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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的同时,内贼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原因,后退的双脚踩着松软的沙土,终于出现一丝停滞。
就这一微小的瞬间,钟道临双目神光暴闪,完全不理会身侧拍来的一掌,口中厉啸一声,朝内贼利箭般的闪电射去,双掌毫无保留的使出从未用过的十成功力,狠狠地印在了内贼的胸口。
就听到一声沉闷之极的撞击声响起,随后就是骨胳劈劈啪啪断裂的脆响。
无边无际的庞然巨力,如山洪爆发般汹涌的朝内贼前心冲来,内贼这除了钟道临外唯一的活口,被蕴含全身功力的一掌轰得双脚离地,水平朝后喷血抛飞,“咕咚”一声摔翻在三丈开外的沙墩前,全身骨胳寸断而死。
“砰!”
钟道临全身的功力尽在双臂,精神力完全锁死在内贼的身上,再也防备不了侧后印来的一掌。
一道绝伦无匹的杀气,从侧后惊涛骇浪般猛然冲来,他被来人在空中轰翻出去丈远,打着横的狂吐鲜血,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勉强停住不动,身后的沙地被他吐出的鲜血印得点点鲜红。
面部埋入沙土的钟道临,全身酸疼,口鼻中灌进了沙土,换一个人呛都能呛死,筋骨欲裂,但却不致命,知道对方是手下留情。
钟道临双手按住地面的黄沙,把头从沙土里拔了出来,张口咳出一口带着沙土的淤血,狠呸了几口吐沫,忍痛扭头,咧嘴朝来人笑嘻嘻道:“小子见过花灵儿姐姐,多谢姐姐手下留情!”
来人一席粉红色薄纱,罩住了婀娜多姿的凹凸身材,裸露在外的手臂晶莹剔透,白晰的小腿肚反射着阳光,一双刺金线的绿色绣花鞋,轻轻的踩在脚下的沙地上,俏脸上弯弯的眉毛向上微微扬起,坚挺小鼻子下的朱唇红润欲滴,说不出的妩媚。
可这国色天香且有某种妖媚骨姿的美人,如今白晰无瑕的脸上,一双杏目却是充满杀机,狠狠的盯着嘻皮笑脸的钟道临,凶残凌厉之色充盈了双眼,正是花灵儿。
钟道临撑着地面翻了个身,一屁股坐倒在滚烫的沙地上,伸手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黄沙,嘻嘻笑道:“花姐姐这些日子怎么这么有空闲,天天在沙漠转悠呢?哎,万一姐姐把那么细嫩白晰的肌肤晒黑了,都不知道要有多少男人为此伤心欲绝呢!嘿嘿!”
钟道临说罢,还咧开大嘴给了花灵儿一个“甜甜的”
微笑,一副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模样。
嘴上虽然这么说,暗中却不住内视着周身大脉,争取时间疗伤,边跟对方胡扯,边思考着脱身的方法。
花灵儿被钟道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乐了,虽明知在逗她笑,仍忍不住笑得要以手掩嘴,喘着气笑骂道:“小鬼,姐姐的人被你给打发掉了,你拿什么来赔给姐姐?”
花灵儿对钟道临甜甜一笑,双手卡腰,轻声笑问道:“姐姐不去找你,你反倒跑来坏我的事,奴??姐姐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这一实力倒转,花灵儿也不自称奴家了,似乎感觉占便宜,做同辈中的小长辈比较解恨。
钟道临心中暗惊,被花灵儿一掌轰伤的经脉,不知道被她做了什么手脚,居然留在他经脉中充当了占山劫道的,一旦自己的真气从中通过,就会被截留下来一大半,而且留在他经脉中的这股气体,还透过这样不住增强,如果再不停运功疗伤的话,光这股异气,就能把他的经脉给冲断。
听到花灵儿完全不把自己手下生命当回事儿的调侃,钟道临不由嘴角一牵,露出一抹苦笑道:“本来小弟以为是那小子听到姐姐的声音要伤害姐姐,这才闹出了误会,小弟任凭姐姐处置,打手心、罚站都没有关系!”
钟道临装出一副苦瓜脸,可怜兮兮的望着面前的花灵儿,心中怒骂:这娘们用的什么手法?居然把老子经脉全给封了。
~第九章 来人是谁~
花灵儿收起笑容,俏脸一寒,钟道临就觉得从花灵儿的身上,朝自己不断地发出冰冷刺骨的寒气,就算在大漠中失去一半功力的他,也能感到刺骨的寒冷,就听花灵儿冷冷道:“钟道临,你不要跟我装疯卖傻,东西到底在哪里?给我说出来!”
