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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昶顺着乔薇的视线转头看去，却是容旭陪着CIBI总裁夫妇进了场。
“对不起，先失陪一下。”容昶回头对着杨佳妮和庄念思打了个招呼，便挽着乔薇迎了上去。
CIBI总裁JOHN DUNCAN 是个身材壮硕的中年人，妻子长得美艳大方。
容昶和DUNCAN夫妇很熟稔，上前热情拥抱寒暄后，便向乔薇介绍，于是又是一轮拥抱寒暄。
台上乐队的演奏戛然而止，晚宴会场处，音乐声悠然却响起。
“可以正式进场了。”容旭在一旁微笑着，彬彬有礼地解释着。
容昶对DUNCAN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率着众人鱼贯入场。
过了几分钟，所有人都坐定，灯光蓦然黑掉，晚宴的开场秀便开始。
一束一束激光在幕布上游走，走出一幅世界地图。地图上若干个国家和城市闪耀着红色的心型图案，一颗颗心型图案聚拢在一起，又遽然分开，重又凝聚在一起时屏幕上显现出了容氏慈善基金会的中英文标识。
晚宴会场内掌声雷动。
幕布上容氏慈善基金会的标识流动着，文字闪过变成一幅幅画面，医疗研究项目，病人康复的画面，分发食物和水的车队，壮观的图书馆，熙熙攘攘拥进校园的莘莘学子……各种镜头变幻着叠加着，最终变成了一张张笑脸和不同肤色却握在一处的手。
晚宴内掌声再次响起。
掌声中容昶起身到台上，简述了容氏慈善基金会的宗旨，也表达了自己对一切默默无闻，却在很实际的领域对人类做出贡献的人们的敬意，便举杯说祝酒辞，宣布晚宴正式开式。一时间，场内一桌桌酒席上只听到觥筹交错的声音，气氛热烈却不喧闹。
晚宴上正式用餐的时间只有四五十分钟的样子，晚宴后的舞会才是□。
用完餐后，服务生整理场地。
男士和女士自动分开，男士们忙于在吸烟区聊天放松，美女们却如七彩的鱼儿一样涌入化妆间补妆。
乔薇被拥在这人群中，各种香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乔薇却急于呼吸新鲜的空气。
乔薇一路绕着前行，好容易在酒店中庭休息区找到了一角清静。
奶白色的羊羔绒地毯，抹茶绿色的高背布艺沙发散落在高大的绿色灌木中，乔薇折了过去，坐在沙发上才长出了口气，心里只觉得惬意又有种隐蔽的安全感。
“呵呵，佳妮，老实说我不太理解你。我当然知道他好，可是一个一百分的男人如果不能百分之百属于我，我倒宁愿选择一个百分之百属于我的七十分男人。”
身后忽然传来了低低的笑语声，乔薇一惊，却深缩在沙发里没有动。
“念念，你还真是天真，男人和所有雄性动物都一样，本质就是多偶性的，你凭什么保证七十分的男人就可以百分之百属于你？念念，你说这话不过是凭着大*****的傲气和想象。”
“男人都一样，所以你要找最出色的？”
“念念，我见过很多很成功也很出色的人，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最出色的，可是见他第一眼，我就知道除了我父亲，他是唯一一个能镇得住我的男人。”
“呵呵，佳妮，你太涨男人威风了，原来再独立优秀的女人心底依然渴望被征服。”
“念念，我以为一个女人要幸福必须拥有的就是一份她经营的事业，一个能征服她的男人，还有养育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孩子。所以男人的质素很重要，我绝对不要七十分的男人。”
“佳妮，其实你很象斯巴达的女人。”
“嗯哼，我也只中意斯巴达男人。”
“那你该知道他是喜欢说了算的人，他要做的事情，他要喜欢的女人，他特别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父亲当然不行，连我爷爷也是刻意避忌，只是从旁提点几句。”
“呵，念念，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说了男人最多只占我三分之一的世界，对我来说目前事业更是第一位，狩猎男人当副产品好了。”
“算了佳妮，我知道你根本是势在必得，可是你成天看他和别人卿卿我我，心里不会吃醋吗？”
“吃醋？为什么？我倒是很有兴趣冷眼旁观的，念念，其实越是有资本的男人越不会压抑他们生理本能的需要，
