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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珑玥提及皇上,裴元修神色微变。
方才收到公文,圣上染疾,如今京中是太子监国,安王、平王与太子少师明理辅政。九儿有了身子,恐她担忧,裴元修犹豫着要不要对她讲。
“王爷,侍卫孟石头想与您告假!”
裴元修正权衡,忽听外面传禀。
“何事?”
“孟侍卫家人来传话,孟家娘子要生了!”门外洗碧回道。
“是喜事,准了!”裴元修听闻,道:“让他往账房支二十两银子,就家去罢!放他休沐三日,待孩子过了洗三再回来当差!”
“是!”洗碧领命下去传话。
裴元修吩咐完了,一转身,就见珑玥正自多宝阁上取了一只紫檀的匣子下来。几步上前,脸色微变,道:“不是说了,不要爬高上低,伸臂弯腰?要拿何物对我说便是了!”
“哪里就这般金贵,这匣子放的又不高。”珑玥纵鼻。
“拿这匣子作甚?”裴元修伸手接过来,登时皱眉,“怎么的这般沉?说了不可拿重物,你这丫头怎就不听?”
打开来,一瞅,竟是一匣子小银猪儿,小银桃,小银石榴,皆是珑玥平日里赏人使的。
“我晓得不拿重物,那匣子金的我不是没有搬嘛!”珑玥吐舌,“拿一些给筝娘的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哪里能玩这些?”裴元修皱眉,他家九儿如今但凡与孩子扯上关系,就做事不经脑子。
“可以串起来的!”珑玥猜到裴元修如何想,拿了一只小银猪儿,指了指,只见其上有一个小孔,可穿过红绳。“小猪、桃子、石榴、佛手,这些个寓意都不错……”珑玥每样皆捡了几个,让浣玉拿去以红绳串上。
几日后,孟石头满面喜色的来当差了。逢人便说,自己得了个大胖小子!
裴小白他,道:“臭美甚,待裴小爷我赶明儿成了亲,转年也抱一个!”
裴大听了兄弟之话,摇头轻笑,忽而想起,自己兄弟下月便要完婚了,可自己这里……
遂,拉了裴小寻了僻静之处,道:“弟妹可与王妃那几个大丫鬟关系如何?”
“自小一起长大的,如你我兄弟这般关系!”裴小瞅着裴大,不明白他家哥哥这是要说甚。
“那……那……”裴大“那”了半天也未说出来。
裴小一见他这样,心里明白了,笑道:“哥哥可是看上了哪一位?直接与王爷说去便罢!”
“我总要问问姑娘家可愿意!”裴大见兄弟挑明,便也不再扭捏。
“这不难,哥哥只告诉我是哪一位,我叫你弟妹去问上一问!”裴小拍胸脯。
没两日,裴小便朝着裴大笑道:“哥哥,有戏!快找王爷要人去,咱兄弟两个没准能赶一天成亲!”
“你这话是说……”裴大惊喜。
“正是,我涤翠嫂子虽说未点头罢,可浣玉那丫头说,凭她的了解,十有*心里也是有你的,就是不好意思罢了!”裴小笑回,兄长的婚事有了谱,他便也安心了。
裴大听了欣喜,在自家兄弟的催促下,去找王爷要媳妇儿去了。
很快,涤翠的亲事也定了下来。
嫁妆是现成的,珑玥早便备下了一模一样的四份。
裴元修也如对裴小那般,丢给了裴大两张大面额的银票,让他自己去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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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成双兄弟成亲,胎气坐稳清明踏春
裴大的婚期与裴小定在了同一日。
弟弟先娶亲,哥哥再迎娶于礼不合。
若是原先裴大未曾定了亲事也就罢了,如今也有了媳妇人选,就不合适了。
最后,兄弟两个一合计,干脆一天得了,来个双喜临门。
虽说时日上是赶了些,可是他们两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又非大门大户,无那许多讲究,聘礼、家什也皆好准备。
这一日,裴元修前脚往外院书房去理事,珑玥就召了浣玉四个人陪自己闲聊。
“你们两个这婚期定在同一日,虽说是好事成双,可主子我还有顾虑啊!这裴大裴小长得一般模样,这若是喜娘送错了洞房,可要如何是好?”
珑玥掩唇,她如今被裴元修看管得紧,闲来无事,也只剩下逗弄浣玉几人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主子!”
浣玉与涤翠皆红了脸,异口同声,一个跺脚,一个瘪嘴。
洗碧与淘珠倒是跟着捡乐儿。
浣玉自是不敢动珑玥,只转了身寻了洗碧出气,嗔道:“笑罢,笑罢,风水轮流转,左右有我笑你的一天!”
