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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泰对皇太极道:“大汗,我们入关十来天,既然明国边军精锐都去了南边,那咱们也不妨多抢些时日。”
岳托在旁道:“日子是大汗早已定了的,这难处不在宣大,是在辽南,三月初必须出关,最迟月底要到辽东,否则那登州镇和东江镇要把辽东翻过来。”
岳托说完看了一眼阿巴泰,这次入关,阿巴泰这位工部尚书带来了牛录中所有丁口,六个牛录带包衣凑了八百人,真夷壮丁约两百人,其他不少是真夷老弱,最小十三四岁,最大超过五十岁。
在旅顺被登州镇盯着痛打一番,使得阿巴泰实力大减,说他心中对皇太极和豪格没意见是假的,不过他属于镶黄旗,按后金的体制,他就是想跟其他旗主勾结都不行,只能处处对皇太极和豪格委屈求全,以皇太极的心腹自处,这个改变终于得到皇太极的认可。这次特许他多带了不少的人,分配地方的时候也比较照顾,阿巴泰已抢到了两百蒙古人和一千多汉人青壮,老弱妇孺两千多,这些人大半会在路途中饿死,最后也只会剩下强壮的。
这些丁口能让阿巴泰至少恢复生产能力,作战的真夷在旅顺损失了,没有那么容易补充,只能从北方慢慢抓鱼皮鞑子。
阿巴泰对岳托这个晚辈没有什么尊重,听完后也不争执,这就是他现在的处事原则,就是多听少说。
皇太极转头对阿巴泰道:“老七你在旅顺损失是大了些,如今西路和中路都会于应州,朕的意思,如果你想要多得些,便与东路的阿济格他们一道,你领你本部兵马去通知阿济格和三贝勒,让他们改变计划,不必直接来应州,往东攻略浑源州、灵丘、广昌等地。”
说道三贝勒的时候,皇太极短短停顿了一下,如今这个莽古尔泰更见嚣张,与代善一唱一和,时常把攻打旅顺的事情翻出来说,往皇太极心头的伤口上撒盐,干得不亦乐乎。
这次莽古尔泰就带领东路军,一路上指挥也没有丝毫问题,光就打仗来说,比多尔衮这样的强多了。而西路攻击大同的就是代善一家人,包括代善、岳托、萨哈廉、硕托,硕托重新被启用,这也是岳托亲自来跟皇太极说情之后才成行的。
岳托看看面前的应州城,上面站满了城内组织的社兵,面对这些中原的城池,只要守军稍有斗志,后金军在这种入寇中就没有办法。
果然皇太极又对岳托吩咐道:“岳托贝勒,你领萨哈廉和硕托攻略代州,但代州以南山势复杂,不宜继续深入,只攻略代州附近平野城堡。”
岳托连忙领命,皇太极最后看向两白旗旗主,这两人在旅顺打得一塌糊涂,尤其是多尔衮,不但在土墙之战时候影响全军,在其后的撤退作战中也贪生怕死,与其他兄弟相比起来颇有差距。
在回到沈阳后,议政大会上对多尔衮进行了处罚,取消了他吏部尚书的官职,又罚了三个自管牛录,交予其兄长阿济格,还有给所有贝子以上的贵族陪了三匹雕鞍马。
多铎因为自己管一个旗,其正白旗实际上是整个八旗中力量最强大的,女真人有最疼幼子的习俗,奴儿哈赤也不免俗,他对这个十来岁的幼子十分溺爱,将手中最后十五个牛录也分给了多铎,其牛录数很早就达到三十个,这些牛录都是老奴直领的最强盛的牛录,不但丁口多,而且其中勇士远超寻常牛录,皇太极的两黄旗最开始加起来也只有大概三十个牛录。
出于分化多尔衮几兄弟的目的,皇太极没有重处多铎,只罚了他一些马匹,以处罚他私下从土墙撤走白甲兵,这样多铎没有多少怨气,而阿济格甚至从多尔衮那里得到三个牛录,皇太极打一个、抚一个、拉一个,三兄弟各自境遇,根本拧不到一起,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皇太极打量了多尔衮几眼,这个二十出头的弟弟面色沉静,看不出任何旅顺之战后的灰头土脸。皇太极对多尔衮打仗的功夫有些怀疑,但对这个弟弟的心机却颇有些佩服。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豪格贝勒、墨尔根戴青(多尔衮)、额尔克楚虎(多铎),以豪格贝勒为主将,领兵攻略朔州,与岳托贝勒一路同样,不要过于深入内长城,亦不要攻打任何坚固之城池寨堡。”
