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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聪那头肥猪!从前只知道这家伙性子暴躁,可没想到竟是如此心肠狠毒!他不但要毁了晗妹妹的名声,还分明要置她于死地。谁不知道二哥最是疑心重,从前还因为在军中时,半梦半醒察觉到身边有人,拔剑杀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卫士!”
“王妃,此事都因我而起,不但让赵大哥险些遭了无妄之灾,而且还险些牵连到了赵王府,说起来,要不是我前时行事偏激,也不至于如此……”
见章晗不顾这是在马车上,起身就要行礼,赵王妃立时扶着人坐下,这才缓缓说道:“这事情怪不得你,要怪也只能怪有人心思歹毒。
只是今日这事情传扬开来对你也没好处,我也不能提什么给你一个公道的话。这样,此次你身上有孝却不得不赴秦王妃邀约,下次我下帖子请你们和顾家姊妹几个,索性就让顾家出面回绝了我。如此一来,也不会有那么多聒噪。”
嘉兴公主闻言眼睛一亮,却有些犹豫地说:“这岂不是拂了三嫂的面子?”
“面子重要,还是她能得一个清净重要?”
赵王妃见章晗又惊又喜地再次拜谢,她就笑道,“这样一个好姑娘,与其不得不提心吊胆地到外头赴宴见客,还不如在家里躲过如今京中权贵云集的年节。”
随着马车驶进威武街,最后在武宁侯府西角门停了下来,嘉兴公主拉着章晗依依不舍地向赵王妃告辞,正要下车之际赵王妃却突然出声叫住了章晗,随即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个白玉镯子,含笑戴在了章晗手
“今日初次相见,便算是见面礼吧。”
章晗正要推辞,一旁的嘉兴公主却笑道:“三嫂可不能偏心有好东西就漏了我!”
“你呀,都嫁了人还是如此!”赵王妃哑然失笑,随手从旁边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递了过去,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是我临走前让府中照料过小四的那位大夫配的止咳露,对小儿最是有效的,你收着有备无患也好。”
这样的东西却比金玉更对嘉兴公主的胃口。她连忙视若珍宝似的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赵王妃收回似的。待到下了车她又拉着章晗站在那儿目送着赵王妃的车马一行渐渐远去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幸亏咱们今天有三嫂在!”
章晗闻言也是心中感慨万千。怪不得赵王妃素有贤名就连顾夫人也说不出什么坏话,原来竟是这么一个行事宽和大度的人!
回到宁安阁,太夫人少不得问起今日秦王府之行。章晗还来不及隐瞒,嘉兴公主当着张琪的面,就直截了当将之前那匪夷所思的事一股脑儿都说了,随即又拉着章晗的手说:“老祖宗,所以说,吉人自有天相,晗妹妹不但化险为夷而且还得了三嫂的见面礼。”
太夫人暗自心惊洛川郡王竟会如此狠毒,待见章晗有些不好意思,她就笑道:“这哪是吉人自有天相,是你晗妹妹无欲则刚,这才不至于中了圈套。”见嘉兴公主连连点头,她又添了一句道,“不过也多亏了有十二娘你,若不是你俩一块去,晗儿也不好去对赵王妃贸贸然禀明今日之事也不会这么轻易了结。说来说去,这算计不成,都要怪秦王妃请了你!”
“老祖宗,您可别尽夸我!我可是禁不住夸,立时就要得意忘形了!”
张琪见太夫人搂着嘉兴公主笑成一团,忍不住看了章晗一眼,心里生出了一丝后怕。直到和章晗一块回了东厢房,她才紧紧握住了章晗的手,有心想说两句安慰话,可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章晗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笑着拉着人到榻上坐了。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
张琪知道丫头们都在外头不敢进来,隔了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地说道:“有时候我忍不住想,倘若是没有我,李代桃僵的人是你,兴许不会有这么多层出不穷的事……”
话还没说完,她就只觉得脑门被轻轻戳了一下,一抬起头就看见章晗嗔怒地瞪着她:“你该说亏得有你,否则我就得抛下亲生爹娘和兄弟,认贼作父!”
“姐姐……”
章晗一把将张琪揽在怀里,许久才开口说道:“别想那么多,这是各自的命,横竖都过来了,如今有时间,该去想想将来才是。”
说到这里,她便松开了手,笑吟吟地看着张琪说道:“倒是你,和四表哥的事情怎样了?”
