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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燕儿一挑眉,见出头的竟是那皇上的男宠,顿时更为不悦,尖着嗓子说道:“林大人,本宫不管你在床上如何献媚取宠,但你终究是个朝臣,这后宫之事可轮不到你插手!”
女人天生的强项就是毒舌,林靖遥见她如此不客气,发出了一连串讥讽的笑声,又骚包的甩了一下头发,说道:“娘娘说的是,微臣不过是皇上龙床上宠儿,没事吹吹耳旁风而已,比如跟他说今日俞妃娘娘对臣口出恶言,伤及了臣的尊严不说,竟连皇上也跟着嘲讽了一顿。“
“你!”俞妃脸色一黑,正欲开口,却见不远处一袭红衣闪动,其上拿金线绣的蟠龙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急忙住了口,整理了一下仪容,盈盈地屈了屈身子,道了一声:“臣妾参见皇上。”
水泠泱走上前来,并没有搭理俞妃,而是对着林靖遥轻笑了一声,说道:“爱卿何苦如此诋毁自己。”
林靖遥一怔,心道这妖孽帝君莫非是想着和自己撇开那些暧昧关系不成,心里一荡漾,却听水泠泱说道:“背后道人是非可不是你的做派,你充其量也只是在床上献媚取宠而已。”
我想行刺皇上啊有没有!
林靖遥恨得牙痒痒,却听水泠泱又对俞妃说道:“燕儿,不过是一件衣裳而已,林爱卿的绸缎庄里什么料子没有,你要是心疼身上的缎子,让她给你运来几匹绸缎多裁几件就是了。”
俞燕儿做不得声,只得抿了抿嘴唇,应了一声“是”,然后看了那满脸泪痕的小丫头一眼,说道:“若无它是,臣妾先告退了,茗儿,我们走。”
“留步。”林靖遥喊了一声,然后对水泠泱道:“皇上,微臣暂住宫中,身边连个使唤丫头也没有,如果可以,能不能恳请皇上将茗儿拨给微臣?想必娘娘宫中不缺人手吧。”
水泠泱含笑看了林靖遥一眼,然后看向了那脸色愈加难堪的俞燕儿,问道:“爱妃可是舍得割爱呢?”
“林大人如此说了,臣妾若是不放人岂非显得小气。”俞妃幽幽地说了一句,然后眼神不善的看了茗儿一眼,说道:“去吧,难得林大人抬爱,看上了你。”
茗儿脸一红,应了一声“是”,然后攥了攥衣角走到了林靖遥的身边,小声说道:“奴才谢过林大人的袒护之恩。”
不远处,玉泠远饶有兴趣地走上前来,拍了拍林靖遥的肩膀,耳语道:“朕高估了你。”
“什么意思?”林靖遥挑眉。
“你这人,根本成不了大事。”玉泠远说着,对上了水泠泱含笑的双眼,樱唇一启,问道:“怎么,二弟,我只是碰一碰你的宠臣,你不至于也跟着吃味吧?”
水泠泱只是笑了笑,不做声响。
却是林靖遥对玉泠远的好印象仿佛消失殆尽了,回身看了那男人一眼,说道:“在我的老家,有一个词叫做邯郸学步,拿来形容皇上最为贴切。”
“奥?何解?”玉泠远伸手理顺了一下被冷风吹乱的发丝。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林靖遥说着,微微一笑,的确,这个一心模仿玉子曦的男人,除了造型上有几分相似之外,人家的风度,谈吐,内涵,他哪里学来了一点,最关键的是,玉子曦永远不会故作高深,说废话!
