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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们瞧着我过得好,竟也想叫娘帮忙,卖到咱们府里呢。”红玉小声道。
“什么?!”锦绣只觉得匪夷所思,忍不住骇笑道,“日子过的好好的,她们要上赶子做奴婢?”开什么玩笑?若不是日子过不下去,谁愿意来侍候人?锦绣与红玉也算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出来,没想到竟还有人愿意往这里头跳。
真以为给人当下人,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呢?
“你看看我们俩。”见锦绣连说话的心都没有了,红玉便冷笑道,“咱们身上用的料子,在外头,便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们都不一定穿得上,还有这首饰,哪一样儿不是精心打的上品呢?她们眼红,自然想要过好日子,只是不知道,若不是遇上了太太,给人做丫头,又有什么好日子过呢?”身契落在了主子的手里,便是身上一丝一毫都是主子的,好不好,一通板子打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红玉真想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干娘是不会同意的。”锦绣下了地,打开了箱子翻起了东西,红玉撑着胳膊看过来,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找什么呢。”见锦绣也不多说,便径直说道,“娘气疯了,一口拒了,只是我瞧着,她们是没死心呢。”
“都谁来了?”锦绣将箱子打开,翻出了一套从未上过身的月白色绣翠竹刻丝褙子与同色的裙子,看上去十分素淡,没见过的只当这是不起眼儿的料子,不过如宋氏这样的眼尖人,立时便会晓得这是精心做的好东西,这才又取了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慢慢地换上,这才与莫名其妙的红玉叹道,“既然都知道了,我还是应该去拜见的。”
“你要拜见那老……”见锦绣目中闪过一丝不赞同,红玉急忙改口道,“你要拜见祖母?”
“既是干娘的母亲,我若不去,只怕是怠慢了。”锦绣便叹了一声,扶着红玉劝道,“这是咱们姐妹俩好,姐姐说什么也就罢了,换了个人,就算姐姐真的与她交好,也不好什么都说的。”红玉性情爽快没心眼儿,一旦信任谁,便什么都愿意往外掏,实在叫锦绣担忧。
“只你,娘,明玉与太太,旁人我的嘴比海蚌都紧呢。”虽然锦绣比红玉小,可是红玉却是有些怕锦绣的,闻言便讨好地说道。
“姐姐只记在心里就是了。”锦绣便有些无奈。
她这一身一点儿都不显眼,只怕那便宜外祖母是看不上的,在行家眼里却知道她并未看不起穷凶极恶的破落户儿,从而非要穿不好的好叫叫人不来占便宜,也全了宋氏的脸面,竟也算是两全了。
“好吧。”红玉只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便见锦绣往自己怀里揣了两个小小的花露瓶子,便撇嘴道,“这是在预备见面礼?”
“哪里有晚辈给长辈见面礼的。”锦绣便喷笑道,“这是给明玉的,她日日在家,还不定怎么不快活,我们就当是哄哄她也就是了。”
红玉这才笑着点了点头,挽着锦绣便笑嘻嘻地往屋子外头走,一边说笑,刚刚出了屋子,便见院子里几个小丫头正在偷懒儿说话,红玉便放开锦绣走过去皱眉道,“太太一不在,你们就浑水摸鱼?”兰芷与锦绣都温柔和顺,从前有芳芷弹压这些小丫头也就罢了,自从芳芷嫁出去,小丫头们没了上头的大山,便有些懈怠。
见锦绣只是冷眼旁观,并不阻止红玉,这些小丫头也是机灵的,知道锦绣这是在叫红玉树立威信,以后也好掌住大太太的院子,只赔笑了几句,便凑在红玉的耳边低声道,“姐姐不知道呢吧?”
“什么?”红玉便皱眉问道。
小小的女孩儿板起了脸,竟也十分厉害,这些小丫头知道红玉一家在府里也是数一数二,因此不敢得罪,急忙说道,“姐姐不知道?三老爷,”她神秘地指了指三房的方向,低声说道,“现在正吵吵着要休妻呢!”
“什么!”这一次,锦绣与红玉是真的被镇住了。
休妻?
三老爷的脑袋是被门板夹了吧?!
☆、第73章
三太太虽行事叫人鄙薄;还算计着府里的爵位;可是这些算计谁家后宅没有呢?宅门儿里的勾心斗角;到哪里都少不了的。锦绣与红玉皱眉对视了一眼;便问道,“谁说的?”
