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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乔薇一呆,连忙追在他身后,解释道:“Raymond,我哪有那么恶毒,就是顺嘴说的。”
Raymond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乔薇,主播的大忌就是顺嘴说,还有就是随便感冒,尤其你是直播。”
“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到台里喝包药马上就没事了,下次一定注意。”
Raymond严肃起来,也很有制作人的权威,乔薇追着他做着保证,有些纳罕地歪头打量着他。
Raymond也斜眼打量着她——乔薇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接完乔若珊的电话,却不对劲了几乎一夜,在背后道人短长,他几乎看到了乔薇鄙视的眼神。
乔薇先也疑心着Raymond的古怪,昨晚的不期而遇其实很尴尬,可这事根本无从解释。
两人默默走了会儿,乔薇很快发现Raymond的严肃只是在撑而已,便微微咧了嘴试探着冲他笑了笑,Raymond果然立刻破功。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诸多猜忌一扫而空,只说笑着往台里走。
这样明明白白的快乐很能感染人。
一样赶早班的小美,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他们惊叹:“哇!两位早。”
Raymond微笑着招呼:“小美 ,早。”
乔薇却在小美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有些局促:“早,小美。”
进了大楼,乔薇乘小美不注意,赶紧将身上Raymond的外套塞回到了他的手里。
小美的目光立刻促狭地看了过来,Raymond微笑了笑,接了过来,落落大方地搭在手臂上。
到了办公室,Raymond四处张罗给乔薇找药,乔薇连忙制止他道:“Raymond,你不用找了,飞姐那儿有百宝药箱。”
乔薇匆匆窜到化妆间去找飞姐。
“本来也没什么可比的。”化妆间里小美正端着水杯坐在化妆台上俯身和坐在化妆凳上的飞姐闲聊着,见乔薇忽然闯了进来,忙笑道:“乔薇,你都来化妆啦,通稿出来啦。”
“哪有那么快?”乔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找飞姐拿药的。”
“怎么了,乔薇?”飞姐从化妆凳上站起来,俯身从柜子底下拖出一个塑料药箱。
“也没什么,刚才有点流鼻涕,吃颗药保险些,不然直播擦鼻涕,我就完蛋了。”
乔薇蹲□子和飞姐正说得热闹,小美鼻子里轻哼了声就走了。
乔薇一愣,忽然有些明白,顿时涨红了脸。
“乔薇,药别乱吃,喝包药茶吧,去凉气。”飞姐摇头,递给了乔薇一个药包。
飞姐是个可亲可信的人,乔薇有些沉不气,抓住她的胳膊耍赖:“飞姐,小美是不是说我什么了?”
飞姐好脾气地笑:“乔薇,Raymond那么好的人品,又对你这么好,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也要羡慕得咬牙。”
乔薇急得摇她的胳膊:“飞姐,我和Raymond不是你们想得那样的。”
飞姐逗她:“那你告诉我,你们现在怎样了?”
乔薇丧气地放了手:“算了,不说了,反正我准备辞职了。”
“哦,乔薇,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飞姐正色道:“如果你是和Raymond商量好辞职的,那我恭喜你。你要是因为面子薄,禁不住几句话赌气说的,那可没必要,这一行里,人红是非就多,乔薇,流言蜚语都是人气,你看淡点吧。”
原来她和Raymond已经是众口铄金的一对,如果她和boss的关系再曝露,她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飞姐,我和Raymond没什么的。”面对着飞姐的笑容,乔薇也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只跟飞姐说了声谢谢,就拿了药包,忧心忡忡地走了。
好在飞姐的秘制药茶包十分管用,早间直播很顺利,乔薇总算没有出现对着镜头抹鼻涕的窘境。
例会一结束,乔薇便滑溜溜地抽身走人,回到宿舍里,便关了手机,搁了电话,闭门研究起她辞职的可行性。
将合约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乔薇终于承认,其实飞姐说得很对,她的辞职看起来更象一时气话,撇开职业发展不谈,但是毁约金就不是小数。
乔薇爸爸在世时,一直掌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这是他唯一愿意费神去做的事情。
乔薇挣了钱都乖乖地交到爸爸手里,回头再拿家用,总体来说,乔薇一直觉得这些年各方面节俭一点,他们家还是可以保持收支平衡。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并没多少余粮,也不会有多少外债。
乔薇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家一趟盘点一下家里的账目,门铃却响了。
乔薇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纳闷地打开了门:“妈,你怎么会来?”
