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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3少年韦帅望之大刃无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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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一个沉静的女子轻声问:“什么事?”身后站出来宫中买办服饰的男子:“有麻烦吗?” 
康慨呆住,韦帅望也呆住,天哪,美女! 
年纪不轻了,三十多,但是漂亮尖削的下颌,大大的眼睛,凝脂般的皮肤,天生的妖精般的媚惑眼神,可是仪容又优雅高贵。 
那女子想是见惯了这样的呆滞表情,并没露出不耐,微微侧一下头,意思是请讲。 
康慨没有开口,他是个很有自制能力的人,可是在这里看见这样的美女,依旧令他内心震振,不能开口。 
年轻人轻声道:“他们想买衣服。” 
那女子看看康慨,还没开口,眼神已露出拒绝的意思,只是温和地笑着在考虑如何说明,康慨在这样的美女这样的注视下已准备退缩,可是那女子的眼睛落在帅望身上,竟然停住,停了一会儿,轻轻“啊”了一声,微笑了:“两位请进来,是这位小公子需要新衣服吗?” 
帅望呆呆地看着那女子,听到问话,叹息一声:“你长得好美。” 
那女子温柔地笑了,轻轻抚摸帅望的大头,然后蹲下来微笑:“帅望,是吗?” 
康慨大惊,几乎本能地一只手握紧了剑,韦大人的儿子,在京城里被人叫破了身份,这真让他惊骇! 
帅望也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他认识这女人吗?不可能,记忆里除了他妈妈,没有别的女人有这样美丽的容颜,如果他认识,他怎么会不记得。可是,这女子的态度这样亲切,让韦帅望凭空觉得她是认得他的,而且同他很亲。 
那女子微笑:“你穿着我做的衣服啊,冷掌门送来的单子上,有你的名字。” 
两个人齐齐放下心来,韦帅望咧着嘴笑:“我说我没见过你嘛,你身上好香!” 
帅望抽抽鼻子,表情忽然变了,从花痴变得有一点疑惑一点悲哀,过了一会儿,帅望苦笑:“这香味好熟悉。” 
那女子轻声道:“一位好友送我的香料,如果你喜欢,我送你一瓶。” 
帅望沉默一会儿:“不,不用了。”有些味道,还是忘了的好。 
那女子缓缓起身,拿出以前的帐本来:“让我看看,帅望你每年的衣服,长袍十件,卦子十件,长衫十件,长襦短襦单棉各十件,外裤单棉各十件,睡衣十件,内衣十套——” 
康慨的脑袋“嗡”的一声,妈呀,这这这,这足有一百多件,还没包括裘的皮的,长袍应该不止三十两银子,卖了他也卖不出这些钱去,康慨急忙咳嗽一声,涨红了脸:“夫人,这个,这个,我们这次先买当季的,十件就够了。” 
那女子微微一怔,然后笑问:“帅望没在冷家,是跟着他父亲吗?” 
康慨听这女子对冷家家事了如指掌的样子,不敢怠慢,只得答一声是。 
那女子微笑:“好的,没问题,当季衣服,是先生自己选,还是我替先生搭配好?” 
康慨欠身:“有劳。” 
那女子点点头,过来牵着帅望的手,问他:“喜欢什么颜色?内衣我先替你洗软了好不好?” 
帅望忽然间鼻头微红,只是笑笑,轻轻握紧那女子的手:“谢谢你。” 
那女子沉默一会儿:“对不起,这香味——,来,我替你量一量,长得比去年高了。” 
帅望红着眼睛,默默。该死的,这香味,这香味是施施用的那种,和着百合茉莉与玫瑰的香气,这该死的味道让韦帅望想起妈妈,让帅望想大哭想扑到一个温暖的怀里大哭。更糟的是,这个女子好似认识他母亲,这女子是什么人?韦帅望很想问,可是也知道当着康慨的面问不太合适,让康慨避出去,又怕伤到康慨,他只得隐忍,喉头的哽咽,也不适合出声。 
帅望默默吞泪吞声,告诉自己,没什么,这不过是冷家的一个女子,或者也曾是冷秋的歌伎,知道一点旧事,同自己的母亲有一点旧交,得到冷秋的暗许与支持,开一家小店。没什么,不值得激动落泪。  
康慨也觉出来了,韦帅望的态度不太对,这女人的态度前佝后恭,不知是何原因,看小家伙的样子,好象有什么话要说,可是他实在不能放心把小家伙自己放到一群他不认识的神神秘秘的人手里,所以,他在一边,目光炯炯地盯着。 
三十,外一篇 
芙瑶轻展衣袖,让裁缝为她量衣。 
初长成的少女,修长笔直,如未经过风霜的嫩芽。不过这少女有一双沉静的眼睛,脸上也略带一丝疲倦,那样稚嫩面孔上的沧桑,让人心痛。 
执掌后宫的是侧王妃,可是长公主住的懿德宫她再也不敢安排,小公主自幼得到太多选择的权利,虽然自由自主,可是选择错误也只能自食其果,所以,光是选择已够她累的了。 
受尽宠爱,却不能走错做错。 
量衣的妇人恭敬地请求:“请公主转下身。” 
芙瑶微微转身,眼前划过一双熟悉的眼睛。这双眼睛不知为何让芙瑶惊悸,她一定见过这双眼睛,无比熟悉无比亲切,却又无比陌生,那双眼睛莹光闪动,好象蒙着一层泪水,那双眼睛里的泪光让她心悸。这种怪异的感觉让芙瑶惊讶,怎么回事? 