“如今两位主子都在老太太院子里闹上了;府里谁不知道呢?”那小丫头急忙说道,“太太今日不在;二太太已使人请她回来;自己已经过去了。”
什么是嫡妻正室?再不好;再冷落;可是该得的体面;该有的尊重;该享的尊荣;也是一样不落的,从来被撵的妾室不少,可是被休的嫡妻,是真不多见,这也是嫡妻在夫家的底气。不管闹成什么样儿,都至少不会被休弃。
更何况,就为了一个妾,要休了正室?
三老爷要是真这么干,受影响的可不止是三房了,整个英国公府都得叫人“另眼相看”。
更何况有了叔叔做榜样,谁知道侄儿们会不会脑子进水休把妻子呢?京里头好些的人家儿谁敢把姑娘嫁过来?
宠妾灭妻可不是谁都愿意领教的。
心里对三房这孜孜不倦地祸害人恨得不行,只是锦绣不过是个丫头,又能说些什么呢?也不去看望那传说中的便宜外祖母了,只在院子里等着大太太回来。几个小丫头见锦绣与红玉的脸上不好,都有些胆怯,寻个由头跑了,红玉见四周无人,这才恨恨跺脚道,“也不知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好好的日子不过,闲的慌。”锦绣便低声道,“这一回又在老太太的院子里闹,可见别看老太太把三老爷当个凤凰蛋,三老爷还真就没把老太太放在心上。”已将亲娘气得瘫痪,如今竟然没记性,还闹,生怕不把老娘给气死是吧?
心里觉得,三老爷这真是无差别攻击,不分对手自己人什么的,锦绣见此时外头又有人进来,便忙掩住了话,只与红玉低声说些闲话。等了许久,方见大太太匆匆地回了院子,锦绣与红玉忙上去扶她回屋,又给大太太换了家常的衣裳,重新梳洗过,这才笑道,“太太可要再歇歇?”
“再歇,休书都写出来了。”大太太嘴里头一叹,打发兰芷去晓月居去开解七姑娘,这才领着锦绣与红玉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见另一条路上,一个丫头正匆匆而来,便忙唤住了问道,“里头如何了?”
那丫头忙福了福,说道,“里头三老爷正在与三太太拌嘴,我们太太打发我去先请个大夫来,免得老太太气得狠了。”若说二太太不想老太太去死,那才是鬼话,只是若是老太太一死,国公爷不说,如今仕途正在紧要关头的二老爷便要丁忧,这才是要命的大事儿呢,因此便是为了二老爷,她也必须要叫老太太至少别气死了。
吩咐那丫头去了,大太太这才摇头道,“也不知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天底下,竟然还有三老爷这等老天真,以为真爱无敌,连嫡妻嫡子嫡女全都不要了,就为了什么“爱情”,若这事儿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大太太简直都不敢相信。
只是心里,却还是有些心寒,不由低声与锦绣说道,“弟妹的确不好,可是这么多年,向来为了他无一错犯,如今这事儿,也是心里由他方才如此,他竟一点都不动心。”她目中微闪道,“齐家的男人,竟都是这样的无情。”
“其实这事儿,其实本就没有别人插手的余地。”锦绣虽然深恨三太太,然而这件事儿上,却觉得三太太若是错了三分,那么三老爷与他的那个真爱,便是错了八分。既然有胆子与人做外室,自然要有被正室打上门来的心理准备,只是那未出世的孩子竟成了牺牲品,如今,竟还叫三老爷拿着当由头来与三太太为难。
“莫非,便是真休了三太太,还要把那花魁娶回家不成?”锦绣便与大太太低声嘀咕道。
“若他真的想这么干,只怕这府里头就要热闹了。”大太太便皱眉。
三老爷,还真就是想要这么干!
他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真爱”,正好的如胶似漆,什么都答应,偏偏不能给爱人一个名分,如今将挡路的三太太恨到了心里头,正在老太太的房里蹦着高儿地耍横摔东西,也不看每当一声巨响,自家老娘就吓得哆嗦一下,只指着倒在地上,沿着面大哭的三太太叫骂道,“你这个凶手!你,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给他抵命!”
