鸨母为……”这个姐夫称呼让刘民有眼睛直跳,宋闻贤还未说出鸨母的称呼,前面的左昌昊一声大喊:“外婆。”

刘民有还以为左昌昊外婆来了,转头去看,只见一个三十许的艳丽妇人,一身五彩绫罗,头上插满珠翠,烟视媚行的过来,离着几步对几人万福道:“左公子许久不见,害我家女儿惦念,今日定要多罚两杯酒。”

左昌昊笑道:“小生同样日夜惦念外婆和各位姑娘,外婆该奖两杯酒才是。”他说完眼睛往陈新微微一斜。

那鸨母抿嘴一笑,她是欢场中人,只看左昌昊落后半步,便知道今日主角是陈新,这左昌昊往日出手大方,所请之人都是非富即贵。

她看一眼这个高大的陈兄,一表人才,满脸微笑,虽然外表斯文,但举止中有种杀伐之气,她便猜测是个武官,估计有点官位,但南曲往来的都是官绅富商,她见多识广,也没有当做多大回事,不亢不卑的道:“陈公子仪表非凡,几位伴当亦是温文尔雅,非得天上仙子才配得。”

左昌昊赶紧对几人道:“李外婆的两个女儿人称南曲仙子,正好配得陈兄。”

“只恨我少了几个女儿,今日只有妍儿得闲,左公子知道她习惯晚起,只得先请各位听听曲,或是评书如何?”

陈新看看李外婆这个妖娆熟女,其实比那些小女娃更有味道,更对他胃口,但他也不好意思说叫鸨母陪,随口道:“早听左兄说雨眠楼中宛如仙界,只是囊中羞涩,一直不得成行,存了几月银子,今日方才凑齐几两碎银,便叫上左兄巴巴的赶来了,几月都等了,再等等也无妨。”

李外婆知他说笑,眼光在陈新身上瞟几眼道:“原来陈公子是如卖油郎般风流人儿,老身这个女儿最是多情,或许陈公子真夺得花魁也未可知。”

陈新谦逊几句,他只不过是来玩玩而已,带花魁回去并不适合威海的社会气氛,虽然威海比之山东其他地方稍好,但仍然基础薄弱,需要保持简朴的民风。

左昌昊对陈新道:“陈公子还不知,李外婆待她的女儿极好,为人也最是豪爽,一搏千金,面不改色,左某虽为男儿,亦自愧不如。若是她家女儿看上陈兄,没准李外婆还要送好大一笔嫁妆。”

几人都笑起来,那个李鸨母谦虚几句,对几人道:“今日正好请到了柳麻子,讲的是《秦叔宝见姑娘》和《武松打虎》,各位若是未听过他说书,却不可错过了。”说完便领着陈新等人往内进走去,左昌昊对陈新几人道:“这柳麻子叫柳敬亭,近些时日是南曲的行情人,他一日只说一次,提前数日便要交定帕才可定得。”

陈新恍然,这个柳敬亭和左良玉一样,都是因为《桃花扇》而为一般人所知,原来此时就是个说书的。几人跟着李外婆,过了一个圆拱门,抬眼望去,所见是一个花园,院中乔木蔽日,花木参差,两侧还有木质的回廊,掩映在怪石绿树中。

花园中间是一个荷塘,水中盛开着几多粉红的荷花,中间一条曲径,上面刻成荷叶形状,小径两边各有一座假山,上面依稀可见青苔痕迹,其中一边还停着一条小小的破旧渔船,上面横着一根船桨,配在荷塘之中却不显破旧,倒有一种古色韵味。院中飘动着煎煮茉莉和兰花的清香,如非尘景。

这里的景色再次让陈新刮目相看,如此景致已经可称园林,更让他奇怪的是行走其中的一些婢女,衣着皆是素衣窄袖,十分淡雅,倒比街上那些出游的普通妇女更像良家子,彻底颠覆了他印象中甩着手帕叫大爷来玩玩的妓院形象。

李外婆带着他们从塘中小径穿过,在花树中曲折行走,这里已经能隐约听到丝竹之声,陈新感觉便如同在KTV的走廊中听到隔音包间的效果。

在小径中转过几个弯,他们到了一座两层小楼前,左昌昊一力推荐柳麻子说书,陈新虽然一心想去看看那个名妓,却不好明说,他实际对评书半点兴趣都没有,架不住左昌昊的热情,只得跟着去了最大的一座小楼,走到门口,那鸨母叫过一个婢女吩咐几句,领了几人进去。

一个矮冬瓜一般的麻子正在台上,面前桌子上摆着一个惊堂木,他正在讲景阳冈打虎,下面已经坐了一些人,他们每人一个小桌子,上面摆了点心和酒水,边听边吃。

左昌昊请陈新和刘民有坐了靠前的一个位置,两人一张桌子,婢女很快来上了点心和酒,宋闻贤等人则在后面坐了。

陈新的右侧是一个富商模样的胖子,他大张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柳敬亭,此时柳麻子正在讲到武松到了景阳冈下。

“武松一看那路边酒幌招摇,不由酒虫上来,再一看,门前立着个大牌子,上写着:‘三碗不过冈’!”

柳敬亭的丑脸一歪,哈哈哈的大笑三声,“武松心想,好大的口气,俺今日倒要喝个七八碗,看看能不能过得岗……”

旁边那个胖子富商咧着嘴跟着笑了两下,似乎也被说起了酒瘾,端起一桌上酒杯喝了一口,刚放到嘴边,上面柳麻子用惊堂木猛地一拍,啪一声大响,那胖子吓得一抖,酒都淋到了胡子上。连陈新和刘民有也惊了一跳,抬眼去看台上。

柳麻子往周围看了一眼,“进得酒家,武松转目一看,七八张桌椅,一长溜净酒缸,偏偏无人,武松把包袱往桌上一扔,哨棒靠墙立了,翘脚坐下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酒家,拿酒来!’,这一声吼,震得店中空缸空甓嗡嗡有声,顶瓦墙上哗哗掉土……”

陈新旁边那个胖子富商听得兴起,把手在桌子上不停搓着,刘民有对陈新低声道:“这个柳敬亭说得不错啊。”

“再不错,能有好莱坞大片好看不。”陈新无聊的吃着桌上的点心,一边想着与许心素如何谈,特别是钱庄一事。

刚刚想得入神,上面又是啪一声惊堂木响,陈新一个激灵,又被拉回到现场,之间柳麻子抬头看着屋顶,口中道:“店家出得门来一看,店中一个黑大个,身长一丈二,柳斗般的脑袋,蒲扇般的手掌,握起来也有斗碗大小……”

胖子富商抬头看看屋顶,呲牙咧嘴的叹气,两手轻轻的挥动着,听得十分投入,陈新挪挪位置,离他稍远一些。回头看看,只见后面人也听得十分认真,只有宋闻贤抱着个婢女正在上下其手,对柳麻子的动静充耳不闻。

那婢女或许是被摸得痒了,笑了一声出来,这一下可好,被台上柳敬亭听到了,丑脸上满是不悦,停下了不说话,几个老听客见他模样,知道又是谁在说话打瞌睡之类,转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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