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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天风城的人,只要稍微仰头,就可以看到天空之中,带来狂风的二人!如此激烈,如此高水平的激斗,天风城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
此时还有一股势力,在蠢蠢欲动,那就是连家的人!江夫人被杀,气坏了连破云,那可是他的亲妹妹,竟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杀,这口气他怎么能下咽。接到消息后,连破云怒骂之前那几家选择轻罚江余的望族,只道他们是放虎归山,而与其同时,他也不忘召集人手,准备去江家助拳,虽然他对江家不满,但他对江余的仇恨更为强烈。
连破云召集好了人手,正准备去江家的时候,天空之中的激斗,吸引了他的注意。
“好身手,什么人!”连破云自信他这个连家的族长,做不到天空之中正在往来激斗的那二人的水平。
“族长,那是江余啊!”有之前在江夫人身边跑回来的人,提醒连破云道。
“那是江余!怎么可能!”连破云大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连破云冲动的脑子,冷静了一下。他挥了挥手,而手下人却没明白他的意思,都看着他。
“都看着我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连破云怒道。
“族长,什么意思啊……咱们不是应该去江家么?”有人纳闷之前连破云急吼吼的让他们准备好一切,去江家宰了江余,怎么忽然之间就改了主意。
“去干什么,送死啊?”连破云可不是傻瓜,他清楚,如果天空之中的那个果然是江余,那自己这些人去了也是白给,平白增加江余对连家的仇恨。江余的确仇恨连家,但他恨的人,已经几乎都死了,江余是不太可能再主动来找连家的麻烦,如果这个时候连家反而去帮助江家针对江余,万一江家弄不死江余,那连家就要倒大霉了。
以私心论,连破云恨江余入骨,毕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死在江余手上。可若以连家的族长来想的话,不去招惹江余,保住连家一族才是明智之举。
族长都偃旗息鼓了,其他的连家人,自然也就都消停了。
不说连家如何,只道江余大战彭长老。彭长老的修为,那是实打实的,一般的和他修为差不多的人,恐怕还不及他。可如今以剑技斗上江余,却是出人意料的落尽下风!打来打去,也没有任何胜机,彭长老气极怒极,一纵跃到百丈之外,凝聚灵气于剑刃之上,但见水气弥漫,缠绕于剑身之上。
“横流剑法?江海绝!”彭长老剑身一扫,没有任何水的半空,一道滔天水浪,竟然横空出世!如同几条水龙,怒吼着,直扑江余!横流剑法,乃是横流宗的绝技,是地字中品的武技。而这一招江海绝,正是横流剑法之中最强之招!一出手就是绝招相对,只因为彭长老觉得再这样打下去,自己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索性直接用最厉害的一招!
其实江余心里也已经没什么底,因为形销在自己重伤之后,还能维持多久,他并不清楚,故而他也想速战速决。如今这彭长老的招式袭来,正合了他的意。
“凌霄剑破!”面对水龙奔袭,江余执手中剑,用处了凌霄剑意之中的招式,可凌锐的剑气飞射而出之后,忽然江余的剑招一变,竟然会变成了残雪剑!准确的说,是凌霄剑破之中,夹杂着残雪剑!无坚不摧的凌霄剑破的灵气,透析了整个江海绝的水浪,而就在凌霄剑破的灵气透过的地方,数条水龙如同被速冻了一般,霎时间变成了没骨头的冰龙,天空中传来水被速冻成冰的嘎吱声,而后便是成片的爆裂!初秋的天上,因两人的激斗,下起了超大号的冰雹!
随着那冰龙的爆裂,江余的身影已经逼近彭长老。眼见江余来势汹汹,彭长老自知不敌,手中剑一晃,又一招用了出来。
“横流剑法?浪穿雪!”便见彭长老手中剑挥如岚,水浪化为了水雾,笼罩天空,便是天空中的太阳,也因此变的有些氤氲不清了。江余不晓得他要搞什么鬼,略微迟疑,再看的时候,那彭长老竟然御风而逃,已在几百丈之外。
堂堂横流宗的长老,一代名宿,竟然打不过一个后辈,最终还选择了逃跑,这种事情如果真的传出去,估计彭长老,乃至于横流宗的颜面都要扫地了,但生死关头,谁还管那些。
彭长老连句狠话都没敢放就跑了,江余若想追他,也不是不行,但对江余来说,彭长老跑就跑了,反正自己要报仇的人也不是他。
江余按落云头,回到时雨斋,此时的时雨斋,或者说整个江家大宅,都已经被江余和彭长老刚才的激斗给破坏的差不多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江余左顾右盼之际,忽然愣住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以血还血
按落云头的江余,找寻江中烈父子的踪迹的时候,倏然发现,就在不远处,江中烈坐在地上,而有一柄剑,就在江中烈喉间不到一寸的地方,只要持剑人向前一递,江中烈这条老命就算交代了。而这个持剑人,正是凌若雪!