好容易叫一旁的丫头婆子给他拦住了,他便对上头脸色煞白的老太太叫道,“娘,都是你!给我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你好好的孙子就这样儿没了,你还不将这贱人打杀了?!”他双目在房中逡巡了一圈,更是觉得自己所向无敌,便理直气壮地与老太太说道,“娘误了儿子,我也就不生气了,只要休了这个毒妇,迎小柔入府,今日的事儿,我就抹过了,如何?!”
“齐三!”三太太挣扎着起来,就要扑到三老爷的身上与他厮打,口中尖叫道,“你要休我?你凭什么休我?”她大哭道,“我给你们齐家生儿育女,我给你养着一院子的小老婆,叫你在外头风光得意你凭什么休我?!”
“就凭你嫉妒!”三老爷一脚将三太太踹到了一旁,恨恨地说道,“七出之中,你犯了多少?!平日里我不跟你计较也就罢了,你还敢来害小柔?”想到心上人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为了失去孩子悲痛万分的样子,他便心疼地说道,“小柔那么好,她都不跟你挣,想着避出去了,你竟然还不放过她!”
“娘啊,”躲在老太太身后的五少爷便也说道,“这事儿就是你的不对了。”在三太太猛地转头,一脸不可思议之中,他便摇着小脑袋叹道,“女子,当以柔顺为先,以夫为天!父亲喜欢那位姑娘,娘怎么能嫉妒呢?”他觉得自己如今披头散发的老娘很是凶恶,一点儿都没有女儿家的温柔气息了,便说道,“柔姨娘水做似的人儿,怎么抗的住你的这般虐待?您真是……”
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他便摇了摇头,对被自家儿子指着鼻子骂得翻白眼儿的老太太求道,“祖母,不然,就把柔姨娘接进来吧?等她来了,你就知道她人很好了。”从来都不会像是亲娘那样逼着他读书,还喜欢对他笑,带他听小曲儿,这些日子,被三老爷偷偷带出去与那柔姨娘相处的五少爷觉得,还是外头比府里舒坦多了。
如果说三老爷的作为只是叫三太太愤怒,如今五少爷的一席话,才是叫她绝望,哆嗦着嘴看着那个自己为之费尽了心思的孩子,三太太只觉得心如死灰一般,嘎巴了一下嘴儿,竟然说不出话来。脸上流下了泪来,她都忘了擦,只看了五少爷一眼,又在三老爷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的动作中双目一闭,晕了过去。
大太太已经扶着锦绣在外头听了好一阵子了,待得见三太太晕了,她便急忙走进去,吩咐那些傻眼的丫头们将她送到了后头,这才对着嘴里呼哧呼哧喘气儿的老太太问道,“如今,母亲要怎么办?”一旁稳稳坐着的二太太也起身看来。
老太太已经说不出话了,此时手里颤抖地指着三老爷,一脸的痛心,然而之后,却又猛地一指大太太,满脸的厉色!
大太太只做视而不见,反正老太太如今说不出话,便淡淡转身与三老爷问道,“三弟想要如何?”
“休妻!”三老爷果断地说道。
老太太立时便一翻白眼儿,险些厥过去。
别看她宠爱自己的儿子,三太太也是她亲外甥女儿,都是一家血脉传下来的,她如何能舍得?
“母亲不会允的。”大太太便摇头,之后便问道,“况且,便是休了,莫非三弟还对外头的那人有想头儿?”
“怎么就不能?”三老爷便理直气壮地问道。
大太太猛地一滞,不由匪夷所思地问道,“你想叫个花魁当你的正室?”真不要脸了是吧?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看重身份的人,才有了那么多的不幸!”三老爷看大太太的目光,简直就是在看一个无情无耻不知人间有真情的人,鄙夷道,“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大嫂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可与我有什么好说的?”正在此时,便闻得外头一声淡淡的问话,锦绣侧头看去,便见二老爷面目表情地走了进来,目光在地上的瓷器碎片上一掠而过,之后便冷冷地问道,“听说三弟,很有些与众不同的想法,来来来,快来与我说说。”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老爷便是有自己的私心,却也不能眼看着三老爷把家族的名声败坏完了。
“我想要与小柔长相厮守,这有错么?”二老爷虽是兄长,不过却是庶子,况且在三老爷面前总是笑嘻嘻地不拿架子,因此三老爷并不怕他,便说道,“二哥,从前,你可从不管我这些!”从前他纳了多少的通房姨娘,也没见二老爷与他摆脸色。
“你在外头风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