“什……什么怎样了!”
见张琪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章晗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就不曾试探过太夫人的口气,看看有没有亲上加亲的意思么?”
“我……我……”
张琪才讷讷难言之际,外头就传来了芳草的声音:“大小姐,晗姑娘,外头四少爷让人捎带了宫里才刚赏赐的堆纱宫花,白芷姐姐亲自拿了过来。”
话音刚落,白芷便挑帘子进了屋子,笑着将一个小匣子送到了张琪和章晗眼前:“年节快到了,这是四少爷得的赏赐,特意给各家姊妹都送了一份,这是大小姐和晗姑娘的。”
张琪怔怔接了过来,等白芷走了,打开匣子一看的她更是愣住了。那一对大红宫花之外,便是一对翡翠色的,却是她曾经对他说过自己最喜爱的颜色。拈起那对翡翠色宫花的她,看着那颜色出起了神,那种大红的颜色素来属于那些真正的千金小姐们,就连这一抹绿色,从前也曾经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第六十三章 大团圆
赵王妃说到做到,数日之后,果然是以长女即将及笄为●派人下了帖子邀约顾家几位小姐去赵王府,虽是略过了有孝在身的张琪,但却有章晗。太夫人既然听嘉兴公主提过先前那一茬约定,便亲自手书一封替章晗回绝了。待到数日一场大雪过后,秦王妃又下帖请一众勋贵人家的千金到家里赏雪的时候,太夫人就顺理成章地再次替章晗以有孝在身,不便抛头露面为由回绝了邀请。
这赵王妃都回绝了,如今再回绝秦王妃,便是理所应当!
尽管先头那一桩公案当事人都讳莫如深,可终究那种场合,有不少人都瞧见了秦王妃和赵王妃不知道为了什么事闹了些龃龉,再加上又拖走了一个丫头,其余王妃公主哪怕明面上不说,听说了这接下来的事情之后,私底下的猜测却多了去了。说的人多了,当初隆福寺的那一段自然而然又有人翻了出来,一时间在背地里传得不亦乐乎。
堂堂秦王府,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人家一个微不足道的民女,手段也太拙劣了!
秦王妃韦氏虽事后狠狠责问了洛川郡王陈善聪,奈何先头那传话的丫头只记得那小厮,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而那小厮被人发现死在了王府的水井中,陈善聪抵死不认,这事就再也查不下去了。她到秦王面前告了一状,结果却被秦王不耐烦地堵了回来,最后竟里外不是人。
这一日除夕中午宫中设团圆宴一众皇子皇孙在前头逢迎皇帝,后头顾淑妃和几位高位嫔妃摆家宴招待一众王妃公主,她便借着酒意开了
“如今各家的皇孙们都年纪大了,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可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合适,真要全都是咱们自己相看,也不知道要忙活多久,淑妃娘娘和各位娘娘毕竟是一直在京城的,如果能帮咱们掌掌眼就好了。”
秦王妃这一开口一众王妃想到自己府里头那一大堆庶子,还有尚未成婚的世子,即便和秦王妃素来不对付,可也免不了三三两两或真或假地抱怨了几句。顾淑妃虽权摄六宫,可从来都不沾手这些麻烦事,就连亲生儿子淄王陈榕的婚事,她也从没在皇帝面前提过只言片语,此时笑了笑就轻描淡写地说道:“若是寻常百姓之家,这种事情自然是母亲相看,祖母辈的掌掌眼。可皇孙们的婚事说是家事也是国事,却是轮不到咱们这些女流之辈造次。”
此话一出,下头一时鸦雀无声,一直没说话的赵王妃微微一笑,见秦王妃一时讪讪然,她便举起酒盏略沾了沾唇。然而,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到背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淡淡的声音。尽管平素听见这声音的次数不多,她还是为之失神片刻,旋即立时放下了酒杯。
“家事国事天下事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闻声望去的众人见是一身燕居服的皇帝远远走过来,一时慌忙各自离席行礼。甚至有年岁小礼仪不够娴熟的王妃带翻了宴席上的酒盏好一会儿,这些响声方才全数消失了。而顾淑妃和惠妃敬妃等人亦是离席起身,到前头拜伏行礼。
“前头他们都已经敬过酒了,朕一时气闷,就过来这边看看。”
六十出头的皇帝并没有太多的老态,尽管额头的横纹已经极其明显,但精神却矍铄得很。他眼睛一扫下头众人,随即淡淡地说道:“只不过远远的就听见你们在议论子女辈的婚事。想当初你们成婚的时候仿佛近在眼前想不到如今就轮到皇孙们了。朕记得,秦王世子此前已经成了婚这似乎还是皇孙辈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成婚的,如今还没有儿孙?”