“赶明儿个将你配给王爷的侍卫刘海!”涤翠跟着浣玉一起编排洗碧。
“哎呀!你们两个,都要嫁人了还不矜持些!”洗碧脸红,却也不吃亏,嗔道:“依我看你们还是想法子,莫要认错了夫君,入错了洞房是正经!”
“不若你们快去与裴大裴小对对口令,只这口令可莫要编得一样啊!”淘珠极为诚恳的出谋划策。
“淘珠你个臭丫头也来凑热闹,仔细将来配个莽汉子,一天打你三回!”浣玉瞪她。
“哼!谁打谁还指不定呢!”淘珠不以为然,她这身天生的力气,可不是假的。
珑玥挑起了争端便不再讲话,只看着几个丫头笑笑闹闹,谁也不肯吃亏,自己则坐在那里看戏捡乐子。
一直到裴元修回来陪珑玥用午膳,这几个丫头的官司方告一段落。
谁成想,浣玉与涤翠还真将珑玥的话往心里去了。得了空,逮了裴大、裴小两兄弟真就编排了个口令。
成亲当晚,裴多裴少两个坏小子跑去听窗根儿,后来学给珑玥听,只把她笑得前仰后合。
同一日里办了两场喜事之后,日子又清闲起来。
可珑玥惯来是个闲不住的,从前在京城里未嫁之时,也是成日里御书房、坤泰宫、慈恩宫的来回溜达,偶尔再往安王府、平王府或者明府里小住两日,表兄表姐、堂兄堂弟的陪着玩,自是不会寂寞无聊。
远嫁来了北疆,虽无这许多去处,平日里打理完府中之事,便写写画画,抚抚琴,绣绣花,再琢磨琢磨小点心小吃食,日子倒也好打发,偶尔还能随裴元修外出去城郊看看田地与果树,还有蓄水的池子与水渠开凿得如何了,还有何要改进的地方。
这些事,珑玥可谓半个专家了。
然而,她现今一有喜,裴元修那个孕爹症候群着实将她看管得紧,所有事情便皆不能做了。成日里除了吃便是睡,再不然就与他大眼瞪小眼。
盼来盼去,终于过了头三个月,用老人的话说,这胎算是坐稳当了。
这一日,珑玥抚着肚皮,瞅着裴元修念叨:“清明都过了好些时日了……”
清明踏春,是闺中女儿最爱的时节,大门不出二门迈的女眷们只有几个节日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门来,清明便是一个。
裴元修听了小妻子幽怨的语气,心中闷笑,挑了眉峰问道:“可是闷了?想出去走走?”
珑玥巧笑着点头。
裴元修也觉这些时日来,对小妻子管得紧了,弯了薄唇道:“那便寻了一日往城外去逛逛?”
听裴元修言罢,珑玥欢喜着刚要点头,忽听他又道:“只,九儿你……”
“慢步、缓坐,不爬高上低,老实跟在王爷身边!”珑玥弯眉笑答,不用裴元修讲完,她便知晓要说的是何事。
“不光要口上说,还要记于心中,可晓得?”裴元修宠溺的捏捏珑玥的鼻尖儿。
“王爷只管将心放于肚子中,妾身省得!”珑玥扬眉,笑回。
“又淘气!仔细教坏了肚中的孩子。”裴元修笑骂,心中却是欢喜,这才是他一直想要过的日子。
王妃出游踏青,怎可能少了官员家中女眷的陪伴?
裴元修定下日子,放出话去,诸官员女眷便纷纷准备上了。
四月初十,老天爷很给面子的弄了个大晴天,万里无云,微风徐徐。
珑玥穿了件银红富贵牡丹的缂丝夹褙子,一条大红月影纱金线绣缠枝石榴纹的如意月裙。首饰头面自是镶嵌鸽血红宝石的牡丹花样。
虽说是出去踏青游玩,可是一染上官员女眷便不能松散了。
若是只她与裴元修二人,珑玥自是如何方便如何来,恨不得粗布荆钗的便出去了,可是,于官员面前却要顾忌着裴元修与她那远在京城之中的皇帝爹的脸面了。
城郊十里亭外,此时桃花开得正艳,迎春也随风摇摆。
珑玥被裴元修抱下马车,进了十里亭中,就见他指四周山坡道:“景色如何?这可是按照你去年里说的,移栽而来,没成想竟都活了,开了春儿还开得这般明艳,甚是难得。往年里,这可是光秃秃的!”
