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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音儿,七公主的心思怕是要歇了。历朝历代也没有两位公主同嫁入一家的,依着皇上对九公主的疼爱,明轩自是一早便选好的女婿,不然也不会由着二人随意的相处。如今又怎么可能因着一个不上心的女儿坏了宝贝闺女的姻缘?心中不免替七公主酸楚,同为皇帝女儿却亲疏相差甚远。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花厅之中,不论各家夫人心中如何想,口上却将最得圣心的九公主夸得天上有而地下无。
不大会儿工夫,平王妃先头让去园子里探看的大丫鬟进来回话,道:“回王妃娘娘,园子里姑娘们和公子们正以河为界对对子玩呢!奴婢听着好不热闹,九公主与世子爷又是猫又是牛还哞哞叫的对子先是有趣。姑娘、公子们的对子皆风花雪月,映景得很,听着就觉得美。后明五公子出了个对子想要难为九公主,谁成想没难住,倒是九公主又出了个什么倚什么赏月的上联将明五公子难住了。奴婢回来那会儿,明五公子刚喝了罚酒正向明四公子求救呢!”
听了回话,安王妃先道:“瞧弟妹身边这丫头,小嘴巴巴的能说会道。”
平王妃笑:“嫂嫂也知,我惯来是个笨嘴拙舌的,身边若是再没两个嘴皮子好使的,想吩咐个差事还不得累死人?”说罢略抬了抬手,让大丫鬟起身,再笑道:“这几个狭促鬼,就属九儿精灵,便是彻哥儿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九儿却也能辖制得住。”
明夫人齐氏道:“这是世子仁义,照顾姐姐。”
平王妃道:“你别给他脸上贴金,这个魔星怎不对我仁义一下?”说罢,莞尔,再道:“你们没见,但凡九儿指东,彻哥儿绝不打西,真真比九儿那只小袖猫儿还听话!”
众家夫人皆笑。
此时霄哥儿三个已醒来,本是被奶妈抱在亲娘身边抱着个苹果玩耍,此时听了小姑姑在园子中热闹,便吵着要去。
太子妃与英王妃便与平王妃、安王妃告个罪,带着儿子找珑玥去了。
平王妃对着众家年轻媳妇道:“你们年纪轻轻的,也别在这里枯坐着听我们聊天了,怪无趣的,我替你们的婆婆做个主,免了你们跟前伺候,你们也去园子里松散一下罢!”
于是,众家年轻媳妇也皆告罪,去了园子。
珑玥见到自家表姐来了,心中高兴,刚还发愁自己一个未出阁女儿家如何对长辈谈及明辙表哥的亲事呢。这古时候就是不好,对女儿家要求太过严格,未出阁前谈论婚事,不论自己还是他人的皆为不自重。
这会儿见了表姐自当如见了救星,对着表姐暗使眼色,让她多多注意七公主锦鸾。明娴也是个精明人儿,只瞧了不大会儿工夫便看出了蹊跷,随后笑着让珑玥安心,此事她定会与父母商量,将辙的亲事早日过了明路。
明家早便给明辙相了一门亲事,六礼之中,纳采、问名、纳吉已是行过了的,只想等着春闱高中再纳征、请期。然,此届春闱前曾祖父却让明辙待等上三年再考。且,那家姑娘今年七月才及笄,便未急着公布出来,如今看来怕是不能等了,明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明辙尚公主的,况,又是锦鸾这么个自来高傲目中无人的。
李隆彻的生辰宴过了没两日,便随着太后娘娘出京去了普陀山还愿。以往太后前去还愿也皆有孙儿跟着,或是太子、英王,或是安王爷家的嫡子。太后是绝不会命庶子陪同,倒不是太后不把庶出当孙儿,只,若是庶出子常年跟在祖母身前,必会乱了纲常,令庶子忘了自己的身份。
而今这几个嫡出的孙儿年纪都大了,都有了正经差事,闲着的只有李隆彻一个了。
李隆彻自是万般不愿意去的,用他的话讲:“成天一睁了眼便是和尚的念经之声,想想便头疼死了。”
嘴上虽不愿意,却也乐呵呵跟着太后走了。为何?当然是自他亲爹平王爷处敲了一匹宝马来。
身边没了三不五时闯祸的李隆彻,珑玥的日子平淡了起来。
而此时,身在北疆平叛的裴元修已将叛乱首犯北疆藩王及其两子生擒活捉,往京里递了折子,只待顺启帝下诏准他班师还朝。
☆、虫咬树叶
裴元修这一场仗的胜利比上一世提前了近半年。
想当然尔,因为他是重生的,带着上一世的记忆。
虽说他的重生产生了蝴蝶效应,于自方和敌方排兵布阵,调动军马上于上一世有了变化。然,统帅调兵遣将以及领兵之将的习惯却是不变的。
裴元修依着他前一世的记忆,平叛之战打得可谓轻松。
平叛大捷的折子递上去不多日,裴元修便接到了南边外祖的家书,他的舅父回京述职,得到顺启帝嘉奖,留任京中做了工部的员外郎。
这与上一世一般无二。裴元修晓得,再过不久,他的外祖父也会被调任回京。如此想来他当于上一世那般会得封藩王了。
历朝历代,凡被皇帝荫封藩王驻守一疆者,家人皆会留于京中,皇上的眼皮子之下。看起来是京官显贵,其实只是帝王恐藩王生了野心,而留做的质子罢了。
于外人看来,裴元修虽有祖母、兄弟。然,知内里的皆晓得,那并非亲人,更何谈质子?