“咦?”钟道临挠挠头,脸庞闪过讶异之色,坐在地上道:“灵儿姐姐也知道小弟最近精神方面欠佳?哎,那都是外界谣传,其实小弟能吃能喝,身体啵儿棒,吃嘛嘛香,哪会记不住藏哪里?
“嘿,您听准喽,昆仑山玉虚峰灵宝洞?进洞第二个路口右拐?再右拐??呃!”
“砰!”的一声,钟道临的身体离地飞起朝后飞去,被花灵儿抬起的脚尖踢中下巴,轰然仰天摔翻在地,闷哼一声爬不起来了。
花灵儿甜甜一笑,盈盈迈步走到钟道临倒地的身旁,情深款款道:“钟郎要不要再编点东西出来,拿你解闷真不错,不过姐姐可没兴趣在这大热天的听你胡扯!”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小软剑,轻轻的放在钟道临的咽喉大动脉上,冰冷的感觉传来,凉得他全身一激灵。
钟道临刚刚惊喜的心情,随着软剑搭在脖子上而消失无踪。
刚才花灵儿一脚虽然将他踢得脖子一阵刺痛,正在说话的牙齿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不过从花灵儿脚尖传来的气流,却使他留在经脉中的异气被吸走若干。
他甚至希望花灵儿能够多踢自己几脚,没想到换来了一把不知名的软剑,这玩意儿可不能多来一下,肯定没搞头。
嘴上挤出一个笑容,钟道临笑道:“姐姐需要知道什么,小弟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被姐姐这么个凉东西指在脖子上,痒痒的有点怕。
“我这人,从小最怕别人吓我,胆子特别小,被人一吓就容易失去记忆,万一想不起来姐姐要问的事儿,那多不好,你说呢,灵儿姐姐?”
花灵儿被钟道临说了楞了一楞,从小到大无论是师门长辈,还是那些凡夫俗子,见到她,不是被其绝世芳容迷得昏头转向、不知所以,就是被她冷酷绝杀的手段弄得服服贴贴、唯唯诺诺。
从来没有像钟道临这般,明明见过她的手段,又不被她容貌所慑的人,居然十几年前到现在,从头到尾跟她插科打诨。
花灵儿胸前一阵闷疼传来,使她想起几日前被钟道临所伤之事,心中恼怒,一脚踩在钟道临的腹部之上,使得他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花灵儿看到钟道临吐血,没来由的心中一紧,后悔刚才踢得太重了。
钟道临却暗道踢得好,胸腹之中的经脉,被花灵儿的这一脚,又踢得撞开了不少,带走了几条辅助脉的异气,使得他的活动能力大为增加,比起内伤来,就算是再吐上几口血,他都愿意,却不知道花灵儿正为刚才的一脚而后悔。
沙天相连的大漠,尘土就像是浓重气体不住的上下浮动,沙子雨点般打在躺在地上的钟道临身上,绕看他急旋转,细小的沙粒无孔不人地,钻进他脖子和衣服去。
没有层层厚巾对眼耳口鼻的遮盖,呛得钟道临一阵发懵,赶忙封闭眼耳口鼻,改为内呼吸,精神力大为降低的他,没有发觉这突然来临的沙尘。
湛蓝清澈的天空,蓦地昏黄污浊起来,愈来愈显得阴沉,狂风大作下,天很快的暗了下来,沙子伴随着狂风没头没脑般吹来,沙粒狂飞乱舞,劈头劈脸朝二人打过来。
渐渐的,天地间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沙粒随着无数威力强猛的旋风,迅速扩展到整个空间。
花灵儿看着地上眯眼闭嘴的钟道临,轻叹了一口气。云_霄_阁
钟道临这才发觉,沙尘只要一接触到花灵儿的周边,就好像碰上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全都被挡在圆形的气罩外面,顺着圆球的外层飘飞,这正是妖族花灵儿师门的护体大法“妖灵罩气”。
施展时出现的景象,使得第一次得睹如此秘技的钟道临,看得生出了兴趣,同时又对护体法功有悟于心。
只见花灵儿缓缓的将肩上的火红薄纱取下,用右掌朝上托起,口中轻吟:“降本浊末,清生万物,沙浊之源,天地皆归,七星令静!”
