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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人……是女的……怕是……早有预谋……”她艰难地喘息着,“我和小姐进来……她们……就从……隔间里冲出来了……”
听完她的话我皱了皱眉头,起身飞奔到前厅去,前厅的人都已经跑光了,只剩下东倒西歪的桌子椅子。我冲到门外,在一群围观的人里头抓住了向瑾瑜。
“看到左玉禾了没有?!”我大声问他。向瑾瑜愣了一下,说:“没……没见他出来……”我的心当下冷了半截。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左BOSS又消失鸟。
第十章
回到后面,许岩正站在窗口脸色冷厉地打电话,看样子已无追到逸思的可能。满屋子的血腥气让我一阵阵作呕,我是最讨厌这种气味的,那个腹部中枪的女保镖捂着自己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她指缝中流出来,让我不禁想起当年荣叔的儿子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被我手中的一根钢管刺了个对穿,流血过多而死。我脑子里一阵阵晕眩,许岩和我不同,许岩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个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的女人,说他冷血也罢,尽职也罢,他只忠于他的主人,其他人的性命,在他心中一点也不重要。但是我却不能看着她眼睁睁在我面前死去。我蹲下去为她做急救,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到她身上。她虽然是训练有素的保镖,但毕竟是个女人,如今又大出血,性命堪忧,眼神里到底还是流露出了惊恐与害怕的表情。
救护车和盛合的车队是同时到的,跟着车队来的还有武小姐。女保镖很快就被抬上了救护车,而一身血污的我被武小姐一把揪住了。
“逸思呢?逸思人呢?!”武小姐很有些失控,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道。
“不会有事的。”我柔声安慰她,“我会带她安全回来。”
“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武小姐揪着我的袖子问我,她的样子让我害怕。我招手让她的女保镖过来安慰她,想从她身边脱身。我知道,逸思于武小姐,比我于她要重要很多。毕竟在武小姐最无助的时候,总是逸思陪在她身边的。这么多年,我除了会给武小姐添麻烦以外,并没有做过什么让她高兴的事情。而逸思则不同,有她在武小姐身边,武小姐的笑容都会多很多。
因为听到了枪响,所以惊动了警局,警车也是随后就到的。方逸民适时打来了电话,我和许岩只进行了简单的问讯便可以走了,警方初步认定,这是一起绑架案,他们表示会尽快破案。可是我和许岩都不这么想。逸思是什么人?她是盛合老大的女儿,盛合从黑帮起家,到现在还是跟黑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哪个不长脸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绑架曾经的黑帮大哥的女儿?所以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一想到我回来的时候方逸民和我进行的那次谈话,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这件事,说不定就是左玉禾的挑衅。在餐厅相遇根本不是什么巧合,恐怕就是他的一手策划。他想看到我的惊慌失措,想要抓住我的把柄,玩弄人于鼓掌之间。我只觉得好笑,左玉禾,难道你真的恨我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件事惊动了警方,所以等我抵达武小姐住所的时候门口已经有执勤的警员了。武小姐此时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只是我还是觉得有些无法面对她。因为毕竟逸思是我约出去的,而且还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绑架了。
方逸民也在,他似乎已经猜到逸思到底是谁劫走的,所以看起来很放松。这下倒好,他可以看我笑话了,之前我跟他提出盛合的干股,让他进退维谷,而如今逸思失踪,如果真是被左玉禾绑走,那么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见左玉禾一面的,所以盛合的干股,根本就无从谈起。我觉得一阵阵疲惫,原来千算万算,都比不过天算。我想了那么多,打算了这么久,却因为左玉禾而功亏一篑。
头痛欲裂,我扯了扯许岩的衣裳,示意他跟我上楼。进了我的房间之后我坐到沙发上,让许岩去找武小姐,说我头痛问她要些药来。不一会儿武小姐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瓶止疼片走到我身边,关切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让许岩从外面把门关上,然后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媒体那边,你认识多少人?”
武小姐愣了一下,没吭声。我对她说:“我怀疑这件事是左玉禾干的,他故意抓走逸思,就是想让我抓狂。方逸民是绝对不会帮我们的,为今之计就是通过警方和媒体向左玉禾施压。”
“妈,”我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媒体出面,警局绝对会慎重调查此事,左玉禾不会傻到和警局为敌,所以他一定会先于警局调查之前就把逸思放回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是……”武小姐很犹豫,“你怎么能确定这件事就是左玉禾干的?万一是真的绑票呢?如果惹怒了绑匪,怎么办?!”说到最后,武小姐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不禁战抖起来。
我的手也在发抖。是的,如果不是左玉禾呢?如果不是他呢?那我的逸思……会怎样。
头疼越发严重,我感觉眼前金星乱冒。我深吸一口气,对武小姐说:“那好,我们等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之后,我们便能知道逸思到底是不是被绑架了。”
武小姐很犹豫,她坐在沙发上开始咬指甲,这是她焦虑时的反应。过了好一阵她起身出去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又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本子,递到我手里,用手压住我的手,颤声道:“逸辰,逸思的命就在你手里了……你……一定要想清楚……”我点了点头。
警官又要问话,于是武小姐下去录口供。许岩进来了,关了门走到我面前站定了。我把头抵到许岩肚子上,哑着嗓子说:“许岩……给我买点儿货回来……我头疼……”
许岩没动,声音里没有波澜起伏:“别开玩笑了,底下一票警察,你若是在这儿抽大麻,岂不是找死?”
