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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他来帮忙看看呗,省得我们还要去请人。”
沈固心想这东西钟乐岑已经见过了:“这个女人的情况我知道一点,但说不准跟她的死有没有什么关系,包括这件瓷器,我也知道是从哪来的。”
小黑子睁大眼:“你认识她?”
沈固犹豫了一下,把情况大略讲了一下,但没有提起牌九。小黑子兴奋起来,马上去打电话:“嗯,得查查那男人家里的情况。”
沈固凝视着手里的瓷器。这确实是个门楼,但样式比较奇怪,更像古代那种牌坊,门头上刻满了花纹,因为是黑瓷,很难看清楚是什么花纹。沈固举起来对着光看了一会,觉得像是无数条蛇蟠在一起的模样。按照牌坊来说,门头下面就应该是空的,在瓷器上这里用的是表面有凸起的小圆点的光面。沈固用手摸了摸,没摸出什么来。他想起钟乐岑说过这是个魂瓶,是给死者储存粮食的,于是四处找可以打开的地方。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件瓷器根本是四面封闭的。掂掂份量,中间应该是空的,但找不到任何可以叫做瓶口的地方。
把死者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除了这件黑瓷魂瓶之外,并没有其他特殊的东西,也并没有其他再能证明第二个人存在的东西。
小黑子悄悄扒在沈固耳朵边上:“恐怕确实没有第二个人了。”他怕沈固面子上过不去,声音压得特别低,“柳五很棒的,一般不会出错。”
沈固没说话。他倒没在乎面子什么的。论刑侦,他确实不如柳五专业,但对于人体对外来刺激的反应,他自信不会判断错。死者的动作绝对是被人拖拽过,而且如果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或生物,死者又是被什么活活吓死的?但是尸体上没有留下任何外伤痕迹,这是柳五的专业,肯定也不会出错,除非……拖拽她的不是人?
沈固自嘲地笑了。查案子首先想到不是人……这可不是一个优秀刑侦人员应该具备的素质,也就是认识了钟乐岑之后才会有这种古怪想法。这不好,因为有可能误导侦破方向。站起身来,他刚要说话,楼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柳五在外面阻拦什么人:“这里已经隔离,你不能进去!”
“里面怎么了?是不是死人了?娜娜,娜娜你在吗?出什么事了?”
沈固和小黑子一起走到门口,只见一个男人正发疯似地要挣脱柳五和另一个警察的阻拦想冲进来,一边还扯着嗓子喊:“娜娜,娜娜!”
沈固上下一打量他,低声向小黑子说:“死者准备的那些男装是给他准备的。”从长短大小上来看正好。
柳五钳制住那人,沉声说:“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下。周娜女士已经死了,请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男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刚从外地赶过来的,听了柳五的话,他立刻呆了:“娜娜死了?”
柳五已经见惯了类似的反应,冷静地说:“是的。”
男人突然跳了起来:“妈的!一定是那个姓范的女人!一定是她!”
沈固插口问:“姓范的女人是谁?”
男人愣了一下,突然又不吭声了:“我,我想去看看娜娜,她怎么,怎么——”
“心肌大面积梗死。周娜女士生前有心脏病吗?”
男人摇头:“没有,娜娜身体一直很好。我,我能看看她吗?”
柳五看一眼沈固和小黑子,让开了路。男人站到尸体前面,手都在抖着掀开白布,然后呜地一声哭了起来。
沈固耐心地等他哭了一阵,才说:“这位先生,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第七十二章:不是魂瓶
“刘先生,请问你刚才说的姓范的女人是谁?”
刘文城,也就是来找死者周娜的那个男人,现在抹得脸像花猫一样坐在椅子上。对于沈固的问题,他吭吭吃吃回答不出来。沈固皱皱眉:“刘先生,要知道你提供的任何线索都可能对我们破案有帮助。周女士死于心肌梗塞,如果没有其他证据,我们将以心脏病猝死做出结论。”
刘文城稍微抬起头,眼睛在黑瓷魂瓶上转了转,半天才吭吃出一句:“我不知道,娜娜也可能……不过她立过遗嘱,说她的东西身后都留给我。”
小黑子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说:“反正东西都是你的,她死不死活不活就无所谓了吧?”