裴元修与本家不亲,扶陵回南边守孝三年也是承蒙外祖家照顾,故,与外祖一家倒是亲厚。
上一世,裴元修的外祖一家便是皇帝辖制他的质子。
于这一点上,裴元修无何可担心的,上辈子他都没有造反的心思,这一世他更没了野心,只想守着心心念念的人儿过日子罢了。况,即便他有野心,为了不令九儿难过,怕也会收了心思。
外祖及舅父本就是无甚建树的中庸持重之官,进京了便相当于被荣养了起来,又有何不好?
裴元修觉得,他如今军功有了,身份也有了,只待九儿及笄娶进门了。心中放松之余,每日里在军营中,除了处理一些军务,便是与将士们练练拳脚,只待顺启帝下诏准他班师还朝。
算算日子,再有月余便是万寿节,想必在这之前他应是可以到京了。那么万寿宴上也可见到九儿。
不说裴元修于北疆这里,心中有何计较。
单说京城里,近来出现了神迹。
大街小巷中竟有树的叶子被虫子咬出了字来。
不论古今,人们总是这般,但凡以正常方法解释不出的事情,便会冠以神秘色彩。
坊间传闻:此乃上天欲有事要警醒世人啊!
于是乎,这被虫咬过的叶子便引起了言官御史的警惕,连同树叶的奏折纷纷递至了顺启帝的龙书案上。
顺启帝见到之后,着恼异常,直接摔了折子。裴元修平叛大捷的奏折也没换来顺启帝一个笑模样。
一连几天,勤政殿中的气压皆低得很。大总管吉安更是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恼了顺启帝,自个儿的屁股开花。
当今儿个,顺启帝第五次摔了奏折之后,御书房外有小太监通传:“瑞敏公主到!”
吉安暗自偷偷抹汗,小救星啊,您总算来了。
帘笼一挑,珑玥手中提了一只食盒步了进来。
“女儿给爹爹请安!”珑玥福身下拜。
“你这妮子又来了!”顺启帝心情不好,却对这小闺女依旧和颜悦色,招手让她近前来。
“天气渐热,娘亲恐爹爹操劳国事中了暑气,特特熬了碧梗荷叶粥让女儿给爹爹送来。”珑玥将手中食盒递与吉安,笑咪咪的又道:“是娘亲亲手熬的!”
听了珑玥所言,顺启帝心情登时又好了许多。
若说近几日顺启帝火气大,也与瑾皇后有上五分干系。
这话还要自言官御史们头一天上报“神迹”奏折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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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很少,请亲们见谅,某羊悲催的发烧了,看在我前两天都是2000多字的面子上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哈。
☆、别扭爹娘
这神迹所现内容便是在说:椒房专宠于社稷不利。
而大臣的折子无不劝谏:为帝王者,后宫要雨露均沾。
若说这神迹,顺启帝全然不信,固是不可能。
古人迷信,所谓天道、天谴在古人心中还是极有分量的。
然,顺启帝乃一代帝王,且是一位极成功的政客。
凡政客者,鲜少有不是阴谋家的。
所谓阴谋家,也并非贬义之词。《孙子?计》中云:兵者,诡道也。这诡道便是阴谋,不想为人所知晓的要暗中来实施的计谋。
顺启帝沁淫权利中心许多年,怎可能看不出来这其中有阴谋的味道?
未见天灾,上天怎会凭白的出现这般“神迹”?