“嗻!”几个人同时领命,豪格答应得很大声,他偷眼看了看多尔衮,心中颇有些得意。旅顺之后多尔衮被打压得够呛,在议政大会上都不太说话了。
皇太极最后还是看向阿巴泰,“多罗贝勒尽快出发,通知东路莽古尔泰、贝勒阿济格、多罗贝勒阿巴泰、镶黄旗固山额真贝子达尔哈、正白旗固山额真贝子阿山诸人,不必来应州汇合,领兵各自管牛录合各人本部阿哈,往略灵丘、广昌、忻州一线,可威慑紫荆关和倒马关,让明国不知我大军方向,引其援军转向内长城各关口。各路人马明日即出发,二月二十三之前返回应州。”
……
行军中的龙骑兵队伍,收拢了沿途一些马匹,此时已是步骑参杂。他们也是百里夜袭紫金梁的主力,刚从步兵改为龙骑兵,加之钟老四的恐怖训练量,所有人的体力都十分强悍,虽然冬季行军不便,每日也能走五十里。
钟老四骑着马,看到那些耷拉着脑袋的马匹就大声骂着,“什么他妈杂马,比人还走得慢,下次还不如抢骡子。”
周围的士兵纷纷发笑,不过这些杂马确实质量不佳,都是从流寇那里抢来的,好马已经都变成了正规骑兵,这些杂马大多是流寇从富贵人家抢夺的拉车的马匹,耐力和爆发力都不能与战马比,骑兵不要的就扔给了龙骑兵。
按照钟老四的计划,龙骑兵是多面手,而不是单纯的骑马步战,也给登州侍从室写了改进意见。但是面对这样的马匹质量,他的正规骑兵训练根本无法开展。
一名参谋从前方而来,“副营官,前面就是真定府府城了,今日是否还要赶路?”
钟老四看看天色道,“大军就地扎营,派出哨马继续哨探井径关和固关,看看有没有建奴到那里。”
钟老四说完又叫过军需官,“联络真定府的商社,看看他们能提供多少粮草,最好让他们找些马车,若是粮草足够,我能多调一个司的预备兵一起去山西。”
军需官摇头道:“大人,若是你要在山西持续作战,咱们最好不要带预备兵,今日哨骑碰到从倒马关逃出大同府的流民,说建奴十万之众,已经南下朔州,可能要直攻大同,山西各地都不开城门了,咱们到了山西肯定买不到粮,也很难联络当地商社。”
钟老四考虑片刻后,招收唤过作战参谋,“前方哨马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前面倒马关前流民如潮,有说建奴已经破了内长城的,也有说往延庆州去了,要去攻打居庸关,总之是各种消息都有。”
钟老四又看向情报局两个探子,那领头的探子连忙道:“各关口道路不通,整个大同府都是鞑子骑兵纵横往来,咱们情报局的人过不来,已经三天没有宣大方向的消息了。”
钟老四抓抓脑袋,他是第一次单独领兵,两千多人的安危都在他一人身上,他要考虑的远不止如何打仗那么简单,这样的行军对他考验更大,这还是在有商社支持的北直隶,如果在贫瘠的河南,他觉得自己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想到这里不由觉得祝代春也不容易,不过念头只是短短闪过,他马上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样子,对着那参谋道:“登州今日有什么消息?”
“今日刚从真定府商社转来的,军令司第二批塘马到了真定府,通报了登州镇救援宣大的人马行程,三日前才从登州府出发,有近卫营三千总部,第一营一个千总部,耿仲明正兵营,暂编武学骑兵队,两个临时辎重营,合计七千九百人。”
钟老四咧咧嘴,“人他妈不少,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是现在就在真定府,咱们就跟鞑子好好干一场,现在嘛……是不是陈大人亲自领兵?”
“不是,近卫营营官王长福。”
钟老四一听,原来是这个老上级,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作战参谋道:“王长福打仗信得过,但是眼下靠不着。你们明日跟哨骑走在前面,先行收集倒马关和紫荆关情报,若是无法核实,就让哨马出关哨探山西,一定要确定建奴的确切消息,别让老子两眼一抹黑就冲进大同府。”
第179章走马驿
“这个就是武学讲的杨家将?”
