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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许久没有动静,安静的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抽噎和控诉:“我以为他爱我妈,结果呢,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他看上的,果然只是乔家的权势,他可以为了前程抛弃青梅竹马的女友,也可以在和我妈结婚后和前女友藕断丝连,他简直不仁不义!卑鄙至极!这十几年来别人对他的嘲讽,我为他不值了许久的冤屈,却原来并不是诋毁,而是在论述一个事实!”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苏依似乎终于想起,周纪垣这番痛彻心扉的控诉,来的是不是太突然了些,再加上今天早上店长的那通兵不寻常的电话,苏依在经过一番费尽心思的思量后,终于醒悟,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别人的一个局,她和周纪垣,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拉入了一场博弈。
店长说她在H市住过的两套房子一夜之间被窃贼翻了个底朝天,要她赶紧回去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丢失,苏依想,她在郊区的房子几乎可以算得上家徒四壁,小偷能找上她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至于后来住过的那一套,因为是临时租住,根本没置办过什么值钱的家具,更别提奢华到遭贼惦记,惨遭毒手了。苏依调侃,这小偷难不成也受了经济危机的打击,行情每况愈下,有些饥不择食了?
店长叹口气,她说苏依啊,还没看出来吗?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亦或是掌握了什么敌特情报或者偷窥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是的话赶紧交给警察吧,孩子你被人盯梢了。我看那现场也不像是单纯的行窃,分明就是在翻找什么东西啊。
苏依挂断电话后,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周纪垣回来后断断续续的这一番话,她才渐渐有些头绪,看来这两方势力,一方认准的目标是自己,一方确定的对手是周纪垣,显然,她和周纪垣虽是莫名其妙的入局,却也被拉入了彼此相克的对立面。
周纪垣抬眸看向苏依,他说:“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确定了那些东西的真实性。”
苏依没有接茬,只是直起身道:“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就算暗地里有双无形的手不知何时,会在何地给予彼此致命一击又怎样,日子过来过去还不是自己的,整天闭门不出战战兢兢也不叫个事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三餐,餐餐不误,才叫正事。
周纪垣却一把拽住了她:“你别走,再陪我会儿。”
苏依笑了:“你今天似乎格外的患得患失。”
周纪垣苦笑一声:“因为有些东西,我怕我这辈子都是可望不可即,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一梦十年。”
苏依又道:“除了你的父亲,那个人是不是还说了些什么?”
“他还说了木子,说了赵世海,说了很多与周兢有关的人,当我把这层关系网织在一起时才惊觉,结果已经让我无能为力。”
“周纪垣,你在害怕吗?”
周纪垣直视着苏依的眼睛,眉头锁得更深,他说:“对于周兢,我更多的是痛心,是失望,是从云端跌至谷底的无可奈何,他从小教育我要自爱,要无私,切记不可背弃别人,更不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一直以为这是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并当成人生警言来谨记,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不过是在告诉我不要成为他那样的人而已,他为权力抛弃了林岚,娶了我妈,娶了她,却又不善待她,平步青云之后,又和林岚藕断丝连,仗着自己的权势,背着我妈为旧情人埋单,这其中做了多少人神共愤,丧尽天良的混账事简直罄竹难书,这才是我的父亲,一个披着人皮的恶狼!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老匹夫!”
周纪垣一番痛彻心扉的怨愤述说完毕后,渐渐恢复了理智,他把整件事情的脉络又细细的梳理了一遍后,突然把苏依搂进了怀里,脸紧紧贴着苏依的脖子,低声说道:“我们似乎正在沦为别人的棋子,显然,周兢是势不两立的两方势力中的一方,苏依,如果结局出乎了你的意料,亦或是结局完全不受我们控制,而你又必须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你,还会不会选择我?”
“我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
“如果有呢?”
“我不知道。”
“我说真的,苏依,假如真有那么一天,真的你选择了离开我,请你不要回来告别,千万不要,因为我怕我,一见到你,便会情难自控,我怕我哪怕是两败俱伤也要留你在身边,更怕我们从此相看两厌,痛苦一生,而我最害怕的是,在我身边的你,不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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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垣第二天顶着大大的红眼圈醒来,苏依早已把早餐做好,在餐厅安静的等着他。
周纪垣朝苏依站的方向望去,晨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和煦的光晕开,使她整个人显得平静又柔和,让他突然之间感到莫名的安心,于是乎,起床后的第一句问候语便鬼使神差的变成了:“我们去领证吧。”
苏依没有反应,摆好碗筷,为他盛了一碗小米粥。
周纪垣大口喝着粥,又说道:“我想结婚了。”
“……。”
周纪垣见苏依仍旧没反应,心里凉了半截,哭丧着脸说道:“其实你拒绝我也没关系,我不是王老虎,抢亲的事我不干!”
苏依笑了:“三十岁的女人俨然豆腐渣,你这一枝花干嘛非要跟我这豆腐渣死磕?”
周纪垣也笑了:“谁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分明就是一盘沙,豆腐渣和沙,百分百官配!我今天就回家拿户口本,过了初七咱们就去领证姑娘意下如何?”