顾淑妃见别人都不敢答话便笑答道:“皇上说得没错,秦王世子正是去年初才成的婚,如今尚未有子息。”
“朕的记性看来还是不错的。”皇帝的目光扫了一眼秦王妃韦氏,见其丝毫不敢抬头看自己,他便淡淡地说道,“既然急着要抱儿孙,那秦王府几个皇孙的婚事,趁着你们这一次正好在京城,就让礼部斟酌一个人选,呈递给淑妃过目。”
顾淑妃如今生怕揽事,可这样的事情偏偏就撞到了她的手里,她顿时只觉得烫手十分。虽恭恭敬敬答应了下来,她仍然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未知这人选……”
皇帝见一众王妃都低着头,知道她们必然都在竖起耳朵听自己说什么,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全数敛去,竟是冷冷地说道:“你们都是世家千金,各家姻亲连着姻亲,倘若皇孙选妃再从这样的门第,不说其他,就是辈数也难以计算。从今往后,皇子公主皇孙郡主,选婚尽可不用挑剔,只要身家清白,不论门第如何!”
此话一出,下头虽是沉寂无声,可皇帝仿佛能听见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想到自己费尽这么大的功夫,方才把那些结党营私图谋大权的家伙一一铲除,他不禁露出了一丝冷森森的笑容,旋即竟是头也不回地转身往回走去。
“就是如此,淑妃,你和惠妃敬妃多费心吧!”
皇帝这一走,秦王妃虽觉得最初那番话仿佛是在告诫自己,可终究遂了自己心意,一时倒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惶恐。至于其他的王妃一想劂嫡子兴许得配个寻常人家的姑娘,脸色一时都是无比难看也不知道多少双针刺似的目光往秦王妃身上投去。而最最头疼的却无过于被皇帝亲口点了名的顾淑妃和惠妃敬妃,三人对视一眼,最后都默不作声坐了回去。
倒是公主们虽则意外,可争皇位毕竟是男人们的事情,自己的儿女婚事倒不至于一定要看门第如何。尤其是嘉兴公主这样年岁还小的′忍不住和几个交情还好的公主咬起了耳朵,指着对面的秦王妃悄悄笑话了起来。
然而,她们谁也没想到,皇帝并不是嫌气闷就随便撇下了前头那些皇子皇孙,而是在之前大宴刚刚开始的时候,就给了那些男人们一个最大的冲击。
明日正旦大朝,议立东宫储君!
这个除夕,章晗也并没有在武宁侯府过。太夫人虽说刻意不让她搬去车儿胡同赵破军的那个小院子,但大过节的总不能拦着章晗一家团圆,因而这一天下午便由得那边派车来接了她过去,反倒是张琪极其不舍,从箱笼里翻检东西想送给章家父子,可都是汗巾荷包那样不能轻易送给外男的私密物件,到最后,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高几上摆着的那个捧盒上。
“这都是下午我和你在厨房给太夫人做的点心,就把这个带去给你爹和你哥哥尝尝鲜吧!”
“好,爹和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章晗笑着接过了捧盒,等到正房又向太夫人辞行,太夫人却是执意又赏了四端表里,两个装满了金银锞子的荷包,并骏马两匹,各色糕饼果子十盒,让她带过去送给父兄。
章晗推辞不过收下了。等到车儿胡同下车之际,迎出来的章晟见顾家那些家丁从车上搬下来众多东西,本以为是章晗要搬过来住,当知道都是顾家送的东西,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旋即就不管不顾把章晗拉了进门。
“大哥……外头还有人呢,我还得安排她们下处……”
“那些都先别管,你先跟我进屋子再说!”
章晗不由自主地跟着章晟到了正房门口,掀开厚厚的棉帘子一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父亲旁边那个满脸惊喜的妇人,还有那个冲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