花灵儿手中的红纱,随着她口中的咒言缓缓的升上半空,忽然变得如太阳一般刺眼火红,好像能够散发出来万道光华,而后天地间仿佛一下子静了下来。
钟道临的耳中,再也听不到沙石在空气中疾转的呼啸声,头顶的红纱变成一个不住旋转的红銮伞一般,将沙石悉数的挡在外面的空间。
钟道临明白花灵儿是怕失去功力的他,被沙尘呛住,才祭出秘咒遮挡风沙,心中感激,正要出言感谢,突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声音通透清远,惹人遐思,即使在这样飞沙走石的鬼天气中,仍然显得那么悠闲洒脱。
正要侧耳细听,就看到花灵儿脸上浮现出从没见过的凝重神色,不由分说就从地上拉起钟道临。
“快走!”
花灵儿在钟道临耳边说了一句,就传过来一道气体,将他经脉间的禁制尽数除去,只是两指紧摁住了他的内关,稍一用力就能让钟道临经脉寸断,对地上的三具尸体看也不见,拉起他就走。
钟道临不得已下,随着花灵儿纵身朝前疾驰。
二人不知道在茫茫沙海中跑了多久,天已经慢慢的黯淡下来,太阳逐渐西沉落下,西面红霞万道,把天边的黄沙染得半边天鲜红一片,天地间一呼一息的节奏,丝毫不会受到人间悲欢离合的影响,不多时,大地已经是黑夜的天下,只有从西方天盖和大地交叉的地方,才能看到一丝昏黄。
花灵儿拉住钟道临,停在一处小湖边的绿洲,望着不远处静静的湖面傲然立定,夜晚的大漠沙海宁静而美丽,只有清风抚过湖面和沙丘的声音,在耳边“沙沙”作响。
二人刚到的时候,这片绿洲显然还没有完全醒来,绿宝石一般的湖面上,十几片极小的尖形树叶静静的围拢在一起,仿佛一群酣卧的婴儿。
没多久,月亮出来了,周围的雾气开始流动,绿洲醒了,她翻转慵懒的身子,睁开朦胧的双眼,享受着凉爽的夜晚。
周围的气温下降的极快,刚刚还热得喘不过来气的钟道临,这会儿却感到了一丝凉意。
花灵儿拉住钟道临的手,双颊微红,手中一发力,将他带得坐倒地上,轻笑道:“钟郎既然闭口不说,那就和姐姐打个赌如何?”
“噢?”坐倒地上的钟道临,索性往湖边的空地上一躺,二郎腿一翘,晃晃悠悠道:“灵儿姐姐打算如何赌法?赌注又是何物?”
钟道临表面悠闲,心中叫糟,经脉又被这狐狸妞给封死了,打是打不过,想骗她更是没门,再胡搅蛮缠恐怕也没戏,她究竟要赌什么?
他甚至在想,真不行,就算把还俗后的贞操,搁这儿也就是了,好像这媚妞这些年来对自己是越来越有兴趣的样子,失身在这样的尤物手下也不吃亏嘛!
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花灵儿看到钟道临不怀好意的目光,吃吃而笑,瞟了他一个媚眼道:“咱们就赌道临的自控力好了,如果钟郎忍不住起了男人反应,那就算姐姐赢了,如果姐姐输了,随便任你处置!”
“什么?”
钟道临听得头皮一麻,大叫倒楣,没想到花灵儿居然是赌这个,嚷嚷道:“不行,那不是姐姐作弊嘛!明知道男人??哦?”
花灵儿不等钟道临说完,就把芊芊玉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来回抚摸,双眼逐渐露出了烟波媚色,娇嗔道:“姐姐第一次跟人打赌,男人家大丈夫要让着人家嘛!”
说完又“噗哧”一笑,说不出的抚媚,张开红色小嘴缓缓低吟,绝妙的天籁之歌开始在钟道临的耳边唱响。
钟道临耳中填满了悠扬舒缓的乐曲,花灵儿唱歌时,口中吐出的热气,使他的耳朵痒痒的,差点迷醉在这种梦幻般的环境中,感觉到小腹腾腾冒起的欲火,暗道不对头。
花灵儿的十指,就好像是五双带电的拂尘,随便碰在身体的哪里,哪个部位就是一片麻痒。
失去“贞操”事小,经书被套出去就糟了,而且看花灵儿的意思,好像不光是经书,连自己的纯阳之体也想一起要了,这还得了。www。yunxiaoge。com
想到这里,钟道临尽量放缓呼吸,心中一片空明,不存一识一念,临时抱佛脚的闭目开始念咒:“首皈依众秒道,至心恭敬二玄真。哦哦哦,今运一心心所议,粗识此经经所困。空色色空无有性,有无无有色空均。呵呵呵,惠风出之天尊力,扫除心界不遗尘。惟愿神光常拥护,证明今日守心人。今日守心何处证,不失凡身得道身??”
钟道临所默念的,正是《消灾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