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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玥特意吩咐人移去的几株花树,也挺有一番味道。
请城郊铁槛寺的住持高曾批了吉日,一通吹吹打打的,小马先生终于将心上人迎回了家。
酒宴上,裴小瞅着大红新郎吉服,满脸欣喜遮也遮不住的小马先生,一张本还算秀气的嘴,此时乐得好悬咧到了耳朵根儿,心中艳羡。琢磨着,待案子结了,定要寻王爷去,要个媳妇儿来,如此想着,脑中浮现出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来。
再转头,发现自家兄长正不吭不哈的闷头喝酒,似乎有甚心事,正待问上一问,却见小马先生喝得脚下绊蒜,来在他们这一席敬酒了。
裴小举了酒杯,笑道:“小马先生终于求‘人’得‘人’啦,哈哈,恭喜恭喜!”
众人也跟着起哄,道:“终于求得美人啊,小马先生,哈哈哈哈……”
来贺喜的皆是共事于王爷麾下的同僚,有幕僚先生,更多的却是如孟石头、沈三儿这般的直爽汉子。
逮了小马先生自是好一通灌酒,直把他喝了个不知今夕何夕,才被陆夫人的河东一吼,想起来,今儿个小马先生叫他们灌得狠了,这洞房怕是难了。
翌日,一对新人起来,梳洗过,到靖北王府拜谢王爷、王妃。
☆、贼人落网口供难审,为夫解愁珑玥献策
往靖北王府的路上,小马先生赔着小心,而沈茉娘的面色不大好。不过,这也情有可原,任哪个新娘子,大喜的日子,本应该洞房花烛的,却伺候了一夜醉鬼,那面色也好看不了。
进了王府的西花厅,沈茉娘倒也知轻重,脸上挂上了笑模样。
裴元修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而珑玥则因为之前的事,虽说是场误会,可她也不知为何,对这沈茉娘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故而,赏了二人一对莲花并蒂的鸳鸯玉佩,珑玥又单给了沈茉娘一支金丝镶翠的步摇,送了他们离开。
离开时,沈茉娘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坐于厅上,如仙子一般的人儿……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看瞅着就近了八月,碧苍院里多了一个鹰架,白羽黑斑的海东青已褪去了绒毛,如一个小守卫般瞪着炯炯有神的小黑眼睛,东看西看。
珑玥拿了新鲜的羊肉,切成半大不小的肉块,抛向它,轻喊道:“扑棱,来吃肉!”
听到这名字,淘珠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对自家主子的取名之能着实不敢恭维,以前好好的玉雪狮子骢叫“兔儿爷”也就罢了,那时年纪小,可如今,好好一只神气、威武的海东青,竟然叫“扑棱”。而且,依她主子这架势,不像养鹰倒像养狗,淘珠嘬了嘬牙床子,她觉有些牙疼。
再看扑棱,还极合作的飞起来叼珑玥抛出的肉块。吃掉后还围着她啸叫两声。
瞅着扑棱十分配合的也把自己当作狗儿的样子,淘珠放弃了纠正主子把扑棱当鹰看的想法,暗道:这便是周瑜打黄盖了。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还如狗儿一般盘旋于半空中等待珑玥投食的扑棱突然安静下来,而后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珑玥赶紧取了鹰哨,吹响,唤它回来。而后吩咐淘珠,“你去看看,前院可是出了甚事?”
海东青耳力极好,又是飞于半空,想必是看到了甚。珑玥观它欲去的方向似是外院,于是命了淘珠前去打听。
不大会儿工夫,淘珠就小跑着回来,道:“主子,是王爷擒下了一名刺客。”
“噢?”
珑玥蹙眉,这些时日佯装与裴元修不睦,为显逼真她已许久未曾踏足外院书房。昨儿个夜里,裴元修偷摸翻墙回来之时,倒是与自己说过,案子终于要有结果了。而后还感叹不知下回这般爬窗私会可还有机会,那样子大有上瘾的架势。
珑玥气得拧他腰侧的皮肉,道:“王爷若喜欢,天天皆可!”
难不成,今儿个就有了动静?
珑玥心中好奇,却又恐坏了裴元修布了许久的局,只得忍着待夜里裴元修爬窗进来之时再仔细问上一问了。
谁成想,刚过了申时,裴元修就踱着方步回来了。
珑玥瞅着他眨了眨水眸,他这是又寻自己配合着演戏来了?却在晃神之时,被裴元修拖进碧纱橱,一把就压于贵妃榻上,道:“终是不必偷偷摸摸了!”
