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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无语:“你真——”
“真什么?”
沈固想了半天,想起一个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词:“真小白。”
钟乐岑怒了:“谁小白?”
“你不是上辈子叫沈墨白吗?”
钟乐岑没话说了,愤愤扭头表示自己生气要走。沈固赶紧搂住他的腰:“话还没说完呢。如果萧轻帆现在就是左穆,那么萧轻帆的灵魂呢?”
钟乐岑叹口气:“可能……已经消失了。一个身体里不能长久地存在两个灵魂,必然有一个要被另一个吞噬掉。现在看来,被吞噬的一个是萧轻帆无疑了。”
“左健说过,这种走舍法是违背天师安全法的,他们如果遇到了就不会不管。”
“那要看萧轻帆的灵魂是不是已经被左穆吞噬,并且当初左穆上身是强行还是得到了萧轻帆允许的。”
“这怎么能知道?”
“所以定罪要谨慎。”
“还有人情愿让鬼上身的?”
“你忘了鄂骏?”
沈固表情扭曲:“你觉得左穆和萧轻帆也是这种关系?”
“……好像,年龄相差太多了……”
“乐岑,你们在说什么呢?”钟益终于把目光从倒坍的院墙上移开来,看看钟乐岑和沈固。
“没什么。”钟乐岑没敢说实话。本来钟益就总说沈固走舍什么的,现在看来,沈固身上的阴气是因为有一半鬼胎的缘故,要是被钟益知道了恐怕更不高兴,还是不说的好,“我们在想,到底会是谁催动了这个阵法,还有,沈固这样就不用住在这里了吧?”
“不用了。阴气已尽,还住什么?不过这个催动阵法的人,我倒很想认识一下。可惜时间不够了。”
“怎么?二叔你要走吗?”
“爷爷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有事让爸赶紧回去。”钟乐洋在一边解释,却被钟益瞪了一眼:“没问你!我是开了天师业内年末报告会之后直接过来的,还没回家呢,再不回去就过初三了。”
“哦。”钟乐岑有一点伤感。按钟家的规矩,大年初一要拜祠堂,就算有事情回不去,初三之前也必须回去参拜。只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
钟益看一眼钟乐洋:“你也跟我回去。”
钟乐洋吸口气:“爸,即使我跟你回去,事情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还是喜欢他。”
“这话,你回去到祠堂里说。”
“二叔。”钟乐岑惊了一下。进祠堂那就是大事了,当初他出柜的时候闹得离家出走,也没说到祠堂去说话,“二叔,不然,不然让乐洋再住两天吧,我,我再跟他谈谈。”
“哥。”钟乐洋表情坚决,“你不用说了,我回去。”
“乐洋!”钟乐岑急死了,“你别再固执了,空华——空华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你怎么知道?”钟乐洋脸色一下子变了,“空华有消息了?”
钟乐岑无奈地点点头:“其实空华已经回来了,如果他——你看他到现在都没有跟你联系过,就该知道……”
“他在哪?我要见见他。”
“乐洋——”
“哥,你让我见见他!如果他亲口说对我没兴趣,我就相信。”
“……好,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见你吧。”
第九十八章:影子
在钟益的想法里,开酒吧的,尤其是开那种酒吧的,至少也会跟自己儿子一样把头发染个五颜六色,耳朵上打一排耳洞什么的,就连穿个牛仔裤也要把膝盖露出来。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去看个人妖。因此,当他在寂莲里看见白衣黑裤的空华时,华丽丽地困惑了——和自己那个连灵砂都要戴在耳朵上的儿子比起来,到底哪个才像出来混的啊?
空华正在吧台上泡茶,茶叶微苦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想深吸一口。钟乐岑招呼钟益在窗户边上的座位上坐下。寂莲其实这些日子一直都没开门营业,屋子里稍微有点潮气,桌子倒是擦得干干净净的。空华端上茶,每人配了一份西点,放在钟乐洋面前的那一杯却有点奇怪,颜色是红的,茶香里还夹着红酒的香气。钟乐洋拿起来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什么味儿啊?”
空华把托盘抱在胸前看着他:“很难喝?”