刘文城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反而硬气了起来:“警察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和娜娜是相互把对方立做遗产第一继承人的,两份遗嘱我这里都有。再说心肌梗塞是你们说的,也不是我说的。”
小黑子气得就要跳起来,沈固压住他,拿起黑瓷魂瓶:“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走了。”
刘文城急了:“那是娜娜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拿走?”
沈固淡淡地说:“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件瓷器是一位姓范的女士从她丈夫那里继承的遗产之一,而周娜女士涉嫌财产来源不明,因此这件东西我们必须先予封存。”
刘文城一下子急了,跳起来拦在沈固前面:“那是我们的东西!”
沈固用一只手提着那魂瓶在半空中不紧不慢地晃:“是吗?那请说明这东西的来历。”
刘文城的眼珠子就跟着沈固的手在晃,恨不能把那魂瓶吞到肚子里去的模样,半天,他终于吞吞吐吐地说:“这个东西,是娜娜的朋友送给她的。”
“是什么朋友这么慷慨呢?”
刘文城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坐了下来:“我说,我说就是了……”
“娜娜以前……你们既然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肯定也知道,娜娜被人包养过。不过那不是她自愿的啊!那时候我们特别困难,做生意赔了,欠了一大笔钱,娜娜没办法……那老家伙有的是钱,想娜娜想了半年多了,出手倒也挺大方的,给我们把债还了,娜娜就跟了他。老家伙对她还不错,但是他家里的老婆太厉害,还上门去打过娜娜。后来娜娜手头活动了点,就想离开。老家伙不让,说娜娜如果给他送终,将来就把家里的传家宝给她。”
小黑子点点魂瓶:“就是这个?”
刘文城看他的手敲在魂瓶上,几乎要跳起来:“那个是宋代的瓷器啊!敲裂了!”
沈固把魂瓶放回原来的箱子里:“不要担心,我们不会损毁东西。你接着说。”
刘文城悻悻地说:“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家伙怕娜娜不放心,就把这东西拿到他给娜娜买的房子里放着。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死了,听说是跟老婆吵架,一激动,脑溢血死了。娜娜知道老家伙死了他老婆肯定不会放着房子什么的都给娜娜,而且老家伙的老婆娘家有个人在当地做什么官的,那是人家的地盘,讨不了好,就带着这东西先到了滨海。我一直是在外地打工。我们说好了,我在外头站住脚,老家伙死了,娜娜就带着东西先到别的地方躲一躲,等老家伙家里不追究了,再去跟我会合。前天……前天我忽然接到娜娜电话,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说她觉得房子里总有人在盯着她,她害怕什么的……我也怕是老家伙的老婆雇了人来难为娜娜,就叫她赶紧到我那儿去,可她说她走不了,叫我赶紧过来,我就赶紧买了火车票赶过来,谁知道……”
沈固一扬眉:“她为什么说她走不了?有人限制她的行动吗?”
刘文城迷惑地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娜娜说她病了,光是哭,哦对了,她还说老家伙要回来找她什么的。不过我估计她那是病得糊涂了,老家伙要回来找她,除非是成了鬼!”说完,他自以为幽默地干笑了两声。
沈固和小黑子可没心思附和他的冷笑话。刘文城笑了两声就把后面的吞回去了,嗫嚅着说:“警察同志,事情就是这样。娜娜以前身体是很好,但我也听说过有人感冒就引起心肌炎什么的,所以她也可能是心脏病死的。不过这瓷器确实是老家伙留给她的,这算是她的东西吧?不算来源不明吧?”
小黑子厌恶地看他一眼,故意刺激他:“这可不一定。除非有本人的书面赠予,否则人家那边起诉的话,这东西就是人家的。”
刘文城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跳起来:“起诉?姓范的女人还敢起诉?老家伙说不定就是她故意弄死的,娜娜说不定也是她雇人害的!”
沈固冷冷地说:“你不是说周娜女士可能死于心脏病吗?”