“不知是哪个,昨儿夜里还感叹来着!”珑玥睨他,而后问道:“案子了结了?”
“结了,擒了四人。”裴元修坐起身来,抓了珑玥的食指轻咬。
珑玥抽了下眼角,救回自己的手指,暗道:这厮何时添的毛病,每日里不给自己身上留两个牙印子不算完。
想罢,本着不吃亏的原则,拉起他的大掌一口咬下去。
却见裴元修笑道:“脏!待我洗净了再给你咬!”
人抓了,就剩下审出谁是幕后之人了。
可是这犯人大概是死士那一类的,口风紧得很,任你利诱也好,酷刑也罢,就是不吐口。
裴小垂头丧气的立于裴元修面前,准备挨骂。
今儿个早上,一个人犯因受刑太重死了。
却在这时,珑玥挑了竹帘子走了进来。
裴元修赶快摆手,让裴小禁言,用刑、审犯人之事于她一个女儿家太过血腥。裴元修不想让她知晓,怕吓着她,也恐让她觉得自己太过狠辣、残忍。
“我可来的不是时候?”珑玥笑问。
“何时都是时候!”裴元修答的认真。
裴小心中也道:太是时候了,来晚点儿自己指不定又被自家王爷扔到军中操练去了。
“我命厨房做了些点心,让浣玉几个放在外面了,你若出去晚了怕就没有了。”珑玥对裴小道。
“哎!哎!小的谢王妃!”说罢,也不待裴元修发话,裴小一闪身便跑了出去。如今他可明白,王妃就是生来降他家爷的。
出了书房的门,裴小就见沈三儿等几个王爷的亲卫皆在,此时正抱了食盒子分点心吃。
不远处一根筋的老吴不知道因为何事又与淘珠那丫头争论起来。
刘海正摸着鼻子,一脸苦笑的看着洗碧如老鼠避猫一般躲去涤翠的身后。
裴小乐呵呵的凑至浣玉身边道:“浣玉姑娘,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你可是冤枉我了。”
浣玉瞅他一眼,垂下头去,略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却不说话,塞了一碟子点心到裴小怀中,就往门边等着伺候主子去了。
裴小捧着碟子找了了石墩子,去看孟石头与沈三儿抢点心去了。
书房中,珑玥缓缓坐于裴元修身边的绣墩上,笑笑的与裴元修闲聊。
状似无意的扯到了海东青上。
“王爷,那海东青,吴雄是如何训的这般听话?”这吴雄便是裴元修的亲卫老吴的学名。
“有一个词儿叫‘熬鹰’九儿可听过?不叫它睡觉,任再刁钻难伺弄的扁毛畜牲也变顺毛……”裴元修笑着回她,却忽然禁了声儿,瞅着珑玥凝视片刻,问道:“方才裴小的话,可是都听到了?”
珑玥笑着点头。刚刚于书房门外,她听了个清清楚楚。对于在现代之时被“满清十大酷刑”洗礼过的珑玥来说,裴小所说的那些刑罚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然而,看裴元修此时的脸色,好似生怕自己将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坏蛋。故而,拉了他的大掌,边揪他的手指,边道:“王爷行事自有王爷的道理。”
“九儿不嫌弃于我?不觉我……”
裴元修话未讲完,便被珑玥纤纤玉指掩上了口,轻声回道:“不觉。”
翦水秋瞳望入裴元修的星眸。熠熠闪耀的点点水光,好似无声的支持与信任。
裴元修登时放下心来,他如今真的半点也受不了九儿的厌恶,哪怕一点点不喜,也会令他不安,为恐她会离自己而去。
“九儿认为可以熬鹰的法子?”
珑玥点头,她记得于现代时曾看过一篇关于美军刑讯的文章,深刻记得里面曾经提过,一个人可以七十二小时不吃,却扛不住七十二小时不睡,那是一种精神与身体的共同摧残。而且,人在极度的精神疲乏之时,警惕性自然就会降低,往往失去控制意识。
不过,这些对于古人来说太过深奥,珑玥只轻笑道:“我也不知好不好用,左右那般的酷刑都不管用了,不如病急乱投医一回罢!”
“好!那就听九儿的,试上一试!”裴元修宠溺的一笑,唤了裴小进来。交待他莫要再对那活着的三个人犯动刑了,先好吃好喝的养着,待伤好了再审。
裴小领命下去,心中猜想,定是王妃心软求情了。
晚间,裴元修回碧苍院陪珑玥用晚膳,却见房内的条案上摆了一盏琉璃宫灯,而珑玥正拿着她的那面半身琉璃菱花镜,对着宫灯晃来晃去,忽然,就觉一道光向自己射了过来,刺的睛眼生疼。
“哎呀!”珑玥见晃到了裴元修,急忙放下镜子,道:“王爷闭上眼睛,缓一缓再睁开!”