乔若珊微卷的髦发在脑后简单地挽了发髻,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身穿了一件黑色长款套装,耳上戴着两个白色珍珠耳钉,简洁大方。
乔薇的陌生和抵触是如此的明显,乔若珊早有所料,神色柔和地开口道:“我总梦见你父亲,我想他是想让我去墓地祭拜祭拜他。乔薇,你陪我一起去,好嘛?”
乔若珊脸上满是倦色,一双眼角微翘的桃花眼下已可以清楚地看见细细的浅纹。
乔薇有些震动,父亲托梦是想人去祭拜他的意思嘛?
乔薇没有犹豫,立刻答应道:“好吧。”
乔薇没有换衣服,仍穿着她素色连身裙便随乔若珊下了楼。
楼下,乔若珊的黑色劳斯莱斯边笔直的站着司机和两名助理,乔薇见她这么摆谱,大为不满,闷着不说话,黑脸上了车。
公墓上,一个个花岗岩的墓碑整齐划一的层层排列着。
穿行在其间,稍微扫一下墓碑上的照片,生卒年月和立碑人,就是一个浓缩的人生。
乔薇是个很敏感的人,在这样阴郁冷漠的气氛中,只觉得背上发寒,心里的悲怆幽然而起。
待找到沈翰宏的墓前,乔若珊从助理手里接过两束白色蝴蝶兰,一手递给乔薇一束。
乔薇不接,双手插在裙摆的兜里,眼里饱含着泪水,固执地站在那里,只盯着墓碑上她爸爸的照片看。
乔若珊无奈,俯身将两束花,分别放在墓前,双手十指交叉紧握在心口,垂眸看了一眼沈翰宏的照片,闭目祷告了番,便转头对乔薇惋惜地说道:“老家那里上坟有很多规矩,可惜我不懂。”
墓碑上她爸爸的笑容和煦如生,却被冰冷的花岗岩桎梏着;而站在她身边的人,其实温暖可触,可是她手上硕大的钻戒折射的光芒比花岗岩更加冰冷。
曾经的三口之家以这样的方式团聚了,可梦中的温暖和欢乐再也不会回来。
乔薇冷淡地说了一声:“我也不懂。”便走墓阶前,跪了下来,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
乔若珊待她起来,递给她一方洁白的手帕:“乔薇,你爸爸泉下有知,最放心不下的一定就是你。不过妈妈刚刚跟他保证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乔薇有些厌恶地退缩了一下,没有接她的手帕,一双大眼睛拧着劲儿看着乔若珊道:“爸爸最后念的是“珊珊”,他放心不下你才对,可是他现在亲眼看见林长青再落魄待你却不薄,就不会再打扰你了。至于我,我早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不需要你管。”
乔薇说完转身就走,乔若珊脸色惨淡,苦笑了下跟在她后面:“乔薇,我是你妈妈,怎么可能真得不管你?”
乔薇的手在兜里紧紧抓着裙摆,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是嘛?当初爸爸截肢刚从手术台上转到了重症病房里,你就不见了,你不记得了嘛?那时候我才十四岁,你为什么不管我?”
乔若珊一愣:“乔薇,当初妈妈……”
“你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其实真得在乎你的是爸爸,现在他走了,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尤其请你不要突然很好心很关心我的样子,我会很反感,你明白了嘛?”乔薇几乎是憎恶地打断了她的辩解,说完转身就飞快地跑了起来。
“乔薇,乔薇!”
身后乔若珊的呼声如魔音相随,乔薇厌恶至极,越跑越快,好容易跑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再没人骚扰,乔薇慢慢走到一颗绿荫如盖的榕树下的木凳边坐下休息。
“妈妈,妈妈……”
爸爸还躺在重症病房里,乔若珊却忽然不见了,她生疏地恐惧地叫着,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后终于腿软,一屁股坐在医院的花坛边。
十四岁时的梦魇忽然被掀起,乔薇禁不住再次痛哭失声。
那种压抑的哭泣声中有着深深地痛楚和绝望,容昶几乎以为他是幻听了,可是循声缓步走了过去,却真得看到了那个被大树挡住了大半的身影。
他是欠她的,他早就知道。
八卦 二十七章 。。。
“乔薇。”
沈乔薇正低头哭得涕泪交流时,头顶忽然传来了boss低醇的声音,乔薇一吓,抬起头讶然看着伫立在她身前的容昶道:“你为什么在这?”