可是有头脑的男人最终都会回归他社会的角色。聪明的女人顺其自然就好。譬如你家姑姑，如果她能想到她埋怨的那个男人最终还是他将一生成就都交付给了她的孩子，而她的孩子甚至比她爱的那个男人更优秀，她绝对不会做当年那样的选择。”
“唔，姑姑是性情中人，她很爱姑父，所以眼睛里揉不住沙子。”
“念念，什么是爱？最正当的爱情也不过是人类为了能顺利配偶调剂出来用作互相催眠的罗曼蒂克气氛，剩下的不是男人哄女人上床的策略，就是女人单方面的幻想。你姑姑已经是容先生名正言顺的妻子，又有了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容先生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交付她了，她自毁长城太可惜了。要这样的话，那个乔*****无名无份跟了容先生这么多年，可以死很多次了。可是你看她，活得很好，俨然以名媛自居，甚至将女儿也带上这条路。”
“嗳，名媛？我在SaksFifthAve做助理的时候，她有去光顾过，至尊级VIP会员了，可是很仓促就走了，嗯，她还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其实表哥他因为他妈咪的事情对他父亲心结很深，可是好奇怪他又跟他父亲情妇的女儿搅在一起。不过佳妮，好朋友我才提醒你，表哥他其实很有恋物癖，他喜欢的东西就是喜欢，他小时候玩的玩具都收藏得很好。他当然不会跟那个女人的女儿结婚，可是这样的场合他既然公开带她出席，也算是相当喜欢了，我猜他不会轻易放手。你不在乎？”
“为什么要在乎？对于男人来说，事业至上占七成，感情不过三成。念念，我现在的兴趣是更多在这七成中占领他的地盘。至于感情这部分，即便将来我们真在一起，他有兴致和这位沈*****交往多久，我都没兴趣过问。男人就象小孩子，总要做些你不让他做的事情的。可是有头脑的男人不会玩出界的，婚内婚外感情各占多少比重，他们自己掂量得出轻重。”
“呵呵佳妮，我服了你了。爷爷有交代过哥哥表哥们他们，娶妻娶德，他对娶进家门的女孩子只有两点要求：一是不要求门当户对，但是家世要清白；二就是为人必须贤淑有涵养懂得给男人面子。就这两条，我看再没人比你跟表哥再合适的人了，你大可以走老爷子的路线。”
杨佳妮啐道：“我有多恨嫁，要去走老爷子路线？念念，三年，三年之内我不会考虑婚姻，只专注于事业。”
“三年？佳妮，你线放得这么长，真是好耐性。”
“根扎得深，树才长得高。我如果要的是他一生，三年又算什么？念念，感情也好婚姻也好，最好玩的是没得到的时候，真得结婚了还不就是结婚了。”
“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佳妮，站在同为女性的立场上我挺你将表哥谋划到手。你才真得配得起他。”
沙发后，杨佳妮和庄念思窃窃地说着贴心的私房话，乔薇开始还有种撞破别人隐私的尴尬，可是到了后来倒也平静了。
晚宴会场那边音乐悠然响起，杨佳妮和庄念思的说话声渐渐低不可闻，乔薇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懒散地蜷在沙发里，默默地坐着，直到忽然感觉有人走到她跟前，才惊得放下手臂，猛然坐直了身子。
第六十八章
“Raymond？”乔薇愣了一下却没动身，见他眉头一耸忙改口道：“嗳，容旭，你怎么会来这里？”
容旭笑皱着眉看着一脸迷蒙的乔薇，她这副天人交战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极熟悉。
只是乔薇已不似当初的乔薇。
这几天常见她和容昶同进出，在容昶的目光下，她看上去似乎是幸福的。
那种幸福他甚至不愿正视的。。
可是他刚才一打眼看见她方才一脸落寞地坐在那里发呆，忽然明白她也许并没有他想象的快乐。
“乔薇，你没有听到舞会的音乐已经开始了？容昶正在四处找他的女主人跳开场舞。”
“噢！”乔薇恍然惊醒，懊恼地一捂脸，急忙起身从沙发站了起来。
容旭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乔薇，你别急，开场舞已经有人救场了。你一直在这里么？庄念思和杨*****怎么说没有看到你？”