“你家里怕是设了九九八十一道关卡等着你,周纪垣,我并不奢望你成功,只希望你别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就好。”
苏依的话好似数九寒天的一场冰雪,兜头罩在了周纪垣的脸上,让他捶胸顿足,好一阵义愤难平,末了,愤愤的埋怨道:“苏依,我算是看明白了,从你嘴里听到我的好话比那唐三藏徒步到天竺都难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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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垣吃完早饭,动身准备回家,临行前苏依不忘叮嘱:“不要闹得太僵。”
周纪垣豪气的一挥手:“你放心。”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此话一出,便叫苏依心里瞬间七上八下,成百上千个不放心叫嚣着奔腾而过,世间多少事,败在了豪气干云的“你放心”三字,苏依默念急急如律令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佛慈悲三万遍,只希望无所不能的周纪垣不要重蹈前人覆辙,在一路尘土飞扬横尸遍野数不尽的过来人憾恨长流中,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后她忐忑着等待周纪垣吹响胜利的号角,却盼来周纪垣与周兢决裂,从此抬头不见低头仍不见的尴尬死局。
☆、一梦经年瘦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下一章。。。哈哈。。。会发几章新坑的片段上来。。。目前还只是个大概。。。尚未成型。。。正努力努力的构思中。。。。
其实,苏依心里也猜到了七八,以周纪垣倔强的脾气,不服输的气性,以及打死也不低头的倨傲,他和周兢的那场战争,必然以他把周兢的丑闻当着乔氤的面揭开告终。
他当时怒极攻心,指着周兢,一通大骂,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没成想最后,竟是乔氤给了他一巴掌,乔氤把户口本扔到了他脸上,愤然开口:“你要的东西,拿走。”
周兢脸色很难看,埋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乔氤泪流满面,她说:“妈妈隐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是自己的儿子揭开了我的伤疤,让我如此难堪。”
周纪垣难以置信:“妈你都知道?”
乔氤一脸凄然:“你爸娶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爸和林岚的旧情,以及这些年他帮她,照拂她,甚至在她那儿过夜,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可如果没人捅破,我可以继续糊涂下去!你今天,竟然就这样把它说了出来,你让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维持这段婚姻,让我连自轻自贱的理由都没有了。”
那天,周纪垣离开后,乔氤紧接着,也离开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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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垣把户口本放到苏依面前,苦笑一声:“我搞砸了。”
苏依叹口气:“周纪垣,你究竟是有多爱我?”
“我不知道。”周纪垣揽过苏依,笑道:“应该比你想象的要爱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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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初一,周纪垣起得很早,一个人悄悄溜进厨房,煮起了饺子。
厨房咕嘟咕嘟的水开声惊醒了苏依,苏依揉着惺忪的睡眼,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忙忙碌碌的周纪垣,突然笑了。
周纪垣回头,拭了拭额上的汗水:“马上就好。”
饺子好了,周纪垣在苏依的碟子里搁了点醋,盛邀苏依品鉴,苏依咬了一口,汁水溢了出来,周纪垣拿起纸巾,轻轻为她拭掉,戏谑道:“吃的跟个花猫似的。”
苏依也笑:“新年快乐。”
周纪垣无奈的摇头:“新年快乐。”
苏依埋头吃着饺子,将眼里逐渐泛滥的湿意忍了回去,热腾腾的饺子泛着一层水汽,恰好遮住了她泛红的鼻子。
正如她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一样,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困顿的生活将父母仅存的一点善意也消磨殆尽,周围全是冷漠,入目都是心酸,她得到的很少,所以从不奢望,等将一切已然视为平常时,周纪垣又把她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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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垣一直在为结婚的事情忙碌,虽说两人证还没领,但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倒真应了周纪垣昔日的一句话:郎情妾意。
周纪垣偷偷买了两张去海南的机票,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在某个静谧的晚上,悄没声息的把苏依劫到了机场,于是乎,一场本应该浪漫的婚前旅行,在苏依不明所以的胆战心惊中开始。
苏依又困又乏,一下飞机便提议去酒店休息,周纪垣死活不同意,非要拽着她去看看海鸥,赏赏焦沙,听听涛声是否依旧。
苏依无可奈何:“你一定要拿命旅行吗?”
周纪垣反驳:“生命是一场苦旅。”
苏依甘拜下风,然后便被周纪垣强拉硬拽拖到了三亚的椰林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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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蹲在沙滩上挖地洞,周纪垣在一旁搞破坏,苏依挖一段,周纪垣埋一段,苏依再挖,他再埋,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听说这里有天涯海角?”周纪垣道。
“不知道。”
“你就不能用点心吗?你们女孩子最应关心的不该是美食美景外加美男吗?成天挖地洞的,那是耗子”
“对,我是属耗子。”
周纪垣呵呵笑:“成,你厉害,我说不过你,那咱连干脆凑一对鼠公鼠婆,做一对耗子夫妻怎么样?”
苏依看着自己好容易挖好的沟壑纵横顷刻间又被周纪垣埋得如履平地,皮笑肉不笑道:“周纪垣,你要是再捣乱我就把你埋在这儿!”
周纪垣哀怨的倒在沙滩上:“苏依,正常女孩儿不应该是这种表现啊,你应该说,呀,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做老鼠我也心甘情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你说是不。”
苏依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理睬他,专注的挖着洞。突然,沙堆里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禁不住惊叹一声。
周纪垣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整整衣角,一脸严肃,满目深情的注视着苏依,说时迟,那时快,单膝已然跪在了地上。
苏依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周纪垣,你拜我做什么?”
周纪垣紧张的直冒虚汗,手心里的沙子黏糊糊的粘在那里,甩也甩不掉,那颗