刘文城愣了愣,结巴道:“我,我刚才也是顺着你们说的,娜娜她以前没心脏病,不过,也许……”
沈固算是看清楚了他的嘴脸,站起身来:“刘先生,现在案情正在调查中,我们希望你能继承配合我们。”
刘文城眼睛只看着魂瓶:“那这个东西……”
沈固考虑了一下:“这东西我们可以先留在这里,但你必须留在本市配合我们调查。”
刘文城露出为难的表情,在嗓子眼里嘀咕了几句,终于还是答应了:“不过警察同志,这案子你们什么时候能结案?还有这东西,最后会判给娜娜吧?”
小黑子瞪着眼,很想给他一拳,最后还是忍住了,走到门口,才用力呸了一声。
“你觉得是那魂瓶有问题?”钟乐岑一边问,一边剥一个咸鸭蛋黄放到沈固粥碗里,惹来钟乐洋嫉妒的斜视,钟乐岑只好给他也剥一个。
沈固一口下去,粥就少了半碗。这几天他们在现场反复勘查,但确实没有找到第二个人留下的痕迹。柳五是个严谨人,只认证据,但沈固总是觉得周娜死时的姿势有问题,所以还是对钟乐岑兄弟提起了。
“死者当时的姿势,就像是被人往前拖,而且她头对着床,这魂瓶就藏在床盒子里。死者是被活活吓死的,如果什么也没看见,她害怕什么?只是法医在尸体上没有检查出任何外伤的痕迹,所以没有证据。”
钟乐岑皱起眉:“你是说,有东西在拖着她,但那不是人?”
“如果是人,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钟乐洋插嘴:“这好办啊,拿张符纸在死者手腕上擦一下,有没有痕迹一目了然。”
沈固苦笑一下:“按理说办案子这种态度很不正确,不过,现在这种事我想不信也不行了。乐岑又说那是个魂瓶,我现在听着这名字都起疑心。”
钟乐洋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要不然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钟乐岑无奈地看一眼弟弟,问沈固:“我能跟你去看看吗?”
沈固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去看看,刚点了点头,手机就响了,小黑子在电话里没好气地说:“沈哥,今天那个刘文城一早就来嚷嚷了,说魂瓶丢了!”
沈固带着钟乐岑兄弟赶到泛海小区,刘文城正拉着小黑子不撒手:“伍警官,真的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丢的,你们得给我找回来啊!”
小黑子烦他烦得要死,勉强忍着气听他叫唤,一见沈固来了如同见到救星:“沈哥你过来了——哟,钟哥也过来了?这位是——”
沈固简单介绍一句就进了屋子。屋子里一切摆设都跟前几天毫无两样,只是床盒子掀开着,柳编箱子敞开,魂瓶无影无踪。刘文城跟着进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沈警官,我就中午出去吃了个饭,回来屋子里什么异样也没有,睡起午觉来我想再看看东西,打开床一看——东西就没了!”
小黑子跟过来,小声在沈固耳边说:“窗台什么的都检查过了,没有留任何痕迹,门锁也没有撬过的痕迹。”
沈固回头问刘文城:“你在滨海有熟人吗?或者周娜有熟人吗?”
刘文城拨浪鼓似地摇头:“没有。当初就是因为在滨海没人认识她娜娜才过来的,房子也是现买的。”
沈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窗台上装着防盗窗,不撬是根本不可能进来的。小黑子在一边说:“这个小区有保安,陌生人进出都要登记,就是中午一点到一点十五分保安交班,来接班的这个因为要送孩子上学,一般晚来一会,所以大概有十分钟左右没人。作案的人看来很熟悉这小区的情况,而且盯了很久了。十分钟撬门拿东西走人,手脚够快的。”
沈固突然想起一个人,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过了一会才说:“你在这里再看看,问问小区有没有什么摄像头可查,我是想带乐岑去看看那尸体。”
带着钟乐岑兄弟走出小区,沈固立刻拨了个电话,但电话里甜美的女声告诉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沉着脸挂断,转头对钟乐岑说:“问一下寂莲的人,牌九这些天有没有过去?如果有,能不能给我联系上?”
钟乐岑愣了一下:“你说是牌九把魂瓶——”
沈固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