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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姑娘跟在一个叫二牛的光头汉子身边,他高大威猛的,光是在身高上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是他要是笑起来的话却给人一种很傻气的样子,完全冲淡了他身上的煞气。
“二牛哥,有人来了。”
埋伏在前头打探消息的小光头跑了过来通知了一声,所有的光头汉子都蓄势待发,一见有马车经过,二牛就带着几个光头汉子走了出去,那把把大刀就和他们的光头一样锃亮锃亮的,阳光一照,寒光反射。
这第一次卿姑娘没有出去,而是在一边观摩观摩,她很好奇是不是所有打劫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二牛拦着马车前,喝了一声:“打劫!”
倒是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半分拖拉的,卿姑娘在暗处看得仔细,二牛他们打劫很有纪律,并没有伤人性命,取了钱财便放人离开了,倒不像其他那些凶残极恶的山贼,不仅要钱财还要人命。
打劫的过程并不长,待二牛他们拿着劫到的东西走过来的时候,其他的汉子们纷纷凑了过来:“二牛哥,都劫到什么好东西了?”
“是啊,让咱们都瞧瞧。”
待二牛将东西都摊出来的时候众人又是一阵惊呼:“二牛哥,你手气也太好了吧?”
“就是,这些东西可真是值钱啊!”
“哈哈,阿宁姑娘可真是咱们的福星啊。”
“就是,阿宁姑娘一来二牛哥就劫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卿姑娘囧囧:“……”
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自个儿还不知道吗?绝对是一倒霉的孩子。
“阿宁姑娘,这个给你。”二牛从里面挑了一个最漂亮的镯子送到卿姑娘的面前,脸上有些羞赫。
和二牛一起打劫的几个汉子们倒是没有不高兴,反倒是将分到的东西挑了一个送给卿姑娘,结果到了最后收获最多的反倒是卿姑娘。
没过多久,小光头又来通知:“二牛哥,又来人了。”
众人看向卿姑娘的眼神真真是像是看福星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干到两票那可不是经常的事情啊。
二牛他们倒是不怕劫到三当家的马车,因为依着三当家的性子,绝对会在自己的马车前做一个大大的标记的。
卿姑娘接过身边那个汉子递来的大刀,打劫嘛,当然是耍大刀的比较有威慑力了,龙渊就没有必要拿出来了,不识货的人肯定不可能被龙渊给吓住的。
待马车缓缓朝着他们驶来的时候,卿姑娘跟在二牛的身边走了出来。
卿姑娘拦下马车,大刀往旁边一劈,地上似是裂开了一个细缝,不过二牛他们却没有发现,就连卿姑娘也一样。
看着眼前的马车,卿姑娘声音清亮的喝道:“打!劫!”
说完,卿姑娘顿时间想感叹一声:好!爽!
车夫哆哆嗦嗦的从马车上跌了下来,马车内忽然响起了一声含着笑意的嗓音:“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打劫,是哪个不要命的了?”
闻言,二牛几人愣住了:“三当家?”
卿姑娘囧囧,不会这么巧吧?第一次打劫就劫到了主人家?
马车内走出来一个人,卿姑娘顿时间呆若木鸡,那张几乎和言昭华有七成相似的脸让她直想骂娘!
想起了言昭华曾经说过他的眼睛像极了他爹,除此之外其他的却完全像极了他娘,那眼前的这个三当家——
哦!草!
她该不会打劫了言昭华他娘吧?
------题外话------
妹子们,万更二轩做到了,你们的票票我却没看到,好桑心,不过桑心也要说一声——
明天就开放领养榜啦,妹子们想要领养哪位就动动手指在评论区留言吧。
咩哈哈——
卿姑娘见家长的方式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妹子们期待的言妈妈粗线了!
撒花!
掌心!
妹子们再不躁起来卿姑娘就不给你们搞笑啦!
☆、V021 婆媳第一次友好会面
西陵,卿家。
幽静的院子一角,卿四郎坐在靠椅上,略微尖瘦的下巴微微扬起,脸侧成一个角度,双唇紧抿,眼睛专注的看着手中探子打探到的消息。
越是往下看,卿四郎的怒火就愈发的浓烈,直到看到纸上那一个仿佛饱含杀意的“死”字,胸口里积存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决堤的缺口,直接喷薄而出!