倒马关城西的马圈山上,钟老四望着面前的一块汉白玉碑,这个碑约六尺高,上面刻着“宋将杨六郎拒守之处”九个大字。
龙骑兵的训导官轻轻抚着胡子,“听闻杨六郎镇守三关二十余年,正是我辈军人楷模……”
“什么楷模,杨六郎敢和辽兵拼命,俺钟老四佩服一下,但守着二十多年不打出去俺不佩服,陈大人说的,军队就是要进攻的,任何形式的消极防御都是没有益处的,除非是为了随之而来的反击。”
那训导官又被钟老四抢白,有些不满的看看钟老四道:“钟副营官,这,杨六郎只是个将官,宋辽交战,那是两国交兵,不是杨六郎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总要有个大局观,有个……”
“好了。”钟老四打断道:“今日咱们都不要说那些话,没得又争执起来,拜过杨六郎,咱们就赶紧下山,明日入山西,今日开最后一次作战会议。”
训导官也不与钟老四争执,一群人拿出牛羊肉和果品,摆在六郎碑前面,又点起香蜡,由训导官领头参拜。
在合适地方参拜华夏英雄,也是训导官的一项职责,只要没有紧急任务,所有将士都要参加,用以培养士兵的荣誉感。
但此山距离营地有两三里,钟老四认为浪费士兵体力,便只领了排长以上前来。
参拜完毕之后,钟老四等人准备下山,从马圈山山顶往东走过一段,雄威的倒马关关城出现在东面五六里外。
倒马关为内长城三关之一,灵丘道顺着唐河(亦称滱水)河谷穿越太行山,通过倒马关之后便是京畿平原,所以一向是兵家要冲。就关城来说,倒马关关城城周五里,高三丈五尺,三面环水一面依山,寻常要攻下来是不容易的,以建奴入关的攻坚能力,面对这样的关城确实无可奈何。
倒马关的西面,峰峦如海,在飘飞的雪花中若隐若现,越过这片大山,就是狼烟四起的大同府了,或许他们已经到了太行山中。战场近了,钟老四却觉得精神反倒有些放松,这和以前的作战经验都不相同。
钟老四摇摇头,对身后几人道:“收起所有旗帜,让商社的人跟守关的人说说,其他任何人不得出关北上。除了倒马关守将外,对其他人都说咱们是河南毛兵,出关之后才能打登州镇的旗帜。”
那训导官并不干涉钟老四的指挥,只叹了一声,“建奴就在隔邻,不知真定府这些官员在干些啥。”
……
倒马关西门,灵丘道从西北群山中蜿蜒而来,大路在西门外绕了一个小圈,进入了西门的瓮城门,无数大同府逃来的百姓被挡在关城外面,塞满了附近的道路,哭叫着请关城上的人开门。
在倒马关的西门瓮城上,钟老四见到了保定府的一些文武官员,这些人也知道京畿的紧要,出了错漏要秋后算账的,所以大多数还是能在关键时刻来进行防守。不过都是些文官,除了鼓动百姓守城外,其他没有什么特长,好在有一部保定兵马来援,加上真定府的兵马,倒马关附近的防卫还算稳固。
这种后金大军压境的时候,真定府和保定府官员还是比当年固安知县靠谱,面对着突然冒出来的登州兵,他们立即提供了五日粮草,希望这支人马能在保定府协防。
“本官乃井泾兵备道副使孔闻诗,登州镇来援将官可有兵部扎付。”一个相貌堂堂的穿四品文官服的官员站在面前,不冷不热的对钟老四说道。
旁边倒马关的一个把总凑过来,这人与商社相熟,他怕钟老四莽撞,对钟老四恭敬声道:“孔道台是孔圣人六十二代孙,天启二年的进士,一向就有直名,历任中书舍人、吏科给事中,如今是井泾兵备副使(真实)。”
“哦。”出乎那把总的意料,钟老四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要知道寻常文官听了这个孔圣人,都要惊呆在当场,多年只看书本,学习这人的言语,到突然冒出一个圣人的后代在眼前,普通人该多么惊讶。
不过钟老四根本就不看书,他最多是认识一些常用字,孔子的名字倒也听过,但登州镇的氛围内,连朝中大员也经常直呼其名,这个遥远的孔圣人也就不那么有威望了。
按照朝廷的级别来说,钟老四现在挂职是登州镇团练总兵正兵营下游击,署山东都司府都指挥同知,算来是从二品的大员了,但这个只是军卫系统的从二品,没有人真当回事。
实际上,连钟老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朝廷级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