顺启帝气恼,想来前朝后宫平静了十来年,有人心中不甘,想寻些事出来了。摔了折子,顺启帝奔了坤泰宫而去。许多年来已成习惯,每每遇到烦心之事,总会想到瑾皇后周身安宁的气韵,令他舒心。
然,此次瑾皇后却令他着恼了,居然劝说他要常去各个嫔妃处。
虽说来坤泰宫之前,他便已料想到了皇后会有如此一说。
曾几何时,顺启帝是那么的欣赏瑾皇后的识大体、顾大局,一切皆以国事为重,儿女情长皆在其次。然,当他听到瑾皇后说:“人言可畏,不论真神迹亦或有心人之计,在真相大白之前还是应顾忌的。免得落人口食,还请皇上往嫔妃处走动走动吧!”
闻言,顺启帝说不上来心中是何滋味,有恼怒,有酸楚,还有隐隐的失落。他一双鹰眸锁于瑾皇后明丽的面庞上,似是想寻出些什么痕迹,然,瑾皇后依旧一派温婉娴静,令他找不到想寻出的端倪。
顺启帝英俊的面庞越来越黑,片刻之后,沉声闷哼,甩袖离开。
之后几日,宫中大小嫔妃宫中几乎去遍,却只在用膳时去,闲谈上几句,吃罢便走,从不留宿。
起初顺启帝是有些因瑾皇后的大度而气恼,然,更多的却是因自己的生活要被官员所左右的恼怒,再有便是后宫之人的蠢蠢欲动。是这些年来后宫太过平稳安宁,有些人野心大了不成?
虽说顺启帝往嫔妃宫中去有与瑾皇后堵气的成份在,却也有着其它目的,他想看看是哪个嫔妃生出了不安分的心思。此等叶吃树叶的“神迹”必定与前朝、后宫皆有干系。
于后宫之中走了一圈,还真叫他看出了些端倪。
顺启帝与瑾皇后之间出现了问题,珑玥当然是第一个胆心的。
这几日,她家皇帝爹只宿于勤政殿中,不再往坤泰中而去。
皇后娘则弃了琴与棋,改而教她《孙子兵法》。几日下来,珑玥发现,她家皇后娘将《孙子兵法》真是解读的通透,若不是被困于这皇城之中,怕是当个运筹帷幄的女元帅也未可知。
她虽对于研读《孙子兵法》无甚意见,然,放任父母这般小孩子似的闹别扭却是不行,恐凭白的让人钻了空子。
对于她家皇帝爹还是不甚放心的。珑玥圈出来的家,有爹有娘有兄长有嫂子有祖母有叔伯,还有外祖家,就是没有她皇帝爹的小老婆。
于是,这几日她便当起了小传声筒,粘合剂。哄着皇后娘做了吃食再由她给皇帝爹送来。
然而,这样却治不得根本,总要想个法子将这“神迹”破了才是正解。遂命人去寻了被虫子咬出模糊字迹的树叶子来,珑玥先用银针试了没毒,再拿起轻舔了下,发觉是甜的。心中一下子便明白了个七八,从而也计上心来。若说以她的心计、人脉抓出主使之人是绝无可能,然,她却可以釜底抽薪,令这虫子为何能在树叶之上咬出字迹来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珑玥乐呵着提笔写了八个字来,命浣玉几人拿去贴了。
至于贴到哪里?
两年前,珑玥于她这惊蛰殿的园子中亲手嫁接了两株桃树,今年刚好结了果子,算着待到皇帝爹的万寿节那日定当成熟了。农桑稼穑本是她上一世所学专业,到了这一世不想丢掉,便拿来冶情玩耍,谁知竟派了大用场。
珑玥让浣玉几个将她写的字剪裁出来,贴在桃子每日被阳光照射最多的地方,并命她们几个每日仔细照看,不能让这几个字掉下来,更不可移位。
今儿个她拎着荷叶粥的食盒子刚进了勤政殿的正门,便收到了宫人们递来的求救眼神。进得御书房中,吉安见了她更是如同见到了救星。
将碧梗荷叶粥盛在莲花瓣的细瓷薄胎小碗中,瞅着皇帝爹边吃,边道:“娘亲念着爹爹这几日国事烦心,也顾不得自己身上不舒坦,特特亲手熬的粥,都没叫女儿吃上一口,便打发着女儿给爹爹送来呢!”
“你娘亲病了?”顺启帝听闻珑玥说粥是皇后带病做的,心下受用之极,“可召了太医?”说罢,也坐不住了,放下碗来起身道:“朕去看看,可是被这几日的糟心事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