容昶涩然一笑,掏出一方白底银灰色条纹的手帕递给了她,反问道:“你为什么在这?”
乔薇抽了抽鼻子,没搭理他,只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手帕。
很大一块手帕,质地瓷密柔软,吸水性能很强,折折叠叠可以分好多面。
乔薇拿过来擦干了眼泪,折了折包在鼻子上,毫无顾忌地擤起了鼻涕。
容昶立刻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乔薇痛快淋漓地擤干净鼻涕,将手帕反折了两叠,握在了手心里。
她讨厌这个男人,讨厌他跟她妈妈一样,总是喜欢在别人最狼狈不堪的时候,自说自话的以大神的姿态出现。
可是就算她给他看见更狼狈不堪的样子,又怎样?
乔薇紧抿着唇角,固执地坐在那里,看也不看容昶。
忽然,容昶伸手过来轻轻抽住她手心的手帕的一角。
乔薇当然知道那手帕内里多么的龌龊,忙死命捏着不放,容昶的手指修长,微一用力,骨节更加分明。
乔薇不明白他到底要干嘛,吃惊地抬头看他。
容昶却依然是那种冷淡的样子,只一挑眉问道:“你准备等会哭再用?“
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乔薇讪讪地松了手。
容昶捏着手帕的一角,毫不留情地将它扔进了几步开外的一个木桩形状的垃圾筒内,转身走到乔薇面前,向她伸出手道:“走吧。”
乔薇不动。
容昶无奈收回手,坐到了她的身边,缓缓开口劝导道:“乔薇,这里是佛教坟场,山上山下有上万人安眠在这里。或者你现在很伤心痛苦,可是跟这些往生的人比起来不算什么,你不要惊动了他们。”
山上的风颇有些凉意,Boss的声音低沉,听起来没有多少温度,乔薇背上寒意渐起,忍不住转头去看他。
深秋的阳光穿过繁茂的枝叶筛下点点耀眼的阳光落在了容昶的肩上、脸上,轮廓挺直的鼻梁尖上薄薄的一层绒毛在斑驳的阳光下变成了淡淡的金色,倒让他看起来多了些毛绒绒的温度。
乔薇小心地开口问道:“你也信佛?”
容昶也转了头皱眉看着她,黯黑的双眸中有些居高临下的悲悯。
佛祖在上,乔薇连忙摆手:“我没有不敬的意思。”
容昶却微抿了下唇角,以非常轻柔地声音对乔薇道:“我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
Boss这种突然温柔的态度绝对值得警惕,可是他的话却温良无害。
乔薇茫然地“哦”了一声。
容昶的眉头却紧锁了一下,有些不满的样子:“再过一个月,是她去世二十周年,我今天来是和佛堂里的大师们商议给她做周年法会。”
乔薇谨慎地连连点头。
容昶却似乎更加地不满意:“没想到被你的哭声打扰了。”
乔薇被他凌厉的气势所迫,讷讷的建议道:“你现在可以再去办正事啊。”
容昶兴味索然:“办好了。”
乔薇又低调地“哦”一声,坚决不去惹他。
容昶有些忍无可忍,主动提议道:“你不想去见见我的母亲吗?”
Boss的态度很随意自然,乔薇却背上汗毛直竖,惊骇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颤巍巍地问道:“你是是说去拜祭一下的意思吧?”
“是。”容昶话说出口,顿时顺畅了许多,对乔薇的反应完全不予计较,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我带你去跟她问声好。”
死者为大,路过祭拜一下似乎也是应该的,乔薇轻松了口气,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人已经被容昶从木凳子上拽起。
就是boss这种说一不二的态度,乔薇忽然有些气愤:“我今天是跟我妈妈来祭拜我爸的。”
如果是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