原来方才看江余大战彭长老,眼看着彭长老落入下风,江中烈岂会坐以待毙,早就招呼他的几个儿子,准备来个落荒而逃,可他们却忘了凌若雪。凌若雪虽然不谙世事,但江余此行,她还是明白不少事情,其他的人她不管,江中烈想在她面前跑掉,那是不可能的。她果断出剑,一剑就伤了江中烈的腿,江中烈这才直接坐在了地上,跑不掉了。而此时江穆等人,则早就跑的没影了。
江余提着剑,一步一步走近江中烈。江中烈怎么说也是一代枭雄,自然不会如那些胆小之人跪地求饶之类,但面对江余,他也是心惊不已,额上青筋冷汗皆出,若说不怕,那是假的。
“江中烈,你是怎么害死我的爹娘的,给我说个清楚吧!”江余厉声问道。看江余到了,凌若雪长剑还匣,背过身去,不去看江中烈了。而此刻,横在江中烈喉间的剑,已经换成了江余的。
听到这样的质问,江中烈冷声笑了几声,却什么话都不说。见他如此,江余怒极,便要挥剑杀了江中烈。就在这时,便听有人断喝一声:“江余,住手!”
江余侧目,看向说话之人,眉头一皱。
就见在断壁残垣之中,走出一个老者,正是江家的另外一个重量级人物江陌缘,惩戒院首座!江家之中,最大的就是江中烈,而最有威望的,就是江陌缘。江陌缘执掌惩戒院,主管江家子弟的言行举止,是执行家法的最高管理者。即便是江中烈,也不能干预惩戒院的判决。所以江陌缘在江家有非同一般的威望。
“江余,你不能杀他。”江陌缘大踏步走过来。很快就来到了现场,江余看着他,问道:“为何不能?”对于江陌缘,江余自然是认识的。而且对他还有着三分的尊敬。因为昔年江余目盲之时,为人所欺辱,小若将事情告到惩戒院,江陌缘还是给予很公正的判决,了结了江余的麻烦。若非如此,江余才懒得听他说一句话,早就一剑劈过去了。
江陌缘看看江余,叹了口气,道:“你要杀他,是否觉得你爹娘之死,是他所为?”
“不然呢?”江余反问道。
江陌缘摇摇头,道:“你爹江天枢,你娘叶竹轻,并非是因他而死。”
“你说什么?”江余转目看向江陌缘,此时此刻,对江陌缘所说的话,江余只能说是半信半疑,若想说服他不杀江中烈,实在是难。因为毕竟江余的印象之中,自己爹娘,便是江中烈所害死。
便听江陌缘道:“你爹江天枢虽然是江家之人,但他和你娘一样,都是仙门弟子。”
“紫虚宫……”听到这些,江余的心中立即就闪过这三个字,想起自己在明玉坛碰到那些紫虚宫弟子,想起青萍回风剑,月落水天步。
就听江陌缘继续道:“你爹江天枢早年外出求仙,后来就带了你娘和两个孩子回来。”
“两个孩子?”江余有些讶异。便听江陌缘继续道:“一个是你,另外一个,自然就是你的侍女柳若。”
“小若竟然也是爹娘带来的……”江余的印象里,柳若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可她是父母带回来的,自己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江陌缘继续道:“他们回来后,安生的过了几年,后来有一天他们两人抛下了你和柳若,双双的离开了江家。而他们离开后不久,便有仙门追杀的人寻上江家打听他们的下落,只道他们是门派的叛徒。而也从这之后,江家就没了他们的消息。江家的人,自然也就当他们死了。而他们真正死了没有,没人知晓……”
“你是说,他们可能还活着?”江余握剑从不颤抖的手,此时竟抖了起来。听闻他问,江陌缘微微点了点头。
江余阖目,心中百转千回,不是滋味。江陌缘所说的话,他原则上只信一半儿,但父母离开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想着父母离开前的种种迹象,说的种种他之前完全不明白的话,如今和江陌缘所说的话,竟然完全吻合了。
“爹,娘,你们如果活着,为何不肯回来看看孩儿,孩儿这些年,有多想你们,你们知道么?”江余心中无限难过,可却又十分的高兴,高兴的是,他得到了一个希望。
“江余,你犯的过错,若依照江家族规,足够处死你好几次,但你自绝不是江家之人,我自然也无权过问什么。你好自为之就是,至于江族长,你能放了他了么?”江陌缘请求道。
听到江陌缘的请求,江余转过身去,看着已经流了不少血的江中烈。回头看看江陌缘,道:“首座,若依照江家族规,伤人者当如何?”