“若无它事,臣也先行告退了。”林靖遥说了一句,一路晃着回了西暖阁,刚准备推门而入,却见花宁宫的绯儿走了过来,道了一福,说道:“大人,我们家娘娘请你去镜水湖吃茶。”
“诶?”林靖遥一怔,心道那慕容雪又想着玩什么鬼把戏,该不会想着把自己推到湖里溺死吧?啧,想自己水性还是不错的,估计死不了,只是这大冷天的,一旦落水怕是得蜕层皮了,于是权衡了一下,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我身子不适,先歇着了。”
绯儿咬了咬嘴唇,说道:“主子说了,要是请不着你,就罚我在院子里跪上两个时辰,林大人,要是您方便,当我求您了,您就过去走一个过场吧。”
林靖遥眼角抽搐了一下,终究是不忍,心道大不了距离慕容雪远一点,不信她还能伤了自己,于是应了一声,便往那镜水湖畔走去。不远处,只瞧着慕容雪裹了披肩,身形单薄的立在岸边,身侧矮桌上的茶水早已冰凉。
那一幕,竟让人有了红颜枯寂的悲凉感。
这个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其实是有理由恨自己的。
林靖遥呼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欠了欠身子,说道:“臣见过雪妃娘娘。”
“你来了。”慕容雪回身笑了笑,对绯儿吩咐道:“把茶水倒了,重新沏一壶过来。”
“是。”绯儿应了一声便去冲茶了,岸边只剩下了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或有或无的对视。
许久之后,慕容雪惨淡的笑了笑,说道:“林大人,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好人,就好像你今日顾念绯儿而应邀前来一样。”
林靖遥一僵,接着一笑,说道:“娘娘过誉了。”
“本宫一直都知道,你接济百姓,为官清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从前,我其实很敬佩你的,不,现在也是。”慕容雪说着,略一犹豫,又道:“包括上次,我派阮小六他们刺杀你,你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吧。你本可以禀于皇上,让他对我治罪的,但是你终究还是放过了我。”
林靖遥只是沉默,又听雪妃说道:“可是,我也恨你,你的一生可以寄托于官场,可以快意人生,可我,就只能指望皇上了。他有着三宫六院,比我美艳的女人多不胜数,我每一日都是在患得患失中度过,生怕哪一天,皇上就不再宠爱我了,我用尽了手段,做尽了坏事,不过是因为我想着留住皇上,明知道不可能要求一位帝王对自己从一而终,但是我只要坐上了皇后的位子,也便能安心了,起码,我可以以一个男人正妻的身份自居了。可如今,皇上显然更看重你。”
第三十章 辞官
林靖遥一时间失去了言语,想自己虽是无心于皇后之位,但的确是有做了小三的嫌疑,正犹豫着该如何接话的时候,听慕容雪话锋一转,问道:“我且问你,心里有没有皇上?”
“诶?”
“你爱皇上吗?”慕容雪直视着林靖遥的眼睛问道。
略一犹豫,林靖遥说道:“爱。”
对待感情,她不会遮遮掩掩。虽然不知道自己如何会爱上那个贱|人,但心里,似乎有了女子该有的柔软。
“是啊,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抗拒得了他啊,当年玉大哥对我原本也是有意,可我偏偏就陷进了皇上那甜蜜而诱惑的陷阱里。”慕容雪说着,淡淡一笑。
林靖遥抿了抿嘴唇,心想那皇上曾几何时给自己制造过甜蜜的陷阱,不过就是个二流子各种调戏自己罢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林靖遥说道:“我不会与你争皇后之位的,今后也会以朝臣的身份在朝廷上立足,比起争风吃醋,我的确更喜欢官场。”
“不会的,女人这一生终归需要一个男人。”慕容雪说着,凄然一笑,说道:“林大人,我失去了自己最的东西,不在乎多失去一点了,只是,作为罪魁祸首的你,要为我的一生做陪葬。”说罢,不待林靖遥阻止,竟是跳进了那冰冷的湖水里,撞破了一层薄冰。
“啊——”不远处的绯儿看到了这一幕,失声尖叫,手里的茶壶跟着跌落在地上,急忙冲到了岸边,却见林靖遥纵身跃了进去,在刺骨的湖水里打捞了一番,将慕容雪拖拽了上来,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快,传,传,太医。”
说罢,咬牙将慕容雪抱了起来,一路哆嗦着往花宁宫走去。
不远处,李蓉迎上前来,问道:“这是怎么了?”话音刚落,看向了慕容雪的身下,低呼了一声,道:“不好了,慕容怕是要小产了。”
血水染红了雪妃那粉色的裙子,逐渐晕染开来,昏迷中的女人面无血色,像是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
一到花宁宫,林靖遥手忙脚乱地为慕容雪除去了衣物,擦拭了一□子就塞进了被窝里,然后命人将炭火烧得更旺一点,自己则是和李蓉一左一右为她揉搓着身子,活络着血液。
此事瞬间闹开,水泠泱是和太医一前一后冲进寝宫里的,两人双双扑到了床前,一个急着把脉,一个失魂落魄地询问出了什么事。
“皇上,请您节哀吧,皇子没了。”李蓉说着,看了一直哆嗦的林靖遥一眼,说道:“林大人,你先去烤烤火吧,别是落下了什么毛病。”
林靖遥没有搭声,目光深邃的看向那昏迷的女人,不知道这一切的过错是不是都因为自己。
等到那慕容雪转醒了,疲惫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又合上了眼,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扑簌而下。
“林大人,推我下去又救我上来,原本只是想着把我肚子里的皇儿除去吗,为何不连我一同杀了。”她幽幽说道。
果然,这才是她最后的赌注吗?
