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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天冥抱得更紧了,紧的全身都在颤抖:“不是,就算你杀了傅寒声,傅寒声的手下也会这样做的。”
“如果我早点把解药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有事了。”
“不是,是我要你不把解药给他们的,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我推开古天冥,看着他脸上的泪水,淡淡道:“别哭了,难看死了。我现在确定我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以杀戮为生的人。”
古天冥吃惊地看着我,颤声道:“紫轩,你,你没事吧?”
“我?我很好啊,你不用担心我。”
古天冥担忧地看着我,手中紧紧抓着我的衣襟道:“你,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哭,我有什么资格哭,犯了错的人还有流泪的权利吗?
我看着他平静道:“在我身体里的人叫鸦暗,生于黑暗,归于黑暗。我曾经告诉你你的儿子早就死了,我只是一个附到他身上的孤魂野鬼。我记得我前世的事情,但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我忘记了,一些我不想回忆起的事情。那些事情是滋生出鸦暗的源泉。我不想想起那些,我又不想让鸦暗出来,所以,我要做一些决定。”
我看着古天冥的眼睛,很严肃地问:“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能失去谁的,对吧?”
古天冥惊慌地看着我,抓着我的手道:“你在说什么?”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常听人说时间是抚平一切伤口的疗伤圣药。时间长了,再深的感情也会淡忘的。”
古天冥看着我,不懂我的意思。
“你要多保重。”说完,我用力推开他,跌进了湖里。
冰水像利剑一样灌进来,我张开口,本能地挣扎着。明明那么痛苦了,为什么人还是想着要活下去?活下去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
我死了吗?
没有听觉,没有嗅觉,没有感觉,除了思考,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我究竟死了没有?如果死了,那为什么我还能思考?还会疑惑?难道我现在灵魂出窍了?要不然我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没有五感六识,不能言语行动,除了胡思乱想还是胡思乱想,说到底我现在又算什么?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声音了,虽然微小到完全听不清在讲什么,但是能听到一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再处在这样一个封闭五感六识的状态里估计我离疯就不远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我慢慢能活动一下眼皮了,也能够听清外面的声音。我静下心来默默运功治疗以便能尽早睁开眼睛。
“看样子快醒了。”
“恩,再过一盏茶就能睁眼了。”
“和他一起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已经醒了,吵着要过来,又被我放倒了。”
“哦。话说回来,他们怎么会掉到那个冰湖里的?最奇怪的是他们的内功,竟然可以在彼此的身体里循环而不受限制,要不然他们早死了。”
“你觉不觉得他们练的内功和苜蓿的很像?”
“恩,是有点。”
“对了,你今天都采了些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药,不就是老三样吗。”
……
那两人的对话让我越听越惊。和我一起的人,难道是白羽或是萧无情?如果是,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该不会古天冥跟着我一起跳下来了吧。还有那个苜蓿,难道是薛苜蓿?能够把两个人从那么深的冰湖里救出来,恐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吧。
“喂,你醒了没有?也该醒了吧。”
我睁开眼,刚好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
“恩,醒了啊。小朋友,偷听别人讲话是不道德的。”
“我没有偷听,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了。”
那人挑了挑眉,转头对着另一人道:“看样子这小子恢复的不错,可以给你试药了。”
“好了,不要吓他。我好不容易救活了,万一给你吓死了我找谁赔药钱去?”
我艰难地转头看着说话的人,门外的阳光晃进来射在他的头发上刺的我眼睛生疼。白头发?我睁大眼睛看着那人:白发,白眉,白眼,白肤,笑的一脸温柔。
“怎么,小子,看我的云云看呆了?告诉你,不许打我家云云的主意,要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就算你自杀我也要鞭尸。”我郁闷地转头看着面前这个掳袖子准备干架的某人:“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好了,别闹了。”白发人拉住了某人,冲着我歉意地一笑道:“对不起公子了,我家符静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你可别见怪,大不了,我不收你药钱了。”
符静张口还想说什么,白发人狠狠踩了他一脚,让他把话又憋回了肚子里。
“请问,你们刚才说的和我一起的那个人……”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符静打断了:“哦,那个人啊,还没死,现在在隔壁屋躺着呢。你放心,只要是被我们救回来的人,就没有活不了的。”
“不是,我是说我想去看看他。”
白发人皱了皱眉,向我走来:“你现在最好休息,到明天为止,你最好别动。”
我皱着眉头看他,他也看着我。我自己也是大夫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我现在确实不能动,但我实在很想知道躺在隔壁的是谁。
“你就听我们家云云的没错。云云什么都好,就是对病人和自己比较严格,你要是不想躺他个三四天的话,最好听他的。”
我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符静,点了点头。如果他们不帮我,我也没办法过去,毕竟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
白发人看我点头,笑着说道:“这样就好了,你要多休息,到明天不用你去看他,他就能来看你了。”
我无奈点头,当病人,医生是大。
“不知恩人叫什么名字?”恩人,我自己把自己寒了一下。
白发人温柔一笑道:“我叫符云,他是符静。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情有些沉重。无论隔壁躺的是谁他都只是一个人,白羽和萧无情可是两个人啊,如果是白羽,那萧无情就……如果是萧无情,那白羽就……万一,万一要是古天冥,……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可能是身体还没有恢复的缘故,我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
我在这里瞎想也没用,明天应该就会知道结果了,现在我还是先养好精神。冲动劲一过,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我竟然会自杀,还丢下了古天冥一个人,并且对他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这一点也不像我的风格啊,在前世这种钻牛角尖的错误我是绝对不会犯的,看样子到了这里我确实是变傻了,难道这是穿越综合症?我不由苦笑出声。唉,我实在是这个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啊。
我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熟悉的眼,深邃黝黑,与以前不同的是这双眼里盈满了温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眼睛,我鼻子一酸,眼泪不可抑制地掉了下来。
“紫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胡乱擦了把脸,瞪着他道:“你怎么也跳下来了?傻瓜,白痴,那么冷的水,你怎么就……”说到后来我都说不下去了。他温柔地看着我,替我擦干眼泪,笑的有些苦涩:“我不是想跳下来,我只是想拉你,结果被你拉下去了。你看你跳湖也要拉着我,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我瞪着他,心中不知是什么味道。我对不起的何止白羽一人,无论是萧无情还是古天冥,我都亏欠着,自私的享受他们的好,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们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明明好几次提醒自己应该想清楚他们的事,但事到临头又缩了回去,现在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以前看八点档的肥皂剧时总是笑话里面的主角,现在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真正可笑的是完全不懂的自己。
我认真地看着古天冥,严肃地道:“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是我一时脑子发热才会钻牛角尖的,让你担心还害你受伤。死了的人是不能代替活着的人的,如果他们真的死了,我不会再像那天那样了。你放心吧,让你担心,真的是很对不起。”
我看着古天冥惊讶的脸,温柔地笑了:“我会负责的。你想我怎么负责?”