我捂着脑袋坐到椅子里,脑子里像是被棍子搅了一般,疼得我眼前发黑,我喘着气说:“许岩,真的很疼……”
“医生已经说过,你不能再用大麻止疼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许岩刻板地说,“我是不会去给你买的,而且,在国内我也确实找不到卖家。”
头疼让我觉得异常难受,我索性蜷在沙发里把自己抱做一团。那种疼痛让人有窒息一般的错觉,鼻腔里也蔓延着血腥的气味。我听到许岩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门又打开。我没有精力再去管他,抱着自己的脑袋直想撞墙。
“逸辰,我给你打一针吧。你这样不行。”向瑾瑜的声音在头顶盘旋,远远的,不是特别真切。我疼得冷汗直流,含含糊糊地好像说打针没用,要大麻才有用。向瑾瑜没理我,起身让许岩看着我不让我乱动,说他回宾馆去取药箱。
听到他说宾馆我就绝望了。宾馆到这里来回大约半个小时车程,等他回来我得疼死,可是他出门的时候我却不忘吩咐许岩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免得方逸民或者别的谁进来看到我这副样子。
“四少,你放松一些。”许岩蹲在我身边抓住我紧绷的手臂想让我松手不要再抓头发了,可是我特别难受,觉得呼吸不顺畅,心跳也很紊乱,烦躁到了极点,他一碰我我就打开了他的手。可是许岩不已为忤,拉住我的手坐到我身边,让我枕到他腿上,帮我按压太阳穴。我的脑袋里像有谁在敲鼓一样,弄得我头晕眼花,恶心得不行。时间漫长得像过了几亿年一样,让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湿了。过了好一会儿,门口有人敲门,许岩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大约是警察想请我谈话,可是许岩拒绝了,有他这个门神在,就连国家总统也休想进这个门。所以他很快就回来了。
我疼得几乎虚脱,只能蜷在被子里大口大口呼吸,在我神智迷离的时候有针头刺入皮肤的感觉传来。我挣了一下,许岩立刻按住了我,轻声说:“是向瑾瑜。”我立刻心安了下来。药物的效果来得比大麻慢多了,我在床上又喘了一会儿,才慢慢感觉轻松了一些。伸手抹了一把脸,全是冷汗。身上也很酸软,像是被拔了一层皮一样。我撑着坐起来,看到向瑾瑜严肃地看着我,对我说:“逸辰,大麻真的不能再用了,再用你就会上瘾的。还是赶紧做手术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看文留评是好孩子。
第十一章
我笑了笑,弱声道:“我宁可死,也不会手术。我不要变成瞎子或者残废,你明白吗,瑾瑜。”
“不会的,手术的成功率……”
“行了,瑾瑜。”我打断了他的话。做手术取出脑部的血块,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只是当年大夫当年就说过,做这个手术,不排除会损伤视神经或者运动神经。不做手术的话,我会经常性头疼,然后可能会发展到血块压迫神经造成各种各样的后遗症——包括失明或者瘫痪。做的话,我便不会头疼,但是手术过程中也有可能损伤我的神经,让我失明或者瘫痪。也就是说不管我做不做,都有可能引起这两种结果。只是,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在发生之前,我会结束它。
只是在结束以前,我要给武小姐和逸思一生无忧的生活。我会努力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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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喝了向瑾瑜给我调的葡萄糖水,感觉身上没有那么虚软了,我便起身下楼。虽然感觉好些了,但是下楼的时候依旧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身体像要往下栽一样。我尽量镇定地下去,楼底下警察还在,全都紧张而忙碌地工作着。
他们在电话上接上了定位系统,坐在沙发上等待电话铃响。据他们自己说,电话铃一响,只要能把接电话的时间拖延到一分钟以上,便能监测到对方的具体位置。
方逸民坐在我对面,翘着二郎腿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便坐到武小姐身边去了。武小姐很紧张,一直盯着电话看,我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可是不管用,我的话让她哭了起来。
整整一晚上,电话铃一直都没有响。武小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话看,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我看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连忙连拉带拽把她弄回房间里按倒在床上,强迫她睡觉。我给她找了两片安眠药,让她就着牛奶喝了,安慰她道:“妈,你睡吧。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逸辰……儿子……”武小姐泣不成声,抱着我一直在哭,她哽咽着说,“你不在身边这几年,一直是逸思和我相依为命,她是个好孩子,怎会遇到这种事情?逸辰……”
“不会有事的……”我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躺倒在床上。悲痛的武小姐已经完全没有了平常的妩媚和骄纵,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助。这么多年,她其实一直在担惊受怕,我不争气,让她在家中地位岌岌可危。家里又一直不和,几位太太明里暗里一直在争斗,武小姐心里难过的时候,只有逸思在她身边。我什么都帮不上忙,简直是个废物。我甚至后悔当年为什么会喜欢上左玉禾。如果我是一个性向正常的男人,在恰当的时间结婚生子,武小姐和逸思该会有多幸福?
我真是死一万次都足够了。
哄了武小姐入睡,我又返回客厅看警官们忙碌,方逸民坐在我对面,好像连姿势都没有换过一样。我们俩面对面坐着,就好像在较着劲一样。
“老四,父亲住院,你回来一趟都没去看过,反倒和逸思出去玩,实在是过分了。”方逸民开口道,“若非你任性,事情或许不会变成这样。等这件事平息之后,你要给家人一个交代。”
“嗯。”我哼了一声。我和父亲一直不亲,所以根本就没有去看望他这个概念。实际上父亲除了与他的大儿子方逸民比较亲近以外,其他几个兄弟姊妹与他都不甚亲近——这样一个风流成性的老爹,谁都不会喜欢的吧?
方逸民又在那里说教,简直和父亲当年有得一拼。我听得头晕,索性不理他直接回了房间。回房之后我拿出武小姐刚刚给我的东西,原以为是一个笔记本,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名片夹,我翻开来看,不禁对武小姐敬佩得五体投地,这个城市所有权贵的名片全在这里,上面甚至还有手写的私人手机号码。要联络任何高层官员,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