林靖遥沉默着没有说话,众人满脸的惊疑,半晌之后,听水泠泱问到:“为何不回答,难不成真是你将雪妃推下去的?”
林靖遥看了床上那双目紧闭,满脸绝望的女人一眼,说道:“娘娘赌的就是皇上的信任,看皇上更倾向于谁,如果您选择相信了她的话,那臣的解释不过是辩解罢了。”
“朕就要你亲口说出来,是不是你推她下去的?”水泠泱攥过了林靖遥的手腕问道。
林靖遥眼神锐利的看向了水泠泱,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是,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哈哈,如今你圣宠正浓,皇上当然会听你的,多年的同床共枕也抵不过你这个巧言魅惑的女人。”慕容雪说着,从枕头底下摸索出了一把剪刀,直直地往自己的胸口插去。
“你做什么?”水泠泱将剪刀劈手夺过,眼里满是怒意。
“皇上,臣妾说的话你当真不信吗?”慕容雪失声痛哭起来,抓过了水泠泱的衣角道:“就算是我自己想寻短见,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皇上的龙脉啊,臣妾就算是念及这点,也不可能寻死啊,你要信我,要信我。”说到后来,她神情激动,貌若癫狂,指着林靖遥说道:“她要害我,要报复我,皇上,你得救我啊。”
好棒的演技。林靖遥就差没有为她拍手叫好了,这个女人,为何总是要让人又怜又恨呢。
如果换做了自己是水泠泱的话,面对这么一个撕心裂肺而绝望的女人,一定会选择相信她吧,毕竟多年的夫妻,水泠泱自己也说过曾经很喜欢她,至于现在,谁又能说就没有爱了呢。
“绯儿,你当时撞见了事发的一幕,你来说说看,雪妃娘娘可是我推下去的。”林靖遥将没有焦点的目光转移到了绯儿身上,却见那丫头咬了咬嘴唇,同情的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说道:“是,是林大人你推她下去的,是你害了我家娘娘和她腹中的皇子。”说完,哗啦啦地掉起了眼泪。
绯儿不是碧儿,没那么深的城府,今日如此陷害自己,不过是想着维护自己的主子而已,林靖遥没有向她发泄的意思,叹了一口气,跪了下来,说道:“微臣自知难以洗脱罪名,只是臣绝无虚言,所以,不会服罪的。”
李蓉略一沉吟,跟着跪了下来,说道:“皇上,如若林大人想着害慕容的话,干脆将她溺死好了,就说她失足落水,自己不习水性,救不得她,又何苦顶着刺骨寒水将她打捞上来,这样岂不是给了她状告自己的机会吗,依臣妾看来,林大人定然是下水救人的,绝非害人。”
慕容雪的眼神陡然雪亮,像刀割一般生刮了李蓉一下,咬牙问道:“姐姐,为何要三番五次护着林靖遥,她究竟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蓉摇摇头,说道:“我只是相信林大人的为人,但我,不信你,因为你对后宫女眷们动用过的手段我都看在了眼里,难保你会不会走投无路,而来一个鱼死网破。”
“好,好,我才是坏人,她林靖遥就是个坦荡君子,你们尽管都偏袒她吧,被她继续蒙蔽吧。”慕容雪说着,低低笑了几声,对水泠泱道:“皇上,赐臣妾一死吧,臣妾已经没有生的意念了。”
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如果毁不掉林靖遥,那她就自杀。
爱过一场,谁曾料,竟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够了。”水泠泱本就痛失骨肉,眼见着两方如此争吵,一时间烦闷,挥了挥手,对林靖遥说道:“你先下去,此事朕会彻查的。”
“是。”林靖遥说了一句,一起身,突觉得头重脚轻,竟是晕厥了过去。
半夜时,林靖遥因为难受的厉害,伸手抓起了额头上沾了水的毛巾,借着灯火看清了那斜倚在床边照料自己的人,不是茗儿,竟是李蓉。
挣扎了几下,正欲起身,却惊扰了李蓉一下,只见那女人急忙伸手将自己摁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