“以血还血,以眼还眼!”江陌缘如实说道。
“好个以眼还眼!”江余一咬牙,利剑一扫,寒光闪处,一声惨叫。江余一剑夺去了江中烈双眼,江中烈疼痛难忍,倒地抽搐不已。
看着江中烈倒在地上痛苦,江余冷声道:“你害我目盲,如今也让你尝尝在黑暗之中的滋味!”江余灵气一震,手中的那柄血剑,已经节节碎裂,落了一地。
江余丢掉手中剑柄,来到凌若雪身侧,道:“若雪,我们走吧。”凌若雪微微点头,没说什么,二人大踏步,穿越那些断壁残垣,在天风城众多望族子弟的注视之下,直出天风城。无一人敢阻拦这二人。
“你打算去找他们么?”穿行于街市之间的凌若雪,问向江余。凌若雪所问,自然是指江余的爹娘。
江余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良久之后,才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想找我,自然会来找我,若他们不肯见我,我就算找到他们,又能如何呢?况且……”江余长叹一声,没有说下去。其实他心里清楚,爹娘还活着,那仅仅是一种可能。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早就死了。如果他们还活着,这么多年,自己和小若受尽欺凌,他们若知道,又怎会不回来。
江余心知,若想知道答案,去紫虚宫问个清楚就可以了,可是如今的自己,去紫虚宫能做什么呢?如果父母果然是被紫虚宫的人当做叛徒追杀的话。现在的自己去紫虚宫,恐怕也只是自投罗网而已。
“咱们回凌霄峰吧?”凌若雪看着江余,建议道。
江余早知道凌若雪会有这样的打算,停住脚步,道:“若雪,也许我不该瞒你的,这一回我带你出来,其实就是为躲避你师姐玉冰尘,他对凌霄剑意有觊觎之心,你与我又远不是她的对手。留在凌霄峰,坐以待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那咱们该去哪里呢?”凌若雪竟然听懂了江余的话,问江余道。
江余听到这话,轻轻一笑,道:“你我的修为,虽然打不过你师姐,但应该也不算弱了吧。天地这么广大,咱们想去哪里不行?况且你我斗剑,似乎也进入了瓶颈,你不这样觉得么?”
凌若雪考虑了一下,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和江余在一起斗剑,彼此提高,的确进步神速,但因为打的太多,招式没有增多多少,变化自然也就没一开始打的时候那么多了。自然会觉得进步越来越慢。
江余仰头看看天,道:“天下的剑技,远远不是一个明玉坛所能包含的下的,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我当初便有游学天下,和天下各路强者较量,学习各派剑技的精要为己所用,这样才是真正的求剑、问剑之道!”
若是其他的话题,凌若雪或许不感兴趣,谈论剑道,她对江余澎湃的心绪,也能体会许多,因为她亦是如此。听得江余所讲,她憧憬非常。道:“这样很不错。”
二人一路并肩而行,一路说着话,便已决定暂不回明玉坛,先四处走走看看。
江余和凌若雪出了天风城,没走多远,江余眼前忽然一黑,身体如同脱力了一般,江余清楚,形销的反馈来了。这次的反馈,几乎如同他初次使用形销时差不多,不同的是,他没有立即晕过去。江余索性在路边找了一棵树,坐在树下休憩。而凌若雪见他如此,也不奇怪了,索性就守在他身边,对江余,她耐心极佳。
江余现在很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