而后又吩咐浣玉去寻珍珠明目眼药膏,仔细给裴元修涂抹上。
裴元修闭目靠于榻上,抓着珑玥的柔夷,问道:“你这是在摆弄甚?”
“替王爷想酷刑啊!”珑玥笑答。
“用镜子晃人眼便是九儿的酷刑了?”裴元修有些哭笑不得,只觉九儿太过善良,见不得血腥。
“这酷刑不能只拘于皮肉之上啊!”珑玥挠着裴元修的手心道:“这人最困的时候,泼凉水就不如用这光晃眼睛好用,不信王爷改日可以一试!”珑玥记得她曾看到过,美军就是这样,长期不让犯人睡觉,且用强光刺激,令犯人精神衰弱。
“好!听九儿的!”裴元修轻笑,而后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可否睁开了?”
珑玥用蘸了温水的棉帕子轻轻擦了擦裴元修的眼睛,道:“好了!”
之后,吩咐浣玉几人摆膳。
裴元修却是围着珑玥的琉璃菱花镜转起圈来,道:“这物什晃得人眼睛生疼,不知两军对垒之时可好用?”
“王爷可以一试啊!”珑玥笑答,她记得古希腊的阿基米德就用镜子打过胜仗。
“只这琉璃镜不好得啊!”裴元修叹息。这琉璃镜是番邦的贡品,纵是商队可以带回来,可是也数量有限。
“未必只有琉璃镜方可啊,王爷何不试试铜镜?又当盾牌,又可借了阳光晃眼。”
珑玥此话令裴元修眼睛一亮。直道:“九儿妙计!”
几日后,待那三名人犯伤养得七七八八了,裴小抱着珑玥的琉璃镜,与老吴一同来在了大牢中。他家王爷说了,老吴熬鹰最在行。
不说裴小与老吴如何“熬鹰”。
单说珑玥,眼瞅着就要到仲秋节了,便问裴元修,“王爷,这仲秋佳节当如何过?可要宴请北疆官员?”
裴元修想也未想,回道:“不请!”他要与自己的小妻子单独过。
“好!皆凭王爷做主!”珑玥笑着应下,便琢磨,于宫中时,不论年节皇后娘总会备下应景的吃食,赏赐到三品以上大员的家中,她貌似也应如此。
于是便吩咐下厨房,备好大量的面粉、糖、牛奶、鸡蛋、油。
又备了莲子、红豆、南瓜、芋头、桂花蜜,做成馅料。
再命人雕刻了各式吉祥图案的花模子来。
足足实实做了几大车月饼。
仲秋节的头三天,裴元修坐于银安殿上,理罢正事,便开始发起月饼来。
不光幕僚先生们,纵是珑玥与裴元修的亲卫也皆有份儿。
傍晚,小马先生下了差事,抱着月饼匣子,回了他的小院儿。
进门时,见沈茉娘正坐于院中竹椅上,借着夕阳余晖正在看书。笑道:“茉娘我回来了!晚上有甚好吃食?”
“呀!”沈茉娘轻呼,“瞧我,看书看得痴了,竟忘了做饭。”
“无妨!正好咱晚上便吃月饼罢!”小马先生将月饼匣子交给沈茉娘,道:“王爷赏的,是王妃的方子配的馅料,想来必定好吃。”
小马先生边说边笑,“茉娘有所不知,王妃做的点心可是美味,王爷的下午茶点皆是王妃亲手所做,偶尔命厨房按照她的方子多做了赏下来,孟石头便与沈三儿抢破头。”
话音落,却见沈茉娘黛眉轻颦,忽然想到,她自小身边就有人伺候,纵是后来成了小妾也没少了下人,如今跟了自己倒是吃苦了。歉意道:“茉娘跟了我受苦了!”
“怎的这般说?”沈茉娘强展眉,问道:“王妃常与王爷送茶点吃?”
“哪里是常常,是天天啊!”小马先生笑回,语气中不无羡慕,这时肚子却咕噜噜响了起来。
沈茉娘忙道:“夫君且等上一等,我去煮面去!”
小马先生点点头,“有劳茉娘了!”而后望着她进了厨房的背影,心中盘算去买个丫头回来,省得茉娘总做这些子粗活儿。
转身,却见这两日换下的衣衫正堆于墙角的大木盆里,轻叹了口气,进屋换掉了长衫,着了短衣出来,端了盆往井边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