古天冥眼眶有些湿润,张了张口,半天才说出一句没什么营养的话:“我还没想好。”
我好笑地看着他,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道:“那你要不要现跟我过完这辈子再告诉我?”
古天冥怔怔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下了面颊。
“好。”他紧紧地抱着我,我也回抱着他。两个傻瓜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感觉还真是怪异,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其它的就不用管了。
“咳咳,你们能不能等会儿再抱?我想先给病人检查一下身体,你们看是不是……”
我推开古天冥,脸有点红地看着符云。屋子里还有人啊,我都没注意。
古天冥倒是一脸的坦然,看着我脸红还有心思打趣我。符静在一旁不时插上一两句,每每听的我面红耳赤。屋外的阳光照进来,感觉暖暖的,眼泪又有控制不住下流的冲动了。活着真好,真的,能活着见到他真好。
“好了。伤已经在开始恢复了,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外,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符云冲着我和善的一笑,又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古天冥道:“至于你,剑伤加上冻伤,再加上一定程度上的内伤,我警告你好好休息,我不想用强的,怎么说好歹我还是个医生。”
古天冥黑着张脸看着符云,很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偷瞄着古天冥,也不知道这个符云怎么整治过他,居然这么听话。
我看着符云起身想走,连忙拉住他道:“除了我们以外,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符云奇怪地看着我,疑惑道:“怎么,难道还有其他人掉进那个湖里?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掉到湖里的?那个湖一到这个时期就会结很厚的冰,就算在上面骑马都没什么问题,你们怎么会掉进去的?”
我看了看古天冥,道:“这事说来话长,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救我们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符云摇了摇头:“没有。那个湖我们很少去的,这次要不是因为要采极寒之地的药材,我们也不会到那个地方去。你们也是运气好,让我们凑巧赶上了,要不然你们也活不成了。”
原来真的没有奇迹出现啊,我瞄了紧张地看着我的古天冥一眼,对着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转头向着符云一揖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以后如有差遣,但凭吩咐。”
符云笑了笑道:“我救你们可不是想让你们报答我什么。好了,你们多休息吧。”
我再次拦住了符云,道:“冒昧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符云还没说话,符静就跳了出来,指着我道:“你小子哪那么多问题,我家云云要你们休息就休息,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找打啊。”
符云回头狠狠瞪了符静一眼,符静嚣张的气焰马上又扁了下去。我好笑地看着他们,这对还真是有意思。
符云歉意地向我笑笑,道:“不好意思,他就是这个性,总是莽莽撞撞的,你们可千万别见怪。这里是符氏族村,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瞪大眼看着他,惊讶道:“符氏族,你们是那个符氏族?”
符静得意地点头道:“当然,能被我们救可是你们两个小子的造化。”
我和古天冥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我又转头对着符云问道:“你提到过我们的内功和苜蓿很像,苜蓿是不是薛苜蓿?”
符云摇了摇头:“符氏族的人都姓符,没有姓薛的。不过你们的内功确实和苜蓿很像,苜蓿她二十年前就离开村子了,我也有好多年没见她了。”
我瞄向古天冥,他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情绪来。
“你们说的苜蓿背上是不是有一个蝴蝶型胎记?”
符云惊奇地望着古天冥,道:“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
古天冥点了点头,指着我道:“他是苜蓿的儿子。”
符云转头震惊地盯着我,嘴里喃喃道:“难怪,难怪,我就奇怪怎么他和苜蓿的内息这么像,原来是这么回事。”又转头盯着古天冥道:“那你是她什么人?”
古天冥看了看我,淡淡道:“他也是我儿子。”
符云愣愣看着我们,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是你儿子?那你不是苜蓿的丈夫。你们,你们明明是,是,又怎么会,这,这可是乱伦啊。”
古天冥握住我的手,语气坚定道:“我喜欢他,无论他是谁,我只喜欢他一人。”
我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眼眶又有些湿润了。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坚定道:“我也喜欢他,无论他是谁,我就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