钟乐洋涨红了脸,说难喝吧,怕空华面子上过不去,说好喝吧,也太昧良心了。空华笑笑,眼光越过他看得很远:“梅铎的红酒,还有真正的雨前龙井。”
钟乐洋听说过梅铎,法国著名的红酒产区,只产红酒。可是就算是梅铎的红酒,拿来掺茶喝也不是味儿啊。
“酒是好酒,茶是好茶,可是它们放在一起,就是不合适。”
钟乐洋听出了点什么,立刻警惕起来:“什么意思?”
空华笑笑:“你是聪明人,还用我多说吗?”
钟乐洋呼地站起来:“你说我们不合适?”
空华微笑:“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钟乐洋锋利地盯住他:“为什么不合适?因为我家里反对?”
空华反问:“这难道不算一条?还是说,你可以脱离社会独自生存?”他看一眼钟益,眼光里带点伤感,“爱情会过去,只有血缘才是长久的,你不应该让家里人为你担心。”
钟乐洋紧握住拳:“我只问你喜不喜欢我?”
空华再次反问:“喜欢就是爱吗?那你到底真的爱我吗?”
钟乐洋冲口而出:“当然!”
空华微微闭一下眼睛,笑了:“我不这么认为。如果那天晚上我们都没喝醉,会有今天吗?所以你说的爱是不存在的,只是你误会了而已。”
钟乐洋愤怒了:“你当我是随口胡说?”
“没有。”空华看着他年轻的脸庞,“我相信你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但,那只是你的误会。我们之间不算爱情,顶多,有点朋友之间谈得来的知己感觉吧。”
钟乐洋紧盯着他:“你觉得,我们就只是朋友?”
空华摊摊手:“我是这么觉得。当然,你有权力有另外的想法,但我也有权力坚持自己的想法。”
钟乐洋看起来要发怒,但还是克制住了:“你是怕我坚持不下去吗?”
“对呀。”空华笑得灿烂,“根本不存在的感情,你要怎么坚持?”
“行了。”钟益打断了钟乐洋即将出口的话,站了起来,“他说什么你也都听到了,现在,跟我回去。”
空华看着钟乐洋走出门去。那年轻的孩子低着头,一向挺直的脊背似乎也有点弯了下去。他苦笑一下,端起桌上那杯茶和红酒的混合物,一口喝了下去。真的很难喝。钟乐岑站在那边看着他,欲言又止。空华用手背抹了抹唇边的水渍,淡淡地说:“没事。”
钟乐岑想说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不同意乐洋和空华的,但是他也知道,空华会拒绝得这么彻底,与乐洋是他的弟弟很有关系。虽然他口口声声地说不希望乐洋伤害空华,但其实,伤害了空华的人里也有他。
“真的没事。”空华挥挥手,“哎,这可是我自己做的点心,你们不尝尝?他们走了,你们总可以坐坐吧?要不然打包带回去?”
钟乐岑看看沈固,又坐了下来。空华从碟子里拎起一块曲奇扔进嘴里:“乐岑,这酒吧你要不要?”
钟乐岑微微一震:“什么?”
“以前的导师给我来了封电子邮件,说有个项目,问我有没有兴趣参加。这些年虽然没出过什么差错,还是觉得自己会的东西太少,而且国内确实落后了些。这次这个项目是最新的,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去看看也好。酒吧要是关了我又觉得太可惜,如果你不愿意接,我就给非非。”
“还是给非非吧。我那个诊所不想关。这边我有机会也可以过来帮忙。”
“好,那就给非非。对了,小溪那个丫头麻烦你们多费费心,反正家里人管她她是不听的。前一阵子似乎交了个男朋友,本来我想见见,听说出差了过一两个月才回来,我是等不及了,非非一回来我就得走。到时候你们也给把把关。”
“那你医院怎么办?”