“我也没看到她们啊。”乔薇抬手挣开容旭的手臂，将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掩饰地微笑道：“我刚刚有些累，坐到这边休息忘记时间了，耽误事了么？”
“没什么，乔薇，没关系的，我们现在过去好了。”容旭松开手，安慰着乔薇，领着她慢慢向舞会会场走去。
乐队演奏的舞曲旋律欢快优美，带动了乔薇的步伐。
容旭不由偏头深看着走在他身边的乔薇。
一袭白裙的乔薇有种纯净的静默感，看上去美丽优雅，可是却少了些当初那种快活的青春的气息。
容旭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乔薇，值得吗？”
乔薇没听真他的问话，偏头问道：“什么？”
容旭停住脚步看住乔薇喟然道：“乔薇，这么辛苦地爱一个人值得吗？你这样改变自己亦步亦趋地追着容昶的脚步不会累吗？”
乔薇瞬得红了脸，轻蹙起眉头。
“对不起。”容旭微微苦笑：“我不该这么问的。”
“哦，没什么。有时候是会感觉有些累的。”乔薇犹豫了下，看着容旭语气平和地倾诉道：“可是我想既然爱他，总要试着理解他的角度和他的想法。容旭，你明白吗？就象你选择回来打理基金会，不是因为你更喜欢现在的你，是因为你爱那些对你有这样期望的人，所以你会愿意为他们尝试去做一些改变。”
容旭微微一哂，看着乔薇反问道：“乔薇，你做这些改变你自己快乐吗？如果没有，那么对那个本该是爱你的人，你这种改变到底有什么意义？”
乔薇紧抿着唇角瞪着容旭，顿了一顿转开眼开口道：“有快乐的时候的，当然也有很多时候，我心里会爬出一条条不同颜色的毛毛虫，我必须拿棒槌将它们砸回去。”
容旭皱了眉头道：“乔薇，你只是在压抑自己真实的情绪。乔薇，没有人任何人值得你这么委屈自己。”
不管怎样，眼前这个人都是真心地在维护她。乔薇心里有些感动，放软了声音笑着求饶道：“容旭，我知道我是笨方法，你放心啦我不会一直砸一直砸把自己己砸成棒槌的。”
乔薇笑笑的黑眸中有些俏皮的样子，犹如初见时的模样。
容旭心中一动，忍不住想开口怂恿道：“乔薇你还是跟我走算了，我不会让你去砸心里的毛毛虫，也不介意你真得成了个棒槌或者毛毛虫，我这么大度，你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他对她要求不多，轻松温馨地相守在一起已经足够，他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机会的，可却被他毫无规划地浪费掉了，于是他甚至没有资格很正式地再次提出这样的要求。容旭玩笑似得调侃着乔薇，眼中却是有些焦灼的真诚。
“呵呵……”乔薇低了头，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傻气地笑着嘟囔道：“什么大度，你自己就是毛毛虫……”
容旭也笑了起来，丝毫不介意乔薇对他的诽谤，只温柔地低头看着她。
一曲既罢，容昶一路寻来，看着这两个站在那里低了头傻笑的人，饶是他再笃定万分，也是给气得笑了起来。
“乔薇。”容昶没等走近，便极度温柔地叫了一声。
“嗯？”乔薇扭头蓦然见了容昶，忙双手稍提了裙摆快步地走了过去，很是抱歉地问道：“对不起，容昶。你开场曲跳完了么？”
容昶微笑着伸长了手臂，一把抱住了扑近他的乔薇，低了头深看了眼乔薇的眼睛问道：“怎么？乔薇，你不喜欢跳舞，所以跑到这里躲着？”
“不是的。”乔薇面色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本来想在这里透口气的，可是想事情入神忘记时间了。”
“唔。”容昶端详着乔薇，心里了然，微弯了眼角笑笑地看着她道：“那我们现在过去吧，沈*****，你欠我只舞。”说着回头也大方地招呼了声容旭道：“Raymond，我们先过去了。”
容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起吧，我也过去。”
容昶不再搭理他，挽着乔薇走在了前面。
晚宴的会场里，俊男靓女舞姿蹁跹。
容昶拥着乔薇，也滑入舞池，并没有太多的花式，只揽她在怀里，踩着节奏，惬意自然地轻滑着舞步。
乔薇的目光越过容昶的肩头，却渐渐被另一对舞伴吸引。
一袭红色晚装的杨佳妮和西装革履的容旭显然都是舞中高手，举手、投足、旋转的舞步甚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