可是小公主早已学会不在眼神里流露自己的心事,她依旧沉静地站在那儿,默默回想,我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一双眼睛,这双眼睛为什么带泪?看着我,那么辛苦地含着泪,为什么我有这种奇异的感觉? 
芙瑶抬起眼睛,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刹那儿洞明了悟,多么熟悉的眼睛,自己每天自镜子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模一样的眼睛,怎么?那个与自己有着相同眼睛的人应该已经很老了吧?居然还保持着一样的形状与神彩? 
芙瑶有一刹那的失控,她缓缓转过头看看了那双眼睛一眼,她的大眼睛因愤怒与痛恨而喷出火来,十年了,你终于记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了吗? 
这一刹那的怒火让纳兰素惊骇,啊,她认出她来了? 
可是芙瑶很快地垂下眼睛,回恢一个平静详和的态度,沉静地站在那儿,优雅地接受着下人的服侍。 
不,只是一个陌生人。芙瑶静静地对自己说,不管她是不是纳兰素,她对我,都只是一个陌生人。 
十年来,王上不间断地派人寻找着的纳兰素,就象没入大海的一粒砂,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一个那样美丽柔弱的女子竟会没入人海,这真是一件让人无法相信的事。除非她死了,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南王甚至派出女官去富商权贵的家眷,没有。除非纳兰素在农户家里养猪,否则一定会被发现,可是这样一个美丽女子是不会泯没在穷人家里的,也没可能不被找到,这种不可能的事,就是发生了,十二年了,这个被父女两人都认为是死掉的死人竟然又出现了。 
芙瑶没有惊喜,只有悲愤。良久,才对自己说,这个人,想必是有自己的难处,虽然不知她为什么竟会选择抛弃自己的女儿,不过世间为了自己的生活而抛弃亲女的人也不在少数,首先为自己打算,也没什么大错。这个十二岁的少女,一直保持着一个庄重平和的态度,直至青白的人跪下告退,芙瑶缓缓抬头:“我还要做几件贴身衣服,随我去内室量一下吧。” 
那个量衣的妇人起身,可是那个有着一双美丽眼睛的妇人轻声道:“我来吧。” 
芙瑶再次打量她,除了一双眼睛没有走形,身材也依旧美好,举动间有行云流水般的韵味,面上带着面纱,可是依旧可以看到美丽的轮廓。看起来,她在青白布衣坊还甚有地位。 
芙瑶只带了贴身心腹,在内室缓缓解衣。她不想先开口,她已经给了那女人一个说话的机会,她没有力气先开口,说什么?这些年你还好吗?抛弃女儿后得到幸福生活了吗? 
可是纳兰素维持沉默。 
芙瑶终于问:“你是青白的老板?” 
纳兰素轻声:“是。” 
芙瑶微笑:“布衣店老板的日子,比做王妃还好吧?” 
纳兰轻声:“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享受做王妃的生活。” 
芙瑶忽然放低了声音:“你得到的快乐抵得过骨肉分离的痛苦吗?” 
沉默。 
芙瑶感觉到按在自己身上的手指越来越凉,凉得似一块玉般。 
直到量完,纳兰才轻声道:“生活并没有把快乐与痛苦放在我面前让我选择,那也不叫选择,命运给出的选择,不过是这样的痛苦与那样的痛苦。”她缓缓地,优雅地躬身告退。 
芙瑶轻声:“可是,你的选择,始终考虑的是怎么对你自己更好,而不是对你的女儿更好。” 
纳兰轻声:“是。” 
芙瑶沉默地看着她的母亲,不卑不亢,温和而坚定,悲哀却内敛,承认而不回避,虽然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可是芙瑶宁可看到一个这样的母亲,而不是父王悲悲戚戚的侧室中的任何一个。即使她恨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可敬的,是配得上她父王十年念念不忘的一个女子。 
芙瑶终于问:“你想见王上吗?” 
