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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只见洗衣服的胖婶正手拿水舀子,插着腰瞪我。
我气急了,朝她嚷嚷:“不过是喝一口水,为什么打我?!”
“这是我们老板吩咐的!”胖婶理直气壮的回答,“谁教你惹到我们老板,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死肥婆!”我骂了一句,朝她扮了个鬼脸,转身就跑。
胖嫂太胖,追不上我,只能站在那里骂。我躲在假山后面,忍不住哭了。
哭了一会儿,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这种悲惨的乞丐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必须要想办法。
摸着脑袋上的两个大包,我龇牙咧嘴的冥思苦想。
逃出去是不大可能的……
要不然就向钱诚告饶?
嗯……
先告诉他我的来历,然后用我的商业知识跟他作交换,他一定舍不得把我剁成肉馅的!
想到此,我茅塞顿开,跳起来去找钱诚谈判。
哎,看来我跟天才还是有一点点距离,如果能早些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我就不用受这几天的罪啦!
来到钱诚的书房门外,我正要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是钱诚,另外一个,也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那个刹那,我像心跳骤然停止了似的,耳不能闻目不能视,灵魂飘离出肉体几分钟才重新归位。
我轻手轻脚的绕到窗边,手指在窗纸上捅了一个小洞,眯起一只眼睛往里面看。
花潜,真的是我的花潜!
我看着小孔中那张熟悉的面孔,泪水顿时模糊了视线。
我已经有整整六十三天没有见过花潜了!
每天,我都掰着手指数着日子,虽然想起他,我的心就会一阵阵的疼痛,可我还是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想。
我怕我会慢慢记不清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笑容,我不想所有那些关于他的记忆泛黄模糊。
未来会不会美好如初,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希望,就算再过十年一百年,想起他,我仍然会心痛。
能够为他心痛,就证明我还爱着他。
能够一生一世爱着一个人,我想,所谓幸福也莫过于此了。
我希望自己一生一世都像现在这样爱着花潜,我希望直到两鬓斑白生命逝去,都能如此幸福。
抹了抹眼泪,我想再清楚的看看花潜,谁知竟看到可怕的场面。
钱诚的手正抚摸着花潜的脸,一副怪怪的笑容。
色狼!竟敢调戏我的花潜!
我气冲脑门,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脚踢开门,冲进去英雄救美。
“放开你的手!”我插到他们两个人之间,老母鸡一样保护住身后的人。
钱诚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两步。
我转过头,哇!花潜的脸距离我这么近!
咳,反正进来都进来了,我就一次看个够本吧!
我贪婪的看着这张好看的脸,口水几乎流出来,相信比钱诚更想色狼。
可这张脸的主人却不是同样陶醉,他的表情奇怪的变来变去,最后瞪大眼睛,一脸惊奇。
这时的我正沉浸在幸福里,想不了那么多。
哦哦哦,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就再越一步,抱抱他吧!
谁知刚伸手去摸他,却被他生硬的推开了,他用惊异的语调问:“元宝?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脏脸和头上高高耸立的两个大包,觉得有点奇怪。
喂,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可比现在还脏还丑呐,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强烈呀!
而且,按照通常的剧本,你应该抱住我说,元宝,你受苦了,跟我回去。
可花潜现在的表情,竟然是……嫌恶?
我愣愣的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只见花潜绕到我前面,面对钱诚说:“我们刚才所说的,全部作废。”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32
我看着花潜的背影,哇哇大哭,哭的天摇地动,弯下腰剧烈的咳嗽。
钱诚一开始还放任我宣泄,到后来,大概实在不能忍受了,便走到我身边,轻拍我的背,慢慢哄道:“好了好了,再哭可就要出人命了。”
我哽咽着问:“你们……刚才……说什么……作废?”
钱诚不肯说,只是淡淡地笑笑:“没什么,谈崩了一笔生意而已。”
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很小声的说:“在今天以前,我其实一直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花潜都不会改变……”
钱诚听了,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很快,那种表情就变成了一种嘲弄:“呵,你倒真有自信?!”
“不,我没有自信……”我摇头。
“我常常会想,依依姑娘那么美,花潜又曾经那么爱她,或许他们真的会旧情复燃,完全忘记我……
还有之前的一次,分明是惜惜姑娘故意挑拨,可任我如何解释,他却始终不肯相信我。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伟哥的秘密泄露,所有矛头都指向我,而我却连向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怎么能够相信我?说不定,他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
每天,只要一想起这些,我就觉得心里疼得快要死掉。于是我就对自己说,忘掉它们吧,忘掉这些难过的事,心就不会痛了。但奇怪的是,以前,我都可以很快忘掉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可这一次却不行,拼命忘也忘不掉,它们总是在我的脑子里,赶也赶不走……
我怕的不得了,怕所想的这些全都变成现实……”
我絮絮叨叨的诉说着,将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情感彻底宣泄出来: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应该相信他所说的话,他说过会永远爱我的,我必须相信他,相信他终有一天会找到我,跟我说,元宝,到我身边来。
因为我那么爱他……我……”
我用双手捂住脸,才发现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流下来。
钱诚一直没有打断我,这时忽然开口:“你既然相信他不会移情别恋,却还是选择离开,岂不是教依依姐妹白欢喜一场?”
我被问得愣住了,嚅嚅的说:“我……我希望大家都能……”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只不过是个自私的人而已!”钱诚打断我的话,手指用力捏起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直视他的脸,“你越快乐,就越衬出依依的不幸,这教你的心沉重不安。你不愿自己承担,于是将这个大难题丢给了奕,由他来选择。他选择你,便是他对不起依依,与你无关,从此你就可以安心享受你的幸福了,是不是?”