“该死的!”
卿四郎冷喝一声,手中的纸张瞬间化成灰烬,脸色的肤色惨白如鬼,但是那双深邃的黑眸子却一片赤红。
“好!很好!”卿四郎说出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浓浓的失望和愤怒,“我卿四郎自问待他们不薄,他们却如此狼心狗肺!”
“四爷,您别太激动。”陆离连忙上前,一边的盈袖也开口道,“是啊,四爷,大小姐就快要回来了,您可要快快养好身子,否则的话不是也让大小姐担心您嘛。”
卿四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待理顺了气儿之后,卿四郎才开口道:“陆离,盈袖,你们两人随我来。”
“是,四爷。”陆离和盈袖两人对视一眼,皆不知卿四郎的用意,但是却也没有明问,抬脚就跟上了卿四郎的脚步。
三人来到书房,卿四郎一声不吭的就端坐在书案前,埋首伏笔,雪白的宣纸上很快的就出现了几个人名,因为极怒,卿四郎手中的笔甚至有些颤抖,书写出来的字迹更是缭乱。
良久后,卿四郎终于停手,将宣纸交予陆离的手中:“陆离,将这份名单交给湘沐,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上面的人给我抓起来。”
陆离看了一眼纸上的名单,待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时一愣:“四爷,这些……”
“那又如何?”卿四郎冷声打断了陆离的话,“不要和我说他们无辜,当初无忧那么小,他们也下得了手,明知无忧如我命般重要,待知道无忧尚在人世,他们也丝毫不顾及旧情,对无忧下此毒手,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这些年他浑浑噩噩的活着,本以为唯一的女儿死了,哪知道她竟然还尚在人世,卿四郎还来不及高兴,就接到了卿长笑派盈袖送来的这份名单,名单上的人基本上都与他有过点头之交,更有些与他把酒交谈,可是——
他们先是害他稚女与他阴阳相隔,如今得知她尚在人世便再下毒手,只为了他们所谓的利益,却全然不顾他们往日的旧情。
既然如此,他卿四郎何必与他们念旧情?
当初他以为无忧已死的时候,这些人还上门装模作样的让他节哀,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昔日称兄道弟的好友竟是背地里捅他一刀之人,卿四郎虽然是讲义气,重情义,但是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女儿。
陆离看了一眼卿四郎,想要劝解的话刚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谁也没有资格劝卿四郎放弃,那些人更没有资格向卿四郎求情。
这些年卿四郎为了卿姑娘的死丢掉了大半条命,得知自己的女儿尚在人世,当年的死和现在所遭到的劫难竟和自己昔日旧友脱不了干系,任谁也无法原谅对方,更无法原谅自己。
卿四郎不笨,更不傻,他只是将兄弟情义看得重,却没料到人心险恶,再好的交情也抵不过利益的引诱,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落索。
他们当初既然如此狠心的将他年幼的女儿摆在利益的尖刀前,那么就别怪他如今狠心的将所有灾难都报复在他们的孩子身上。
一报还一报,哪怕以后要下阿鼻地狱,永受痛苦,他也要让那些害他女儿之人遭受同样的骨肉分离,切肤之痛。
看着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卿四郎,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昔日里的温润和爽朗,陆离和盈袖两人微微叹了叹气,也不知道那些昔日和四爷称兄道弟的人看到四爷这般模样,会不会后悔当初就不该对大小姐下手?
只是人生没有后悔药,他们种下的恶果,早晚要自己尝。
陆离握紧了手中的那份名单,对着卿四郎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是,便离开书房去找湘沐了。
“四爷。”盈袖咬了咬唇,然后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盈袖知道您关心大小姐,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若是大小姐知道了这事儿的话,会怎么样?”
卿四郎抬眸看向盈袖,比起之前的病态现在的卿四郎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不会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只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再也找不到昔日里温暖的光芒,所到之处,皆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冰凉。
“你觉得我做错了?”