珑玥笑,离近了裴元修的耳际,厚着面皮道:“我的主意自是好的!”
“也不害臊!”裴元修宠溺道。
“嘿嘿!害臊又不可当饭吃!”珑玥俏皮一笑。
“又淘气!”裴元修嗔她。
“只对王爷淘气!”珑玥朝着裴元修眨眨眼。
就此一句话,登时便让裴元修如刚刚偷吃了蜂蜜的狗熊,一直甜到心里。
待官员与家眷们皆到齐了,珑玥吩咐下人将早就备下的点心、鲜果挨着桌的摆好,再沏上大红袍。
只听裴元修道:“今日踏青不分尊卑,只图高兴,诸位大人与夫人、小姐不必拘束。”
珑玥微微点头。
官员及家眷们也纷纷应是。
大家皆是有备而来,惯常踏青之时会有的游戏无非是吟诗对对,抚琴画画。
这便是大昭中层贵族夫人、小姐们的生活,她们不可能如珑玥这般真正的贵女一样鲜衣怒马,任性而为,只得彰显自己琴棋书画的造诣,来向众人宣示,她们的高雅与知书达理。不知怎的,珑玥忽然想起了她的七姐姐锦鸾,若是面前这些女子,不要说养面首,纵是自她们口中说出,也是天大的罪过了罢!
这时,一位官员家的姑娘款款施礼后,坐于瑶琴之旁,轻轻拨弄丝竹之音。
这姑娘年岁不大,也就十三、四岁年纪。
看她指法,擘、托、抹、挑、勾、剔、打、摘,倒也娴熟,只《梅花三弄》这曲子却是选得难了,泛音弹得不甚流畅,左右手的配合于同步上还欠缺不少。若是换只曲子许还不明显,只这《梅花三弄》是由笛曲所改而来,最具特色的便是这“三弄”的三段泛音。《梅花三弄》虽好听,可如今听来,这位姑娘却是自曝其短了。
不过,这又不是甚琴艺比试,珑玥也只静静的听了,并不指出,姑娘家面皮皆薄,没的出来游玩的,却落了人家的面子不是?
珑玥觉得,自己真是难得的厚道人。
只是,她厚道了,却有那爱揭短挑事儿的人。
不知哪位官员的女眷,忽然轻笑出声,“技拙就莫要出来献丑,弹得这般半吊子,不怕污了王爷王妃的耳朵。”声音虽不大,然而,在众人皆静听瑶琴之音时,忽然间传来的话语就太过清楚了。
琴声戛然而止,抚琴的姑娘满面通红的垂首,肩膀轻轻抖动。
这,怕不是哭了罢!
珑玥使了个眼色,让浣玉去领了那姑娘回席。
心道:这一个弹琴的,一个揭短的,恐是私怨甚深,否则也不至于如此不给人留情面。不过,那揭人短的姑娘也太不懂事,这般闹了让自己与裴元修的面子何在?
不禁轻皱了眉,却见那两位姑娘竟是一家人,心中又忽然好笑,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一家子是要闹哪样?当初七姐姐百般与自己不合,也从未于外人面前相互给过难堪。
“下官教女不严,还请王爷、王妃恕罪!”
珑玥转头,只见说话之人竟是疆城知府侯大人。再看裴元修,本来就难得看到笑模样的面庞,此时沉得如同雷雨前夕。
“是当严加管教了。”珑玥淡淡的道。随后于桌下轻轻拽裴元修的衣袖,恐他动怒败了玩兴。
裴元修看了一眼珑玥,接着她的话道:“管教子女可是大事,侯大人觉得孤说得可在理?”
“是是是!下官现在就将小女带回家去严加管教,下官告罪,告罪!”说罢,向着裴元修与珑玥躬身施礼,带着家眷离去了。
被方才那一闹,裴元修心情自是不痛快,可又顾忌着珑玥,难得带她出来发散发散,故而,大手一挥,道:“这般坐着也无甚意思,不若都散开了,各自玩去罢!”
语落,拉着珑玥起身离席。
众人见此,只得不远不近的跟着。
不过,裴元修此举却是称了珑玥的心思。
她拉了裴元修的大掌,有广袖掩着,外人看不到异常,缓缓的迈了步子,往桃花林中而去。
“这桃花开得好,只可惜一阵春风过,辗转做花泥。”珑玥看着似蝶而舞的粉红花瓣,忽而感叹。
“怎的伤春悲秋了?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