不等我回答,他便冷笑一声接着说:“像你这种人,什么所谓单纯善良,其实你的人生根本就是由别人来背负的!你根本就是一个累赘而已!”
他的话,像重锤似的砸向我,我一时不稳,扑通坐到地上。
的确,从小到大,我从没有真正承担过任何责任。
父母和凤梧都小心的呵护着我,几乎将我塞进无菌罩里。因为大家都说,元宝太善良了,很容易被伤害,我们要保护他。
我生活在天堂里,毫无压力。
只是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已习惯将所有难题统统丢给别人解决。我遇到的都是无限爱我的人,他们从未抱怨,我并未自觉。
钱诚的话像一根锋利的针,刺破了我那只粉红色的氢气球,嘭的一声巨响。
我一个人落到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失去所有庇护。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一根坚韧的草,奋力生存着,可惜我高估了自己。不知不觉中,我再次将灰色的那一半人生交给了一个人,留给自己的,就算眼泪,也是纯净无瑕的。
我成了花潜累赘。
我觉得眼前一片眩晕,但钱诚并未因此放过我。他接着又笑了一声说:“幸好奕还够聪明,尽早甩掉你。他现在美人在怀,我劝你还是另做打算吧!”
我低下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我必须改变,我的人生,不论幸福抑或苦难,总要我自己来背负。
我希望给我爱的那个人幸福,而非烦恼。
于是我抬起头,问钱诚:“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到这个时空来,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剁成肉馅……”
“你在说什么?”钱诚皱起眉,不明所以。
我于是将自己怎样来到古代,又怎样遇到花潜的经过给他讲述一遍。
钱诚听完,抿着嘴问:“剁成肉馅?是奕告诉你的?”
“是我在书上看的,不过花潜给我证实了。”我说,又看了看他的表情,不禁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在骗我?”
“不,他说的是真的。”钱诚立刻摇头。
我见他一本正经得表情,连忙说出自己的条件:“如果你答应不把我当作诈尸给剁了,我就把我知道的那些做生意的知识都告诉你,怎么样?”
钱诚看着我,考虑了一会儿才说:“好,我答应你。”
我这才松了口气,谁知钱诚忽然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便往外走。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院子里的灯都掌起来。
我惊慌的在他手里挣扎,一边大叫:“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钱诚外表斯文,可却极有力量,我挣脱未果,被他抱进卧室,压倒在床上。我一见床,立刻冒出冷汗,手脚并用,想从他身下逃跑。
钱诚眼睛闪着让我毛骨悚然的光亮,压住我的腿,一手捏住我的两个手腕,另一手开始剥我的衣裳。
我以前一直觉得,像女人一样尖着嗓子喊救命,是很没面子的事。可自从来到古代,这似乎是我喊得最频繁的一句话。
没办法,谁叫元宝我在古代这么受男人“欢迎”呢!
迫于无奈,我只好扯开喉咙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虽然这是钱诚的地盘,可说不定房檐上有路过的武林高手呢!
不过,武林高手没有出现,倒是钱诚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他已经将我剥了个精光。
他躺下,从后面伸手搂住我,用一种极为委屈的语气说:“我都说不会强迫你做,你为什么总不相信我……”
我气的想转身咬他一口,可被他箍住不能动弹,只好大声质问:“你、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哎呀,忘记说了,我也喜欢抱着元宝睡觉。”
“那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这样抱着才舒服啊……”
“舒服个鬼!”我骂,手肘用力向后顶,“谁要给你当抱枕啊!”
钱诚任我挣扎了一会儿,忽然说:“你再不乖乖的,我可要反悔了!”
无、无赖!
动不动就威胁我要反悔,简直是无赖!
我只好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搂着。
虽然我之前发誓要坚强,可大家都看到了,不是我元宝软弱,实在是碰到了无赖,我也没办法啊……
33
不过钱诚只骚扰了我几天,就忽然变得特别忙,完全无暇顾及我。我不能出门,便私下问府里的家丁,但他们好像都听了钱诚的命令,谁都不敢告诉我。
我心里疑惑,于是偷偷溜到前院的书房,隔着窗子,听见里面似乎有几个人在说话。
捅破窗纸,眯起一只眼睛往屋里看,就见几个商行的老板正围坐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钱诚靠在桌边,静静听着,并不发言。
只听我的宿敌,荣盛货行的郭老板说:“他初到京城,只不过凭些怪里怪气的小伎俩赚了些钱,脚跟都没站稳,只要我们联合起来,不进他的货,看他还能威风到几时!”
一个穿蓝色马褂的胖子便摇头:“他现在自己开了一间货行,客人可以自己拿货物,然后在门口统一付银子,方便得很,老百姓都抢着去那里买东西,听说还要开分店呢!”
我暗暗笑,这分明就是超级市场嘛!
但是立刻有人提出疑义:“什么?让客人自己拿?如果有人偷窃怎么办?难道要搜身吗?”
我点点头,是啊,古代没有红外防盗仪的嘛。
胖子一摊手:“这就是他精明的地方啊,他在门口设了存包裹的地方,店里卖的,又都是锅啊、盆啊一些不能藏在衣裳里面的货物,怎么偷?”
“还有啊,他开的酒楼,每点够一两银子的饭钱,就给一张二钱银子的票子,下次再来吃,就可以省二钱银子,多出来的钱,还可以再返票子,这样一来,就教人总要来他的馆子,比打折划算的多,抢走了我不少老主顾啊!”说话的是开醉八仙楼的吴老板,我认得他,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