卿四郎的声音有些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怒极了所以才导致如此的。
“不。”盈袖并非良善之人,闻言便摇了摇头,有些话说出口了,那么接下来就很容易说了,“盈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连累无辜之人,没错,大小姐当初也很无辜,但是四爷,您也想成为像他们那样冷血无情之人吗?”
大人有错,稚子何其无辜,盈袖并非是偏袒那些人,只是担心大小姐知道这事儿之后会不会和四爷有隔阂?
“冷血无情之人?”卿四郎冷笑一声,“他们敢对无忧做出那样的事,就该知道我卿四郎不会放过他们。”
没有人愿意成为冷血无情之人的,哪怕手染鲜血,亦是他们逼得卿四郎不得不手执镰刀,亲手逼得他成为冷血无情之人。
人生父母养的,他们就没想过当初无忧也不过是个无辜的稚子?既然当初他们敢这么做,那么就应该预料得到有朝一日同样的事也会落到他们的身上。
盈袖哭丧着脸,心想着主子这次派来的任务也太难了吧?
“四爷,哥哥传书信给我,信上曾说大小姐因为失忆,所以忘记了一切,她之所以会跟着主子回西陵,无非就是因为三少爷他们和大小姐曾谈论过四爷您的事儿……”盈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卿四郎的神情,见他完全被卿姑娘的事儿给吸引到注意了,便放下了心。
“大小姐知道四爷您为了她丢掉了大半条命,对四爷您十分的好奇,四爷您想想,您现在在大小姐心目中可是一位愿意为女儿去死的伟大父亲形象,可是有朝一日大小姐要是知道您今天所做的事儿的话……”
“大小姐知道四爷是为了她才做这些事儿的,可是难保大小姐不会将责任都揽上身,到时候大小姐因为这事儿而闷闷不乐,岂不是不妙了?”
盈袖说完之后,便瞧见卿四郎抬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冰凉的眼神看得她心里一阵发虚,心里边儿想着,主子您也太不厚道了,您说了四爷可能会性情大变,但是您怎么不提前告诉她四爷会性情大变到这个地步啊?
谁能够想到,昔日刚直坦率的卿四郎在遭逢巨变之后会性情大变,变得如此冷血残酷?昔日那待人慷慨友善的铮铮男儿在痛失爱女之后重新振作,却将所有柔软善良的一面全数收回,以最刚硬尖锐的一面对付那些曾经对他爱女下过毒手之人。
“盈袖。”卿四郎忽然开口喊了她一声,后者应了一声,“是,四爷。”
“这话是小叔吩咐你告诉我的?”
盈袖一下子头皮发麻,四爷您脑子要不要转得那么快?属下都还没有找到应对的办法好吗?
见盈袖没有回答,卿四郎也不生气,未几,卿四郎问道:“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啊?”盈袖愣了一下,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卿四郎再问了一遍,“我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下盈袖算是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了,要是不信的话四爷您可以问问主子。”
卿四郎微微垂眸,然后道:“你跟我说说无忧的事情吧。”
盈袖也吃不准卿四郎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没有拒绝,乖乖的把卿姑娘和卿长笑相遇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这些事情她是没看到的,不过是通过兄长东篱的书信再叙述一遍而已!
卿四郎靠在椅子上,听着盈袖在那说着卿姑娘的事儿,眼底的冰凉渐渐消退,眉宇眼梢间掠过的笑意和温和让盈袖眼前一亮,于是愈发卖力地将卿姑娘的事情全都告诉卿四郎了。
无忧……
无忧……
卿四郎在心底里不断地念着卿姑娘的小名儿,心中愈发的期待和自己的女儿阔别将近五年的再次见面了。
*
东凉,井岗寨。
时间仿佛就像是静止了一般,卿姑娘整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身后的二牛等人摸了摸锃亮锃亮的大光头,有些尴尬有些羞赫,他们哪知道竟然会打劫到三当家的头上了?
通风报信的小光头也是哭丧着脸,嘤嘤嘤三当家骗人她的马车上明明没有什么大大的标志好吗?
而三当家在看到卿姑娘的时候却是眼睛一亮,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以迅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