“给宁远。他能撑得起来。当然投资还是我的,他没那么多资金。”
空华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笑笑,回头到吧台里弄出一瓶香槟来:“至少也得一年以后才能回来,喝一杯吧,算给我送行。”
一杯香槟,把钟乐岑又喝倒了。沈固把他抱上车的时候他在掉眼泪,拉着空华的手说对不起。空华喝的比他多,也有几分醉意,同样拉着他的手说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呢?沈固满头黑线,幸亏酒吧里有睡觉的地方,于是他把空华按倒在床上,然后拖着钟乐岑走人了。已经十二点多,路上连车都没几辆,安静极了。沈固借着窗外的路灯光,就看见钟乐岑靠在车窗边上,微微发亮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他叹口气伸过手去把人搂过来:“你怎么什么事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拉?空华和乐洋要真有感情,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拒绝吗?何况你还没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伤心。为什么这条路这么难走。我很走运碰上你,但是别人没这么好运气。空华是,严喆是,还有好多人也是……”
沈固没说话,只是抱了他一下。这是社会现实,既然走了这条路,就只能接受现实。空华的消沉,固然是因为受过伤害,也是因为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
手机突然叫起来,把钟乐岑吓了一跳:“你的?”
沈固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来的电话多半没有好事。果然一接起来就是小黑子的声音:“沈哥,又有一桩失踪案了,你快点过来,我觉得跟那一桩有点像呢。”
沈固直接开车带着钟乐岑赶了过去。报案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坐立不安,大冷的天急得一头热汗。小黑子脸色不怎么好看,一见沈固赶紧迎上来:“沈哥,我觉得这事跟咱们今天白天去查的那案子很像。”
小伙子叫郑广强,交了一个女朋友姓王。女朋友家里挺有钱的,嫌他家穷,一直不同意这事。今天大年初一,女朋友的父母经商,好多关系要跑一下,出去拜年了,女朋友趁机跑出来跟他过一下二人世界。到了晚上该回家了,他送女朋友回家,因为怕她爸妈看见,不敢明目张胆地送到门口,但是女朋友住的那个地方又比较安静,所以两个人一前一后,他在后面五十米左右跟着,看女朋友进了家门再走。结果事情就出在这五十米上。当时眼看着女朋友就要走到家门口了,他的手机响了,就低头去裤袋里摸手机看短信。就这么十几秒钟的时间,等他看完短信再抬起头来,女朋友就不见了,只有她的小提包躺在马路边上。
“当时周围没有别人?”
“没有。她家住的是那种小别墅,环境特别幽静,而且那边住的人都是开车的,马路上平时都没有几个人走。”
“你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也没听见。”
“会是你当时接电话声音太大吗?”
“是我手机来电声音比较大,但就隔着五十米啊,有什么动静我会听不见?而且要是有什么人抢劫什么的,小彬不会喊吗?我看个短信也就十几秒钟啊。”
“你再想想,当时周围有没有什么动静?不一定是你眼睛看见的,可能是听见的,也可能是感觉到的。”
郑广强拼命回想,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沈固简单安抚了他几句,回头拿着笔录跟小黑子和钟乐岑进了办公室里间。小黑子率先发言:“我觉得这事跟我们今天白天查的那案子其实很像。都是莫名其妙地就突然失踪了,而且周围没人,还没半点动静。”他想想又补充一句,“而且失踪的都是女人。”
沈固点头:“都是女人,是凑巧,还是对方专捡女人下手呢?郑广强跟他女朋友只距离五十米,为什么是他女朋友失踪而不是他?”
“也许女人比较好对付。”
“恐怕这事不能用常理来揣度。如果是人下的手,为什么半点动静都没有?根据郑广强的说法,那条路并不是小巷,如果事先有人埋伏,不可能在十几秒钟之内就凭空让人消失。”
突然有鞭炮炸响声音在外头响起来,小黑子吓一跳:“谁在派出所放鞭炮?”他一边嘟囔一边过去开门,只见郑广强站在房间里掏手机,鞭炮声停顿一下,随即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来短信了,来短信了。”随即又是一阵鞭炮声炸响。郑广强有点尴尬地对小黑子咧咧嘴:“我短信的声音。家里人问我在干什么还不回家。”
沈固简单地说:“你能晚一点再回去吗?我们想跟你去事发地点看看。”
“行行。”郑广强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