纳兰摇摇头。 
芙瑶微笑:“特意来看看我?” 
纳兰没出声。 
芙瑶轻声:“多谢。” 
纳兰鞠躬,芙瑶轻声:“不送了。” 
纳兰退出去。 
芙瑶呆呆地站在那儿,良久道:“我累了,要歇一会儿。” 
贴身服侍的听雨退了出去。 
寂静中,那少女轻声道:“妈妈。”别走,妈妈。 
为什么抛弃我?还以为你从此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原来也并没有,不过是这种痛苦与那种痛苦,那么,何必选择牺牲我? 
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不选择给心爱的男人做妾,可是,她的选择里,毕竟包括抛弃我。 
纳兰一行出宫,京城分店的管事陈杰已迎过来:“辛苦了,白老板。” 
纳兰微笑:“不妨,还算顺利。”纳兰素的伙计们只知道她姓白,白老板。 
陈杰道:“宫里这批货,价格压得奇低。” 
纳兰素笑:“宫里肯用我们的衣服就好,价钱倒无所谓。” 
陈杰道:“是是,光是御用这块牌子,已经价值连城。” 
纳兰素说着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王宫,这个阔别了多年的地方,这熟悉的永远不变的红色城墙,纳兰微微苦笑,是的,对于芙瑶来说,她当初的选择是自私的,可是她真的不能选择把一生埋葬在这个巨大的红色坟墓里。 
她也只有一生,只有这百十年的生命。不能没活过,就已死掉。 
回过头来,几乎撞到一个人的身子,不过,那股子熟悉的味道,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纳兰微笑:“你赶来得好快。” 
陈杰看到一个男人直奔他们漂亮的女老板而来,刚想出声喝叱,白老板已经自己招呼了,那男人一脸风尘仆仆,又急又气,可是依旧让人一眼就生出敬意来,陈杰从没见过气质这么好的人,王宫贵族也有气质,不过,多少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式,这个男人却让人觉得亲切温和可靠,可是这亲切又没到让你敢生出轻视的地步,相由心人,那人脸上有一种常做出决定的人才能的有力的目光。即使穿着朴素,也知道那是个有地位的男人,何况这男人身上穿着他们白老板手绣的白玉兰标志的衣裳。青白布衣的生意越做越大,陈杰已多年没见过白老板的亲手作品,传说中只有三二个人的衣服是由老板亲手制的,即使恭亲王府高价求一件绣品,陈杰看那针脚,也不过是店里最好的绣女绣的。 
所以,一看这衣服,陈杰就退后一步,让出地方来。 
韩青抓住纳兰手臂,轻轻晃一下,责备:“该死的纳兰!” 
纳兰素微笑,向陈杰道:“你们回去吧。” 
然后随韩青并肩而行。 
纳兰微微侧头,一贯的高贵优雅忽然间带点小鸟依人的温婉,眼神也软下来:“韩青韩青,你难道是跑来的吗?” 
韩青怒道:“纳兰!我快被你吓疯了!” 
纳兰的笑容微微苦涩:“我有十年没见过她了。” 
韩青慢慢垂下眼睛,呵,是啊,他叹气:“其实,我应该早为你安排。” 
纳兰轻轻抚摸韩青的下颌,笑:“依你的性子,应该是早就安排过了吧?是不是碰了一鼻子灰?” 
韩青抓住她的手,怜惜地看着她:“纳兰——” 
纳兰微笑。 
韩青微微迟疑:“她,还好吗?” 
纳兰道:“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韩青轻咳一声:“她对你,还好吗?” 
纳兰温和地笑了,可怜的韩青,早几年,那孩子一定棱角更利,面对的又不是自己的亲娘,一定说过更难听的话:“她很好,很温和平静,长成一个大人了。” 
韩青知道这次见面不会是温和平静这么简单,可是没见到纳兰的眼泪,他已经满意,他轻轻拥一下纳兰。 
纳兰沉默,她在孩子最需要她时离开,芙瑶的反应不算最糟,不过,如果韩青听到看到,一定会心痛。纳兰微笑:“她这样懂事,我很放心,你也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韩青苦笑:“纳兰,你应该让我陪你来。” 
纳兰侧头微笑:“最坏的不过是撞到南王,或许他已经不认得我了,就算认得,我也可以把话说明白,他找我,是他的事,我并不欠他。如果他真的不讲道理,把我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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